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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莉亚站住,她也一脸严肃地看着洋人:“先生。我认为,眼下一个活的雍正皇帝。还不如一块在有效期之内的培根值钱。”
尹真也站住,他讽刺地笑起来:“你看,在她眼里,我还不如一块咸猪肉。”
洋人没有笑,他却脸色肃然,甚至带着严重的不悦:“小姐,尽管中国的帝制已经结束一百多年了,可我认为,至少您应该在皇帝陛下面前,表示出应有的尊重。”
“她已经很尊重我了。”尹真淡淡地打断洋人,“真的,她每天只让我挑两次水。”
洋人无奈地摇摇头,他转过脸来,看着尹真:“这位小姐因为愚昧无知,没有向您示以基本的尊重,这是她的错。”
“喂!”
“但是陛下身为大清的天子……好吧,您现在还是贝勒,如果您自己都不把身份当一回事,这就非常不妥了。”
洋人的口气十分严肃,几近责怪,这让尹真怔住了。
他停住脚,想了想,放下了肩膀上的包。
直至此时,茱莉亚才发觉,尹真的身上多了个包——奇怪,他走的时候,应该是身无一物的。这包又是哪里来的呢?
只见他蹲下身,把那包一层层解开,原来那不是简便的行李包,而是一大块布,像古时那样做成包袱皮,把东西包在里面。
包袱打开,尹真把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首先,是一件宽幅大袖的衣裳,好像古代人穿的官袍,因为茱莉亚分明看见了正中的四方花纹。
其余的东西,则是一叠长方形的本子,写着字,上面有黄色的绸子。
最后一样东西,差点让茱莉亚跳了起来!
那是一条长长的发辫!
旁边的洋人,明显比她更加激动,他围着那件袍子青蛙一样跳来跳去,不断惊叫什么上帝呀基督呀。
“这什么啊?”茱莉亚混乱了。
“傻瓜!这是朝服!”洋人指着那衣裳大叫,“还看不出么!身前身后,四爪正蟒各一团!这是多罗贝勒的朝服!”
“多罗贝勒?”
“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大清的皇室爵位规定,一等为和硕亲王,二等为多罗郡王,三等为多罗贝勒!”
尹真没有被洋人的激动所影响,他拿起那叠盖着黄绸的东西:“这是当日要送去皇阿玛那儿的奏章。”
茱莉亚弯下腰,拿起那根发辫仔细看了看,没错,是人的头发,而且看样子剪下来没多久。
“甭看了,是我的头发。”尹真淡淡地说,“我自己剪的,和你说过。”
茱莉亚脑子一团混乱!她干脆坐在地上,强迫自己把思维整理清楚:这家伙,有清朝的朝服,有奏章,除此之外,还有一根货真价实的发辫!
朝服可以作假。奏章可以作假,这头发,怎么能作假?这么长的头发,不是三五个月就能长出来的!
她抬起头来,小声道:“你是清朝人?你真的是清朝人?!”
“他当然是清朝人!”洋人在旁边发急顿足,“难道你到现在还看不出来么?!”
各种以往的记忆,像飞驰的云彩。迅速聚拢到一起。茱莉亚的脑子里逐渐出现了一条清晰的线:尹真第一次露面时,剪了个“革命党”的头发;他的科学常识十分缺乏;他的历史知识只到康熙年间为止;他急于想知道雍正到底叫什么名字;他甚至不知道红楼梦的存在……
一个明确的答案,出现在茱莉亚的思维里。她抬起头来看着尹真:“这么说,你是……”
那个名词,却怎么都吐不出来了。
“尹真不是我的真名。”男人平静地说,“我叫胤禛。姓爱新觉罗。茱莉亚,我就是康熙朝的四皇子。”
茱莉亚举起胳膊。她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喘出一口气:“……那,我该叫你什么?”
胤禛看了她一眼:“不用计较这些个。”
“可、可你是怎么跑这儿来的?!”
胤禛掀了掀眼皮:“和你来这儿的原因一样。”
“可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跑这儿来的呀!”
“我也不知道。”
茱莉亚没辙。她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困惑地望着胤禛:“那你这往后还怎么当皇帝?”
“我怎么知道?”胤禛愈发的郁闷。“皇帝没当上,还背了一身骂名。倒霉的我!”
天就要黑了,洋人把他们带到了一个车库,那儿有个简易的窝棚,里面有床,有棉被,还有可以拉下来的卷帘门。
“该自我介绍了,安德烈。伊斯特兰德。”洋人说,“原本是交换学者。我是汉学家。”
最后三个字,让茱莉亚对此人刮目相看!
“茱莉亚。”她伸出手来,和名叫安德烈的洋人握了握手。
胤禛在旁边,以怪异的目光看着他们俩,大概对他而言,这打招呼的方式太不对头了。
“我知道你。”安德烈眼睛一亮,“他们一直在谈别墅区的茱莉亚,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茱莉亚赶紧摇头:“先别说我了。我再出名也赶不上这家伙出名。安德烈,你是怎么发现阿真是清朝人的?”
安德烈走到床铺边上,坐下来:“起初我也觉得很诡异,因为,斯杰潘那儿来了四个陌生人,他们全都穿着朝服。”
胤禛腾的站起来!
“四个?!
安德烈点点头:“是的。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还有十三阿哥。”
“什么!十三也来了?!”胤禛大吃一惊,“老陆没和我说!”
茱莉亚也想起来了:“对对!老陆说了,他忘了告诉你,你那个十三弟也在沃尔玛里。”
“他们是怎么来的?!”
安德烈摇头:“我不知道。那两天我独自在外头,等回去之后,斯杰潘找到我说,发生了古怪的事情,有几个不知来头的怪人闯进我们的营地——就是那间沃尔玛,他说他不通中国的情况,弄不懂那几人的打扮到底算什么风俗,他的手下都是些不学无术的混混,红龙算是知识分子,但他不熟悉清史,根本说不清,于是他就叫我这个汉学家过去看。”
安德烈说到这儿,笑了笑,才道:“我花了三天时间,看了八阿哥给的一堆证据,才算相信他们是什么人。说来好笑,斯杰潘以为是别的帮派来抢地盘呢。”
茱莉亚一听,也苦笑起来:“别的帮派?他真是高估了他那个沃尔玛。这么说,安德烈,你确定了?”
安德烈点点头:“我可以确定,这群人,真的是康熙朝的皇子。”
ps:(今日二更)
第五十九章
他这么一说,茱莉亚心里微微一动。
“这事儿有问题,不对头。”她轻声道,“安德烈,我问你,二战什么时候结束的?”
突然问起这种无关问题,安德烈一愣:“1945年。”
“好,那么,迄今为止人类在战争中,使用了多少个原子弹?”
“三个。”
茱莉亚一下子跳起来!
“我就说有问题!”她叫道,“只有两个啊!安德烈,你哪里跑出三个来的?!”
“就是三个。”安德烈不为所动,“广岛一颗,长崎一颗,柏林一颗。”
“柏林根本就没有遭到原子弹的攻击!”
“遭到攻击了呀!”安德烈也急了,“1945年7月23日,柏林遭到原子弹攻击……”
“根本没有!”茱莉亚马上打断他,“四五年的五月,柏林就解放了,盟军占领了柏林,怎么可能在七月份被扔原子弹的?!”
“就是因为希特勒不肯投降,把兵力全部输送到东线,斯大林支撑不住……”
“他根本就没那么做。”茱莉亚盯着安德烈,一字一顿道,“希特勒在进攻俄国时,在西线保留了大量兵力——所以他才在俄国吃了大亏。”
安德烈愕然万分地望着茱莉亚,仿佛他在听什么天降神话!
茱莉亚点点头:“好,你说希特勒没投降,那么,他最后怎么样了?”
安德烈呆呆看着茱莉亚,他喃喃道:“他失踪了,没有找到希特勒的下落——这连小学生都知道。”
“他没失踪!”茱莉亚叫起来。“他在45年的4月30日,自杀于德国总理府的地下掩体内!”
这场争吵,胤禛完全插不进去嘴,直到此时,他终于忍不住问:“你们说的希特勒,到底是谁啊?”
“一个……呃,怎么说呢?”茱莉亚思忖片刻。。只好道:“总之,你记住他是个坏人就行了。”
“坏人?有多坏?”
茱莉亚卡住,她看看胤禛。半天,憋出一句:“比你坏。”
胤禛气得要揍她:“怎么说话的!”
安德烈无奈地举了举手:“这二者不能比。”
茱莉亚点头:“我没说和他比,这事儿跟他没关系。安德烈,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记忆是:希特勒死了,柏林没有遭受过原子弹的袭击。而且东西德国在九十年代初就统一了,可你们的历史书上,到现在它们还在分裂——看来我们的记忆有出入。”
最后一句,把安德烈说呆了。
茱莉亚好像也吵累了。她摆了摆手:“其实我和老陆吵过好几次了,他非说我记错了,还把二战史找来给我看。可我明明没记错呀,我甚至见过希特勒和爱娃自杀的照片。我坚信,自己的记忆没出错,安德烈,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讲述出一套全然不同的二战史。”
一时间,三个人都安静下来,一个如坠云雾,另外两个错乱不堪。
终于,安德烈举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我……我不知道如何解释这种事。”
“看看你们这现状,我疑心就是原子弹多丢了一颗的下场。”茱莉亚悻悻道,“好吧,现在我明白了,这个世界很奇怪,丧尸这东西出现就该提醒我了。既然希特勒都没自杀,那么雍正跑现代来,也不是不可解的。”
“喂,他到底是个什么人?”胤禛指着安德烈问茱莉亚。
“他是个汉学家。”茱莉亚解释,“就是专门研究中国文化和历史的。”
“主要是明清史。”安德烈谦逊地说。
“明清史?!”胤禛险些跳起来,“就是说,包括……包括我?”
“嗯,他是专家,历史比我懂得多。”茱莉亚说,“再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问他。”
“你都不懂的,人家洋人能懂?”胤禛更困惑。
他这样说,茱莉亚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咳嗽一声:“孔子说,术业有专攻……”
“那是韩愈说的!”那俩异口同声,“你弄错了!”
茱莉亚更脸红:“是么?这俩不是一码事?那……反正我不大懂古代史,你们不能怪我。”
胤禛跃跃欲试,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安德烈留意到他的神情,问道:“四爷肯定有很多疑惑。这样吧,时间紧急,我暂时可以解答您一两个疑问。好,您第一个问题是什么?”
茱莉亚被他这么一说,忽然一伸手,打断安德烈。
“这样做,妥当么?”她小心翼翼地问,“告诉他往后的事。”
安德烈想了想:“我现在不告诉他,他自己也会找到书的,对吧。告诉他一些最基本的东西,应该没问题。”
茱莉亚一听也有道理,于是不再阻拦。
胤禛这才道:“我想问,弘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