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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主乃淑妃所出,与二皇子一母同胞,也不知父亲同大哥那里是个什么打算,是否坚持初衷不变?
正好,父亲前日有信来,说家中不能无人主事,京里已打点妥当,只待这月吏部考评过后,他便能回京了任职了。
二哥那里,父亲替他某了个偏远州郡的外任,待自己回京后便要出京赴任去了。
想来二哥所作所为父亲已悉知,父亲这是要放弃二哥,任他自生自灭的意思了。
要说起来,在有些事上,连他也不得不佩服嫡母朱夫人的决断。靖国公府之所以能从开国至今屹立不倒,富贵绵延,除了男人们在外拼杀,也得益于这一代代靖国公夫人们精明和努力吧。
“好啦,你也不要哭了,反正咱们下月就该回京了,到时候你好好替康儿相看也就是了。”三老爷见她哭得伤心,少不得出言宽慰到。
“什么,老爷你说什么?”
此刻,三夫人也顾不上哭了,就见她起身,有些激动的看向三老爷问到。
“你没听错,咱们就要回京了。”
三老爷微笑着看向妻子,心中也有些感叹,毕竟自从成亲以来,妻子跟着他东奔西跑,在京里的日子加起来也没有几年,也是苦了她了。
果然,就见三夫人转悲为喜,一边同三老爷讨论回京事宜,一边又在心里想着,这一回她可得好好替儿子相一门合适的婚事才行。
周宝珍回想起那日三公主在宫里同自己说的话,还有那晚自家三哥的表现,总觉得这门婚事似乎另有隐情,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自从赐婚圣旨下来了之后,周延明温书的时间明显比以往多了些,每五日里还要去趟外祖父柳阁老处交一篇文章,顺便听他老人家讲解。
这日,柳阁老给周延明讲完书之后,祖孙两便在书房对弈品茗。
“多年前,我想着自己这辈子若能安心做学问也就满足了,不想事与愿违,入了官场,挣扎半生。。。。。。”
柳阁老将手中的那枚黑子落到棋盘上,瞬间让已呈死局的一角黑子有了活路。
“我膝下两子两女,两个女儿都是有造化的,也就不用我担心了。你大舅舅学问是好的,只是为人端方有余圆滑不足,不过守城足以。”
说着,柳阁老再落一子,说到:“至于你小舅舅,那就是个惹祸的头子,不过好在,绍儿治得住他。。。。。。这样想来我也没什么可当心的了。。。。。。。”
周延明听着这话不像,便抬头看向外祖父,就见柳阁老侧头看向窗外,阳光透过叶片间的缝隙照射下来,落到地下一片斑驳的光影,他的话在书房里响起,犹如梦呓一般:“近来,我时常梦到你外祖母,她坐在窗前梳妆,那是初春,天光正好,有风吹来,吹落杏花如雨。。。。。。”
少年夫妻,恩爱不移动,只可惜“嗟余只影系人间,如何同生不同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下雨 风大 好凉
作者好像睡觉
第93章
“延明;你可想好了,真的要娶公主?”
回去的路上,周延明反复回想起外祖父在书房说话的神态和语气,像外祖父这样的人;看着清瘦文弱;可身体里隐藏的力量却不亚于千军万马;他这样的人,是从来不说无用的话,不做无用的事的。
只是外祖父为何突然提起外祖母;难道真的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人老了便爱回忆?
活到这个年纪,除了自家的姐妹之外;他并无对那个女子有特别的好感,他对三公主的性子不讨厌,对于当驸马,也没有什么排斥。身为次子,他不需要承爵,原本想着再逍遥几年,等家族需要的时候,再出力也不迟,可如今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周宝珍在廊下看小丫头给鸟雀洗澡,前些日子她新得了只绣眼,养到圆膘,却不肯洗澡。
养鸟的小丫头也会想法子,就见她用个双格的笼子,一边装了绣眼,另一边每日引一只会洗澡的鸟儿在里头洗澡,如此几天之后,这绣眼也肯洗澡了。
正看得得趣呢,就听丫头报说李表姑娘来了。
周宝珍心下微讶,自从那天无意中听壁角后,周宝珍见了这位表姐总像是有几分不自在。
可一抬头,发现对放人已经站在院子里,正含笑看了她,无法周宝珍只得起身迎了上去。
相比起四年前那个一身旧衣,举止怯懦的小姑娘,眼前的李贵姐一身缥色衣裙,体态纤侬合度,柳夭桃艳已然是个耀目的美人了。
“表姐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
周宝珍笑着上前,与李贵姐一块儿,并肩往房里走去。
“我无事进园子里逛逛,不想走到明心居外,想着好些日子不曾见到表妹了,便进来看看。”
四年前三姑奶奶带着女儿投奔了来,说是男人死了,她们母女为夫家族人所欺,被强夺了财物,没法生活才回来了。
可后来柳氏派人去打听,却发现事情满不是像三姑奶奶所说的那样。她的男人死了不假,可她手里的钱财却不是被族人霸占了,而是被她自己养的小白脸诓骗了去的。
这事情说来丢人,朱夫人知道后不耐烦再见她,只在府里偏僻处划了座小院让母女二人居住,除了提供一应日常所需之外,并不同这母女二人多来往。
“表妹在做什么?”
两人并肩往里走,李贵姐想着刚在院外听得里头欢声笑语,心下有些羡慕。
这些年来,她虽说是寄居在外祖家,可因着母亲是庶出,回家的原因又不甚光彩,因此国公府里虽说不至于克扣了她们母女的用度,可一般也不会同她们母女多来往。
“哦,看雀儿洗澡呢,我前些日子新得了只绣眼。。。。。。”
一说起自己喜欢的事,周宝珍高兴起来,刚才的别扭劲儿也不见了,整个人也变得自如起来。
李贵姐看她所有心事都写在脸上,乍见自己时的尴尬,结果一说起喜欢的话题,转脸便将那别扭忘了,这样单纯娇憨的性子,也不知旁人得花多少功夫和心思在她身上,才能养的起来。
姐妹两在厅上坐了,待丫头上了茶水点心,周宝珍指了其中的糖蒸酥酪对李贵姐说到:“表姐尝尝这个,是宫嬷嬷今早新做的”
只是,李贵姐今日并不是来吃东西的,就见她端起那碗酥酪略尝了尝便放下了,低头搅着帕子不语。
周宝珍见状,心下暗暗叫苦,果然这位李表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可是一会表姐要是真开了口,那她该怎么办?
所以说,知道别人的秘密什么的最讨厌了,她根本就不想知道的好不好。
其实,那天她们回来之后,双福思虑许久,便对她说恐怕她们是着了这位表小姐的道了。
因为事情实在是太巧了,照理说她们三个一路走去,并未掩藏行迹,假山后的人不该毫无所觉才是。
况且即便对方没有发现,怎么会这样刚好,让她们把前因后果听了个遍,更何况,那后来的一段话纯粹就是这位表姑娘的自白了。
所以双福断定,这事根本就是表姑娘有意说给自家姑娘听的。
“表姐怎么不吃,可是不喜这酥酪的味?我这里还有玫瑰酥、菱粉糕、梅花糕、栗容饼。。。表姐喜欢那种,我让丫头拿给你。。。。。。”
周宝珍绞尽脑汁想着转移话题,想着还是别让表姐把话说出来的好,可是坐在对面的李贵姐始终低头不语,最后竟然落下泪来,周宝珍说不下去了,她有些泄气的向后靠了,双手无意识的揪了桌布上的穗子,情绪也低落下来。
一时间,屋里谁也没说话,丫头们都有些替自家主子抱屈,心想表姑娘你来做客,我们姑娘高高兴兴的招待你,可你却像受了天大委屈似的在别人这里哭起来,哪有这样做客的道理。
直过了好一会儿,双福正想着要不要上来劝解两句,就见李贵姐自己拿帕子擦了擦眼泪,对了周宝珍有些抱歉的说到:“是我失礼了,还望表妹勿怪。”
周宝珍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固然同情这位表姐的处境,可是却对她的做法无法苟同。人活在世上便会有难处,可是你如此不管不顾的想将自己的难处变成别人的难处,你可想过别人的感受?
倒不是说人不可以求别人帮忙,可是求也得讲究个方法不是,再有你也要看看别人有没有能力帮你这个忙。如果别人没有能力帮你,你却一厢情愿的想要人帮忙,你可想过别人也会为难?
就拿李表姐这事来说,她现在的烦恼,明显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想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哪里能对自家堂哥的婚事指手画脚?哪怕父母再疼爱她,她在家里再受宠,可是如果她不知天高地厚的管了这样的事,那她周宝珍就成了什么人了?哪里还担得起别人对她的好?
更何况,不管你是为了改变自身处境也好,还是为了所谓的真情也罢,你这样在别人家里,同别人家的儿子私相授受,真的就好?
就像表哥说的,有些事一开始就是错的,那注定结不出甜美的果实。
李贵姐见自己都这样说了,对方也不接话,心下不免有些失望,想着或许是自己看走眼了,她这位表妹或许也不像平日里表现的那样天真无知。
“珍姐儿,听说三表哥要尚公主了,我还没有恭喜你马上就要有个公主嫂子了。”
可即便这样,李贵姐也不死心,总想着要试一试才好,于是少不得想着法子将话题往婚姻之是上扯。
“不过是看在祖父的功劳上,皇恩浩荡罢了。”
“是啊,不过既然三表哥都定亲了,也不知二表哥这个做哥哥的那里如何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二堂哥可是三房唯一的儿子,想必三叔三婶哪里早有打算了。”
周宝珍摇了摇头,看向李贵姐,一脸认真的同她说到,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二堂哥是三房独子,三叔三婶那里必然是寄予厚望的。
李贵姐听了这话一愣,脸上的表情便有些不自然,只见她强笑了笑,对了周宝珍说到:“可怎么说这样的事,也要听听二表哥本人的意思吧。”
“那是自然的。”周宝珍点了点头“这样的事,想必三婶那里肯定不止一个人选,总要选几个,让二堂哥挑个满意的才是。”
周宝珍无奈了,表姐,醒醒吧,无论如何你也不会在三婶的媳妇候选人名单上的。
李贵姐猛的抬头,有些愤怒的看着周宝珍,继而又失望的看向她说到:“表妹,当着矮人,不说短话,你又何必如此?原想着你是个心善的,同那些俗人不一样,可如今看来,你同那些人也没什么不同,不过是占着个好出生,看不起人罢了。。。。。。”
这话说得过了,屋里的丫头脸色难看起来,轻红想说什么吗,却被浅碧一把拉住了,对她摇了摇头。
周宝珍倒是看不出生气的摸样,只见她转头,对屋里的丫头吩咐到:“我同表姐说几句话,你们先出去吧。”
待人都出去了,周宝珍转向李贵姐,对她说到:“表姐,我刚才说了那么多,显然你并没有听进心里去。如今屋里就咱们姐妹两人,妹妹只说一句,”说着,周宝珍握了李贵姐的手,诚恳的朝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