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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淮楚道:“正是。韩王可在山上?”那韩闯连连点头:“大王与张司徒听说贵军要来,日夜盼望,终于等到了你们。”韩淮楚愕然问道:“哪个张司徒?”韩闯道:“除了我们的子房先生,还会有谁?”
韩淮楚说道:“原来子房先生官拜司徒,这可是位列三公的大官,上次遇见他,怎没听他提过?”
韩闯苦笑道:“官大有什么用?你看我也官拜奉常,位于九卿之列,还不是夜里在这里轮值,防备秦军的突袭。”
堂堂的奉常居然要深夜值班防守,这韩军的窘迫可见一斑。韩淮楚便问起彼方情况。
韩闯叹了口气,说道:“自从张司徒从武信君借来三千兵马,我王乘秦军在此兵力空虚,举旗复国,也曾兴旺过一阵子。可惜好景不长,那王离督十万长城军团南下。纵然张司徒有伊尹之才,孙吴之智,奈何秦贼势大无法匹敌,只好在这南山一带打游击。前日里那蒙鹰收网围剿,我军退守到这嵩高山上。现我军兵力只有两千,若不是这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我王早就为秦贼所擒。”
韩淮楚又问:“山上大家的日子过得如何?”
韩闯一听这话,便连连唉声叹气,说道:“战马还可以啃山间的嫩草,将士们却早已断了口粮。只凭着在山中狩猎,挖野菜啃野果过着有一餐没一餐的日子。夜里便在山间露宿,又恐秦军突袭,轮流值守,日子是艰难无比。大王本就身体不好,转入山林作战迁来徙往,颠簸劳顿,又行病倒,又无良药调制,身体状况急转直下。他这么一病,越发的气急,时常责骂张司徒,骂他办事不力,不能振兴韩国,说什么复了国比不复国还过得不如,早晚大家都要一起死在这嵩高山上。张司徒只有承认自己无能,时常见他暗自饮泣。”
“想良妹为了复兴韩国,栉风沐雨,那真是鞠躬尽瘁殚精竭虑,却得不到韩成的谅解,反要受他的责骂。”韩淮楚听得两眼眩然,心痛不已。
韩淮楚便心中长叹,“良妹啊良妹,这复国的事情不是你一个弱女子能挑得起来的,本该是那须眉男儿的责任。你却把这千钧重担压到自己肩上,又是何苦?”
韩淮楚便道明来意,说要同在山上的韩军里应外合,奇袭山下的秦营。
韩闯听得是又惊又喜,说道:“大王病重,见他也无益,军务由张司徒主持,你只须见他便是。”
原来这嵩高山被秦军封锁后,这山上就与外界切断了联系。休说是韩淮楚决堤放水韩国君臣不知,连韩淮楚这支奇兵杀到了山下他们也都半点不知。韩闯听到韩淮楚的计划,想到便可突围而出,击溃秦军重掌韩国的河山,高兴得险些要跳了起来。
韩淮楚便随韩闯向密林中走去。只见那林中布满了暗桩陷阱,韩军皆伏在暗处严密坚守。只要发现有外人闯入,便射出致命的利箭!
韩闯对韩淮楚介绍道:“这密林是上山的唯一路径,也是我军唯一能倚恃的屏障。张司徒为此在这密林布下大量的机关陷阱。韩少侠不识这机关陷阱,须跟紧了我,不要乱走。”
于是二人在林中穿来梭往,不多时,已走出那密林。
只见一陇平地上横七竖八睡满了士兵。皆就地露宿,撑起简单的帐篷遮风挡雨。一群士兵点燃篝火坐在外间值守,防备野兽的袭击。
“这些粗鲁的军汉,良妹一介女儿身,总不会同他们混在一起睡在这里吧?”韩淮楚刚刚思索起这个尴尬的问题,那韩闯手指一个山洞,说道:“张司徒爱清静,独居惯了。他便住在那洞中。”
韩淮楚提步便走。韩闯也欲跟来,韩淮楚笑道:“我自己去便成,平山侯且请留步。”韩闯听罢,便止步任由韩淮楚自去。
韩淮楚蹑手蹑脚摸进那山洞,只听洞内发出了均匀的鼾声。
洞内并未掌灯,但韩淮楚这双眼在赵宫地牢中已经练就,只须略微适应一下,看物便如白昼一般。
只见地上铺着一团草褥,伊人张良便和衣睡在乱草之上。也无棉絮遮盖,不知是哪里弄来的一张兽皮搭在她身上。
张良睡得正酣,显然不知韩淮楚进来。韩淮楚仔细一看,那张良瘦得手脸上青筋毕露,玉颜憔悴,越发的叫人怜惜。
他便使了个坏,在张良身旁一躺,把那张兽皮一掀,一只大手已攀上了张良的玉峰。
张良正在睡梦之中,突然察觉身旁睡了一人,还用手在自己身上乱摸,不由大吃一惊。
无论是在三晋盟,还是在军旅中,她身边的人都对她毕恭毕敬,在她睡觉时从不敢闯进来打搅。今日居然有一个男子神不知鬼不觉闯了进来,还要占自己的便宜!
只要她一声呼喊,自然会引来大家擒住这贼子,可这么一来,她的女儿之身便会揭破,天下无人不知这个子房先生原来是女扮男装。张良又羞又忿,偏偏又不敢呼叫。
她暗骂一声“淫贼!”不露声色,偷偷抽出了埋在枕头下的一把小刀,对着韩淮楚一刀刺去。
成日混迹在一群须眉男子中,为了提防淫贼,张良每日临睡前,都在身旁准备了这么一把刀。两年来,这防备淫贼的刀倒是从未用过一次,不料今日第一次开张,竟用到了老情人韩淮楚的身上。
这一刀下去,是不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老情人丧命她纤手之下?
老情人韩淮楚那双招子在夜里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当然不会让她刺中,一伸手便捏住张良那拿刀的玉腕,夺下那刀。一双火热的厚唇,瞬时捕捉住张良那久久未经雨露浇灌,略显干涩的红唇。
这当口张良再想叫人救命,也是不能了。那淫贼的一条舌头正拼命地挑开她的两片樱唇,一个劲地往她檀口中钻呢,哪里还叫得出声来。
张良拼命地扭动螓首,伸腿向着韩淮楚一阵乱踢。韩淮楚搞出这恶作剧假扮淫贼,自然是不肯放松,把张良那娇躯箍得紧紧,心中是好生得意,“良妹,淫贼来了,看你怎么应付?”
哪知张良挣扎一阵,忽然不再挣扎,将玉腕向韩淮楚脖子上一搂,伸出含润生津的一条丁香来同韩淮楚的舌头纠缠,热情浓如火。
“乖乖不得了,莫非良妹是久旷遇到甘露,烈女变欲女,小生一不小心把她心中深埋的欲火引燃?”韩淮楚自个已先受不了张良那份热情,急忙将张良一把推开,坐起身来。
只听张良扑哧一笑,问道:“信郎,怎么不继续了?”
韩淮楚张开口,吃惊道:“你怎会知道是我?”
便听张良以轻柔得几乎梦幻的声音娇笑道:“信郎,你的呼吸,你的味道,小妹怎辨不出来?小妹想你想得好苦,来吧,继续——”
韩淮楚一阵热血上涌,抱住张良便是一顿狂吻。
乱世之中,能与伊人在此一聚,就是难得的机缘。管他明日的杀伐,管他人间的征战,先抱住自己那老情人,吻她个七荤八素再说。
这一吻也不知吻了多久,终于二人依依不舍地分开。
张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惊喜地问道:“信郎,你怎会来了,小妹不是在做梦吧?”
韩淮楚揽起张良的纤纤细腰,说道:“不是做梦,信郎便是救你们而来。过了今日,这鬼日子再也不用过下去了。”
※※※
张良听了韩淮楚奇袭秦营的计划,惊喜交加。问道:“何时动手?”韩淮楚道:“那决堤的消息不日便会传到山下的秦军耳中,他们必然会知道附近有我军潜伏,便会提防。劫营便在今夜三更时分,见山上点烟为号,项佗在山下与吾等同时动手,内外夹攻,打秦军一个措手不及。”
张良道声好,说道:“我这便叫醒大家,准备与秦人大战一场!”
韩军将士,听说楚军到来,今夜要夹攻秦营,皆是群情振奋。
在这南山山脉呆了几个月,吃不饱睡不好,成日里担惊受怕,大家早就憋了一肚子劲。
那蒙鹰的一万五千秦军精锐估计被一场大水消灭得差不多了,只要拿下此战,一仗便可平定颍川,做回这片土地的真正主人,还有什么比这更扬眉吐气的事情?不用动员,众人都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这韩军的两千人,有一半皆是张良当初借于项梁的楚国士兵。在他们当中,韩淮楚又见到了利苍,此时便是楚籍士兵的统领。
利苍见到韩淮楚,自然是分外欣喜,说道:“韩兄弟,等打完这一仗,我就回楚军,就到你帐下当差,从此跟着你混吧。”
韩军被围消息壅蔽,敢情利苍还当自己是楚军大将,却不知自己已被贬。韩淮楚苦笑道:“韩某也是季布借来的,目前的身份只是一个小小的持戟郎中,跟着我有什么好混。你还是先呆在韩国帮助子房先生,等韩国国事稳定,再回去见沛公去吧。”
“韩信,你说什么?”张良在旁听着,惑然不解。
韩淮楚将定陶之败,项羽怪自己扎错营寨累项梁丧命,贬自己为持戟郎中之事一说,张良就心中开始盘算。
“可怜的信郎,身具济世之才,却无端受贬,他居然能够忍受。那沛公刘邦乃是明主,待找个机会向信郎说说,就不知以信郎的眼界,是否能屈身于沛公帐下?”
“峭壁自个飞走,怎怪得了你头上。韩兄弟有经天纬地之才,何必受此委屈。良禽择木而栖,天下众多诸侯,韩将军何必去转投他人。”利苍立马就怂恿道。
“是啊,既然项羽不能用你,韩将军不如就留在我韩军中,大王那里我去说去,不说做我韩国的大将军,做个统军大将至少不成问题。”那韩闯也热情地说道。
韩淮楚微笑着摇了摇头。
“平山侯,咱韩国兵少将寡,如何能留得住韩将军。大家先打完这一仗再说吧。”张良见韩闯尴尬,圆场说道。
※※※
于是将士们将能吃的野菜野果都吃下肚,好有气力杀敌。
三更时分,山巅上燃起了袅袅的烟火。
号角长鸣,埋伏在暗处的项佗突然发难,一举突入秦营!
也是那秦军压根就没料到这里会出现楚军,他们只将防御工事朝向韩军方向,而后侧空虚。
秦军皆在熟睡,等到知道袭营,那营寨已四面火起。
楚军的大刀,劈向一个个还来不及穿衣提起兵器的秦军。呐喊声响起一片,一时之间,秦军也不知道有多少敌人来袭,一个个惊慌失措,抱头鼠窜。
等到一些秦军觉醒,开始集结人马反击,一直被秦军围剿只能躲躲闪闪的韩军,突然如猛虎下山,从山上冲杀下来。
韩国将士心怀国仇,深知这一仗关系到家邦兴亡,个个奋不顾死。又有武功绝顶的利苍与韩淮楚带头厮杀,来势比那袭营的楚军还要生猛,很快就突过防守,冲入了秦军大营。
这正是内外夹攻,腹背受敌。秦军虽然总人数多,可在猝不及防下,哪里禁得起这般冲击?只杀得落花流水,死尸遍地。
战了半个时辰,秦军终于顶不住。在丢下四千具尸体后,一千残兵败将,向颍水下游的秦军大营逃去,企图同那里的主力部队会合。
※※※
哪里知道,这主力部队扎下的营盘已变成了一片泽国。三座大营的一万五千秦军,大部分被突如其来的大水淹死。来得及逃出生天来到高处的秦军,在没有马匹武器的情况下,又遭到渡河而来的楚魏联军的重拳打击。
这局面已不是在对等的条件下打仗,而是一方高举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