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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谁?”
盛王府手里掌握的兵力远远不止明面上的那些,大齐至少有三分之二的兵力落在了他的手里,剩下的,有一半的叛军,就连他自小培养在身边的暗卫,关键时候竟然都反了。
这让他第一念头就是他的老师。
只有他的老师才有这个能力,连他的暗卫都掌控住了。
到这时候,皇帝才知道自己之前的想法到底是有多么的天真。
“我?”燕长煕轻笑起来,眼里一片漠然,“我看着你长大,可你到如今也不知道我的名字……”
她的声音很轻,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从来不告诉朕,朕幼时问过你多少次,你却从来不说!”
宫殿外面传来骚动,显然,叛乱的人已经在靠近这里,可燕长煕没有往那边看一眼,只是受了嘴角的笑,视线落在皇帝的身上,声音很轻的说道:“确实是我的错。”
话这样说着,可她仍旧没有告诉他自己的名字,而是抬眼看了看外面,“不早了,我该走了。”
第43章 阿姐
说完就越过皇帝往外面走去,皇帝手里拿着剑,眸光赤红,却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一直到燕长煕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口。
“当啷”一声,皇帝手里的剑忽然落了地,很快的,盛王爷就带着人走了进来,看着站在殿中的皇帝,一点也不意外。
有人上前,在皇都身上轻点了几下,皇帝身体才一软,骤然倒在了地上。
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点住了穴道。
“她是谁?”被人带下去的时候,皇帝看着盛王爷,哑声问道。
“她是燕长煕。”
燕长煕,皇帝神色一怔,而后像是终于明白了什么,低低笑了起来,笑声持续了许久,后来越来越低,直到他沉默下来,整个人都颓唐着,再也不复之前的模样。
不过是突然之间,这世上就没有了大齐,而侯府一众叛军被斩首的那一日,侯爷抬头看着已经登基为帝的盛衍,疯癫的笑了许久,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登基的是盛衍,盛王爷带着盛王妃不知所踪,而盛衍,那一日解决了城外的叛军,进宫找燕长煕的时候,那座宫殿里就已经空了。
他怔愣了一会儿,就忍着心口的悸痛,疯狂的往外面跑去,只是找遍了整个京城,也没有再见到燕长煕。
京中举行登基大典的时候,燕长煕已经在回烟茗山的路上了。
那天,她问燕翎有没有想去的地方,燕翎给她的答案是她去哪,他就去哪。
想了想,燕长煕最后还是决定回烟茗山,毕竟,在这之前,她可是和燕长情说过,找到要找的人,就回去的。
在离开京城之前,她其实还去做了一件事情,处理张侍郎一家。
燕长煕见到那些人的时候,那些人早就已经没有了人该有的样子,蜷缩在地牢的角落里,日日夜夜受人殴打、羞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将原本燕翎承受过的一切都加倍的付诸在这些人的身上。
到最后,燕长煕也没有让人杀了他们,而是将人发配,看管着,让他们受尽苦难,却不能让他们死去。
活着,远比死去要痛苦。
在回到烟茗山的时候,燕翎终于又问起了燕长煕一个问题。
“我该叫你什么?”只是这一个问题就让燕长煕和燕长情都停下了步子,看着他。
“你想叫我什么?”
“其实我在梦里见过你。”
“是吗?”燕长煕笑着应道,袖中的手已经不自觉的握了握,掌心有些潮湿。
燕翎也朝着她笑了起来,面容清隽,声音带着处于变声期特有的嘶哑。
“梦里我叫你阿姐。”他说。
字字清晰,落在燕长煕的耳中。
好像周遭的一切都在远去,她的眼前只有燕翎,耳边的那句话也在慢慢的远去,不知道是不是山上今日的风有点寒意,吹得她的眼角有些酸涩。
眼前的少年,长大后脸上褪去青涩,后来穿上龙袍,坐在最高的那个位置上,可没有那些朝臣在的时候,仍旧会抱着她,撒娇般的叫她“皇姐”。
她的阿翎,从未变过。
很久很久以后,她脸上绽放出极大的笑容,伸手将少年拉进怀里,抱得很紧很紧。
“那就叫我阿姐,我……是你的阿姐。”
第44章 疼痛
京城皇宫,御书房。
盛衍坐在桌边,手里拿着的是一叠信件,信件最上面的一张,是一幅画像。
画像之上是一个身穿甲胄的女子,微微眯着眸子,腰间有一柄长刀,身侧站着一匹白马。
盛衍看了许久,才有了动作,从怀中拿出一张纸,展开,赫然就是那日燕长煕在街上为了捏糖人时画的画像,两张画像一对比,画中的人确实就是同一个人。
而盛衍拿在手里的这一叠资料,也全部属于一个人的。
曾经的大燕长公主燕长煕。
同样的名字和相貌,只是一个人已经死了几百年,而另一个人曾救了他。
手里的信件一张一张翻阅,心口的悸痛也越来越重,到后面,他拿着纸张的手都开始颤抖起来,面色苍白,似乎随时都要失去意识。
可几百年如此,盛衍也没有要停下这近乎自虐的举动。
看的越多,曾经出现在梦里的场景也越来越清晰,直到他再也支撑不住,手里的纸张落地,整个人趴在桌面上,喘着气。
“呼!”
眼前渐渐恢复清明,心腹走上前担忧的看着他。
“皇上,要宣太医来看看吗?”心腹自然是知道他突然有了心疾的事情。
此时,也以为他是心疾又发作了。
“不用。”盛衍重新坐起身,目光落在地上的纸张上,许久,才说道:“把这些都拿去烧了吧。”
“是。”
于是,除了燕长煕在街头画的那一张,其他的都成了灰烬。
而他,要知道的,也都已经清晰。
伺候在盛衍身边的人都知道,他自从登基之后一直在找一个人,一个女子,可是直到他驾崩的那一刻,都没有找到这个人。
盛衍死后,盛朝由盛玘的长子继位。
而无人直到,皇山之上的皇陵里在某一天又迎来了一批人,这些人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从看守皇陵的人手里接过一个白玉瓷坛,而后就离开了。
从始至终都没有过任何的交谈。
“满门忠烈,却落得这样的下场,老天爷不长眼啊!”年过半百的老人颤抖着手,看着眼前隔着人群走过的囚车,浑浊的眼里滚下泪来。
老人的身旁站着几个年轻的小辈,一听这话,连忙一脸惊吓的拉着老人往后退,低声劝说着:“父亲,这话可千万别被有心人听见了,否则……唉!”
说话的男子劝说着,可自己的眼眶也泛着红,看着已经走远的囚车。
身旁的人无不是死死的咬着牙,压抑着激烈的情绪。
百里一家几代衷心于盛朝,当今圣上年幼时,先帝病逝,将年幼的圣上交付于百里丞相,百里丞相一心辅佐幼帝,待到幼帝成年之际,将朝政全数交还,然而……
当今圣上登基不过短短半年,就听信佞臣之言,给百里丞相扣上了一顶谋逆的帽子,百里一家满门忠烈,京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深受百姓敬重。
好在圣上自登基之后,虽然性格变得暴戾无常,噬杀,但仍旧纪念着百里一家往日的情谊,家仆遣散,百里满族流放。
而今日,就是流放出城的日子,万人空巷,街道两边都是自发前来送行的百姓。
第45章 百里
眼看着几辆囚车出了城门,往流放之地蛮城的方向而去,街道两旁的百姓还是在原地站了许久才散去,他们只在心里祈祷着,老天爷保佑,让百里丞相一家这一路少受些苦,顺顺利利就好。
殊不知囚车在出了京城之后,却拐弯走进了官道边的山林里。
这边蔓延而去皆是山,除了偶尔有猎户,很少会有人来,就算是猎户,也绝不会深入。
毕竟山林太深,容易走失。
“为什么不走官道?”最前面囚车上的人率先发现了不对劲,百里丞相厉声问道。
如今虽然已经是阶下囚,可往日身为在位者的气势一点也不少。
可押送的人就像是没有听见一般,都是闷头赶路,谁都没有回答。
越是这样,就越是古怪。
百里丞相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想起自从圣上登基之后变得暴虐的性子,心口就生出窒息感来。
“是不是皇上还有其他的吩咐?”眼看着越来越深入山林,已经看不到身后的官道,百里丞相勉力压抑住心慌,抖着嗓子问道。
“果然是辅佐圣上登基的,百里丞相还是很熟悉圣上心思的。”走在最前面的人终于回身,笑着说道。
一番话说的很是嘲讽。
而百里丞相脸色瞬间没了血色,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仿佛瞬间失了生气。
他辅佐多年,尽心尽力的孩子,如今却要他满族的性命。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为何不直接说……”百里丞相脸色灰败,低声说着,一瞬间整个人都苍老了下来。
倘若圣上当初直接下旨满门抄斩,他尚且不会失望成这样。
明面上发配蛮城,暗地里却让刽子手处理了他们,想来还是忌惮百里一家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只是这样做,到底让百里一家寒了心。
“若我族子弟来世为人,切莫再入官场,莫近权政……”囚车晃晃悠悠的终于停下,百里丞相站起身来,视线在族人脸上一晃而过,最后停留在身边一个青年的脸上。
旁边囚车之中也有几人看着青年,神色难掩复杂。
“好了,今日你们都要死,也没人能活着听百里丞相留话了,临死前,是想继续待在囚车之中呢,还是出来?”为首的人站在一边,笑得嘲讽。
一行人似乎都没有发觉,周围过于寂静,山林之中却连虫鸣鸟叫都没有。
只是偶尔响起一两声树叶簌簌之声。
“出去吧。”百里丞相理了理衣裳,率先抬步走出囚车,其他囚车里的族人也陆陆续续走出来。
等人全部出啦,为首的人狞笑一声,骤然拔刀,刺进最近的一个人,那人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就瞪大了眼睛没了气息。
其他人都是一惊,很快回神就有人扑向地上的尸体,只是没有靠近,周围的官兵就纷纷拔了刀。
山林之中很快蔓延了一股血腥味。
“嘿!我就说跟着来一定会有好处,这不就是好处。”一道尖细的声音骤然响起,让幸存的人和手染鲜血的官兵都是一惊。
为首的人想起出发时主子的吩咐,神色一狠,“有胆子窥视,没胆子现身?”
第46章 美人最值钱
“嘿嘿嘿……不过是朝廷的几条走狗,也敢这么和小爷说话,反正皮糙肉厚的,口感不好,留你不得!”古怪的笑声一落,两道身影就从树上掠下。
寒光闪过,就是几个人倒了下去。
只是这一次倒的都是那些握刀的官兵。
半刻钟不到,此地已经是倒了一片的尸体,站着的也就只剩下三个人。
两个穿着黑布麻衣的男子,身形猥琐,各自握着一柄弯刀,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