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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自己真能遂得英雄志,娶得美人归吗?这人见人爱,貌比花娇的玉人会成为自己的终身伴侣吗?
在他记忆中,貌似没有看到那本史书上记载项羽有这么一个妹妹,而这个妹妹还与逼他哥哥走上绝路的“韩信”有所瓜葛。
项追见韩淮楚一脸痴呆的样子,嗔道:“信哥哥,你听了好像不高兴似的,难道你不想娶追儿?”
韩淮楚望着她怒中带俏的模样,心里顿生一股爱怜,笑呵呵道:“怎不想,信哥哥都急不可待了。”
项追娇羞一笑,说道:“信哥哥,你心里又在想做坏事了。”话一说完,笑盈盈地跑了开去。
※※※
且说秦国泾阳侯章邯,接到项梁批复的战书,云一月之后决战,顿时发出一声长叹。
众将问道:“大帅何故叹息?”章邯说道:“楚军之中藏有高人,这一仗我军必败。”
众将便问何故。章邯道:“我原想趁楚军方至,约项梁速战速决,也好解我军粮草之困。可那项梁似乎识出我心意,要与我军打一场持久战。他们可以在东海郡就食,我军却是不能,怎能与他们拖下去?”
便有章邯结义兄弟行军长史司马欣道:“项梁之计,是骚扰我军粮道。吾有一策,可让其计策落空。”众人皆问:“汝有何计?”
司马欣便道:“天下之大,能与大帅抗衡者,惟项梁一人耳。只须灭其主力军马,斩杀此人,则天下定也。”
章邯道:“我何尝不想斩杀此人,击溃贼兵。但贼兵稳守不出,奈何?”司马欣道:“他们不想出战,吾自有计让他们出战。”
众将连声催促道:“你有什么计策,快点说出来,休要卖关子了。”司马欣便缓缓道出一计。
司马欣道:“现楚军实力与我军相若。我军长处在于战马与长弩。如今兵布峡谷地势多山,真要决战,我军长处不利发挥。只有将楚军引入平原,方可尽逞我军之利。吾之计,便是让出齐地而去攻赵,引楚军来援,在赵地平原歼灭楚军,再来收拾齐国那帮乌合之众。”
章邯闻言,沉思一阵,说道:“此计大妙。只是我军连连征战,伤亡者众,从骊山陵带出的老卒已折去一半。若置身平原,也无绝对把握可歼灭贼军。何况那赵国也是有精兵良将戍守边界,未必能一战而胜之。”
司马欣道:“大帅何不请师于朝廷,再邀请武成侯一起共同剿贼?”
章邯闻言,眼前一亮。
时过一年,秦廷已不似昔日周文大兵压境时无兵可派,已经征募了数万之师。而北方大患匈奴出兵多在秋高马肥的秋季,如今时在春季,正是匈奴人生息牛羊的季节。王离的军马正在韩地剿贼,正好可以邀之一战。
王离在西,我军在东,东西夹击,料那刚从内乱中走出的赵国难挡我大秦的虎狼之师。可借攻赵之机,引出各路叛军,一一歼灭这些乌合之众。
若是在赵地决战,粮草线大为缩短,虽然离关中还是遥远,但到底安全得多。
章邯的念头渐渐成熟,便问道:“那颍川郡的贼兵,清剿得怎么样了?”
两月前,在秦军占领的颍川郡,忽然潜进三千楚军,打出光复韩国的旗号。
那领军者乃是韩国故相张平之子,天下名士张良。那张良运筹帷幄,果然是好手段。一开始挑选秦军防守薄弱之处下手,扎下根基,再贴出告示,招募韩地的英雄豪杰。最后以奇袭,策反,围坚打援,乔装成秦军等种种手段分个击破,一月之内连下十余城。然后请出韩公子成,即韩王之位,定都颍川。
韩国复国,秦廷大震。因章邯在齐地剿贼不得分身,急令武成侯王离率领大军十万,从长城南下颍川,清剿乱党。
见章邯询问,有知情者答道:“武成侯兵锋所至,所向披靡。虽然那张良狡计百出,却也难挡我大秦雄师。乱党人马折去大半,望风而逃。现乱党占据洛阳南山,往来游兵于颍川之间,王离虽控制住韩地局势,一时间却也难以尽剿。”
章邯便道:“既是一时难以尽剿,可留兵镇抚。谁与吾走一趟颍川,邀武成侯领主力大军共同破赵?”司马欣道:“这主意既是末将所出,就让末将走上一遭。”
大方略既定,章邯便一边上奏朝廷请求增兵,一边谋从齐地撤军之计。先徐徐将辎重从齐境转移至济北边境,人马陆续抽走,再思断后之策,不提。
※※※
秦楚两国,东线暂无战事,先按下不表。西线的项羽大军,正与秦军战得如火如荼。
这一日,襄城厚重的城墙下,倒下了无数楚军的尸体。城外的黄土地,已被血水染成红色。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雷鸣般的击鼓声回荡在项羽的耳边,楚军仍在凶猛地攻打城池。项羽望着一个个伴随他渡江而来的弟兄就这么英勇地倒下,目中喷火,似乎那目光能将城墙撕裂。
一小校纵马而来,在项羽面前滚鞍下马,高声禀道:“大公子,那秦嘉——”
话未说完,项羽身边军师范增目现焦灼,急问:“快说,那秦嘉可曾渡过丹水?”
那小校摇头道:“那秦嘉到了颍水边,先是要渡河,却忽然返回,大军向东去了。”
项羽一听,失望道:“这厮果然狡猾,并未上钩。看来亚父之计被他识破。”
军师范增为对付从陈城来援救的秦嘉,先头定下了围城打援的计策,令龙且在丹水南岸萧县附近布下重兵藏于密林。只等秦嘉渡河一半时出击,将他一举击溃歼灭。可那秦嘉却似一头老狐狸,并不渡水来救重兵围困的襄城。
范增闻小校禀告,忽然神色大震,猛拉住小校的手,问道:“你说什么,秦嘉向东去了?”小校一点头:“正是。”
范增叫一声:“不好,这秦嘉要深入我楚国腹心!如今国中兵马皆被你与项公带走,谁能抵挡这厮?”
项羽骇道:“莫非这厮要去盱眙?”范增面色冷峻道:“老夫担心的正是如此。”
项羽高吼一声:“待我去追上这厮,将他斩杀!”一翻身,上了踢云乌骓,提着天龙破城戟向丹水而去。
范增在他身后高声喊道:“羽儿,遇到龙且的兵马,叫他不要返回,与你一起渡过丹水,追击秦嘉……”项羽抛下二字:“知道。”头也不回,一径打马狂奔。
范增还想再叮嘱什么,那乌骓宝马几个奋蹄,已去得远了。
※※※
丹水河北岸,一路人马正在疯狂地赶路。
这支原本打着楚国旗号的军马,现在已换上了秦军的玄色战服。只是与当初投降秦人相比,队伍萎缩了不少。
虽然这些都是跟随秦嘉打天下的亲信旧部,但如果跟了一个没有前途的主子,不仅捞不着丝毫好处,还会将命葬送,再忠诚的部下也会有别的想法。
秦嘉提着傀儡楚王景驹的人头去见秦将杨熊,却得不到他的信任,只令他将军马驻扎在陈城外的郊县。粮草军饷也多有克扣,并不将这支人马当做是他们自己人。
于是将士多有怨言,偷偷弃营而去的不乏其人。两个月过后,秦嘉的两万大军,只剩一万五千。
一听到杨熊令他们来救襄城,士卒更是大哗,说秦人叫我们与楚军火拼,自个却坐山观虎斗不发一兵相助,分明是要我们去送死。于是行军路上,又走散了一半。如今跟随秦嘉的,不到八千人。
秦嘉这头老狐狸,不得不为自己的前途打算。他深知自己赖以生存的本钱就是这支兵马,当兵马打没了,他秦嘉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在秦人面前,会活得连狗都不如。
何况那项羽率领的楚军锋头正旺,一路摧城夺县所向披靡,哪里是自己这支军心涣散的人马能够匹敌的。
那襄城守不守得住,与他毫无关系。秦嘉此时的心情便如一个赌徒,要用手中剩下的最后一点军马,作他人生的一场豪赌。
去攻打楚国王城盱眙,将那楚王熊心攥在自己的手心!
那时奸雄曹操还没出世,没有挟天子以令诸侯之说。秦嘉的想法,与那曹操差不到哪里。
“楚国精锐尽出,楚地空虚,可不是天赐良机。只要抓住那熊心,以楚王为要挟,项家叔侄还奈我何?进了盱眙,秦某再摇身一变,打出拥立楚王的旗号,逼那熊心封我为上柱国,把项家叔侄的兵权夺过来,岂不又是一番天地?”秦嘉此时的心,已飞到了盱眙,满脑子都是狠毒的主意。
先头秦嘉一番唆掇,描叙了一份光明的前景,他那些老部下均是大为动心,皆愿随秦嘉作亡命一赌。只是这豪赌之中,有多少成算,没有人去细细思索。
行进间,一部将郑布手指前方,说道:“主公,柳邑到了,咱们攻不攻城?”秦嘉问道:“那柳邑有多少军马,是何人驻守?”郑布道:“听说项羽在此城留有一千兵马,却不是为了守城,而是给墨家弟子作下手帮忙打造军械。”
一部将胡盖说道:“听说墨家造械之能冠绝天下,咱们何不顺手将柳邑拿下,夺了他们为楚军造的军械?”秦嘉微微摇头:“我军志在楚都,休要节外生枝。还是绕过城池,直扑盱眙。”
郑布笑道:“听说那墨家钜子虞芷雅有嫦娥之美,谪仙之貌。主公你不想去见识见识她的美色吗?”秦嘉一听,顿时目光中闪过一丝如狼般的渴望:“吾早就听说此女艳名。听说陈王在时,便欲纳此女为妃。那姬风自立为帝,也欲立此女为后。更有那赵王歇,为了此女不惜背上君夺臣妻的骂名,最后逼得那有经天纬地之才的韩信出走。”
郑布嘿嘿笑道:“主公何不擒下此女,收入私房,享受一下那旷世美姝的销魂滋味。”
便有一人指二将道:“汝等怎可如此教唆主公!可知自古红颜祸水?那楚军闻得我军东去,必然追来,我军须快赴盱眙,岂可为一女子耽搁?”说话之人,乃是谋士陈涓。
秦嘉一摆手,说道:“吾意已决,大军改道,突袭柳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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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口仅千户的柳邑城,挡不住这批亡命之徒的凶狠一击。在对方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秦嘉军轻易得手,攻入柳邑城。
城内的一千楚兵早已被解决掉,不是缴械投降,便是当场击杀。只有县署门外一片空地,还有墨家子弟在英勇抵抗。
这数十个墨家弟子,均是武艺高强的墨侠者。那旷世美姝虞芷雅,正仗剑带着弟子与敌军周旋。
她此番随军出征,便是欲为楚军打造军械,完成她诛灭暴秦的理想。殊知今日却遇到秦嘉的偷袭,身陷重围。
一柄柳叶剑,在她手中舞得如骖龙翔舞,江海凝光。配合着她那曼妙的身姿,直似谪仙临凡。
墨家弟子,均施展平生解数,与凶猛扑来的敌人厮杀,其中便有几位与虞芷雅同一辈分的师兄师姐。
县署外,倒下了一地的尸体。有墨侠者,更多的是秦嘉手底的兵将。
那秦嘉拖长着一副马脸,阴鸷的目光紧盯着旷世美姝,目光灼灼,仿佛要将她一口吞吃。
“我秦嘉在落魄之时,能亵玩如此天姿绝俪,让这美人辗转哀啼在自己的膝下,该当是如何的快慰平生!”
只见秦嘉身一纵,人如獒犬一般扑入战团。金背大环刀猛力一劈,只听“仓啷”一声,虞芷雅那三尺寒铁已被震得脱手。
秦嘉能做到一方诸侯,据有一郡之地,一身武功端的不是一般。他那劈风刀法,已到超一流的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