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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宫,给递个话。
听她这么说,贵妃就抛来个“你是蠢蛋”的眼神。
“宛秋你去,替九福晋传个话给科尔沁格格,请她下个休沐过府一聚。”
看小宫女退下去了,贵妃招宝珠到近前。
“你是什么身份?还干起跑腿的活,岂不平白惹她笑话?听额娘的,心里有所求才需八面玲珑笼络人心,咱们什么也不求,遇事就图个乐,你痛快就成,管她处境如何。”说着宜妃又忍不住一声冷笑,“早先就了结的事,却遇上这么个冥顽不灵的,打着陪伴太后的名义进京来,真当别人是傻子?追着爷们跑不要脸的东西,本宫看她是嫌科尔沁风光太久,变着法想堕一堕名声。”
宝珠也很无奈,太后娘娘就是科尔沁人,她睿智并且明事理,可怜后辈之中出了这么号人物。
接到宛秋传去的消息,图门宝音喜上眉梢,心说算她识趣。
休沐日好啊,听说九贝勒非遇事不往外跑,只要不太倒霉,那天去总能见着他。
图门宝音仿佛忘了胤禟当初甩下的冷脸,她已经在琢磨要怎么打扮才能将九福晋比下去。
早听说她名声好,结果也是个名不副实的,笑里藏刀简直坏透了。
……
那日就像宝珠预想的一样精彩,图门宝音进门用了半盏茶,就说想四处看看,宝珠主随客便领她们转了一圈,挑拣着介绍了几处,又说起令胤禟倍感自豪的院名。
趁这个功夫,图门宝音大致摸清了贝勒府的结构,她锁定了胤禟的吃茶看书的地方,就准备逮着机会就溜去碰碰运气。
这时宝珠说起府上的标志景观红叶湖,方才踏上湖心亭,图门宝音就说她怕水,才在湖上头晕。
说句良心话,她晕得很假,这借口有够不走心。
大家都看出来了,都没点破,宝珠说那不如换个地方,图门宝音难得那么善解人意,说不用管她,她去厢房歇会儿。
假如先前还有不明白,这会儿都明白了。
她是准备往胤禟房里歇。
看是看出来了,倒是没人拦着。她们心照不宣,都想看胤禟遇上这等活色生香的美人是个什么反应,不顾她衣衫不整直接把人丢出门外?还是一刀劈了这不要脸的?
结果真挺出人意料,哪怕料想到要出大事,也没想到能闹得如此轰轰烈烈。
图门宝音自大又任性,她心底里也知道,胤禟不喜欢自己。
世上有那么一种人,生有反骨,你越不从她越来劲儿,图门宝音就是其中一个,她想到真情流露不好使,进京之前就备有半截迷香,并不是等同于蒙汗药的那种,按照科尔沁传说,它不仅能催情还能致幻,其实没有任何味道,却能让你把面前的人看成此生挚爱,传说是长生天赐给痴情种的,解药有,是生长在映月湖边一种不起眼杂草的叶子,她为了占据主动,也带来了。
按照图门宝音的预想,她回头还得应付前来抓奸的,须得演一场大戏,不能过于沉迷,故而在确认书房里有人之后,她将解药含在舌根下,引燃迷香,将迷烟从半开的窗户吹进去。
怕被里面的人看见,在确认用量足够之前,她都没探头。
本来,皇子书房那是重地,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就冲这一点,里头的人就该是胤禟没跑,再者,假使真有什么意外,万一不是他,自个儿又不是走一步喘三喘的娇娇贵女,既没中药,临时跑路也来得及。
怎么想都万无一失,她却没料到,只要是遇上宝珠,凡事都有意外。
胤禟带着老十去演武场那边比划去了,他俩商量着顺便训一训狼崽子……带回京中两个多月之后,再管灰妞叫狼崽都不合适了,因为奶管饱肉管饱的关系,三只可说是一天一个样,长得很快,哪怕还没到庞然大物的地步,比土狗已经胖出两圈。
胤禟想着再放纵它们,往后笃定养成狼中胖子,近来可劲在折腾。
他本人到演武场浪去了,还留了个亲信在书房里,帮忙处理一些琐碎的事。
胤禟因为不站队并且没有夺位之心,他的书房里真没啥拿得出手的秘密,虽然轻易不让人往里闯,真闯进去你也翻不出啥有用的东西来。他平素不爱管芝麻绿豆的小事,不重要的都是让亲信帮着过一遍,他只翻来看看,确认无误就照那么执行。
今儿个也是一样,他在演武场同老十拆招,留了亲信在书房做事。
也不知道是见什么鬼了,图门宝音正巧抓住院里没人的那个瞬间,又在没确认身份的情况下将迷烟吹了进去,她的解药还莫名其妙的失效了。
觉得事情成了,她熄了香推开书房的门进去,看到的果然就是胤禟。
而这位“胤禟”看到的是宝珠跟前活泼可人的半夏小姐姐。
一开始对方还有理智,知道不能在爷的书房乱来,然而再强大的理智都抵不过药性,不多时,他俩就沉醉了,郎有情来妾有意,空气急剧升温,整个书房里溢满了蠢蠢欲动的暧昧。
图门宝音伸手解开盘扣,这个动作让仅存的理智彻底崩塌。
不多时,书房里就传来暧昧的喘息。
在明德院当差的两人许是吃坏了肚子,方才突然一阵绞痛,赶紧跑去恭房。等问题解决了,身上舒坦了,他俩回来就听到让人脸红心跳臊得慌的呻吟声,还伴随着不要脸的骚话,那声音不是爷的!
两人当即白了脸,其中一个守在院门口,另一个飞奔去演武场,请爷过来瞧瞧。
胤禟正在兴头上,就看见狗奴才飞奔似的闯进来,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只是让他赶紧去书房,去书房看看。
胤禟本来很不耐烦,想到今儿个府上来了个不速之客,心说该不是她搞了事吧?
这么想着,胤禟风风火火往明德院去,老十觉得有乐子瞧,赶紧跟上。
也就刚走到院门口,已经听到里头不要脸的嗯嗯啊啊。
老十双眼等得溜圆,心里一阵我草。
“在九哥书房干这事,真有种啊!”
这不是胤禟做的局,只能说因果循环报应上身,他已经猜到里头十有八九是图门宝音和正在处理事情的亲信,心里存了看热闹的心思,同时咬牙切齿恨不得一把火把明德院烧了,这污秽地儿打死他也不想再踏足。
胤禟蔫坏,既然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他本来应该帮着遮丑,可他偏不!
非但如此还一脸暴怒:“去两个人,把里头那下流胚子给爷拖出来!”
侍从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想出这个头。
胤禟一脚往身边那人踹去,踹了他一个趔趄:“怎么!爷还使唤不动你们?!”
看他当真动怒了,底下奴才哪还敢耽搁,赶紧去踹了门,一踹开那可真是开了眼界了,里头那不是今日上门的贵客?远上京城追他们爷的科尔沁格格?
我的天!我的祖宗!
第116章 报官
宝珠听到风声赶过来时; 事情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
图门宝音狼狈的坐在明德院门口; 她衣襟非常凌乱; 脸上有不正常的潮红,更叫人看不懂的是,她满身都是水; 像是刚从池子里捞起来似的。而她那两位贴身婢女; 还拎不清; 直面胤禟大声嚷嚷来着——
“贝勒爷岂敢这么对我家格格?竟让奴才秧子伸手碰她!”
“麻烦烧热水来,格格要沐浴梳洗!”
“格格做客贵府出了这等事; 咱们势必要说给太后听听!讨个公道!”
“……”
胤禟起先只是满身煞气站那儿,没有要搭理她们的意思,听她一句比一句嚣张; 反而轻笑一声:“恬不知耻做出这等腌臜事; 还要本贝勒帮你遮掩?要是真让你遮掩过去,你不得屠我满府灭口?”
说着他稍停片刻:“格格看上这奴才大可直说; 我敢不成全?何必这么拼?”
胤誐还跟着点头。
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科尔沁格格,死乞白赖上门来做客,就为了同这么个狗奴才成好事。
瞎了本阿哥的眼!
这么说着; 胤禟已经拿定主意; 左右不是他做的局; 压根不怕事情闹大了上头查上门来!既如此,为什么要藏着掖着?真隐瞒下来,这些知情人还能有命?
分明是她搞事,还想拖着这么多人去死;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胤禟心一横,吩咐底下将图门宝音和他那亲信一块儿绑了,拖着麻绳说要去顺天府报官,给的说法是,这娘们非说要来他府上做客,一过来就把他跟前得用奴才给强了,这也罢,她还在书房重地干出那等污秽之事,简直玷污了孔圣人!
再有,图门宝音是要参加选秀的,除非上头撂了牌子,她才能自行婚配。因为康熙没打算让她沾染皇子,求个恩典也容易,可凡是有个章程,你就这么随便破了身,说得过去?
很多事,民不举官不究,哪怕出格,只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能糊弄过去。
胤禟就是不给她息事宁人的机会,就是要闹大,就是要让满京城都知道科尔沁出了这么个不要脸的格格。看她蹦跶够久了,是时候一棍子打死她。
换个人来绝对不敢这么折腾,这是一巴掌抽在科尔沁脸上,难说他们会有什么反应。讲道理,哪怕祸根的确是图门宝音,胤禟这么闹,笃定要遭收拾……
可他不怕,他巴不得禁足在府上,正好休个长假。
如今天已经很热了,还要日日去工部报道,管的全是些芝麻绿豆的小事,胤禟他不耐烦,恨不能留在府上同宝珠作伴,吟诗作画看看书,怎么都舒坦。
左右皇阿玛也不能为这点儿小事砍了他。
哪怕科尔沁不依不饶,他还有最大的靠山——不是封了贵妃的额娘,是福晋!得上天庇护谁动谁死的福晋!
这软饭胤禟吃得心安理得,犯他手里,图门宝音也是倒血霉了。
宝珠刚听出眉目,就见自家爷已经把人绑了,她略一蹙眉,说:“她刚受了破瓜之痛,是不是送去厢房里歇着,再给慈宁宫递个信去?”
哪怕再厌恶宝珠,从这话里,图门宝音也听出了希望。
只要今儿个遮掩过去,赶明她就反咬一口,把事情推胤禟身上,太后也不能眼睁睁看自个儿嫁给个奴才秧子,真走到那一步科尔沁难有脸面,故而哪怕昧着良心也得成全她。
第一次给错了人的确令她痛不欲生,能顺水推舟嫁给胤禟倒也全了念想。
她越想越觉得可行,方才绝望的心里也萌生出期冀来,她楚楚可怜的看向胤禟,然而胤禟不吃这套。
作为生在宫里长在宫里的皇阿哥,什么诡计没见过?
不动她就罢,一旦动了,必须得斩草除根,岂能留下翻身的机会?
胤禟掐掐宝珠的脸,让她回去招呼来客,别管这边。说着还瞥了被捆成粽子的图门宝音一眼:“这么个又脏又臭的玩意儿,也配睡咱家厢房?都磨蹭什么,赶紧把人押顺天府去,让顺天府尹给本阿哥一个说法,她身为格格就能下药迷奸我府上家奴?今儿个爷就要为这可怜被睡的奴才讨个公道!”
那亲信不愧是胤禟跟前的得用人,他真不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他委屈的哭了。
本来还想问爷讨个恩赏,求娶福晋跟前的半夏小姐姐。
现在可咋整?
他被这想男人想疯了的倒霉婆娘上了!!!!!
清白没了啊!!
“爷!您可得替奴才做主啊!奴才一辈子的幸福全毁她手里了!”
“苍天啊!我堂堂八尺男儿,竟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