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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亲王摆摆手,“反正你欠我的人情不是一次两次了。”
雪兰细想,淳亲王倒说得对。她笑着又福了一礼,带着洛璃离开了。
雪兰坐的马车还未到沐恩侯府,就见侧门那里人头攒动。洛璃轻挑车帘,问车夫,“这是怎么了?”
车夫把车勒了住,回头禀告,“好像是来了许多工匠,二小姐,侧门进不去了,要不您走后门可好?”
洛璃放下车帘,看向雪兰。雪兰说了声“好”,马车一调头去了后门。
待雪兰从后门入了内院,回到了兰园里,刘嬷嬷忙上前服侍雪兰换了衣服。刘嬷嬷笑道,“小姐能回来还真是不错,就是这么一会儿,听说后门都快被堵上了。”
“这是怎么了?”雪兰一面净着手,一面问向刘嬷嬷。
刘嬷嬷一笑,递上了条帕子来,“还不是二夫人张罗着翻盖旗山苑的房子,结果闹得工匠们跑到侧门去了,老太太还因为这事刚生了一场气呢。”
雪兰抿嘴一笑,二夫人胡氏高调娶媳妇,还真是怕人不知道呢。
旗山苑里。
二老爷叶世启才刚踏进荣园,便差点被匆匆忙忙奔过来的婆子挤到。婆子吓得忙跪了下来,叶世启抬眼看去,荣园里已立着十多个婆子媳妇们。她们有的拿盆,有的搬椅,乱哄哄的犹如一锅杂菜粥。
叶世启哪有心思理那婆子,直接迈步进了正房。
才进正房,就见回事的媳妇婆子们立满了半个厅堂,二夫人胡氏正坐在太师椅上吩咐着婆子们一个个去做事。
“粉墙的工匠还是叫原来那个王家的罢,我上次见他们把徐府的墙粉得不错。”二夫人一面吩咐下去,一面又望向另一个婆子,“你去把侧门的工匠先叫人选选,也别挤在侧门,老太太那里已经不高兴了!”
二夫人说着,又指向另一个媳妇,“把选好植种的树和花草列个单子来我瞧。”
叶世启皱起眉来,从他进房里,二夫人胡氏就没看他一眼。叶世启回头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小丫头,就说道,“你去把我的衣服找一件来,给我送去小书房。”
小丫头平日里只帮着烧开水,忽然得了这么个巧宗儿,喜得什么似的,忙不谍的跑去帮叶世启找衣服。
叶世启吩咐完小丫头,也不想在正房里呆下去了,他转身去了小书房。
待叶世启在小书房里喝了两盏茶后,小丫头才气喘吁吁的进了门。本就不被夫人重视的叶世启,现在觉得连个小丫头也敢不把他放在眼里了,于是他喝了声,“怎么这么慢?!”
小丫头都快被吓哭了,“老爷,夫人那里正忙着,奴婢寻不到平常服侍的沈嬷嬷,找了半天,才遇到了冰翠姐姐,奴婢让冰翠姐姐找了老爷的衣衫才送了来的……”
叶世启把茶杯盖子重重的掷在桌上,沉着脸不说话。
跪在地上的小丫头也不敢说话,只低低的哭着。
好半晌,叶世启才觉得有些饿,刚要吩咐摆饭,便想起荣园里纷纷扰扰的乱事来,话到了叶世启的口边一顿,他话音一转,“去……后小院告诉王姨娘,我要在那用饭。”
小丫头忙放下了叶世启的衣服,出去传话了。
叶世启重重的叹口气,自己这位夫人凡事不肯落于人后,结果闹得府宅不宁,叶老太太才个儿把他叫了去,好一痛的训话。叶老太太话里话外埋怨他管不住媳妇,只知晓算计长房这边,叫全家人跟着不安生。
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这位夫人厉害得很,认准的主意,便一条路跑到黑去,谁的话肯听?!
叶世启想到这里,沉着面站起身来。
管不得媳妇,他就不管,反正他还有个姨娘,照样有人服侍他!
叶世启迈步走出小书房,向后小院而去。
当小丫头来传话时,王姨娘正在和五小姐描花样子。听得小丫头说一会儿叶世启要来,王姨娘惊得站起身来,手脚不知往哪里放才好。
五小姐悄悄叹口气,代王姨娘吩咐丫头去厨房里说一声,备些叶世启平日里喜欢的菜。
打发走丫头们,五小姐便上前来扶住了王姨娘的手,“姨娘,你何必慌张?父亲来你这里不是更好么?”
第一百四十四章 待选
王姨娘的手指了指前方,小声道,“要是让夫人知晓了,这还了得……”
五小姐扶着王姨娘坐在梳妆台前,拿起了一把梳子,轻轻顺开了王姨娘的长发,“姨娘好生糊涂,又不是你叫父亲来的,便是父亲来了,也怪不到你的头上来。”
“可是那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万一怪罪下来……”王姨娘从被抬成姨娘以来,叶世启来过她的后小院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的。现在叶世启终于来了,她却有些犹豫不决。
五小姐对王姨娘这份懦弱性子实在是又怒又怜,她不由得劝道,“姨娘,夫人现在正在忙着二哥哥的婚事,哪里有时间照顾父亲,你代夫人服侍父亲,不正是为夫人分忧么?”
五小姐说着,巧手微动,把王姨娘的长发轻轻一绾,在头上绾成一个堕马髻,她又拿起梳妆台上的一支碧玉步,轻轻一插,碧玉步摇别在乌黑的青丝中。
王姨娘本就不及三十岁,她虽称不上漂亮,却也端庄恬静。现在又梳起了堕马髻,更显得她娇弱惹人怜爱。
五小姐望铜镜中的王姨娘笑道,“姨娘很该打扮一番,别整日里只顾得上些没意思的事去。”
王姨娘脸微红起来,抚了抚鬓角,转头望向五小姐,“这样好么?”
王小姐笑盈盈的端详着铜中的人影,把一朵水粉色的绸花别在王姨娘的鬓角处,“有什么不好的?难得父亲来一次,姨娘打扮打扮也是应该。我知晓你怕夫人怪罪,等到黄昏时,你去夫人那里说上一声。想来夫人没功夫理会父亲,自然会让父亲留宿在后小院里。”
王姨娘害羞的垂下头去。
这时候,小丫头进来摆箸上菜,王姨娘拉住了五小姐的手,“五小姐,你也留在这里用饭罢。”
五小姐岂会那么不识趣,她一笑,道,“姨娘陪着父亲用饭罢,我的花样子还没描完,我回房去描。”
五小姐说着,叫过来丫头鼎玉,一阵风似的出了后小院。
王姨娘见五小姐走了,倚着门微微叹口气。
慈安殿寝殿里,已年近四十岁的裴嬷嬷正拿着小银勺,向着高几上半天着的翡翠香炉里添了一小勺的香。
片刻功夫,翡翠香炉里便缓缓的升起一缕极淡的香烟。
垂首侍立的秦贵妃心中颇为感慨。只那么一小银勺龙涎香,便够在京城里买两进的宅子一座了。而这上好的龙涎,除了后宫里最尊贵的女人,何人还能消受得了呢。
秦贵妃偷眼看去,太后正半卧在雕凤凰纹的梨木塌子上,阖着眼,她的身上盖着一张蚕丝面的薄毯子。脚下,一个宫女正用棉花包着的榆木小锤,轻轻叩着太后的脚背。
立在一旁的秦贵妃敛目凝神,眼皮都不敢再动。
从太后唤自己来,便是合着目。虽是如此,秦贵妃依然不敢怠慢一分。太后娘娘便不看她,似也能知晓她的一举一动,所以这些年来,秦贵妃在太后面前不敢行错一步。
“贤妃求到了我这里,让我帮着看看哪家的姑娘好。她那个性子,整日里把自己关在宫里,别说不知晓外面世家的事,恐怕就连这皇宫里的事,也知晓不多呢。”
太后可以这样说贤妃,可并不代表秦贵妃可以置喙。懂得这个道理的秦贵妃只陪着笑答了声“是”。
太后动了动脚,服侍的宫女忙停下来,太后翻了个身,半躺在榻子上,宫女这才拿着小锤轻轻叩起太后的脚掌来。
“毕竟,煜禧也不小了,煜祺像他这么大时,早都已经娶妻生子了。”太后的声音不紧不慢,叫人揣摩不透她的心思。
秦贵妃在一旁笑着顺着太后的话说,“太后所言极是,也是臣妾遇事思虑不周,没提醒圣上淳亲王的婚事,说来也都怪臣妾。”
太后抬着手来轻轻的摆了摆,宫女放下小锤,扶起卧着的太后来,把一个引枕拿着垫在太后的背后。太后这才抬眼看向秦贵妃,“这也不是你的错。只是煜禧的婚事,确实要你帮哀家想想了。”
秦贵妃便把知晓的世家当着太后的面,全说上一遍,太后点头,“依你这样说,合适的倒很多。”太后从一旁的高几上取下一串念珠来,轻轻拨弄着,“那你觉得沐恩侯府的嫡长女如何?”
秦贵妃见太后问,急忙答道,“沐恩侯府的嫡长女年纪应该是和淳亲王很相当,性情据说也很好,只是臣妾并未亲见此女,不知晓其性情。而且有些话,臣妾斗胆禀给太后……”
太后不语,只把一旁的茶水端了起来,送至口边,轻吹着杯口的热气。
秦贵妃这才敢说,“沐恩侯府从叶培仑之后,便没有出息的人才。虽然听得说他家现在的嫡长子极有才学,可是就算他明年春闱高中,再历练也要等上几年。若是指望他能帮上煜禧的忙,却还是要等许久。”
太后听了秦贵妃的话,放下了茶盏,一双风采不再的双眼里,闪过一道精光。
垂脸低头的秦贵妃并未捕捉到太后眼中的变化,她侍立不动,等待着太后发话。
太后说道,“哀家原本也是记得叶家有这么一个年纪的姐儿,现在听你一说确实要再看看了。你这就回去拟张单子罢,把相当的女子都写上来。此事虽不急,倒也早些备着好。”
秦贵妃忙福下身去施礼,随后缓缓退出慈安殿。
秦贵妃走后,太后身边立着的裴嬷嬷上前来扶起太后,“太后,您该去院子里走动走动了,总这么坐着,身子不累也僵了。”
太后点头,扶住裴嬷嬷的手,走向殿外。
眼望着院子里如染了夕阳般金黄的树叶,太后缓缓开了口,“你看她倒是精明,把实言说得一清二楚的,倒没丝毫藏私。”
裴嬷嬷便笑着扶着太后的手,向那片金黄走了去,“贵妃娘娘若是没有这点担当,圣上也不会看重她。”
太后抬手把树梢边的一片金叶摘了下来,淡然一笑,“哀家早听苏老夫人把叶家嫡长女的事告诉给哀家了,哀家心中也在琢磨,叶家长女到底适不适合煜禧这孩子。”太后说着,转了转手上的叶柄,又道,“她最是个聪明的,若是没了这份聪明,也不会在贵妃的位置上坐了这么久。”
裴嬷嬷笑着道了声“太后放心”,太后把手中的金叶,轻轻一松,叶子落在了地上,“哀家没什么不放心的,她们现在还没翻出大浪的本事。”
裴嬷嬷也不说话,只扶着太后向殿后的花园走去。
第一百四十五章 闲话
而此时在御书房里,当今天子启正帝坐在龙书案后,眼望着桌上的奏折,陷入沉思。
从登基以来,启正帝未曾立过太子。初登基,朝堂动荡,启正帝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叫天下一统,百姓安居乐业。现如今,立储一事又被大臣们提及,启正帝不得不把几个儿子在脑中一一转了个个。到底谁更适合为人君?谁人又适合辅佐新君?
一声公鸭嗓响在龙书案前,“陛下,左骁卫上将军盛信廷求见。”
启正帝抬起眼来,望着收案前的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