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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瑶原本就是开个玩笑逗弄他一下,谁知竟听到了这样暖心窝的话,顿时觉得心头一股甜蜜,笑着将头埋进他怀里:“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怎么还当真了。”
“对了,你这几日照顾我,岂不是没有时间去武学馆了?”阿瑶突然抬头问道。
方斌点了点头:“你的身子更重要嘛,等你彻底好清了我再过去。”
“因为我让那些孩子都上不了课那多不好啊,要不你还是回去吧,其实我一个人也没问题的。”
方斌捏了捏她的脸蛋儿道:“不过是我不在而已,他们还是照常去习武的。你就放心吧,我让姚京和虎子看着呢,这俩小子个头儿不大,学的倒是快,教教其他人还是可以的。”
阿瑶这才放下心来,撒娇地看着他:“相公,我好饿啊。”
方斌忍不住笑道:“就知道你该饿了,我去打洗脸水来,饭菜做好了,洗过脸就开饭。”
方斌说罢起身走出去,阿瑶斜靠在床头,唇角挂着甜蜜的笑意。
阿瑶等了一会儿仍不见方斌进来,心中疑惑,不过是打盆水怎么去了那么久。正欲开口唤他,便见方斌从外面走进来,平淡的神色中带着隐隐的不悦:“娘子,昭王殿下来看你了。”
阿瑶一顿,抬眸看到已经站在门口的昭王和六阎,她慌忙直了直身子对着昭王颔首:“见过昭王殿下。”
昭王摆了摆手,一脸和煦:“你腿脚不方便,就无需多礼了。”说着径自走到床边,在不远处的木墩儿上坐下,“你的伤与本王有关,本王理应来看看。”
“多谢殿下挂念,民妇已经无碍了。”
阿瑶口中的“民妇”二字让昭王原本温和的面色怔愣了一瞬,袖中的双拳不自觉紧握,很快面色又恢复如常,讪笑两声:“你是七冥的妻子,本王来看看也是应当的。”
昭王同阿瑶说着话,方斌和六阎则站在后面。
六阎扭头看方斌面色铁青,更是觉得自己之前的猜测*不离十了。他伸手扯了扯方斌的衣袖,用内力压低了声音道:“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方斌正因为昭王重生的事心里一团乱,如今哪里有心思知道六阎要说什么事,索性不搭理他,定定地站在一旁佯装没听到。
六阎一看急了,也不跟他废话,一把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用内力迫使他跟着自己走出去。
“找我出来什么事?”方斌一从房里出来便冷冷地看着六阎。
六阎双手抱环,饶有兴味地看着他:“怎么,你还怕这一会儿昭王会把你家小娘子吃了不成?”
话音刚罢便接收到方斌杀意浓浓的眼神,六阎面色一顿,急忙伸手投降:“我开玩笑的。”
方斌淡淡瞥了他一眼,目光平静地目视前方。
六阎无奈地摇摇头,突然从袖口取出一个小瓷瓶投掷在方斌跟前,方斌顺势伸手接过,拿着瞧了瞧疑惑地看向他:“这是什么?”
“解药。”六阎解释道,“师父说你之前服用的并不是什么化功散,那汤药不过是将你的内力暂时压制在体内无法使用罢了,而这药可以冲开对你内力的压制。”
方斌捏着手里的瓷瓶沉默了半晌,眉头微微蹙起:“为什么突然之间告诉我这个?”
六阎摸了摸下巴:“这个药……是我从师父那里偷来的。”
“为什么这么做?”
“你该知道,师父之所以封存你的内力是不想你这一身武艺将来为隐王所用,我想你如果不用他来帮助隐王对付昭王,即便你恢复了内力师父他老人家也不会责怪吧。毕竟,师父最疼爱的徒弟便是你了。”
六阎说罢看方斌抿唇不语,又缓缓道:“这几日一直觉得你和昭王之间不太对劲,你不愿说我也不多问,不管怎么说,你现在离开了钟楼独身一人,有了内力才能更好地保护你自己,还有……你最关心的人。”
方斌沉默了须臾,缓缓抬眸,看向六阎的目光中透着真挚:“师兄,谢谢你。”
六阎笑了笑,伸出拳头在方斌左胸前捶了一下:“做为师兄,能帮你的就只有这些了。希望你能幸福。”
其实,这解药六阎在上次来清原县时便带在身上了,那时看七冥和阿瑶日子过得挺好,想来在这样的小地方以七冥的武艺根本无需内力便可保护身边的人,所以便没有将解药给他。毕竟,这样的事是背着师父做的,若七冥不需要又何必多此一举。
但是经历了这几日的事,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将解药给他。
昭王向来待下属和善宽厚,如今和七冥二人之间目光交错时却隐隐透着敌意,想来昭王对姚瑶的感情非同一般,若真存了夺取之心,他只希望自己的兄弟不要因为没了内力而吃亏。
而这,也是他这个做师兄的唯一能为他做的了。
☆、第55章 有心仪的人
昭王的离开让方斌和阿瑶的生活又步入了正轨,也让方斌一直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阿瑶怕方斌一直在家照看自己耽误了武学馆孩子们的练习,便让他去了武学馆。方斌见自家娘子的态度坚决只好应下,但又担心娘子一个人在家不放心,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定。当时姚琪正带了姚京来探望,见此情况立马便接下来照顾姐姐的差事。
有了姚琪的保证,方斌这才放心地去了武学馆。
其实照顾阿瑶倒是很简单,不过是帮着端茶送水的小事,还有就是陪阿瑶解闷儿,倒是轻松的狠。
这一日,阿瑶同姚琪二人研究了一会儿绣活便觉得困了,昏昏沉沉的不知何时竟睡了过去。
当阿瑶醒来的时候见姚琪依旧坐在床边的木墩儿上认真地绣着手里的荷包,阿瑶倒是觉得一阵稀奇。要知道,她这个妹妹做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一样东西绣不了几下就会扔在一边找别的事做了,像今日这般一直绣一样东西的还真是不多见。
记得她睡之前姚琪便在摆弄这荷包了,她打盹儿的功夫少说也有一个多时辰,这丫头竟这般沉得住气坐上一个时辰,当真是不像她了。
“绣什么呢这么认真?”阿瑶忍不住出声问她。
姚琪听到阿瑶的声音一阵心虚,竟迅速将手里的荷包躲在背后,然后笑眯眯地看着阿瑶:“姐,你醒了?”
原本姚琪绣一个荷包也并不稀奇,毕竟衣舍里有些衣服会专门的配上一个荷包,她平日里也没少绣,可如今这般反应倒让阿瑶起了疑心。她看了看姚琪背在后面的手,再次问道:“你绣的什么东西,躲在后面做什么?”
“没,没什么,不过就是个荷包而已嘛。”姚琪说话时目光躲闪着不敢看她。
看姚琪的神情阿瑶越发狐疑了,面色也一点点沉下去,对着姚琪伸出手来:“拿过来我看看。”
姚琪吓得连连摇头:“姐,真的只是个荷包而已啦。”
“既然只是个荷包给我看看有什么要紧的?”阿瑶平静地说着,伸出的手丝毫没有收回的打算。
姚琪抿了抿唇不说话,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脸上渐渐有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阿瑶倒也不急,依然伸出那只手有耐心地看着她。只是,心里的猜测却又深了几分。
姚琪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最后只得妥协,慢吞吞地将手里的荷包睇了出来。
阿瑶伸手接过来看了看,倒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绣的是一棵柳树,树下小溪里的鸳鸯还未成型。鸳鸯?阿瑶的神色一滞,这丫头莫不是有了心上人?
再往下看,阿瑶便有些愣住了,在荷包的右下角竟然款款绣着一个“延”字。
阿瑶暗自想了想,还真想不到自己身边有哪个人的名字里带有“延”字,可这个字若不是人名姚琪刚刚又为何有那么大反应?她捏着荷包的手紧了紧:“这荷包……是给谁的?”
见姚琪垂首不答,阿瑶心里顿时有些着急,一个未议亲的女儿家如此这般给个男人绣东西到底有伤风化,若给外人知道了,又少不了闲言碎语。她已经吃过流言的苦头了,哪里想自己的妹妹也遭受那样的议论?
“姐,我没有要送给别人,是我自己绣着玩儿的。”姚琪看阿瑶面色不对慌忙解释。她也是吓得不轻,原本就是随随便便绣个荷包,至于绣的什么都是一时兴起,而什么时候把柳延的“延”字给绣了上去,更是连她自己都有些不知道了。
“绣着玩儿?”阿瑶一脸认真地看着她,“那你告诉我这个‘延’是怎么回事?怎么,也是你绣着玩儿的?”
阿瑶见姚琪垂着头不说话,心中也有些不忍,语气渐渐温和下来:“阿琪,不是姐姐责怪你,你有了什么心事可定要告诉姐,姐知道你如今这年龄有了心仪之人也很正常,只要那人品行端正姐自会为你做主,但是万不可私定终身,做出有伤风化之事来。姐姐以前的事你也是知道的,人言可畏啊。”
姚琪原本就有些不好意思,如今听阿瑶这般露骨地说出来更是觉得尴尬:“姐,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要送谁荷包,更没有和谁私定终身。”
“那这荷包……”阿瑶盯着大拇指下的“延”字,还是不太相信姚琪的话,谁会无缘无故绣这么个字在上面?而且这未成形的图案分明就是个鸳鸯。
姚琪原本想说自己是无意识绣出来的,但话未出口便又咽了下去,若说之前她还不知自己因何无缘无故绣了这么个东西,那如今听了姐姐的话怎么也该明白了大概,一时间面色憋得通红。难道,她真的对那个柳延……
姚琪赶紧摇了摇头,长长的吐了口气,暗自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她怎么会对那样一个无赖有意思?她确定自己现在脑子还算正常。
“姐,我现在就剪了它!”姚琪说着就要去夺阿瑶手里的荷包,却被阿瑶躲开,“看你这样子当真是有个名里带‘延’字的人了?你和他……”
“我和他没有关系,他那种人,天下男人都死绝了我都不会喜欢他!”姚琪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想起两次被他调弄便心里窝了一团火气,她若是还想着他,那定然是想着他能离自己远一点儿!
阿瑶看她如此便知二人并没有什么过分的发展,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不过心里倒是生出几分好奇:“他是谁啊?”
姚琪的脸色更是红了:“什么他是谁啊,他是谁也跟我没关系。”
“好吧,那你告诉姐你口里那个‘你一定不会喜欢’的男人是谁,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就是昭王身边那个侍卫柳延啊,我和他是在……在谢知县家门口遇到的。”姚琪差点将在小溪遇到的事脱口而出,幸好及时纠正过来,但心仍在砰砰直跳,那样的事若是被姐知道了还指不定会怎样呢。
“谢知县的门口?怎么回事?”
“还是我娘想我嫁给昭王做侧妃的事呗,那天娘非拉着我过去代你向昭王殿下道谢,在门口遇到了那个侍卫柳延。”
“柳延?”阿瑶皱了皱眉头,又低头看看手中荷包上的柳树和“延”字,也不知这柳延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姚琪嘴上说很讨厌那人,但若真的讨厌又岂会将他的名字绣在上面?怕是这丫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吧。
可是这柳延跟着昭王回了上京,与姚琪怕是不会再有瓜葛了,若真有了什么心思还是尽早断了的好。
不对,柳延……阿瑶灵机一动,脑海中闪出一个念头,这【柳延】该不会是相公的师兄【六阎】吧?
阿瑶顿时被自己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