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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发展的新盟,总不好连办事的地方都不借给他们!”
沈伯严身形微微一晃,就将谢浅意的手让过,后者拉了个空,抬头看到他的眼睛,陡然僵住,再不敢有任何动作。
“谢浅意,你比我想的还愚蠢。”沈伯严声音十分柔和,谢浅意的鼻尖却已冒出汗来。
第十章 虚实之击
“是谁给你出主意,拖我下水的?”
谢浅意眼神闪烁,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以沈伯严的身份,她哪敢认下这个罪名。
沈伯严像是早已了然在心,也不追问,只笑笑道:“你们这些外门附庸,是元会门的附庸,不是哪个人、哪座山头的。想学人结党,等进了内门再说吧。现在的‘花神殿’,也敢插手亲传弟子之间的争锋?”
这话可就说得重了,谢浅意陡然脸色发白。
沈伯严不再理她,收了水镜,转身就走。拉开房门后,他忽地停了停,道:“既然你拿临溪来招待我,那人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
谢浅意此刻脑中全是一团乱麻,哪还说得出半个不字,等她再抬头时,沈伯严早就不见了踪影。
底层大厅,泰初锤已完全压塌了结实的檀木大桌,在木地板上也碾出了一些细缝。近边已有人探头看到一地狼藉,和木片堆里显得突兀之极的大锤。
外头河面上,“销金舫”的残骸已沉入水中过半,不过大部分人都转移到了安全地带,剩下的应该也很快就能脱身。
另一边对峙还在继续,涂家的门客和仆从并未觉察到涂玉永也陷入了危机。在他们心目中,燕开庭就没有不闯祸的时候,被外城人找上门的情况虽然少,也不是全然没有。
而涂玉永传讯符被截下后,也没指望下面那些人解困。“血矛”无论年龄还是修为,可算是他祖辈一级的强者了,放眼整个玉京城,除四大家族里几位有数的高手外,其他人出头都只有送死的份。
涂玉永对眼前形势判断,与他那被情郎冲昏了头的妹妹不同。
身为玉京城实至名归第一家族的核心子弟,虽然与同城其他顶级家族是天生的对手,可相比之下,他对“血矛”这种摆出强压本地势力嘴脸的外来人更没好感,甚至可以说有敌意的。这也是为什么方才变故突起,涂玉永第一反应竟会是与燕开庭并肩联手。
同城竞争除了此消彼长,还有互生共荣。而对外御守如果一盘散沙,只会被外来人占了便宜。可惜,很多人并不懂这个道理。涂玉永只希望自己那个妹妹没有做出太多糊涂的事情来。
谈向应根本没把涂玉永看在眼里,他想的是,该做的戏都做了,快点抓人离开,免得招来玉京城里真正的强者干涉。不是打不过,而是在计划中,眼下还不是全面开战的时机。
谈向应凶睛灼灼打量着燕开庭,“小辈,拿出你的仙兵来!”
燕开庭眼底满是嘲意地伸出手,掌心摊开向上,一道带着紫意的电光凭空出现,在手心方寸之间活泼泼地游弋,像是清溪中一尾小鱼。
但是没有本命兵器。
谈向应正要发怒,突然感觉到了什么,回头向“漪兰舟”的方向看去。
而此刻,躺在木屑里的泰初锤表面忽有微毫之光闪过,顺着锤头上玄奥纹路游走,毫芒越来越粗,越来越明亮。泰初犹如蒙尘明珠被一层一层拭净,最终显露风华。
在越来越多人惊讶的目光中,泰初快逾闪电地飞起,化作一道流光,穿破“漪兰舟”数层天花板,跨越数十丈水面,投向燕开庭手中。
谈向应的脸色在这一刻阴沉得想要滴出水来。到了这时候,他如何还看不出,原本环环相扣的话本,在开演过程中,闹出了莫大破绽。
燕开庭慢吞吞地道:“哦,我才想起来,刚才把它忘在‘漪兰舟’上了。”说着,修长有力的手指一紧,握住了紫电缭绕的泰初。
谈向应狞笑道:“好啊,小子,小心思挺多的,只可惜是垂死前的无用挣扎而已。”话音未落,重钢长矛势若移山般直刺而出。
一矛破空,空气中“呜呜”沉啸声,比谈向应先前示威时候还要尖锐慑人,功力浅些的入耳,都要控制不住颤抖起来。
燕开庭正置身于长矛攻击路线的正前方,尤其感到那惊天泣地的威势,劲力迎面压来,就像有座山峰正当头倒下,四周空气像被抽干了似的,竟给人以静止了的诡异感觉。
大境界的修为差异下,正面硬撼几无可能,像眼前这种状况,就连想要腾挪转移,卸开劲力都几乎是办不到的。
涂玉永眉头一跳,不等他有任何动作,与谈向应同来的两男一女突然互相交换位置,变成一个犄角式的奇异站位。正好两两呼应,拦住了涂玉永、角落里的涂玉容和李胡东来的去路。
这两男一女并不出手,只面无表情地直直站着。然而却透出一股强烈感觉,若有人越雷池一步,立时会招来猛烈攻击。
此刻,燕开庭仍然站在原地未动,手中泰初的锤头上紫电吞吐,一道接一道,明明灭灭,生生不息。有些游离的,还缠着他的手臂缭绕向上。
看他这架势,竟是打算格挡?难道是知道自己在淡向应重钢长矛范围里,根本无处可逃,由此孤注一掷吗?
谈向应心中嗤笑,他也曾耳闻燕开庭天生神力,且天赋适合,与泰初锤的特性结合得极好,平时走的是大开大合、争强斗狠的路子。然而这一套在他面前根本行不通,一个大境界的实力差异,哪是简单粗糙的区区蛮力能够抵消。
这时燕开庭动了,他的动作幅度也不大,以至于看过去,只见身形在极小的范围内高速震荡,重影之多,看的人视觉都模糊起来。
在这极速的运动中,自重差点把“漪兰舟”地板洞穿的泰初锤,在燕开庭手中就像是一片羽毛般轻盈,紧紧跟着他,一起拉出无法点数的重影。
依然是“光阴百代”!
时光之流转,乃世界之规则,不受天地任何事物影响。这个神通的特性也是如此,即使在真人强者的范围压制下,仍旧活动如故。
谈向应此时胸口已是怒意满满,本该手到擒来的一个小家伙,居然还有反抗余地?他一矛刺出,用力未老,还能继续加码,于是将劲力一提再提,一直拉升到了九成!
叮叮当当,绵延不绝的金属交击,就像梅雨季节扬州的阴雨季,沉暗得仿佛永远不会再有晴天,压得听者心脏都沉甸甸得发疼。
泰初锤与重钢长矛不知道在接触的那一刻,相互撞击了多少次。
谈向应在第二记撞击的时候就警觉起来,矛身上传来的竟是一记实、一记虚的感觉。
实的那一下还没什么,饶是燕开庭力量再大,也跨越不了大境界的鸿沟。可是那记虚的就极为难过了,上一刻还汹涌无比的力量,下一刻就消失无踪,矛头空空荡荡,全无着力之处。
谈向应虽还不至于接不下,但这么一轻一重,实是难受之至。
两把重型战兵分开,几乎震聋人耳,还幽暗阴郁锥心的敲击声也终于停止。燕开庭和谈向应两人拉开数丈距离,相向而立。
谈向应除了表情郁闷一点,毫发无伤。燕开庭则是脸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紧紧抿着唇,一双黑沉沉的眼眸犹如无光深渊,十分明显落了下风。实际上,以他们两人修为差距,他还能完好站着已是超出所有人预料了。
谈向应根本不打算再给燕开庭喘息时间,长矛划出一个圆弧,矛头血光大盛,殷红而诡异。
就在这时,一声清越长啸响起来,来得极快。
起时还在远处岸上,眨眼间就到了咫尺之遥。与此同来的是秋雨密织般的磅礴剑意!
第十一章 旧友重聚
剑意?!谈向应眼中闪过惊疑不定的光芒。
剑为兵之首,可能是最多人选择的战兵,但是修炼出剑意的,比修士得神通的比例还低。
那是修者意志与剑的意志达成共鸣,从而得窥无上剑道的标志。
玉京城中何时有如此高明的剑修?
谈向应手持重钢长矛的起势已达到最高点,却停了下来,含而不发。他要等一等,看看来人究竟是谁。
然而谈向应停了下来,燕开庭却没有。
他手中雷光大盛,陡然膨胀到水缸大小,泰初锤的实体已经完全看不清。紧接着,那团雷球就被轰向了谈向应。
泰初与普通大锤不同,柄特别短,拿在手中,远远望去就像个加大版的拳头。
之前燕开庭防御的时候,挪移幅度小,还没特别明显,此时直接轰出,简直就像是一个带着雷火的大拳头打了出去。
谈向应大怒,想不到一个刚入上师境的后辈小子,竟敢如此挑衅他。
当下手腕一抖,矛头飞出一道新月般血色罡气,向着雷球拦腰削去。
一招发出,谈向应陡然警觉起来。
雷球扑面而来,周围空气竟然也像是胶着的,与方才谈向应长矛抽干空气有同工异曲之妙,都是力量大到瞬间扭曲了局部空间。
泰初能登入兵器谱顶级灵兵之列,后又晋阶,它的千钧之威果然名不虚传。
不过这一击的境界再玄妙,这点力量仍不会让谈向应束手无策,只是他知道,自己顺手推出的一矛,恐怕清不干净这个雷球。
果然雷球被血罡从中切过,中心部分的雷光一下子稀疏起来,但是整体并未就此烟消云散,依然轰到了谈向应面前,才被一把抓散。
“轰”!“轰”!又是两记。
燕开庭一击不奏效,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紧接着又是两团雷球打出。
此时谈向应已有准备,再不会错判,直接挥舞“血矛”,一一挑飞、震散。
谈向应被激起凶性,怒道:“小子,找死!”
也不再留余力防备那新来的剑修,“血矛”自下上挑,声势惊人地疾取燕开庭咽喉要害。
“嘭”的一声闷响,就像烟花爆开的声音。
甲板上也像在燃放烟花,血色和金色光点交织着,自半空簌簌而落,中间还不时夹杂着丝丝电光。
一柄长剑,准确无比地点在矛尖,两道劲气轰然炸开,先把燕开庭的雷光一下子按熄,然后开始声势惊人地对冲起来。
来人一把拎住燕开庭后领,一个疾退,一直退到了“漪兰舟”的船楼顶上。
谈向应冷哼一声,也凌空飞出,落在“漪兰舟”船头旗杆上。
甲板上的其余人等各自纷纷走避。
原本就已经在缓缓下沉的舫楼残骸,哪里经得住这么大打出手,板面和围栏都多了不少裂缝,宽的地方都能掉个人下去了。
最严重的还是整个船体在刚才一击中,陡然被下压数米,沉没速度明显加快。
来人是一个布衣少年,与衣着正相反的是他的气质,高华清贵,有出尘之意。
他手中长剑是三尺一寸标准长度,剑身如一泓秋水盈盈,幽深清澈,波光流转。
谈向应眯着眼睛打量来人,心中在搜索记忆,却想不起来玉京乃至雍州,何时出了这么一号人物。
“来者何人?是想和我‘云渡行’谈向应结这个梁子吗?”
付明轩淡淡道:“在下‘六致斋’付明轩。不是我要和前辈结梁子,而是您在欺我玉京无人吧?”
按理说,“天工开物”和“云渡行”都是雍州地界上有头有脸的势力,不管有什么纠纷,都应该摆到台面上来解决。
如谈向应这样自恃武力,上门掳人,已是极为目中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