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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见一声清脆的破裂之声,领头大汉的青色大刀断成两截,燕开庭的泰初顺势而下,重重砸在了领头大汉的胸口上!
噗!
一口鲜血猛地喷出,领头大汉顿时双眼突出,脸色发紫,整个人重重地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几下,再也没有动静。
燕开庭翻转,稳稳站定,随即也是一口鲜血喷出,蹲下身来直喘粗气。
刚刚那一击,已经是透支了他所有力气,他只觉得眼前发黑,堪堪转过头望了一眼刚落下一剑光寒十九州的付明轩,就是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前栽去。
黑暗,无尽的黑暗,眼前全是黑茫茫的一片,是夜吗?可是怎无明月?
下沉,不断下沉,就像掉落在一片沼泽之中,身周被那粘稠的泥水包裹着,无法动弹,这种感觉为何如此熟悉,就像之前体验过一般。
就像穿透了一层弹性十足的薄膜一般,突然,燕开庭只觉得浑身一轻,置身于一个黑暗的大厅里,这是哪里?燕开庭左右看看,全是孩童把玩的玩具,一张育婴床上的风铃兀自作响。
竟是祠堂下的育婴室!
燕开庭漂浮在上空,仿佛自己是一只诡异的幽灵一般,全身竟毫无重量,轻飘飘的,就像一片羽毛。
洁白,如雪一般洁白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只是他看不清,不知这女子是谁,只见她浅浅笑着,竟与自己有几分相似。
“母亲……”燕开庭脱口而出,自己也是小小一惊。
随后,不知是哪里刮起了一阵猛烈的狂风,扫荡起育婴室里所有的物品,将他吹得也是一阵眩晕,他紧紧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竟感觉到自己的双眼已然湿润……
不知过了多久,燕开庭慢慢睁开眼睛,眼前的光芒顿时让他感到一阵刺痛……
然后,眼前便出现付明轩的面容。
“你醒了?”付明轩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燕开庭只觉得身上一阵痛,轻哼一声,扭动了一下身子,发现自己躺在轻舟之上,顺着河水往下慢慢飘着。
他艰难地撑起身子,在付明轩地帮助之下坐了起来,脑袋中嗡嗡作响。
“安全了吗?”燕开庭道。
他环顾四方,已是清晨,明媚的阳光之下河水波光粼粼,和煦的春风一阵一阵吹拂着二人,二人所乘的轻舟也没有运用法阵之力快速行驶着,而是顺着河水,慢慢漂浮着……
付明轩点了点头,道:“方才一战,你用力过猛,已是透支了精神,伤到了元气。”
说完,便从芥子袋里拿出一颗乌黑色的丸子出来,道:“先吃下这个,头痛应该会缓解。”
燕开庭就像一个生了病的小孩子一般,不情不愿地从付明轩手中接过那颗看起来就是非常苦涩的药丸,吞了下去。
“明轩,你也休息一下吧。”燕开庭道。
付明轩站起身来,轻轻摇了摇头,只见他的眼神依旧清亮,只是笑中多了几分苦涩。
燕开庭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问道:“明轩,你可知布这局的人是谁?洛长苏?”
付明轩点了点头,道:“这局应是他着手布下的,只是幕后主谋,还不清楚,小有门三支之间,争斗不断,这一次我成为门内首席弟子之后,迎来这样的杀局也是在我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把你也卷了进来。”
燕开庭略一思索,问道:“你若死在这里,洛长苏便是脱不了干系,他就不怕吗?”
付明轩苦笑几声,望向他,摇了摇头,道:“怕什么?门内处置?我若死在这里,死了就是死了,难不成也会让他这个在小有门中的核心弟子跟我一起送命?顶多是被关上一阵子罢了……这样想来,倒是划算的。”
听到这里,燕开庭只觉得门派之中是如此险恶重重,付明轩这些年来,又是受了多少苦,杀了多少人,才站到了这个位置上?
再想到作战时付明轩那冰冷彻骨的无情剑意,燕开庭心中顿时一阵苦涩涌来。
之后,两人便再无言语,经过昨日那几场战斗,两人已是疲惫至极。
轻舟顺着河水缓慢飘着,一个时辰过后,两人突然漂浮到了一处芦苇荡中,这应是河水在此处积蓄形成的一片湖泊,长满了随风飘扬,沙沙作响的芦苇。
付明轩只觉得这片芦苇荡没有那么简单,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同来。
一片一片的芦苇丛,随风发出沙沙响声,若没有这响声,便是一片极静之地,没有任何别的声音。
不对!付明轩心下一凛,这片地方也太安静了一些,安静到一只虫鸣的声音都没有,仔细感知之下,这片芦苇荡中竟然没有任何生命气息。
这里可是荒野,四处都是凶兽,再说芦苇荡中本来应是虫鸟栖居之地,为何竟没有一丝生物的踪迹……难不成,这是哪位高人的隐居之地?
就在这时,只听见一声浑厚低沉的男声响起,道:
“是何人不请自来,闯入到我的芦源中来?”
随后,便见到一团朱色血雾突现于上空,从中现出一人来。
“血矛谈向应!”
燕开庭和付明轩对视了一眼,实在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谈向应。
第八十三章 终返家园
前些日子在玉京黑水之上,谈向应于燕开庭的那一场由误会导致的冲突,至今仍是历历在目。那一日若不是付明轩及时出现,燕开庭怕是要殒命于谈向应手中。
谈向应微眯着眼睛看了看两人,眼神落在了燕开庭身上:“哼!竟是你二人!”
付明轩向谈向应拱手,微微行了一礼,沉声道:“晚辈无意冒犯谈前辈,我二人仅是随着黑水顺流而下,没想到误入这片宝地,打扰了前辈的清静。”
付明轩说这话时,谈向应仍是紧紧盯住燕开庭,面色沉得就欲滴出水来。
就在这时,在他印象中纨绔无礼的燕开庭突然也随着付明轩的动作,向他行了一礼。顿时,谈向应也是微微一惊。
再看二人,衣衫破损不堪,长发凌乱,满面倦容,一看便知是与谁人打上了一架,还是场不小的架。
谈向应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了燕开庭使出的那招光阴百代,一招实一招虚,也曾让他感到一阵难受。而付明轩那磅礴剑意,则更让他心生警惕。
“顺着黑水而来?若我没猜错的话,你二人应是从渭青而来吧。”谈向应身周血雾缓缓消散,他本人也渐渐从上空中降了下来,站在远处的一片芦苇之上。
见谈向应并无出手之意,两人心中稍稍松了口气。他们可不愿意刚从渭青那杀局中逃脱出来,就落入到谈向应手中。
他们两个加起来,都不会是谈向应的对手。离开了玉京城中家族强者的保护,二人此时单独遇见谈向应,实在是让人心中紧紧捏住了一把虚汗,也难怪一向桀骜不驯的燕开庭此时也服起软来,恭恭敬敬地向谈向应行礼。
见谈向应问起,此时也再无隐瞒的意义,付明轩便一五一十地道:“我二人同去渭青赴宴,没想到在那里落入他人的杀局之中,苦战了一宿,方才得以逃了出来。”
谈向应手抚长须,并没有说话,只是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向付明轩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二人从渭青逃出后,在荒野又遭到翼行人的追杀,又是一番苦战,方才脱身,于是乘着这轻舟顺河飘下,就误入了前辈的宝地。”
听付明轩如此说,谈向应点了点头,忽地笑了起来,只是意味十分不明朗。
“老夫这芦源也不算个什么宝地,只是一处休憩之所罢了。”说完,又看向燕开庭,眼神微眯了起来。
燕开庭向谈向应拱手道:“前几日因为一场误会和前辈起了冲突,实在是晚辈的无心之举,还请前辈见谅。”
“无心之举?”谈向应佯装出一副不解的模样,随后又冷笑了几声。
燕开庭则是理直气壮地答应了一声,道:“的确是无心之举,偃月宗门丢了货,晚辈是一无所知,所以当时也是一时迷糊,就和前辈过起招来。”
“后来夏师严厉地批评了晚辈,并嘱咐晚辈下次见您一定要赔礼道歉,今日正巧,晚辈在这里就给谈前辈陪个不是了。”
付明轩心知夏师定不会说出这番话来,想必又是燕开庭在这里胡编乱造一番,不过也好,至少能让谈向应感觉到舒服一些,再加上,搬出了夏平生的名头来,二人也会更加安全一些。
谈向应冷哼一声,想起前几日夏平生来见自己时,所说的一番话。
无非就是让他不要再蹚这趟浑水罢了。
他本来就和燕开庭付明轩二人无冤无仇,虽然也说不得是个多么正派的人物,但是此时在二人这种状态之下毫无缘由地对其出手,若是两个都死了还好,若是被其中一人逃了出去,那么玉京城地几大家族定是不会放过他。
并且,就算两人死在了这里,夏平生终究有一天会寻来,到时候自己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偃月宗门的那桩事,已经够让他头疼了。
深吸一口气后,谈向应却是不提偃月宗门那一桩事,反而问起二人目前的打算来。
“你二人在渭青涉入险局,如今逃至此地,叫了我一声前辈,那么我也给你们个人情,我这芦源,平素里就是一块荒野之地,但是若有人真的想要闯进来,也没那么容易。这里距离玉京还有一段距离,你二人可在这里稍作休息。”
说完,谈向应又是缓缓升空,走入了空中突现的血雾当中。
燕开庭和付明轩拱手道了声“多谢”,便见空中血雾骤然浓缩成一点,消失不见。
燕开庭望向付明轩,问道:“他叫我们在此休息,不会使什么花招吧?”
付明轩轻笑一声,道:“你可小点声音,以他的脾气,要动手在见到我们就动手了,还跟我们玩个什么花招,当心他听见你这话,出来教训你一顿?”
燕开庭抓了抓头,大咧咧地笑着说:“我声音如此之小,他定是听不到的,嘿嘿!”
顿时,就只风中乍现“哼!”的一声,接着谈向应的声音仿佛从各个方位传了过来:“老夫虽然年纪已大,耳朵却好得很,小辈休要无礼!”
燕开庭顿时吓得弯下了身子,接着便连连谄笑,道:“前辈见谅,前辈见谅,小辈生性顽劣惯了,您大人有大量,不跟我计较。”
只听再无声音传来,燕开庭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拍了拍心口,坐了下来。
然后,便看见付明轩一脸坏笑地望着他。
“哼!”燕开庭不屑地哼了一声,道:“这叫什么,尊师重道!别看小爷我平常那副模样,我本来还是很讲礼仪的一个人!尤其是对谈前辈这样德高望重的高人!”
说到后面那一句,燕开庭还故意提高了声音,惹得付明轩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随后吗,二人便坐在轻舟上,潜心运气,修补体内伤势。
经过这一晚上的战斗,燕开庭的内脏已是有多处受损,虽然受伤都不严重,但是若不及时调理好,只怕会留下什么病根子。他仔细感知着体内,运气一一修补着。
最让燕开庭担忧的是,在与翼行人当中的领头大汉作战时,燕开庭用力过猛,透支了自己的精神,就像付明轩所说的,怕是伤到了元神,是以现在他的脑内始终嗡嗡一片,感觉一片混乱。
但是付明轩先前让自己吃的那颗药丸的确具有神效,燕开庭明显能够感知到药丸所带来的一缕精意犹若游鱼一般在他体内不停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