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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有人看到她昨天跟镇南军里怀疑是下毒谋害南夷可汗的人见面了。”叶晗昭毕竟是太子，知道的事情比谢文睿更多一些。
之前陛下把查找毒害南夷可汗凶手的差事交到了叶晗昭手里。叶晗昭将事情查了个大概却并没有打草惊蛇，而是派人密切的监视，直接找到了下毒人跟燕还接触的证据。那人回到军营就直接被控制了起来，连夜审问，交代出来的事情跟叶晗昭查出的都能一一对上，看来确定是凶手无疑了。
“她就为了报复六皇子移情别恋，所以连从小收养她的南夷可汗都杀了？”明珠觉得南夷可汗有些惨，竟然被儿子连累丢了性命。
“其实也称不上移情别恋。”叶晗昭看着从明珠圆润的耳垂中穿过的耳环勾，好奇的摸了上去。
明珠抬手挡下了叶晗昭不安分的手，给他个眼神让他专心一点。
“他们并不像我们这般，情投意合。”叶晗昭说着在明珠脸庞上轻啄一下，心满意足的笑了笑。“燕还想当南夷的大阏氏，六皇子不过是她选中能帮她完成这个愿望的人而已。”
“那她为什么不选其他皇子，选其他皇子的话应该会更容易一些吧？！”明珠问道。毕竟六皇子母族不显，争夺汗位上肯定比不上他的几个母族显赫的哥哥。
“她想选的，也要看别人愿不愿意。”叶晗昭语带嘲讽的说道。“燕还在南夷不过是个被可汗收养的孤女，其他皇子有显赫的母族妻子自然也要选家世显赫的。六皇子出身一般，年龄和燕还相近，从小也算是一起长大的。因此燕还就把筹码压在了六皇子身上，希望帮助六皇子夺得汗位后能成为他的大阏氏。可惜六皇子既不需要她帮忙，也不想跟她成亲。六皇子为人深沉内敛，却没想到一时疏忽被燕还算计跌了个大跟头。六皇子走后，燕还无奈只得把希望放在资质平庸的四皇子身上，两个人互相利用又互相嫌弃，谁都不大看的上谁。直到大夏大军压境，连南夷的可汗都成了大夏的俘虏。燕还身上曾经被嫌弃的大夏血统，反而又成了有价值的东西。”
“可惜，这回轮到燕还公主看不上他们了是不是？”明珠笑的十分灿烂。“燕还公主看不上南夷大阏氏的位置，又想做大夏国的皇后了。”
“咳，”叶晗昭轻咳了一声，“咱们大夏还是讲究伦理的，我看父皇不会向自己外甥女下手的。”
明珠听到这话楞了一下，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自然还是被叶晗昭敏锐的捕捉到。
“那燕还的事情你是怎么打算的？”明珠转移话题道。
“燕还确实有几分心思，但她的心思远远比不上她的野心。她现在还算老实是因为她在上京没有可用之人，使不出什么手段。等她在上京有了自己的势力，难免不会惹出什么麻烦。毕竟没人能天天盯着她，就算手段不够高明，有时也能惹出不小的麻烦。所以不能把她留在上京，不然难免她会翻出什么风浪。”
“不留在上京……难道让她嫁给哪位藩王之子？！”明珠猜测道。
“知我者明珠也。”叶晗昭握着明珠的小手顺便占了个便宜。
“这倒是个好主意。”明珠托着下巴想着。叶晗昭看到她这副可爱的样子，强忍住了捏她的脸颊的冲动。
“那明珠说说哪家才是最好的人选。”
“寿王叔？”明珠想了想说道。
“为什么说是寿王叔呢？！”
“寿王叔的长子正值适婚的年纪，把燕还嫁给他总比让他娶位世家贵女要好多了。”明珠说道。毕竟燕还无论在大夏还是南夷，都是只有一个好听的名头，背后没有实权。
“明珠这般聪明，要是不做皇后实在是大夏的损失啊。”叶晗昭夸张的说道。
其实把燕还嫁过去还有一层原因，就是寿王的封地靠近南夷。把燕还嫁到寿王府，以后寿王起事想要跟南夷合作，跟燕还有仇的六皇子也要掂量掂量。
“还当皇后呢，你怎么不说我应该当女皇？！”
“你要当女皇也好。我每日在后宫里替你暖床，也不错。”
“我才不要当女皇呢，每天起的这么早日子有什么意思。”明珠想到每天不能睡到自然醒就觉得痛苦。“我这样天天睡到日上三竿的，以后肯定是个昏君。”
“有明珠在，我怕我以后也只想做个睡到日上三竿的昏君了。”
第34章 牡丹
“你瞎说什么呢。”明珠想起了话本上那些隐晦而又香艳的句子，忍不住又红了脸。懊恼的用手在发烫的脸颊上扇着风，明明才觉得自己脸皮挺厚的，怎么一到叶晗昭这儿就这么容易害羞呢？！
不过。。。。。。话本里床帏落下后发生的是什么呢？明珠有些好奇的想着。看了身边的叶晗昭一眼，觉得他肯定不如自己有见识估计更不知道，于是暂且压下了和他讨论一番的念头。
“这些天小心一些，我怕燕还会做什么手脚。”叶晗昭不放心的交代着。
燕还为人阴狠心狠手辣，从她对待六皇子态度就能看出来。对方不如她的意，就直接出手毁了别人。虽然叶晗昭觉得燕还不够聪明，但架不住她够狠，要是被她抓住疏忽难保她不会做出什么。
“祸水。”明珠看了叶晗昭一眼冷冷的说道。
“冤枉啊。”叶晗昭环住了明珠的肩膀，让她靠到自己身上，另一只手和她的十指交叉在一起。“她们喜欢的都是大夏的太子罢了，只有明珠喜欢的只是叶晗昭。”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也喜欢的是太子殿下。”明珠反问。
“你刚又说喜欢我了。”叶晗昭亲了亲她的手背，“如果叶晗晨是太子，你会喜欢他吗？”
想起叶晗晨，明珠就一脸的厌烦，忍不住发出了嫌弃的声音。
“你看，你就是喜欢我罢了。”叶晗昭得意洋洋的说道。
“自欺欺人，哼。”
“明珠，你什么时候让我去镇南王府提亲？”叶晗昭问道。
明珠听到他的话低着头，眼里带着几分犹豫。
虽然叶晗昭如今是太子，但对方是皇帝，她还摸不清陛下的心思不敢去冒这个险。她不确定陛下对她婚事的想法，不仅因为陛下对母妃的心思，还有她背后手握重兵的镇南王府。陛下会不会因为他们的亲事而怀疑叶晗昭和镇南王府有不臣之心？！
“你还是不够信我。”叶晗昭感慨，眼神难得的落寞。“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把你的顾虑统统告诉我的。”
——
宫宴后，陛下把接待两位南夷贵客的任务交给了叶晗昭和谢文睿。杨氏怀有身孕，谢文睿只能拉着妹妹帮忙陪着燕还公主。作为报酬，今天他会对明珠和叶晗昭的事情睁只眼闭只眼并且不跟父王告状的。
明珠穿了一件灰蓝色的长袄，配着件杏色的马面裙和月白色的锦缎绣鞋，倒是难得的素净。头上除了那支叶晗昭送的牡丹步摇，就只簪了一朵半开的赵粉。一真一假两朵牡丹花落在头上，衬的整个人越发的娇艳。
“我妹妹真是漂亮，一晃就变成了个大姑娘。”谢文睿看着款款而来的明珠感叹道。他才从南疆回来，还没习惯妹妹已经从玉雪可爱的小女娃长成了容貌倾城的大姑娘，就要面对妹妹可能要被抢走的打击。。。。。。
“还大姑娘呢，上京里都有人说我是老姑娘了。”明珠玩笑道。
上京的女子大多十五六岁就许了亲事，明珠再过半年就到十九岁的生日了，不仅亲事还没个着落，来提亲的都被福安长公主毫不犹豫的驳了回去。于是上京开始有传言，说镇南王府眼高于顶，非要把姑娘嫁进宫里，太子不愿，所以明珠的亲事才一直拖了下来。
明珠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是在外出赴宴的时候，她听说那家府里有蓝色的牡丹，正跟魏澜音赏着花，假山另一边走来几个年轻的公子。其中一个言之凿凿的，还说自己是听太子殿下亲口说的。
明珠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位锲而不舍的提亲，都被福安长公主拒了三次的公子，看着他看到自己时像见到鬼一样的落荒而逃。
哼，真是愚笨，连编瞎话都不会编。
明珠掀开马车的车帘，看着正陪着冒顿和燕还已经隐隐有些不耐烦地叶晗昭，看到自己时眼里迸出的惊艳和欣喜。
“今天不骑马吗？”叶晗昭扶着明珠下了马车，看着她一身装扮问道。
“不骑了，日头太大了。”
“那我也不骑了，正好陪你。”
谢文睿走在后面，看着叶晗昭扶着明珠一直没有放下的手，强压住心里以下犯上的冲动。
“燕还公主。”
“明珠妹妹，你可算来了。我和哥哥还有太子哥哥等你好久了。”燕还说着用手肘碰了碰冒顿，让他收敛下那一脸花痴的样子。
冒顿缓过神来又是一阵遗憾，要是能娶了眼前这位明珠公主该有多好啊。
明珠听到燕还的话笑了笑没做声，给了她个软钉子碰。反正她也不打算跟燕还演什么姐妹情深，燕还要是想将柔弱小白花扮到底，那她不介意多欺负欺负燕还，让燕还看起来更可怜一些。
“四皇子和公主随我去挑马吧。”谢文睿道。
“太子哥哥不骑马了吗？”燕还有些遗憾的问道。
“嗯，日头太大，我不禁晒。”叶晗昭笑着说着让人反驳不得的借口。
燕还一哽，有心想要也找些借口，但又觉得这样落了下乘。只得跟着谢文睿一起去挑马，留叶晗昭陪着明珠站在树下乘凉。
“很好看。”叶晗昭抬手替明珠扶了扶发间的赵粉，看她对自己娇俏一笑。
“那是当然了。”
明珠对自己的样貌一直很有信心，不管是艳色还是素色，她都能穿的好看。
“给。”叶晗昭拿出一个匣子递给明珠。
明珠接过打开，发现匣子里装的是牡丹香料，香味儿清淡悠远，十分好味。
“今年进贡的牡丹香料都在这儿了。”
明珠拿出一块又仔细嗅了嗅，正是她最喜欢的味道。
“谢谢太子哥哥了。”明珠笑的又甜又糯的说道。
“你啊。”叶晗昭无奈的捏了捏明珠的脸颊。“就道声谢就算了？！”
说着在明珠不解的眼神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本来以为明珠会别扭的拒绝，没想到明珠一手抱着匣子，另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转向自己，然后抬脚亲在了他的嘴角上。
“这样是不是够了？”明珠看着叶晗昭呆愣的样子有些得意的问道。
“这样何止是够了，这样我怕是要把这江山都要夺来送你了才够。”
第35章 伤
明珠心里觉得燕还的手段比不上上京内宅夫人小姐们的那些弯弯绕绕，太过直接，却没想到有时候“狠”字才是最可怕的。
这天天气不错，杨氏打算去京郊寺庙上香替肚子里的孩子祈福。
叶晗昭被陛下留在宫里商议国事，明珠打算陪大嫂一起，就将招待冒顿和燕还的任务扔给了自家大哥一人。没想到燕还听说她们要去上香拜佛很感兴趣，吵着要跟明珠她们一起。无奈谢文睿只能多派一队人马保护她们，自己陪着冒顿去镇南军里看望那些南夷俘虏。
城郊的清净寺香火鼎盛，上京的夫人小姐们都爱来此烧香。清净寺坐落在山顶，马车行驶到半山腰就没了路，只能下车走石阶上去。
杨氏现在月份也不算大，九十九阶石阶还是走得的。三人被丫鬟扶着下了马车，将一半侍卫和两架马车留在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