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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何不是一样呢!”厌离君大笑一声,神色飞扬,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年过半百的君位之人。
说完,两人又重新奔赴向对方,一时刻居然没分出个高低来!看来这些年夏平生待在玉京城,并没有丝毫耽误修炼。这种长进,就是厌离君也觉惊讶起来。
地上,随着两人之间越来越激烈的缠斗,各种异象层出不穷,竟然还有了各种不稳定的波动现象,似是处于一种极端的撕扯当中,可见天位大能的决斗,对整个天地之间,有多么大的震撼!
一阵缠斗过后,两人随即分开,夏平生收了神魂之剑,望着厌离君,道:“这么多年,还是你赢了。”
厌离君望着夏平生,淡道:“只是输赢又有何用呢?我只要师兄你……”
“不要再说了!”夏平生摆手道,“你且回去吧!今日就当咱们没有见过!”
“师兄!”厌离君的眼中突显愠怒,“你说我在纠结,可是你,又在纠结什么呢?”
夏平生冷冷地看向他,问道:“厌离,计玉死后,我的心便是已经死了……”
“那便是一具躯体,也且让厌离带回去吧!”说完,厌离君又幻化为一阵光影,向夏平生掠去,伸出一只手来,向夏平生抓去。
没想到夏平生这次居然不动,闭上了眼睛,整个人便直直向下坠去。
“师兄!”厌离君疏忽一停,便紧随其下。
下落的过程中,夏平生忽地就睁开了眼睛,仿若少时一般,向着厌离君坏笑一声,一掌既出,一团白色光晕便直直向厌离君冲去。
“哈哈哈!”厌离君爆发出一阵响彻云霄的笑声,原来夏平生使出了这一招!这是二人在少时,经常练出的一招!
一上一下,光芒对击,恰若灿烂的烟花绽放于天际。
想到这里,厌离君也是一掌轰出,闪耀着璀璨光华的一拳,便向着夏平生轰去!
轰!
两团光晕狠狠地撞击在一起,就在这时,笑容瞬间就僵在了厌离君的脸上!
只见自己的那一击如同穿透一层薄膜一般,毫不费力地就穿过夏平生的那团光晕,直直冲向夏平生。
砰地一声,光晕在夏平生猛然身上炸开!
夏平生竟是躲也不躲,挡也不挡,如同赴死一般,任由厌离君那携着天地之势的一击,狠狠地撞击在自己的身上!
刹那间,这一世的回忆犹如画卷一般在眼前展开。
死在身边的胞妹,元会门的玄清山,计玉如花儿一般灿烂的笑容,孤独傲慢却又孩子气的厌离君,满眼忧伤的探虚……还有那将悲伤与孤独深藏于心的燕开庭……一幕一幕,就在自己面前展开,夏平生顿时觉得自己放下了所有,有着前所未有的轻松。
“小师妹啊……”夏平生喃喃道,雪一般的发丝缭绕着千百愁绪,随着他的气息渐趋无力。
“师兄!”厌离君如光一般,飞向直直往下坠落的夏平生,就像接住一片羽毛一般,抱住了夏平生。
“为什么……为什么……”厌离君抱着夏平生缓缓下降,直到穿透云层,立定于半空之中。
“厌离啊……”夏平生的脸色前所未有的苍白,他感受到自己的内在已经是一团混乱,整个人变得轻飘飘的,眼前厌离君的面庞,都模糊起来。
“不要恨师兄……你的执念,终将要由我化解……”
“师兄……”
“这……这是师兄的宿命……”
两行清泪顺着厌离君的双眼低落在夏平生苍白的脸上,夏平生笑了一笑,仿似解脱一般,双手缓缓垂下,整个人都软了下来,神态安详地躺在了厌离君的怀里。
“师兄……”厌离君望着夏平生,突然大笑起来:“雨时啊,雨时!枉我厌离如此心系与你,你却如此狠待我!”
笑着笑着,声音却如撕裂一般,极端的忧伤充斥着天地,化做一场瓢泼大雨,似要洗净这世间所有的悲喜!
扑通一声,目睹了夏平生死去的这一幕,燕开庭瞬间掉落在地,就连一旁的付明轩也没能及时挽住他,生生将地上砸了一个大坑!
“夏师……夏师……”燕开庭顿感浑身无力,也不觉得丝毫疼痛,此时他的心在极端的悲伤之间已经完全麻木,他只看见夏师的面庞在自己眼前疏忽来又疏忽去,一行行热泪从眼中渗出。
画舫厢房内,探虚真人蓦地一惊,冲出厢房,一跃升空,站在了厌离君与夏平生旁边。
“雨时……”看着厌离君怀中神色安详,仿若解脱了一般的夏雨时,泪水便直直涌向他那双浑浊的眼睛。
结束了,全部结束了,漫长的等待,漫长的追寻!全部都结束了!
“厌离……”不知道有多少年,探虚真人未曾这样叫过厌离君。只是看着厌离君此时怀抱着夏雨时的模样,仿佛又回到了那么多年前,是如此的久远啊,久远的快要让人忘记我们本身的模样啊。
“这是雨时的意思,他用他的走,换取了你的完满。”探虚何尝不知道呢?夏雨时一心求死的目的,这种秘辛中的秘辛,整个世间也不过他们四人知道而已。
“可是……”厌离君缓缓抬起头,眼神之中又向儿时那般无助,闪烁着泪花,对着探虚真人道:“可是师兄他……又何曾考虑过我的心意……”
探虚真人长叹一声,道:“就如你当初与我说的一般,他……有他的选择。雨时从来,都不会听任何人的……”
厌离君缓缓站起身来,他只觉得怀抱中的夏平生犹若一片羽毛一般,是那样轻飘飘的,一步一步,犹如走在平地上,厌离君就这样抱着夏平生走向了远方的虚空之中,没人知道他们走向了哪里,只是此时的厌离君的背影,是那样的落寞与悲伤……
探虚真人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又是一阵长叹。他是君位,却亦有凡心,只是随着这牵动凡心的人的消逝,那么这凡心,还有什么存在的依凭呢?
而地上的燕开庭,却是无法面对这一幕,他将头埋进了灰尘之中,仿若风雨中唯一可以遮风挡雨的大树就此被人砍伐了一般,燕开庭只觉得体内真气涌动,噗的一声,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
“庭哥儿!”付明轩抱起燕开庭,就开始给他运气。燕开庭只觉得自己的眼泪哗啦啦地掉着,却是哭不出一点声响。
原来悲伤到极致,竟是如此感觉。
随着这场战斗的结束,云层渐散,玉京城内不断涌动的空间通道似乎变得稳定起来,并且以一种诡异的轨迹朝着同一个方向移动着,最后,令人意外的是,在燕家祠堂废墟之上,形成了一个极为稳定的空间通道。
看来,这就是真正的空间通道。所有的人方从刚才的那场大战所带来的震撼与悲伤中抽离出来,就又为了进入秘境的空间通道稳定打开这一消息激动起来。
一时之间,空间通道四周,就汇聚了大量的门派人士。人们都好奇的朝里张望着,只见这通道看似非常一般,恰如一口闪耀着光芒的水井一般,但是其中蕴含的空间能量却是前所未有的浓郁与强大,叫人不可轻易进去。
但是为了应对这种极为危险的空间能量,四大门派早就制造出来了能够与之抗衡的秘宝,接下来,就是要根据四大门派在玉京城所收拢的势力大小比例来进行分配,从而获取进入秘境的资格。
再次醒来时,燕开庭躺在付明轩的床上,付明轩坐在一边,正拿着一条毛巾为他擦拭嘴边的血迹,这一幕是如此熟悉,竟又让他想起夏平生来。
眼泪倏地就涌了出来,付明轩也知道燕开庭此时面对的是多么沉重的悲伤之情。
片刻之后,燕开庭睁开眼睛,深吸一口气,望着付明轩道:“明轩,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付明轩耐心地问,此时只要他能够做到的,便一定会为燕开庭去做。
“第一,遣散天工开物,第二,燕府归于你小有门,家印就在我的厢房里……”
面对燕开庭这样突然的决定,付明轩也是微微一惊,随后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便问:“那你呢?”
“与你一起,进入小有门。”
燕开庭神色淡然,仿佛不是在做一个决定,只是随口说一件事一般。只是他的眼神坚定,又让人不得怀疑。
“好。”付明轩淡淡地答应了一声。
“明轩……我看见了……”忽然之间,燕开庭的神色又软了下来,整个人仿佛又陷入到了那种悲伤之中,“他本来是可以躲开的……”
说着说着,燕开庭竟有笑了起来,这笑,竟与当时的厌离君有那么几分相似,“他是故意的,他根本就不想活了……哈哈,想不到夏师是如此决绝,也想不到,我在他眼中,是如此不值一提……竟是连一声告别都没有的。”
“庭哥儿……”
“或许,夏师的心,从未在过玉京吧……他来到这里是因为计夫人,他离开这里是因为厌离君,我们……我,或许只是他躲避之中不可选择而遇见的吧……”
一边说,燕开庭泪如泉涌。
“夏师不在了,我一人待在燕府还有什么意思,天工开物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人,真的是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贵啊……”
付明轩叹息一声,道:“我想,这些年来,夏师是关怀你的……你这条命,不还是他从废墟里捡回来的吗?你这一身的本领,不是他一一授予你的吗?他若是完全不在意,又怎会像对待亲儿子一般,对待你呢?”
刹那间,燕开庭的思绪又回到了少时,夏师那比父亲还要多的训诫,自己当时是有多么讨厌。整个燕府里,他燕开庭天不怕地不怕,却唯独怕夏师,只要夏师说他不对,他便是反驳也不敢,因为在他内心,他知道夏师永远是为了他燕开庭着想,从无私心。哪一次身受重伤不是被夏师从鬼门关里拉回来的,哪一次夏师不是在对他说,要好好活着?
就像一座大山一般,夏师将他紧紧护在身后,这一护,便是从小到大,便是这十几年来的每个日日夜夜。
只是这庇护,这关爱,这引导,从今以后全没了,就像一道青烟,消逝在天际,无影无踪。
付明轩拍了拍燕开庭的肩,道:“庭哥儿,你放心,随我入小有门,定将有更好的结果。”
燕开庭抹了一把眼泪,点了点头,他哪一次,是不曾相信付明轩呢?
如今看来,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依靠,便也只有付明轩了。
燕开庭叹息一声,便觉得十分困倦,又缓缓睡了过去。或许,此时消解或者逃避悲伤,就是沉浸在梦乡之中。
燕府议事堂,四大门派以及一些有些名气的小派的领头人物第一次聚集在了一起,共同商讨着进入秘境的相关事宜。
此时按照收拢势力的范围以及大小程度来看,小有门因为吞了燕府和付府还有陆府毫无疑问的排名第一,其次便是收拢了涂家的元会门,再就是并列第三的诸生门与星极门,其后便是一些小门小派。
在议事堂中,由元会门的探虚真人和小有门的元籍真人两人共同主持,只见他二人共同坐于议事堂的上座,探虚真人恢复了原有清明而庄重的神色,微皱眉头听着下方人小声议论着,元籍真人则是一副丝毫不掩饰喜悦的模样,心里就在盘算小有门此次可以拿到多少名额。
在这一次的玉京之行中,小有门可谓是收获最大,虽然最后收拢的解散掉了天工开物的燕府差不多只是一个空架子,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