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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王说罢策马便要前去,却被姚浅拦下:“殿下,以防万一,还是奴婢一人前去吧,您千金贵体,不能有恙。”
知道姚浅的担忧,昭王一拉缰绳停下来,轻轻点头:“也好,那你自己多加小心。”
姚浅领命后策马奔过去,见是两个青年小伙子,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不像会武之人,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你们二人是谁,深夜在这山间作甚?”
阿瑶的一事已经渐渐不清楚了,看到有人过来,下意识地想要开口求救,张了张口却是喉咙干哑的吐不出一个字来。
姚琪急的都快要哭了:“这位姐姐,你救救我们吧,我们在这山上迷了路,我姐她快要昏过去了。”
姚浅的眉头微微蹙了蹙,再次认真地打量这二人,还真是两个女扮男装的小姑娘。
此时昭王也已经骑着马走过来,见姚浅站在那里不动便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公子,是两个小姑娘迷了路,其中一个像是生病了,看上去很严重。”
昭王闻声顺着姚浅所指的方向看去,这一看却让他整个人都禁不住一滞。
浓浓的夜色里,对方的面容看得并不真切,却让他觉得格外眼熟,一颗心竟也跟着剧烈的跳动起来。
瑶瑶?脑海中一个呼之欲出的名字连他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真的是她吗?
“公子!”姚浅见他突然翻身下马,吓得惊呼一声想要阻拦,生怕他会出一丁点意外。
昭王却仿若未闻,快步走到二人跟前,在阿瑶身边蹲下去,待看清那张让他刻印在脑海,日夜思念的面孔,一颗心难以掩饰的激动涌出。
“瑶瑶。”他有些恐慌地抱住意识早已不再清醒的阿瑶,“瑶瑶,你怎么了?”
瑶瑶?听到这熟悉的名字,姚浅心中已经了然,原来,这便是能让堂堂亲王,如今的天子放在心尖上来疼爱的女子吗?她可真幸福。
“殿下,姚姑娘昏迷不醒,还是先帮她找个大夫来医治吧。”姚浅温声建议道。
姚浅的话让昭王瞬间恢复理智,如梦初醒:“对,找大夫,瑶瑶,你撑住啊,我带你去找大夫。”
昭王说罢将阿瑶拦腰抱起跳上马背,一拉将绳调转马头飞奔而去。
姚琪一时间有些摸不清状况,对着前面的马追着喊:喂,你是谁啊,你快放开我姐姐!”
看她一脸着急的样子,姚浅出声解释:“放心吧,你姐姐她不会有事的,跟我上马吧。”
“哦。”姚琪微愣了一下,乖乖跟着姚浅上了马背。
。
帝都上京
昭王府书房内,一不惑之年的男子正坐在书案边静静地看着一本本奏折,不时的端起手边的茶杯小饮一口。
过了许久,他才停下手边的事抬头去看一直立在他身边面露焦灼的六阎:“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吧。”
六阎拱了拱手道:“师父,昭王殿下已经消失有一段日子了,朝野上下人心不稳,这恐怕对他年后的登基大典不利。”
岳泰捋了捋胡须思索片刻方问道:“派出去的人可有什么消息?”
六阎摇头:“昭王此次离开不曾对任何人说过,出门也只带了姚浅一人,弟子已发动了整个钟楼的人去寻,可依然无所获。”
岳泰轻轻“嗯”了一声,又道:“前几日我让你在上京留意一下七冥,你可曾看到过他人?”
“弟子还不曾见过冥师弟。”
岳泰扶额沉思片刻继续道:“他定然是不想给我们添麻烦,所以才故意避开我们的人,这几日你亲自去找,他如果到了清原县定然会想办法去天牢附近打探消息,见到他一定要把他给我带回来。”
六阎犹豫了一下问:“师父为什么觉得冥师弟会来上京?”
岳泰笑了笑:“可还记得你跟为师说昭王好似对七冥的娘子有意?”
六阎点头,却仍有些不明白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昭王告诉你姚正东和隐王一同入了牢狱,你迫不及待的将此事告诉了七冥,几日之后昭王便失踪了,你不觉得这几件事关联很大吗?”
经岳泰一提醒六阎顿时有些明白过来,姚正东入狱的事是他无意中听昭王说起的,昭王定然是知道他会将此事告诉七冥,所以故意让他听到。而昭王也清楚地明白,若是七冥知道了此事一定会来上京救姚正东的命,而他便可趁此机会前往清原县找七冥的娘子。
难道昭王是去了清原县?
可是,昭王殿下真的会做出夺人。妻子的事情来吗?他跟随昭王这么久,绝不愿相信他会是那等使用卑鄙手段的人。
六阎果断地道:“不会的,殿下不会这么对七冥的。”
岳泰冷笑一声:“他们皇家的男人哪个不是无情无义,恩将仇报,先皇如此,他的儿子亦是如此。”
“师父?”望着眼前这个将自己抚养长大的男人,六阎突然之间觉得好陌生,这样的师父是他从来都不曾见过的。师父向来不是让我们支持昭王的吗,可如今为什么从他眼中看到了仇恨,对昭王,对皇家的仇恨?
岳泰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找到七冥,你想知道的一切都会得到解答。”
岳泰说罢,留下一脸纠结的六阎独步出了书房。
刚打开房门,却见九陌和十三影正围在不远处的连廊前神神秘秘地说着什么,他走上前去站在二人背后重重地咳了一声。
九陌和十三影闻声身子颤了一下,笑嘻嘻地转过身来:“师父,您怎么在这儿?”
岳泰轻轻地扫过二人略显着急的样子,最后将目光落在十三影背在后面的手上:“你们两个在这儿干什么?阿影背后藏了什么东西?”
“没,没什么。”十三影强笑着回道,却被岳泰的一记眼光盯得乖乖交出来,“不过是只鸽子而已。”
看着十三影缓缓从背后拿出来的鸽子岳泰又道:“一只鸽子你害怕什么?这是谁的信鸽,信呢?”
十三影吓得不轻,求救地看向一边的九陌,九陌也被岳泰的气场给吓到了,哪里还敢替十三影说话,低着头根本不敢去看岳泰的目光。
“嗯?”岳泰朝着十三影伸出手去,眼光冰冷的骇人。
十三影看逃不过,只得乖乖送上去:“是,是冥师兄的娘子给阎师兄的信,说冥师兄来上京救姚正东,让我们阻止他。”
岳泰接过来看了看又将目光放在二人身上:“谁给你们的胆子让你们瞒着我?”
九陌和十三影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师父,弟子知错了。”
“师父,冥师兄怎么说也是和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师父也向来疼他,如今他独自一人跑来救人,又怎么敌得过天牢里的禁卫军,我求求你,帮帮冥师兄吧。”九陌哭求着道。
岳泰叹息一声,语气也缓和了些:“你们二人起来吧,这件事为师自有定夺。现如今,你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是。”九陌和十三影听话的站起身,“但听师父吩咐。”
岳泰点了点头:“你们即刻出发,沿着从上京到清原县的路去寻,找到昭王和七冥娘子的下落迅速回来禀报。”
九陌有些不解:“殿下怎么会和冥师兄的娘子在一起?”话刚问出来便被岳泰的眼神吓得闭了嘴:“是,弟子领命。”
“此次只需暗中盯着他们,万不可被人发现,包括昭王,你们可记住了?”
九陌和十三影连连点头:“记住了。”
岳泰“嗯”了一声,对着二人摆摆手:“去吧。”
看着渐渐远去的九陌和十三影,岳泰的目光一点点变得凝重。
☆、第70章 城
当阿瑶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宽敞明亮的房里,一切的摆设都极尽雅致,看上去就像是到了哪个大户人家里。
她强撑着身子坐起来,不小心惊动了趴在窗边睡觉的姚琪。
见阿瑶醒来,姚琪一阵欢喜:“姐,你可算是醒了,你都昏睡了一天两夜了,大夫说若是救得再晚些你肚子里的孩子都要保不住了呢,还好我们遇到了好心人。“
“孩子?”阿瑶被姚琪的话搞得一头雾水。
“是啊,大夫说你都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自己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呢,有了身子还长途跋涉地去上京,差点儿就害了我的小外甥呢。”姚琪略显抱怨地说着,但更多的却是欣喜。
阿瑶有些难以置信地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腹,这是她和相公的孩子?他们终于有孩子了吗?她做梦都想要生下一个宝宝,没想到现在终于成真了。
相公,你知道吗,我们有孩子了,真想把这个好消息立马说给你听。
“姐,好端端地你怎么哭了?有了孩子不是该高兴才是吗?”
阿瑶忙伸手擦掉不小心从眼眶坠落的泪珠子,轻笑着道:“是啊,我就是太高兴了。”
“对了,是谁救了我们,这又是哪里啊?”阿瑶看着陌生的屋子问姚琪。
“这里是客栈,是赵公子救了我们,他之前还守了你一晚上呢,姐,你是不是认识他啊?”
“赵公子?”阿瑶凝眉想了想,却仍是没什么印象,“我不曾认识什么姓赵的公子啊。”
“怎么可能,那赵公子长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一看就是个贵人。他应该是认识你的,还口口声声喊你的名字呢,许是姐姐你忘记了吧,反正等赵公子过来你不就知道了。赵公子吩咐我如果你醒了一定要告诉他,你先在这儿等着,我这去叫他。”姚琪说罢站起身慌慌张张地便跑了出去。
。
不多时,便见姚琪领了昭王从外面走进来。
“姐,赵公子来看你来了。”姚琪一进门便对着床上的阿瑶道。
阿瑶闻声抬头,面色却徒然一变,激动地作势便要起身去跪拜:“昭王殿下。”阿瑶千辛万苦的去上京寻他,不想竟在此遇到,真是苍天庇佑。
昭王疾步上前拦住她:“你现在身子弱,不必多礼了。”
阿瑶虚弱地点了点头,又不着边际的将胳膊从他手中抽离:“多谢昭王殿下相救。”
“昭……昭王殿下?”姚琪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口,原来这便是昭王殿下吗?
昭王转身笑了笑对着姚琪吩咐:“姚琪姑娘,你去厨房看看姚浅把你姐姐的药熬好了没有,大夫说过,你姐醒来要先服药的。”
“可是……”姚琪犹豫着看向阿瑶,见阿瑶点头,这才乖乖地走了才出去。
昭王撩起衣袍的一角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没想到你还记得本王。”
“殿下在溪边为民妇挡过一剑,民妇永远记得殿下的大恩。”阿瑶不卑不亢地回道。
对于昭王的目光,阿瑶总觉得有些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的眼神总让她觉得他是有许多话想要说,而他的眼眸深处,看得人是她,又好似不是她。
或许,他又把她当做那个与她长相相似的女子了吧。阿瑶这般想着。
只是,这样的感觉真的让阿瑶觉得有些不适应,便想打破这份平静:“对了,殿下刚刚说的姚浅,她……是殿下的侧妃吗?”
阿瑶在想,若姚浅以爹爹女儿的身份嫁给了昭王,那他为爹昭王求情岂不是很容易吗?可她为什么没有这么做?
“不是。你爹当初对外声称姚浅是他的亲生女儿,可如今所有人都知道姚浅只是个义女,那这又和骗婚何异?”
“可是,民妇听说爹爹其实是昭王的人,是殿下您派我爹去的隐王府。那姚浅是谁殿下自己会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