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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黄身影忽然动了。
也不知从哪里取了一枚羽箭,递到边上凤影墨的面前。
凤影墨面色沉静,凤眸深邃如潭,正轻睨着场中刀光剑影的方向,羽箭骤然入眼,他一怔。
“朕的箭术一直不及凤台主,为确保万无一失,还是凤台主来比较妥当!”
陌千羽一边说,一边睇着凤影墨,声音随常,听不出一丝意味。
言下之意,让他射杀!
让他射杀谁?
阿丑,还是……
“微臣遵旨!”
垂眸看向陌千羽手中的弓箭,凤影墨伸手接过,长睫尽数掩去眸中所有情绪,如水的面色未见一丝波澜。
拉弓、上弦,凤影墨微微眯了眸子。
首先对着的是场中那抹瘦削、正与众人痴缠打斗的身影。
陌千羽扬眸看着他,唇角微微一勾,伸手,轻轻推着他手中的长弓,缓缓改变着他所指的方向。
目标由阿丑变成了屋檐上戴着青铜面具准备飞身离开的那人。
是的,此时张硕已经飞上了屋顶。
回头朝他们这边看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凤影墨的举措,眸色一变。
而这厢正痴缠打斗中的夜离也猛然发现了这一幕,瞳孔剧烈一缩,大骇。
长弓已在男人的手上被拉满了弦,如满月一般。
只要他拉弦的那一手一松,只要他一松……
电光火石之间,夜离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往脑子里一涌,来不及做任何思考,来不及有一丝犹豫,她已经本能地做出了反应。
脚下一点,飞身而起,手持长剑,朝手拉长弓的男人刺过来。
或许是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屋檐上逃离的那个目标上,又或许是夜离的动作实在太快太突然,当长剑如虹,直直刺向面前的时候,凤影墨竟丝毫未察觉出来。
不仅凤影墨是,边上的陌千羽亦是。
当然,后者还有一种可能,是他看到了,只是没有反应而已。
没有躲避,没有抵抗,所以一切就发生得毫无悬念。
“嘶~”长剑入肉的声音。
“唔~”男人闷哼的声音。
“嘣~”羽箭离弦的声音。
“当~”长弓掉地的声音。
声声入耳,也声声如锤,重重敲打在夜离的心上。
时间似乎就凝滞在这一刻。
她手执长剑,衣发翻飞。
锋利的剑尖直直刺入面前男人白衣的胸口。
殷红透衫而出,瞬间染红了白衣,就像是妖冶怒放的蔷薇,触目惊心。
男人身形未动,甚至都未佝偻一丝身子,就像是傲雪而立的松。
可是,眸色却是极其痛苦。
那是夜离从未从他眼中见到过的痛苦。
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巨大伤恸。
还有灰败。
那种从眼底深处倾散出来的灰败。
她从未见过。
夜离眼帘颤了颤,甚至不敢看他。
艰难转眸,她看向张硕的方向。
一枚羽箭正插在屋檐下的廊柱上,箭尾轻晃。
心口微微一松。
她知道,因为她的这一剑,及时伤了凤影墨,迫使他因为护痛而不得不改变了手中羽箭的方向。
所以张硕没有被射到。
可是,张硕为何还不走?
站在屋檐上,显然也被她和凤影墨的这一幕震惊到了。
何止是张硕,包括刚刚那些围困她的众人也都惊错了。
待反应过来,想要杀过去,却见帝王一个冷觊,他们便生生顿住了脚。
夜离快速度了一个眼色给张硕,也管不上幽幽夜色下,张硕是否能看到。
收回视线的瞬间,她手臂骤然一扬。
深深刺入男人胸口的长剑拔了出来,带起一股温热的血泉,喷溅。
男人再次闷哼一声,身子大晃,终于,挺得笔直的身姿终于再次坚持不住,倒在地上。
夜离眸色一痛,略略别过眼,却在下一瞬,手臂蓦地一重。
她还未反应过来,身子已经陡然一轻,耳边风声呼呼,她已经被人带着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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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162】她只知道,她误会他了(第二更)
夜离眸色一痛,略略别过眼,却在下一瞬,手臂蓦地一重。
她还未反应过来,身子已经陡然一轻,耳边风声呼呼,她已经被人带着飞了起来。
她愕然转眸,青铜面具入眼拗。
是张硕。
大概是众人都被凤影墨骤然出的变故吓住了,又或许是没有想到张硕会去而复返、折回来带她走,等大家反映过来的时候,张硕已经带着她飞上了屋顶跖。
她听到陌千羽沉沉吩咐的声音。
“快,快抓住他们!”
她还听到缉台的人慌乱的声音。
“台主,台主。。。。。。快,快去叫大夫!”
她也听到身后纷沓的脚步声。
“快追,别让人跑了!”
被张硕带着踏风而行中,她缓缓回头,看向已然乱作一团的院中。
她看到凤影墨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边上许多人,凤影墨白衣的胸口已被鲜血染成大红,尤为显眼。
还有,他……似乎正在看着她的方向。
是的,很奇怪,明明隔得那么远,明明夜色很暗,明明他的身边还围着很多人几乎挡住了她的视线。
可是那一刻,她却看得非常清楚,他就是在看着她,一瞬不瞬。
看着她的,还不是他一人。
还有他边上不远处负手而立的明黄身影。
渐行渐远,看不到陌千羽眼中神色,也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紧紧绷起的下巴。
转眸,她再看向张硕的身后。
是一堆穷追不舍的身影。
“放我下来!”
她拉了拉张硕的衣襟。
她自己会轻功,没必要让张硕那么吃力。
这一次,张硕倒是没有固执,她一说,他便依言将她放了下来。
两人踏着轻功离开。
后面的人也终是被他们甩掉。
一直将夜离带到一处偏僻的宅院,张硕才停了下来。
“这里很安全,暂时你就住在这里吧!”
推开宅院的门,张硕带头走了进去。
夜离环顾了一下四周环境,紧随其后。
不知为何,明明已经成功脱困,她的心里却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一样,很不舒服很不舒服,甚至连呼吸都觉得有些困难。
进屋后,张硕点亮烛火,便迫不及待地取了脸上的青铜面具扔在桌案上。
“这面具还真沉!”
末了,一屁股坐在桌案边的软椅上,伸手提起桌案上的茶壶,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夜离,蹙眉道:“哎,也不知道凤影墨怎么样了?你还真下得去手!”
夜离眼帘颤了颤。
说实在的,她也没有想到自己会下得去狠手。
当时,见他箭在弦上,下一瞬就要朝张硕发出,她根本什么都没想。
刺上去的那一刻,她的脑中是一片空白。
所以,手中力度用了多大,她根本不知道。
她无意伤他,却绝对不能让他伤张硕。
伸手接过茶水,她牵了牵唇角:“他差点杀了你,你还担心他!”
“他那个时候不是也没有办法吗?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那是皇上的旨意,他又岂能不从?”
张硕端起自己的那杯茶水呷了一口,眉目忧愁,“若他真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那也是他自找的!”夜离嘴上冷哼着,却只觉得,本就如同塞了棉花的一颗心,更是如同千斤大山压在了上面。
若是他真有个三长两短……
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不想再去想这么一个让她呼吸都觉得疼痛的问题,她看向桌案上轻晃的面具,抬眼看向张硕:“没想到是你!”
张硕似乎还沉浸在凤影墨的
那件事上,眉头紧锁,眼神飘渺,骤闻她这一句,也没有放在心上:“什么?”
“你以前为何不跟我说?”夜离又再次问向他。
张硕不解:“说什么?”
“说你是张硕啊!”
张硕就更加疑惑了。
“你不是一直知道我是张硕?”
“我不知道,”夜离无奈地摇摇头,原来这个男人竟然以为她一直知道。
“若不是这一次你用了自己的原声,我依旧不知道。”
“原声?”张硕终于发现不对了。
他们两人的对话不对。
“什么原声?我几时在你面前用的不是原声吗?”
“这次之前,你在我面前用的都不是原声,说实在的,你就在我身边,我却从未往你身上想过,可见,你藏得有多深。”
张硕一头雾水,放下手中杯盏。
“等等,你怎么说的话我都听不懂呢?”
夜离也觉得哪里不对了。
“砰”的一声将手中杯盏放在桌案上,她一把拿起张硕放在桌案上的青铜面具。
面具的细节入眼,夜离脸色一变。
不是。
这并不是三爷一直戴的那枚。
虽然很像,真的很像,以致于在夜里光线不好的情况下,她没有看出来。
现在一看,才发现不是。
她中蜈蚣毒的那次她在昏迷,没有看清,可是上次,她却看得仔细。
这枚绝对不是那枚,她肯定。
所以,其实,张硕不是三爷?
他不是三爷?
夜离懵了。
千百个念头从脑中一晃而过,她皱眉细细想。
的确,他的确不可能是三爷。
若他是三爷,她中蜈蚣毒的那次,他就没必要将她带去医馆,还威逼那个大夫治她。
因为他本身就会医,而且是这方面的高手。
若他是三爷,就应该知道南火草在凤影墨手中,也不会贸然跑去缉台去偷。
看他当时的样子,似乎连凤影墨都不认识。
若他是三爷,也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原声,哪怕是情急。
她被自己得出来的这个认知震惊得不行。
若他不是三爷,作何要扮作三爷的样子前去缉台?
“你为何要戴着这个去缉台,还非要带我离开?”
夜离朝张硕扬了扬手中的青铜面具,蹙眉问道,心中却隐隐有了答案。
而因为这个答案,她的声音都难以抑制地在抖。
她要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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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府
每个人都脸色凝重。
因为他们的主子已经昏迷三日了,还未醒来。
太医们一波一波来,皇上陌千羽也让用了皇宫里最好的药。
血是止住了。
可却因为伤口太深,以及失血太多,依旧没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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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离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么快又跟凤影墨见面了。
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以这样的方式。
她站在门口,许久都没有勇气迈进去。
虽然,她知道,凤影墨还没有醒,他还没有知觉,他也不会知道她来过。
可是,她依旧觉得怕。
想她这一生,何曾畏惧过什么?
第一次如此惧怕见一个人。
还是一个昏迷不醒的人。
她也不知道这份怕,是来自于自己对他伤害的歉疚,还是来自于怕他再也醒不过来的担忧,她不知道
。
她只知道,她的那一剑真的刺得很深。
她只知道,他当时是故意不避开,故意让她刺上的。
她只知道,她误会他了。
彻底误会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