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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那汉王刘邦不答应。
那刘邦在巴郡遭巴天虎伏击差点身亡,未娶到巴族一株花反惹一身骚,如惊弓之鸟逃回性命,那时是要多狼狈就多狼狈。可巴族叛乱一平复,他老兄的尾巴又翘到天上去了。
南郑汉王宫,刘邦在座上白了一眼利苍派回的使者王吸,音调比平常高出三度:“什么!这韩信居然答应十年不向巴人征盐!他脑筋糊涂了,没有盐巴,拿什么换关中战马?”
王吸小心翼翼地奏道:“韩将军云今年一过,我军已攻克关中。关中是养马之地,战马充足,无须向巴人征盐。”
刘邦立马站起,喜形于色道:“韩信这么有把握吗?可他人呢?叫他回来亲自对寡人说说,如何攻克关中之地。”
王吸苦着脸禀道:“韩将军被南越国公主擒走,至今生死不明。”
“嗨!你这不是白说吗?”刘邦一屁股坐下,刚听说能攻克关中窜起的那股子高兴劲瞬时化为乌有。
他早听萧何说韩信绘了一张地图。有那地图,汉军便可杀出汉中,他刘季便可再次回到关中咸阳。只盼那韩信早日归来问个清楚,心里像猫子在抓。
不料韩信被南越国公主擒走了,他满心希望化为泡影。
更因为那巴族一枝花美人丽妲嫁给了巴族新任酋长闵珠子,他正在郁闷之中,脾气这些时有点不太好。
刘邦便板起脸下旨:一切照旧,巴人仍须每年向汉廷缴纳盐井四成收成。
※※※
那王吸回到江州,将刘邦的英明决定一宣布,巴人大哗。
这次轮到那闵珠子不答应了。他对族人说道:“韩信将军当众与我等约定,十年不征盐。朝廷为何朝令昔改,突然变卦。这盐井便是我巴人的性命,若是朝廷逼迫太紧,大不了我学那巴天虎,反了他刘邦!”
部落首领琴月丘比较老成,劝道:“酋长不可意气用事。现夜郎与汉廷交好,若贸然造反吾等失去外援孤掌难鸣,还是要谨慎应对才是。”
闵珠子便问如何谨慎应对,琴月丘道出一计,那便是一个“拖”字。
于是闵珠子对汉使回话,说他的酋长之位是韩将军立的,他只服韩将军一人。韩将军不回来,巴人拒绝交盐。
利苍听罢,也无可奈何。总不成拿刀子架在巴人的脖子上,逼他们交盐。如此一来,那闵珠子不反也得反,好不容易得来的和平又遭破坏。
※※※
而夜郎的战事也令人忧心忡忡。
南越十万大军正在与夜郎国开战,一旦夜郎兵败,则汉国南线告急。
幸而这时,传来了夜郎国与南越大军交战的战况。
南越国大公子赵镇孤军深入,被夜郎大洞主桀骏设下伏兵,以毒箭射伤。虽经调治,依然不治毒发身亡。
储君暴薨,南越军三军气夺。更兼夜郎难灭,大军缟素,黯然退出夜郎。
南越的威胁算是解除,但巴人拒绝交盐仍令人心烦意乱。
那与自己并肩作战的韩信如今身在何方?是生是死?利苍深为牵挂。
※※※
这一日,江州府中汉军行辕,书房中传来朗朗读书之声。
这是小鬼头利豨正在学习他义父教给的儒家典籍《论语》。
那利豨显得有点心不在焉。只因这些时日,每日都被他爹一顿痛骂,说都是他这个傻小子,一句话让那女魔头知道了韩将军是谁,害得韩将军被那女魔头擒去,至今没有下落。
利豨读了一会子书,将竹牍一卷,举头望着窗外。
“韩叔叔,你到底在哪?小豨还等着你带我去战场杀敌建功呢!”
利豨那稚气的小眼睛略显湿润,脸上掩不住对韩淮楚的思念。
“小豨!”只听一声熟悉的呼喊。
树上沙沙直响,枝叶摇坠,一道人影飘然而下,映在利豨那清澈的瞳孔中。风姿俊雅,一身风尘仆仆,不正是他每日思念的韩叔叔是谁?
利豨直疑在梦中,一个箭跃跳出窗外,将韩淮楚紧紧抱住:“韩叔叔,你真的没死吗?小豨想死你了。”
韩淮楚微笑着拍拍利豨的小脑袋,说道:“说什么傻气话,韩叔叔这不好好地活着吗?”
利豨瞪大眼望着韩淮楚,问出一句稚气的话:“韩叔叔,那漂亮姐姐抓你去哪里了,你怎么逃回来的?”
韩淮楚啼笑皆非,不答,反问利豨:“那漂亮姐姐美吗?”
“美,简直太美了。跟韩叔叔好般配!”利豨不假思索说道。
“小小年纪,知道什么!”韩淮楚笑骂道。
※※※
“韩将军回来了!”
这消息刹那间传遍了整个军营。汉军上下,奔走相告,无不欢欣鼓舞,就像过节一般。
那王吸望着韩淮楚,五大三粗的汉子,就像娘们一样眼泪一个劲地往下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利苍紧紧抱住韩淮楚,喜道:“韩兄弟,你要再不回来,我可要急死了。这里巴人只服你韩将军,没有你可不成。”
韩淮楚“哦”了一声,问道:“可是为征盐之事?”利苍道:“还会有什么事。你被那女魔头擒走,汉王下旨每年照旧向巴人征盐,巴人不服拒绝交盐,说是要等你回来。”
“女魔头!那柔情似水出尘遗世的赵青在他们眼里居然是个女魔头!”韩淮楚好生错愕。
“若是他们知道就是这女魔头,与小生发生了一段缠绵悱恻的感情,还会不会叫她女魔头?”韩淮楚暗暗在想。
只听利苍说道:“韩兄弟,那女魔头武功高绝世所罕见,你落在她手,想必是九死一生。能活着回来,便是万幸。走,去喝上一杯,为你洗尘。”
韩淮楚正要答应,忽听行辕外一阵喧嚣。一人高声说道:“这酒我巴人早已备好。韩将军的洗尘酒,该去我巴寨中喝。”
他转头一望,却见一群巴人背着锣鼓挂着鞭炮,闵珠子正推搡着看守军丁,向门内挤来。
利苍道声好,说道:“大家一起去巴寨喝那洗尘酒。韩将军已经回来,正好与大酋长敲定征盐之事。”
※※※
夜幕之下篝火丛丛。热情的巴族少女,载歌载舞。汉军诸将与巴族首脑飞斛传觞,欢庆一堂。
大家都不知道韩淮楚被擒到南越国,落到女魔头之手,如何能归来。问他,他只笑而不答。
这里便有种种传说,版本各异。
那大酋长的新娘子丽妲,还是老样子,不时拿她那双勾魂的媚眼打量着传奇人物韩淮楚。韩淮楚被打过预防针,知道这是巴人的习俗,也就泰然若素。
他听着巴人不停地诉苦,气是不打一处出。“这个刘邦,专给小生惹麻烦。我出生入死斩杀那巴天虎,好不容易平息叛乱。他这么一乱搞,非要搞出点事情来他才知道厉害。”
利苍皱着眉头道:“汉王已经下旨,令巴族如数交盐。可每年四成盐巴,巴人委实吃不消。韩兄弟,你说该怎么办?”
韩淮楚“腾”的一声立起,目光炯炯,镇定自若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韩某与巴人的约定,依旧有效。只要明年春天攻下关中,哪用得着以盐换马。”
众人一阵欢呼,巴人脸上都挂满了笑容。韩淮楚肯定的答复,把宴中气氛推入高潮。
闵珠子道:“冲韩将军这句话,只要韩将军北伐有需要,任何事情都可到巴寨来找我闵珠子。”
“北伐!”韩淮楚端起酒盅,悠然向往。
南征已经结束,便要开始着手北伐三秦。他的战神之路,将正式走上历程。
但这一切,都要建立在刘邦封他为汉国大将军才行。
韩淮楚便问那王吸:“王将军,你去汉中见到汉王,汉王可问起我韩信?”
那王吸道:“末将去往南郑时,汉王对将军思念得很,说只要见到将军,便请将军早日回都,与将军秉烛长谈。”
“恐怕他不是思念小生,而是思念着早日杀回关中,拿回他失去的东东吧。”韩淮楚心里在想。
突然听王吸说道:“韩将军,你说怪不怪。末将在南郑时,突然有一个人找上门来,向我打听你的情况。”
“可是萧丞相或是陆大夫?”韩淮楚笑问道。
王吸把头直摇:“要是萧丞相与陆大夫,那有什么奇怪的。打听韩将军你情况的在南郑大大出名,她不是别人,正是汉王妃之妹,号称刁蛮公主的吕四小姐。我说韩将军,你是何时招惹上她的?这丫头可是在南郑蛮横惯了的,不好惹。”
“吕嬃会来打听小生的消息!看来那小丫头对我可是贼心不死。”韩淮楚故作轻松地笑道:“想是她关心国事,故来询问前线战况。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才不是呢!”王吸神情古怪地向韩淮楚一望,继续说道:“吕四小姐打听的是你喜欢吃什么菜,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晚上睡得好不好,甚至问你宿在途中,有没有找过姑娘。”
满座轰然,哈哈大笑起来。那酋长夫人丽妲睁着好奇的媚眼笑问:“韩将军,吕四小姐可是你的心上人?”
韩淮楚大窘,满脸通红,不知如何解释。
吕嬃那丫头连这个都问出来了,还有什么好说的。要想否认,谁能相信?
利苍笑着说道:“听说吕家小姐有倾城之貌,又是汉王的小姨子。你能得到她的垂青,是你的造化。”
“造化!小生躲着她都来不及。”韩淮楚只是苦笑。
躲是躲不掉的。一旦韩淮楚回到南郑,便要面对那小丫头的纠缠。沔水河边的一吻是那小丫头下的套。韩淮楚还想不出办法应付那心计颇深的吕家小姐,从套子里挣脱出来。
韩淮楚忽发奇想,“这一次我被赵青擒走,那小丫头会有什么反应呢?会不会吓得花容失色,惊恐不安?”
他便问道:“吕家小姐知道韩某被擒后,是怎么说的?”
王吸的回答却出乎他意料之外。他说道:“那刁蛮公主听说韩将军被擒,掩面而泣,只说了一句话就一路哭着走了。”
“说了什么话?”韩淮楚好奇地问道。
不仅韩淮楚好奇,满座的人都好奇,众人齐刷刷望着王吸,皆想知道吕家小姐说了什么。
偏偏那王吸还要卖关子。他搔了搔脑门,攒眉道:“那话好生奇怪,末将一时也记不大清楚,待我想一想。”
突然他两眼一睁,说道:“记起来了。”
“说的什么话?”丽妲急切问道。
王吸尖着嗓门,学那吕嬃拖着哭腔道:“韩信,不是媭儿无情,是你生死难卜。媭儿已等不及了,休要怪我!”
瞬时座中鸦雀无声。
生死难卜容易理解,但吕家小姐为何会等不及?大家都愣住,眼睛里充满疑惑。
韩淮楚对此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心里暗自庆幸,“看来那小丫头对自己死了这条心。没有她胡搅蛮缠,小生真要谢天谢地,同时也要感谢那擒走自己的玉女赵青了。”
※※※
长烟落日,秋色连波。归程匆匆,城阙在望。
通往南郑的官道上,一骑绝尘而来。
那奔驰的是一匹火红的骏马,马上之人正是韩淮楚。
汉王信至:前日邀接浩然君书信,云知韩将军无恙归来,寡人甚是欣喜。盼将军即刻回都,斟酌北伐大计。
韩淮楚见字后便辞别利苍,打马返回南郑。
遥遥只见那日头即将落下,南郑的城门在日落之后就会关上。
韩淮楚一提马鬃,对那战神宝驹道:“马儿,咱们快点走!”
那马似乎听得懂韩淮楚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