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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在帽兜下如花绽放。
节后,日子该如何还是如何,慎亲王平叛并不顺利,那些反贼人数越聚越多,同山里的土匪勾结在一起,筑城拔寨。山中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慎亲王不停的同朝廷要钱要粮。
萧绍进了书房,纯钧忙将今日送来的信件送了上来,萧绍伸手翻了翻拿出其中一封,开口吩咐到“去看看五爷在不在府里,叫他来见我。”
纯钧答应着退出去,书房里萧绍展开信件看看了,很快他刀削般的眉峰便聚了起来。他起身背手看向墙上的舆图,问到“驸马那里可有消息?”
“昨儿的消息,明着驸马的人还没到陇西,可暗里他本人混在一支商队中,已经成功到达了鞑靼人境内,正私下四处打听国公爷爷的消息。”
“嗯,给他送信,就说岳父在萧玥手里,让他去王庭到时候有咱们的人配合他,先想法办将岳父带出来。”
萧绍揉了揉眉心,萧玥没有这样的脑子,她也没那个本事能从战场上将人弄回去,这样说来这事里头必定有也速的手笔。
“去查查林姝,还有佛光寺和宝相寺里同她接触过的和尚,我怀疑那里头有也速的探子。”
萧玥的事当时并没有闹出来,家中知道此事的也不过就是那么几人,可也难保不被有心人打听到些什么。也速或许也正是利用了这件事,才能诱使萧玥同他合作,帮他控制王庭。
如今他只盼着日子尚短,萧玥没有真闹出什么事来,不然别人不说珍姐儿那里就先要伤心了。
“王爷,五爷来了。”
萧行从外头进来,见了萧绍颇为兴奋的问到“二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要弟弟去办?”
“先坐吧。”萧绍示意弟弟坐下,开口问到“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嗐,也没什么,左右都是衙门里那些事,不过最近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了。”
“嗯,可我怎么听说你最近衙门里事多,忙的连家也不常回了?”
萧行一听这话,尴尬的朝自家哥哥笑了笑,说到“那个,不是为了躲清静嘛——”
“你屋里的事情我不管,可咱们家的规矩你是知道的,人既然进了门,轻易是不能休妻的。她若有不对,你好好教导就是了,你这样每日躲在外头算怎么回事?”萧绍看着他,面色严厉起来“你连自己屋里的事情都管不好,叫我又怎么能放心将外头的事情交给你?”
一席话说的萧行面色讪讪的,抱怨到“她那个脾气谁受得了?她要是同表妹一般性子,我能这样?要说母亲就是偏心,好好的怎么就将表妹配给了二哥,明明我们才年纪相当吧……”
之前年纪小,觉得表妹娇滴滴,全家人包括二哥在内都宠着她,真是怎么看怎么不好,可这会儿才知道,能取个表妹这样性子的老婆才是福气呢。萧行暗自后悔自己不如二哥心眼多,当初要是早早磨的母亲将表妹定给自己,不就没有后来赐婚的事了。可怜他哪里知道,就算当初他懂事的早,表妹也没他的份呢。
“什么表妹,你那个表妹?”萧绍脸都黑了,这混小子到底长不长脑子,这样的话若是叫人听去成什么样子?
萧行也知道自己说错话,起身讨好的看着萧绍笑了笑“那个,我不就打个比方嘛。”
萧绍没心情同他胡扯,“你自己回去看看,你那个院子都乱成什么样了,满府里就她上蹿下跳无事生非,你自己赶紧回去给我收拾干净,若是逼的我出手,那可就什么体面都没了。”
萧行被训了一通,耷拉着脑袋从书房出来,对了送他出门的纯钧低声问到“怎么回事?我们家那位最近得罪二嫂了?”
“五爷,您问这话可为难我了,这主子们之间的事,哪里有我们说话的份……”纯钧一脸为难的看着他,并不搭话。
“哼,你小子一肚子鬼心眼,我还不知道你们几个,都快成精了。”萧行在他头上轻轻敲了一下,继而又苦着脸嘀咕一句“不过想也知道,二嫂的性子哪里会跟人红脸,必定又是我们家那位不好。”说着他有些头疼的挠挠头,他最不耐烦这些后宅的弯弯绕绕,偏偏这回二哥亲自发话,管不好都不行。
纯钧笑笑也不接话,心里对五爷也是同情的很,毕竟他的婚事若是当初由府里做主,那金氏是无论如何也进不了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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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行回到房里金玉娘不在,一问是往赵姑娘哪里去了,他不知道什么赵姑娘李姑娘,心想她不在正好方便他行事。
他当下不动声色,只一会儿要茶一会儿要水将她留在房里的几个丫头指使的团团转,私下里却让自己的心腹小厮将院子里几个婆子捉起来分别审问,这一问果然还就问出些事来。
萧行听了小厮的回报,脸色沉了下来。
这些婆子多半都是粗使,知道的事情很有限,也不过就是奉命四处跑腿打听消息,或是传话搬弄些口舌是非。然而王府治家甚严,往日里并没有这样的事,况且他萧行也并非真正不知事的纨绔,知道家里的祸事多半都是由这些小事来的。
尤其其中一个婆子的话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个婆子说有一日她奉命在后花园的假山后有意说了句,“王妃以后怕是不能生了。”
“这话你是要说给谁听的?”后罩房里,萧行阴沉着脸问那婆子。
“回五爷的话,老奴婢只按夫人的吩咐行事,当时并不曾看见是谁路过那里。”那婆子趴在地上吓的瑟瑟发抖,并不敢隐瞒什么,再说她是王府的奴才,也没必要为金玉娘隐瞒什么。
萧行看了看他,继续问到“最近夫人在家都做些什么,爱同什么人来往?”
“回五爷,老奴只是个看门的,夫人房里的事并不能知道。只是前些日子王妃身上不好,夫人帮着料理过节的事,底下的人像是颇多怨言。至于夫人平日同谁来往,也不过就是娘家的几位嫂子,林大姑娘,对了最近还多了赵姑娘。”
“哦,那位赵姑娘可来拜访过夫人?”萧行端起茶喝了一口,有些漫不经心的问到。
那婆子低头想了想,摇头说到”那倒没有,赵姑娘除了刚来的时候登门拜访过一次,之后就没有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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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鹂馆中,自上回赵寿将事情说破,青芽便警醒不少,每日里除了陪主子往老王妃那里去,平日里还拘了院子里的小丫头,不让她们四处乱走乱逛。
就连王妃哪里,赵寿态度恭敬,但无事也从不轻易登门,每日只安心陪了老王妃说笑解闷,闲暇时就在屋里做针线,安心等着哥哥回来。
府里众人见她这般自尊自重,倒都高看一眼,老王妃同周宝珍都不是刻薄的人,所以赵寿在府里的日子过的颇安静自在。
然而这世上的事就是如此,你不想找事,可事情却偏偏找上了你。对于眼前这位没事就爱上自己这里坐坐的五夫人,赵寿感到甚是头疼。
“姑娘年纪轻轻的,却整日在房中做针线,怎么不往园子里逛去?”金玉娘扶了丫头的手进门,见了坐在窗下绣花的赵寿便开口到。
赵寿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迎了过去,笑到“夫人怎么这时候过来了,青芽快去给夫人沏茶。”接着又看向她说到“夫人有所不知,我最是个喜静不喜动的,再说这天一天天热了,这人就更不爱动弹了。”
金玉娘看了她圆润的身子,拿帕子掩嘴笑了笑,“姑娘到底是大家闺秀。”
“夫人没得笑话人,在您面前我算什么大家闺秀。”赵寿自谦。
两人坐下,金玉娘对了沏茶的青芽说了句“天热,我不耐烦喝热茶,取了凉茶给我吧。”
青芽答应着下去了,不一时上了点心和茶水,金玉娘看了眼桌上的东西,发现吃食用具皆是上等,她在心里撇嘴,二嫂惯会拿着公中的钱物做人情,替自己挣好名声。
“这月十九是观音成道纪念,大相国寺庙有法会,姑娘同我一道去看看吧。”金玉娘将今日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太妃她老人家也是信佛的,也不知到了那日她老人家去不去?”赵寿并不想出门,因而出言问到。
金玉娘一愣,这事其实是昨日她娘家大嫂来时提起的,她还没有同婆婆说起过,她面上有些尴尬,“怪不得母亲喜欢你呢,到底是姑娘有孝心。”
“看夫人您说的,我进府本就是为了陪伴太妃,像这样的事总要问过她老人家才好。”赵寿面色不变,含笑解释到。
“那倒是,不过现在天气热了,母亲大约是不耐烦去的,咱们跟她老人家说一声也就是了。”想着昨日大嫂的话,金玉娘含笑继续劝到。
话说到这个份上,赵寿不好拒绝,只勉强说到“那就依夫人的意思吧。”
赵寿见达到目的,面上露出几分喜色,随意同赵寿说些闲话“姑娘可还记得宜阳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身份尊贵,为人亲和,阿寿自然是记得的。”赵寿想起端午那日见到的贵妇人,关于大长公主的事迹,她也听过不少,这其中当然没有多少好话,不过长公主本人看着倒甚是亲切,也没有什么架子。
“哎,说起来,我还要叫她一生表姑母呢,姑娘也知道,我那可怜的表姐慎亲王妃就那么去了,表姑母心里不好受,正喜欢像姑娘你这样知书达礼的小姐陪着说说话呢。”金女娘将话题扯到大长公主那里,话里话外说公主如何喜欢她。
这样的场面话,赵寿并不当真,况且在家时哥哥有时也会同她说些外头的事。大长公主一系一直对定南王掌权不满,依着赵家同王府的关系,她实也并不宜同长公主走的太近,所以不论金玉娘说什么,她也只微笑着并不接话。
金玉娘说了半天,见她仿如泥塑一般,只微笑却不说话,当下心里就有些不痛快,心想你一个在家里呆不下去投奔了来的,在我面前摆什么大小姐的臭架子。这么想着,她将手中的帕子一甩,说到“那就这样吧,姑娘到了那日别忘了就好。”说着便扶了丫头的手出去了。
青芽气了个倒仰,待她走后同赵寿抱怨到“亏姑娘也忍得住,便是太妃和王妃对着姑娘尚要客气几分呢,她倒好当姑娘是她自家的丫头不成?”
“青芽——”赵寿喝住她,这丫头刚过两天好日子,脾气就跟着上来了,“连这样两句话也受不住,忘了咱们在家的时候了?”
青芽噎住,如今的日子比起在家时,也不知好了多少,至少耳根清净了不是,这么想着她噘嘴嘟喃到“我看这日子,非得等姑娘那天出阁,自己能当家做主才好呢。”
赵寿看了她孩子气的模样有些好笑,也就懒得提醒她,万一真有那一日,丈夫,公婆,妯娌和小姑,又哪里真有清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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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娘回房,发现几日不见的丈夫居然在家,心下惊喜非常,忙迎上去笑到“呦,真是稀客,五爷今儿居然在家。”
“回来了,去哪儿了?”萧行见了她面色不动,只作平常一般问到。
“嗐,我还能去哪儿,我不像二嫂是有丈夫疼的人,过节还有人带着满处逛去,像我这般讨人嫌的,也不过是自家园子里逛一圈罢了。”对于端午那晚,萧绍带周宝珍微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