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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声音沉哑,凤眸阴鸷。
说完,喘息更甚。
明明虚弱至极,可夜离却还是有些被他的样子震住。
他突然说这些,她有些意外。
可是……
“凤影墨,我承认,我刺了你一剑,是我不对,我也懊恼,我也后悔,你想要怎样对我,我都可以接受。可是,你也要讲道理对不对?什么叫我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张硕不是你安排的吗?我为了救你安排的男人,我有错吗?当然,我的方式错了,但是,我的出发点没有错,是不是当时我见死不救,任由你那一箭将张硕射死,你就开心了?”
夜离一口气说完,同样喘息。
明明不是这样的不是吗?
明明她那一剑,
他可以躲开的,他却并没有躲。
按照张硕的话说,他就是故意让她刺上的,目的就是为了伤自己,而不伤他张硕,还不会让陌千羽起疑。
一个宁愿伤自己,也不愿伤兄弟的人,又怎会计较她为了救他的这个兄弟,而伤了他?
所以,她说他别扭。
真的很别扭。
凤影墨低低笑,却笑容冰冷。
“为了救我安排的男人?当时,你知道他是我安排的吗?你知道他是张硕吗?当然,你或许知道,可是,就算你知道,对于你来说,那个时候的张硕,已经不仅仅是张硕,他更是你身后那个藏得很深的男人。”
夜离皱眉,这段话真的好绕。
她听完之后反应了好一会儿,才似乎终于有些明白了这个别扭男人的意思。
他在吃味儿?
在吃张硕,不对,应该说,在吃三爷的味儿?
她有些难以置信。
心里面却隐隐透着几分愉悦。
“噗嗤”一声笑出来。
“凤影墨,你不至于吧?”
“你笑什么?什么不至于?”
男人不悦开口,一副听不懂的样子,也不知道是真的听不懂,还是装的。
夜离便也不跟他挑破。
“你好好躺下去,我就将我跟你口中的所说的那个藏得很深的男人的故事说给你听。”
男人有些意外。
紧接着,鼻子里又发出一声冷哼,一副嗤之以鼻的样子。
“不感兴趣!”
嘴上这样死硬着,身子却缓缓躺下被褥。
夜离微微弯了弯唇,也不想跟他计较。
“凤影墨,你知道吗?你真的是我见过的,最霸道、最强势、最厚脸皮、最矫情、最别扭的男人!”
一边说,夜离一边上前。
轻轻掀了被褥,她拉开他本就散开的衣襟。
这一次,出乎意料的,他竟没有对她的话有任何反驳,也未对她的行为进行阻止,就任由了她去。
“你看,就是因为你不消停,你的伤口又挣开了。”
取了床头柜上的药瓶,拧开,她又重新将里面的药粉均匀地洒在他的伤口上。
在男人凤眸深深地注视下,缓缓开口。
“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他是我和妹妹的救命恩人,他一直戴着青铜面具,我从未见过他真正的容貌,我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夜离一边说,一边睨着男人的反应。
男人轻瞥着她,显然一副不信的样子。
“不管你信是不信,这就是事实。”
男人没有出声。
夜离又继续。
“每次在我最危难的时候,他就如同天神一般出现,救我于水火。第一次,是我跟……大哥差点被人杀掉;第二次,就是上次我身中蜈蚣毒,然后还受了陌千羽一掌,差点死掉;”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看到凤影墨的瞳孔微微一敛。
“第三次,就是封妃大典上,他突然出现将我劫走。就这三次,其实我跟他的交集只有这三次,可,虽然只有三次,却等于给了我三次生命。”
当然,为了三爷的安全,她隐瞒了一些没有说。
譬如,他叫三爷。
又譬如,他有一块跟陌千羽一模一样的梅花形和田玉佩。
再譬如,她曾经以为陌千羽是他,还以为了三年。
还譬如,他第一次救她,是在钟家灭门之时。
可就算这些没有说,她觉得她说的那些已经足以说明她跟三爷之间的关系。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他屡屡救我性命,所以,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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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素子回了老家,被很多事所缠,所以更新不甚给力,谢谢孩纸们的包容和理解!谢谢你们!今天素子回来了,会尽快恢复状态,开始多更哈,么么哒~~
谢谢【13825122596】亲的花花~~扑倒,狂么么~~~
☆、165。【165】凤影墨,你想什么呢?
素子先认错哈,昨天【164】章
梨子说:“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他是我和妹妹的救命恩人,他一直戴着青铜面具,我从未见过他真正的容貌,我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应该改为——
梨子说:“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他是我和大哥的救命恩人,他一直戴着青铜面具,我从未见过他真正的容貌,我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跖”
因为此时,她的身份是夜灵,昨夜素子赶更赶糊涂鸟,孩纸们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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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风煦暖,正是香椿抽嫩的季节。
小屋的旁边有一处陡峭的山坡,山坡边上正好有一棵香椿树。
霓灵站在树下,微微扬着脸,望着那翠绿翠绿的树枝,想起钟家后院也有这么一棵香椿树。
每年的这个时候,她跟她姐就喜欢爬上树,摘取香椿的嫩芽,然后让厨房炒咸肉吃。
她大哥每每看到,就一定会飞上树,将她们两个擒下来,狠狠地数落一番。
说她们女孩子家家的,一点样子都没有,小心将来嫁不出去。
她跟她姐可不服气了,说,凭什么女孩子爬树摘点香椿就嫁不出去了?
她大哥说,因为男人喜欢的女子,是就算想要摘香椿,也一定是要这个男人去为她摘,而不是你们这样好强自己爬上去摘的女子。
是这样吗?大哥。
好像不是。
这条道理生成的前提难道不是,首先要有一个肯为你去摘的男人吗?
如果没有,还不得自己来。
轻轻提了内力,正欲飞身上树,蓦地被人按住了肩,阻止了她的动作。
是巧黛。
“我来!”
“别,阿姐的伤还未好。”霓灵顺势将她的手臂握住。
“没事,”巧黛笑着拍拍她的手背,“就算伤着,阿姐的武功也比你高,住在这个地方,每天就只能吃张硕送过来的那些东西,阿姐也吃腻了,阿姐也想吃香椿呢。”
一边说,一边将她的手拂开,脚尖一点,飞身而起。
稳稳落于树梢间,巧黛在一片翠绿间对她笑。
脸上的笑意比绿意更加盎然。
谁知,就在下一瞬间,巧黛忽的眸色一痛,整个脸瞬时也变得煞白,身子更是陡然失去平衡,直直从树枝上一头栽下来。
啊!
霓灵大骇。
“阿姐!”
几乎未做一丝犹豫,她冲过去,伸手,攥住巧黛的手臂,一系列的动作只在眨眼之间。
还好。
在巧黛跌落下山坡之前,她险险地拉住了她。
“你们在做什么?”
身后传来张硕的声音,紧接着就看到一个身影风驰电掣一般来到眼前,然后同她一样,握在巧黛的手臂上,将巧黛稳稳地拉了上来。
“没事吧?”
张硕急急问向巧黛。
巧黛摇摇头,脸色依旧煞白得厉害,还未及站稳,脚下又是一软。
所幸,张硕本就还没有松开她的手臂,见她如此,脸色一变,展臂将她捞在怀中。
“你怎么了?”
那一刻,霓灵清晰地看到他眼中的着急和慌乱。
垂眸,霓灵看向自己的手臂。
因为她的手当时也抓着巧黛,而张硕骤然将巧黛拉起来,她还未来得及撒手,手臂擦在了坡边的锐石上。
张硕一手揽着巧黛,一手探上她腕上的脉搏,瞳孔一敛:“你中毒了。”
“中毒?”巧黛一震。
霓灵也是愕然睁大眼睛。
“嗯,”张硕面色凝重地点头,“应该是那日伤你手臂的那刀上有毒,这几日一直处于潜伏状态,刚刚你用了内
力才得以显现。”
忽然想起什么,问向巧黛,“你用内力做什么?”
巧黛自张硕怀中转眸看向霓灵,“坊主想吃椿树芽,我刚刚……”
“这种事情是男人做的,你一个女人做什么爬那么高?”
巧黛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张硕不悦地打断。
霓灵怔了怔。
这话如此熟悉。
果然,这世上的男人都是这样认为的吗?
巧黛却不以为然,蹙眉,“我会武功。”
“会武功你也是女人!”张硕紧随其后笃声回道。
难得瞧见他一本正经认真的样子,巧黛嗤然撇嘴。
“好,那你这个男人就去替坊主摘点下来。”
“还是先想想你身上的毒怎么搞吧。”张硕弯腰,将巧黛直接打横抱了起来,举步朝小屋走去。
霓灵听到他又说:“而且,香椿有什么好吃的?你不觉得那味道太冲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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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晚霞透过窗棂斜铺进来,将整个龙吟宫染上了一片红彩。
霍安将殿中的灯台,一盏一盏点亮,时不时回头,看向那个负手站在窗边一动不动快一下午的男人。
所有的灯火尽数燃起,耀得一殿的金碧辉煌,也耀得殿中亮如白昼。
看了看更漏里的时辰,霍安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
“皇上今儿个不去映月楼了吗?”
寻常这个时候,早一人出了门。
明黄身影缓缓回过头,睇了他一眼,又转眸过去继续看向窗外。
“不去了。”
霍安有些意外。
“那,皇上今夜还是翻朝阳宫的牌子吗?”
自封妃以后,这个男人夜夜翻朝阳宫的牌子,从未翻过别人。
朝阳宫的那位宠冠六宫,风光无限。
而其他的几位,可以说是想要见上这个男人一面都难。
“嗯。”
男人没有回头。
答案也没有悬念。
霍安蹙了蹙眉,犹豫了一会儿,对着男人颀长的背影小心翼翼道:“请恕奴才多嘴,皇上这般独宠敏妃娘娘,蓉妃娘娘那边肯定会有想法,其他两位昭仪婕妤跟她走得极近,敏妃娘娘被她们孤立了起来,奴才还听说,太后娘娘已经不止一次找敏妃娘娘的麻烦了。”
“你想说什么?”男人缓缓转过身,面色冷峻地看着他。
霍安一惊,“奴才……奴才不想说什么。”
他想说,帝王之爱,独宠是刀,他这样会害了敏妃。
“不想说就不要那么多废话!”
男人声音沉冷,眸中寒意昭然。
霍安吓得不轻。
“是,奴才多嘴,请皇上恕罪!”
男人冷睨着他,沉默了片刻之后,朝他扬了扬手:“去通知朝阳宫吧。”
末了,又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凤府最近有没有什么动静?”
霍安顿住脚步,颔首:“回皇上,没听说有什么,就张硕太医去过一两次,并未有见过其他外人出入。”
未见过其他外人?
陌千羽微微眯了凤眸,眸中神色幽深莫测。
那日在缉台,他之所以将弓箭给凤影墨让他动手,他就是想看看,凤影墨跟他三叔有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