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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军士望崖口跑过去,试图搬开阻路的石障,那里石头夹着乱枝,塞得严实,甚是难弄,而头顶上,飞石又如雨落下,他们抱头鼠蹿逃了回来。
上边的飞石暂停,我们不做出去的行动,上边也不扔石头,一靠近那崖口,就有人拿石头砸我们,着实气人,我们被实实在在地困住了。
我们拥护着王,贴着石壁站好,谁也不吱声,仰头观察高有数丈的山岩,直如刀削,但是由一侧的山顶上,倒生着一条缆绳粗细的藤,直垂到了地面。
孟将军的身手不错,他悄悄几步过去,纵身一跃,两手抓住藤条,在上边借了一下力,脚下一蹬岩壁,就向上蹿了数尺,重又抓牢了藤条。
如上反复几下,已然到了半腰。就在我们下边的人屏住呼吸,都去看孟将军时,在他的上方,突然传来砍树的声音!
只见孟将军吊在那根藤上,脸色不大好看,姬将军从下边就看到方才那位少妇,正在山顶上挥刀砍那条藤!
也不知是刀不快,还是她力气小,不然,孟将军早摔下来了,但那一声紧似一声的,像砍在我们的心上。
他搭上一支箭,也顾不得怜香惜玉,望上就射,箭如流光,直飞过去。却因为一块向外闪出的崖石阻挡,只射在了崖石上,火星一闪,啃下一块核桃大的石块,与箭一同回落下来。
无奈之下,他大声的对半腰上的孟将军喊道:
“趁未断,快下来!”一句话提醒梦中人,孟将军在上边手一松,身形下坠,半路上又抓了下藤条借了下力,等再去抓时,那根藤已然被砍断了。
但是孟将军安然回到了地面,我们各人都不禁一阵失望。
孟将军骂着,“靠,谁这么损,晚砍一会,老子就上去了。”
姬将军冲他道,“老孟你就念人家的好吧,只派个娘们去砍,不然,你早就掉下来了。”
这时,田王似恍然大悟,对我们说道,“要想出去,还是来途,”话未说完,率先奔去那崖口!
我们同时一惊,方才那如雨的飞石可都领教了,万一把王伤了,我们岂不悔杀!于是不约而同,一齐奔过去,合力去清理阻路的石块。
预想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一开始,那少妇在上边倒也象征性的扔了几块石头,大的也扔不动,净拣些拳头大、核桃大的来虚张声势。后来见我们不为所动,干脆她也不扔了,人也不知去了哪里。
王一个劲地催促我们,“快,快。”所有人加快了进度。边手下动作,我边想,不是有个什么试验么?
在同一个鱼缸里,同时放养着几条金鱼,还有一条凶猛的食肉鱼,并在它们之间放上一块无色的玻璃。一开始的时候,那条凶猛的食肉鱼不停地进攻,一次次撞到玻璃上,最终放弃了努力,后来,撤去玻璃靠,这群恶民,把我们当鱼了!
一个时辰之后,我们终于从被困处脱身出来。但是天色已经向晚,田王对我们说,大约是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计了。孟将军道:
“我们随行四十人,只有七八人挂彩,下步如何行动,请王示下。”
田王道:“还不算坏,今日一仗,回去好好自省。方才我便在想,这些人,言语、做派与我们差别这样大,必不是同种,不能老是按我们的想法去应对,如此一来,只会让其牵了鼻子乱撞。”
我们齐看向王,他又道:“方才围攻我们的那么多人,到后来只剩下一个小妇,他们都去了哪里?”
第39章 弥生时代的贼()
联想昨夜海滩边的一幕,我对大家说道:“鲸鱼肉!”
在那个时候,这个列岛还该是处于弥生时代,这里的地貌注定了此地的住民们,不可能有华夏人大规模开发农业的实践机会,连条件都没有,面对大海,甚至连迁徙都不可能。
而华夏大陆上广阔的黄土高原,土质半干燥,上边只生长着一层稀疏的草,即使只有古代挖掘的木棍,也能够进行植物的栽培。
是以在那边,早已经建立起的庞大的帝国,而这列岛上还只是处于部落时代,他们历史上的所谓“战国”,如果也能称之为战国的话,要再等一千多年后才会出现。
这里的妇女们只能是在散落于山坳的平地上采集坚果及谷物,挖掘根块植物、捕捉昆虫,而男子捕捉小动物及鱼类。
对于鲸鱼,也许他们只在海面看过它的背鳍,鲸鱼肉哪儿吃得到!
想起昨天,他们看到那副鲸鱼骨架时的新奇,也就不足为奇了。
于是我朝田王建议,大队速回海边,与苏将军会合,再派出精干小队,插入敌人老窝,侍机而动,关键时候打他个措手不及。
小分队就两个人,我和姬将军。与田王他们分手后,他们速速赶去支援本部,我们就悄悄接近那所石寨。
这石寨并不是石头码成,而是天然一道石岭,高有过丈,外面斧砍似的,是一道深渊,上边吊起一座木桥。
而这石岭,与那深渊似的沟壑相临相傍,一直弯弯曲曲地,绕寨而行,把里面依山势而建的茅屋圈在里面,真是个易守难攻的所在。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在石岭的外侧,潜伏向前,外边山势渐高,我们边行边观察寨里的情形,对那里可以一目了然,但要进去却是不能,因为这道岭外边的深沟,最窄的地方也有两丈,下边深不见底,隐约的只听到万马奔腾的水声。
那石寨里面到处是泛白的岩石面,土壤很少,所有的茅屋,都是以红松树干并排垒起来做墙,上边覆着茅草,寨子里正中央的开阔地上有个石台子,一丈宽两丈长,三尺多高,由几块青石板铺个台阶,可以到达石台上边,看来这是他们聚集会议之所。
整个寨子分前后两大区域,前边以公众活动为主,后边看样子是各家各户单独的房子,石寨背靠悬崖峭壁,那道蜿蜒而来的石岭,在寨子的后边,与悬崖融为一体。
我和姬将军所处的地方,恰好紧邻这处峭壁,从这可以看到整个寨子的情况。
要想进到里面,不是没有办法,就在这段深沟的我们这一侧,生有一株高大的松树,倒下后,不但可以越过眼前的深渊,或许还能直接搭到那石岭上面。
这松树,根部也有脸盆粗细。但我们没有斧子,只有田王送我那把剑。
砍倒松树并不难,但是会惊动了寨子里面的人。
于是,姬将军藏在高处,监视寨子里面,而我手提宝剑,下到底下,去砍那棵树,我不敢弄出大声音,先是把剑尖穿入树皮,一转手腕把树皮切下来,然后去削里面的树干。
这时就听里面一阵嘈杂,满耳东蛮之音,姬将军低声道,“你快来看。”
我回到他隐身的高处,只看到石寨的吊桥放下,一伙人肩扛背背,拥挤着过了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怀里抱着两块鲸肉,一路小跑冲进了一间靠南的茅屋。
难道,终于让这伙贼得手了?更让我惊骇莫名的还在后面!
我在最后进入吊桥的一伙人群里,发现了画!还有小月、姜婉清、我爹,还有两个人,是我们的穿着。
他们被人推推搡搡,进到石寨里,吊桥又被扯了起来。
立刻就有十几个人手持梭镖和木棒站到了石岭之上,对外严加戒备。而我们的人则被推到了寨子正中的石台上边。
寨子里很快就热闹起来,石台边也围了上百的人,有不少身上带着伤。从人群里出来一个壮汉,正是昨夜那个首领,只见他站到台子上振臂高呼,我们离远了,只依稀听的是:
“要吃虾米——要吃虾米——(音)”台下众人也群情激愤。
我看那首领喊完了,向着我们的人走去,贪婪地去看遍每一个女人,最后,伸出手,想去摸画的脸蛋,这厮,倒不傻。但是被我爹田恩一挺胸,挡在了前面,手差点摸到老头子的脸上。
姬将军把弓举起来,又无力地放下,太远了,怕伤到我们的人。
我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正在这时,台上两名被控制住的我方军士,一阵剧烈挣扎,两个人不顾身后有人抓着自己,突然冲过去,对那首领连踢带踹!
他们在保护画他们,但是旋即,一片木棒落在了他们的身上,他们边挣扎,边破口大骂,问候这群贼的祖宗。
我恨不得肋生双翅,赶紧到我的画、小月她们身边,这时石寨外一阵喊杀声传来。寨子中央聚集的人群像被惊动的蝌蚪,瞬间有些乱。
那首领从台子上跳下来,不停地叫一些名字,让他们分别去到石寨的各处组织防卫,还不忘吩咐几个人,押解着台上的人,匆匆向后寨跑来。
我爹刚才被那贼踹了一个窝心脚,现在,画和小月一边一个,搀扶着他,脚步有些踉跄。
他们被推进紧靠我们这边的悬崖下一个木房子里,但立刻,那两个跟随进屋的贼,就被踢了出来,仰面跌在院里。
我们的人据屋相抗,一时,画和小月她们还不会有危险,但屋内六人,三个女人,一位老人,两名军士负伤,且没有了武器,顶多有一条顶门的杠子,情势依然十分的危急。
而石寨前边,战斗也打得相当激烈,姬将军冲我道,“你还愣个什么,还不快去砍树!这里有我支援。”说着,由箭壶里抽出一支箭,搭在弦上。
我如梦方醒,光在这里着急有什么用,现在趁乱,也不必顾及动静,我跳下去,宝剑挥起,深深砍进树干,撼动了半晌才又抽出来,这剑,削铁如泥,却不是个砍树的好家伙。
姬将军“叭”地射出一箭,我心也一紧。只听寨里发出一声惨叫。我心系寨中人,又跳上去往里看,只见一个人倒在我爹他们藏身的门外,痛苦的抽搐,麻布衣的后背上插着一支箭,血不停地渗出来。
我看一眼又跳下去砍树。
第40章 占领贼巢()
前边战斗稍停,似乎是双方正在就人质问题进行谈判,但是只消停了一会的功夫,战斗又突然激烈了起来,喊杀声不断,寨外箭如飞蟥,而寨墙内顿时一片慌乱。也许是王在亲自指挥作战。
他可真够狠的,寨子里有被困的自己人,还有他的女儿,要是我,不敢下这样的进攻命令。
我不知道我爹以及画她们又是怎么落入了这些人的手里,战争对于女人来说更加残酷,这帮贼民,见鲸肉都这么不要命,看到如花似玉的三个女人,还不知道打了什么如意的算盘。
我拼了命地挥剑砍树,又不放心里面,时不时地跳上姬将军身处的石台上,往里面看。
不一会,那首领便有些气急败坏地带了几个浑身是血的亲信跑了回来。
只见他直接冲这边的木屋而来,半路上,那个少妇也冲出来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
只听姬将军骂了句什么,一支箭又射了出去。又一个人死在屋前地上,血流了一地。
他们已然发现了这边有人,似乎那首领十分急切,在鼓动人冲进屋去,但两具尸体在面前,人们都试探着不敢上前。
姬将军面上不动声色,嘴里却对我道,“你快!我快没箭了!”边说,接连又放出了两箭!
我知道形势紧迫,没命地砍树,木屑纷飞!终于,树根被砍进去多一半,像只张开的白嘴。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