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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迁长的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扔在人堆里找不到,是周鸿接到调任两淮盐运使之后,最早派出来的一批人。
褚四肃清身边的人,许迁却凭着自己忠厚老实的长相跟“忠厚肯干”的形象,更得了褚四的重用。
与此同时,身在扬州的周鸿接到了许迁发来的消息,得知叶芷青竟然阴差阳错落到了龚江手里,被他救了下来,顿时长松了一口气。
周鸿拿到喻炜的供词之后,就决定彻底整治两淮盐务。
两淮盐务之乱,乱在苛捐杂税多如牛毛,官盐百姓吃不起,私盐大肆横行,更有一众趋利之徒不法横行,官府屡禁不绝,或官商勾结,匪官一家,祸起盐务,大乱却绝非仅止于盐道,而是影响着江南百姓的方方面面。
更重要的是,两淮盐务之利没进国库,反进了官员的私囊。
叶芷青在褚园后面小院里住到第二十五天的时候,镇江府迎来了大批的官兵,领兵的乃是两淮盐运使周鸿,扬州卫所的武将朱茂,以及跟过来凑热闹的淮安王萧烨。
盐帮的势力以摧枯拉朽之势被毁灭,龚江与晁俊以及褚四被当场抓获,还有盐帮大大小小的头目们大部分都已落网,还有拼死与官兵一战的,最后只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这帮借着运送官盐便利大肆倒卖私盐的青壮们早就视官府如无物,更有甚者,上至帮主龚江,下至任何一个帮中汉子,都觉得只要有金银之物,总能敲开官府的大门,让为官者为他们大开便利之门,却不肯相信忽有一日却迎来了周鸿的雷霆一击。
周鸿带人清点龚江的财务,将他名下的财务以及货运船只登记入册充公,只盐帮帮主一人名下的钱财就抵得过两淮五年的盐税,更不用说他手底下的副帮主以及其余头目名下财产。
萧烨跟着一圈转下来,对龚江揽财的手段都钦佩不已:“本王跟他比起来,都是个穷光蛋了!也不知道皇伯父见到抄家册子,做何感想?”
“总不会夸他们干的好吧?”
周鸿就更不必说了,家风向来勤俭,但有资财多是用于补足军中资饷,或者周大将军心下不忍,用于抚恤安置战亡将士的家属,连富裕也算不上。
面对被抄出来的巨额财富,周鸿下令将财物运往扬州使司衙门府库封存,写了加急奏折,快马送往京中,他自己则换下官服,在一个细雨濛濛的傍晚踏进了叶芷青久居的小院。
许迁自将人接出来之后,为防着龚江的耳目发现叶芷青的行踪,更不敢让她走出院门一步。
叶芷青近来过的深居简出,无聊之下便开始默写自己实际接触过的病例药方,分析病情用药,也算是为自己以后行医,以及教导徒弟们留下翔实的数据。
许迁与她分室而居,为了掩饰家里藏着个女人的事情,每日可谓煞费苦心。
这日傍晚,天色稍黯,叶芷青等不到许迁回来,啃了几口凉透的红豆糯米糕,便继续伏案写药方,边回忆自己亲手接诊的病患,边对比刘大夫的教导,速度极慢。她写写停停,忽听得院门响了一声,还当许迁回来了,也未起身。
直等房门被人敲响,雨声掩盖了另外一个人的足音,她还背身写字,头也不抬道:“进来。”听得身后房门响起,有脚步声带着水气进来了,便随口道:“许大哥,你先将饭放一放,我这里还有两个病案未写,等我写完就吃,不然一会又忘了。”
身后的人很快走到了她身后,然后……她被一个人拢在了怀里。
那个人哑声说:“叶子,我总算找到你了!”
叶芷青手上正握着饱蘸了墨汁的狼毫,笔尖就停在铺开的白纸上方一寸,一滴墨水很快就落到了纸上,晕染开来,她懊恼道:“白写了这大半张……你怎么来了?”
身后拥着她的这个人,正是周鸿。
第一百三十章
许迁引着萧烨一路往自己住的小院里走,边走还边问:“殿下真的不能再等等吗?”现在闯进去,也不知道会不会坏了少将军的好事?
许迁第一次见叶芷青,就是在容山岛,他当初并无机会跟着周鸿前往京都,亦不知叶芷青与周鸿如何开始,却见证过两人在容山岛两情相悦的模样,更对萧烨与叶芷青之间还有纠葛的事情无从得知。
周鸿将盐帮清缴的后续事宜全都交给周浩等人处理,自己心急火燎去见叶芷青,却不知萧烨无意之中从褚四口中听说,他从扬州城内掳了个美娇娘回来献给龚江,不曾想美人儿跑了,连他身边的人都肃清不少,却最终连个影子都没找到。
萧烨本是闲极无聊,陪坐一旁听尚敬云审问褚四,结果听到这里却停了一下,难得追问了几句他掳的女子来历。
褚四的骨头比起喻炜却要软上许多,不必用大刑就全部交待了。
萧烨越听眉头越皱的死紧,及止到最后,几乎可以确定,被褚四掳到镇江的女子就是他派人几乎将整个扬州城都差点翻过来的叶芷青。
——原来她竟然在镇江!
只是眼下却不知道在哪里。
他此次同周鸿前来镇江清剿盐帮,本来就是被周鸿拉来做个见证,只算是协理,而非主导。
至于尚敬云替他谋划想要从中得到什么,那就不是周鸿能够了解的了。
“先生自管放手去做,本王既然是沉迷女色,还是应该做些符合本王身份的事情。”他起身叮嘱尚敬云:“本王这就去找周迁客派兵寻人,只要她不曾出了镇江,想来找个人也不太难。”
周鸿的行踪也不是什么秘密,值此动荡之机,他有事要离开,总要给身边的人交待几句。
萧烨几乎不曾费心就打听到了周鸿的去向,被派去引路的许迁当初向周鸿传信,只是单方面联络,就连周浩等人也并不知晓叶芷青就藏在褚园后面的小院子里,还当淮安王有急事找周鸿,便遣了许迁引路。
阴差阳错之下,许迁将萧烨带到了自己住的小院。
彼时夜色降临,雨势渐重,院门被轻轻推开,屋内透出朦胧的灯光,窗上映出一对相拥而吻的影子。
萧烨素闻周鸿不近女色,没想到他会做出诸事不理,抱着美人儿共度良宵的事情,顿生知己之感,就连许迁要向通传也被制止。
“别叫!本王还从来没见过周迁客有如此情态,待本王闯进去瞧一瞧,能将周迁客的魂儿都勾走的,是何等美人儿!”
萧烨怀着撞破周迁客私情的隐秘喜悦之情,用眼神制止许迁不许报讯,几步就跨了过去,一脚踹开了房门,人未进声先至:“好你个周迁客,竟然在这里——”后面的“逍遥快活”四个字,生生被他吞回了肚里去,只剩了一脸的呆滞。
屋内一对男女,男人赫然正是周鸿,他双臂紧搂着一位妙龄女子正吻的如痴如醉,而那女子色如春晓,满面桃红,正被迫承接着男子的爱抚,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皆转头看来,顿时齐齐惊倒。
淮安王满面怒色,指着周鸿几欲说不出话来:“好……好你个周迁客!本王待你向来……向来客气,没想到你竟然给本王戴绿帽子!你居心何在?”
他瞧的清清楚楚,周迁客怀里搂着的女子可不正是失踪多时的叶芷青吗?
周鸿因着萧烨的指责,却半点不曾心虚,连搂着女子的手臂都不曾松上半分,只是面上惊愕却也不假:“不知道谁带了殿下过来?”
——他竟然连一点愧疚都无!
如果说之前萧烨还存了做戏的心思,对叶芷青是有几分放不下,但却远不到思之如狂的地步,这其中几分真来几分假,他总觉得自己心中有数。可是当真见到她伏在别的男人怀中之后,那种愤怒无以言表,真有种杀了周迁客的冲动!
他与叶芷青并未成事,可是现在却实实在在觉得自己头上的帽子绿了,连表情都带出了几分狰狞:“不管是谁带了本王过来,教本王撞破了你们的奸情,难为本王还一直被蒙在鼓里!说——你们是几时勾搭成奸的?是不是当初在京中淮阳王府里,你们两人就眉来眼去了?”
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太相信。
不说周鸿没去几次淮阳王府,就算是去了也并没有机会与叶芷青搭上话。
但后来他离开京城之日,叶芷青也走失,却是不争的事实。
萧烨越想越愤怒,越想越丢脸,看到叶芷青往周鸿怀里缩了缩,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去试图将两人拆开,抓住了叶芷青的胳膊就想要将人从周鸿的怀里拖出来:“你这个水杏扬花的女人,既是本王的女人,还勾着周迁客,难道是怕本王不能满足你吗?”
周鸿牢牢掐着叶芷青的腰,还伸手去拦萧烨抓过来的手,神色之间带着说不出的平静:“殿下不必为难叶子。我们相识在前,在京中之时因着一点口角误会分开,殿下这才有机府认识她。却并非她水杏扬花,只是从头至尾,叶子心里也只有下官一人而已!”
他这话无异于在淮安王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让向来在女人堆里无往而不利的萧烨都傻了眼:“你……你说什么?”唯恐是自己听岔了。
叶芷青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为被抓奸的对象。
周鸿进来之前,她的生活很是平静,除了默写药方,再无其他。但是周鸿进来之后,这一切都改变了。
她几乎是被周鸿从椅子上拖起来,直接抱进了怀里。袖子带翻了桌上的笔架子,狼毫在空白的半张纸上留下深重的墨痕,在桌上滚了一圈,啪嗒一声落到了地上,都没能阻止这男人野蛮的行为。
男人将她搂在怀里之后,便急切的去寻她的唇,并不曾给她拒绝的机会,很快就熟门熟路寻到了香舌密津,久别重逢哪里还需要再说别的话呢?肌肤相亲是最好的甜言蜜语!
叶芷青试着推拒过几次,也不知道是她力气小,还是周鸿太过急切,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到得最后她脑子里空茫茫一片,惟有感官清晰无比,鼻端是熟悉到陌生的男子气息,那是她曾经试图深埋在记忆里的味道。
心跳骤烈。
一切都来的太突然。
周鸿进来的太突然。
萧烨闯进来的更突然。
半点不给叶芷青准备时间,她与周鸿之间的事情就裸落到了萧烨的眼中。
周鸿大约是掩饰的太久,根本就不准备再掩饰下去,连顾忌萧烨的最后一点面子都不肯,紧搂着怀里的女人半点不让,话里的坚定之意连叶芷青都听得出来:“殿下有所不知,当初叶子是我带到京里去的。她是伏城县令朱旭送给我路上服侍解闷的,身子早就是我的了,只是后来与我赌气,发生了点口角,这才离家出走,阴差阳错落到了殿下手里。”
“她本来……就是我的女人!”
叶芷青张张嘴,很想反驳一句,周鸿说的过程没错,她当初确实是被当做礼物送给周鸿的,可……几时身子都成他的了?
她扁扁嘴,并不认同他后面那句话。
萧烨就好像听到了天方夜谭一般,瞪着眼睛半天说不出一句话,面孔紫涨,目光几欲噬人,呼吸渐促:“……那为何你们谁都不曾跟本王说一声?耍着本王很好玩吗?”
亏得他还一直将她捧在手心,不曾拆吃入腹。早知道她一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