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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娥听了,便是夫人这是过于难受,钻了牛角尖,赶忙劝慰:“这不怪夫人,那时的夫人怎会知晓如今发生的事?所有的计划,都在按夫人所想的进行,唯有爱上侯爷,是夫人计划之外的。索性侯爷还活着,夫人还有机会。”
文君苦笑,她什么机会也不想要,她只要他好好活着。
文君拭去泪,向陆离问道:“兰旌何时回来?”
陆离凝眸想了想,回道:“兰旌快马兼程,估计还有六七日。”
“那便还得等六七日。”文君转头看向陆离:“将兰旌易容成侯爷的样子,换出侯爷,到时候,你可还有把握换出兰旌?”
陆离低眉想想,一时想不到合适的主意,兰旌会愿意换出侯爷,可又有谁愿意换出兰旌呢?陆离一时也想不到合适的法子,只得道:“等侯爷安全救出来后,我再想法子救兰旌。”
文君恳切的望向陆离,诚挚的道谢:“这些日子,辛苦你了……谢谢你!”
陆离微怔,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夫人这就见外了。说句不怕夫人笑话的话,我自小无依无靠,夫人虽是我的主子,可这么些年下来,我心里早就把夫人和素娥当做亲人一样……”
文君不由笑了,云淩在文府豢养的人,大多数都无依无靠,这么多年,她又何尝不是将陆离和素娥当做亲人?文君对陆离道:“这些日子,你怕是累着了,去好好休息几日,接下来,咱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陆离领命去了,素娥煎了药给文君端来,她的脸色虽不似初时那般苍白,却还是没什么血色。
文君喝过药,躺回榻里,她望着窗外远处那些看护她的侍卫影子,心头酸涩。倘若不出意外,过几日便能救萧雨歇出来,皇庭院内,断不是他的久留之地,待看过他身上的伤,养的差不多,便要想法子让他离开。
但文君清楚,以他的性子,绝不会答应独自离开,如今,她身子残败,走不到百步便已气喘,她没法跟他一起走,且长乐宫外侍卫众多,他自己脱身绝无问题,若是带着她,只会拖累他,从长乐宫到昭阳城外,这一段路上,一旦惊动云淩,对萧雨歇而言都是天罗地网。
要想让他答应独自离开,只有一个法子可行。
想到此,寂静的黑夜中,泪水无声的落下,经历这么一场变故,现如今,文君什么也不敢再奢求,她只要萧雨歇,能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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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日后,兰旌归来,他趁夜深直接潜进皇宫,回来禀报废帝与护位书一事:“回禀夫人,宁王已经留下废帝和护位书。”
宁王乃先帝王弟,云淩沄泽等人的皇叔,先帝登基前,曾与先帝争夺皇位,先帝登基后,宁王被贬岭南。如今天时地利人和,宁王一定会有所动作。
文君眸色渐寒,家国荣耀与她何干?建功立业又与她何干?所谓忠君忠国与她而言更没有半点关系。她只是个女人,和别人一样,渴望安定,渴望夫君的疼爱,渴望儿女绕膝的生活。
孤苦多年,好不容易有了疼爱她的夫君和孩子,却被云淩毁于一旦,叫她如何不恨?为云淩做了那么多,这,将会是她还给云淩,最后的一桩。
文君收回思绪,转而向兰旌问道:“我找到了侯爷的下落,但要救出侯爷,需要你助我,你可愿?”
兰旌一听侯爷有了下落,神色激动,连忙抱拳单膝落地行礼:“夫人尽管吩咐!兰旌,万死不辞!”
文君将兰旌虚扶起来,将换人的计划细细告知了兰旌。
此事凶险,倘若露出一丝破绽,死的就不止是萧雨歇。文君神色闪过一丝坚定:“你跟在侯爷身边多年,当清楚他的动作习惯,这两日,让陆离教你,你着重练练,万不可露出破绽。”
兰旌双唇紧抿,颔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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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的夜晚,陆离特地去叶蓁房里放了迷烟,随后自己扮作叶蓁的模样。又将兰旌打扮成护卫模样,带着一起去了那秘牢里。
狱卒见了‘叶蓁’恭敬行礼,问道:“叶大人为何深夜前来?”
‘叶蓁’扫了狱卒一眼,冷声道:“搜身!陛下怀疑,护位书应当还在萧雨歇身上。”
狱卒不敢多问,领着‘叶蓁’往萧雨歇所处的牢房内走去,走到牢门前,兰旌见到牢中的萧雨歇,手藏在衣袖里,不由紧紧攥成了拳。
萧雨歇扫了一眼‘叶蓁’,未作理会。
‘叶蓁’对狱卒说道:“开门。”又指一指萧雨歇手脚上的镣铐:“解锁。”
狱卒眸中有些为难:“这……怕是不妥吧,广陵侯武艺精湛……”
‘叶蓁’冷眸扫了狱卒一眼:“不解锁,如何脱衣搜身?解锁后,你将牢门锁上,待搜身完毕,我会亲自扣住他,到时再将牢门打开,可确保无虞。”
萧雨歇一听,心中不由起了疑,解开锁拷,叶蓁就不怕他挟持他?萧雨歇心头冒起一个疯狂的念头,好像真的可以这么干。
狱卒还是有些顾虑,‘叶蓁’蹙眉,冷声道:“还有异议?可要我去拿圣旨?”
狱卒忙道:“不不不,叶大人见谅。”狱卒打开门,陆离和兰旌走了进去。狱卒将镣铐的钥匙交给陆离,从外面将门锁好,识趣的回避。
陆离和兰旌见狱卒走远,俩人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波动,匆忙凑到萧雨歇身边,小声道:“侯爷,是我们!”
萧雨歇身子一震,他听出了声音,眸中闪过一丝惊异:“兰旌?陆离?”
眼前的‘叶蓁’连连点头:“没错!是我们,我们来救你了!”
萧雨歇还是难以相信,眼前的分明就是叶蓁和从未见过的侍卫,怎么会是陆离和兰旌。
陆离知道萧雨歇的疑惑,易容术这等秘术,对于大多数人来讲,只存在于话本子中,陆离来不及解释,撤去兰旌脸上的面具,一边说道:“侯爷,等过后我在跟你解释,现在,你抓紧和兰旌换衣服,我会把兰旌易容成你的样子,在这里替你,等过些日子,我会把兰旌也换出去。”
萧雨歇看着眼前渐渐变成兰旌的侍卫,当真是惊住了,原来这世上,还真有这等奇人。
兰旌连忙脱衣服,陆离则打开萧雨歇四肢上的镣铐,兰旌催促道:“侯爷,时间紧迫,快换!”
萧雨歇郑重的向陆离问道:“你确定能救去兰旌?”
陆离点点头:“侯爷放心就是,我自有法子!”
萧雨歇忍着后背上的伤口的疼,略有些费力的脱下衣服,和兰旌换了。萧雨歇身上多处大小不一的伤痕,让陆离和兰旌看得触目惊心。
换过衣服,陆离手脚麻利,用水擦尽萧雨歇露在外面皮肤上的血污,整理好他的头发,很快便将萧雨歇易容成护卫的模样,兰旌亦被易容成萧雨歇,拷上镣铐坐回了木板床上。
陆离对萧雨歇嘱咐到:“侯爷比兰旌高些,一会儿走路记得驼背低头。”
萧雨歇点点头。
一切准备停当,陆离唤来狱卒,狱卒见‘萧雨歇’已经拷回镣铐,便先接过锁拷钥匙,方才将狱门打开,放了‘叶蓁’和护卫出来,复又将门锁好。
‘叶蓁’沉声道:“将人看好,无事莫要与他讲话,省的被他套出些什么。”
狱卒领命。
陆离带着萧雨歇,稳稳当当的离开了秘牢。走出秘牢密道的那一刹那,夜晚的凉风拂过萧雨歇的面颊,萧雨歇心头感叹,度日如年的日子,终于结束了。
到了长乐宫附近,二人藏在安全之处,卸了易容装扮,陆离方告诉萧雨歇:“夫人被陛下软禁,长乐宫外看守侍卫良多,咱们得小心进去。”
萧雨歇心头一颤,许是近乡情更怯,那日楚王带来的画像复又漫上他的眼前,但他不想听楚王的片面之词,他想亲口问问她,心里到底有没有他。倘若她说有,她是否对楚王有过情,是否真的助楚王诱捕他,这些种种,他都不会计较!
陆离指一指不远处长乐宫外的一棵茂密的梧桐树:“侯爷,侍卫换班的时候,咱们从那里翻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啊……明儿有船戏……啥是船戏,啊……大概就是船上的戏吧。咳咳~谢谢小凰的地雷!~么么哒!
☆、相见时难
文君纤细的身影立在殿门边上; 披帛的一角被她拧的皱巴巴。今日,她一早就让素娥给她上了较浓的妆,她怕萧雨歇看到她憔悴的神色起疑。
想到此,文君不由又摸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心内酸涩。原以为,可以跟他一起离开; 然后再告诉他有了身孕的事; 那些日子; 文君曾无数遍肖想过他知道有了孩子后的反应……现如今; 都已是妄想。没有必要再告诉他有过一个孩子,她欠他良多,有些痛苦; 就不要再让他跟着受了。
不知在殿门边站了多久,天色早已彻底暗了下来; 殿内只点着一支蜡烛; 昏黄跳跃的光线; 就好似文君的心情; 起伏不定。
隐约间,似乎听到西侧有脚步声传来,那一瞬间; 文君的心高高悬起,目光紧紧的盯着脚步声的方向……
两个人影,踏破黑暗而来,渐渐入了殿内照出的光线。
萧雨歇身姿依旧挺拔; 恰似枫杨。望着殿门边那抹纤细的身影,堆积了许久的担忧与想念,在这一刻冲散了所有芥蒂,他不由张开双臂,唤道:“昭昭……”
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文君泪如雨下,跨过殿门,几步扑进他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他。这一抱,触到了萧雨歇背后的伤口,但他没有反应,亦将她紧紧拥在怀里,低头吻住她的发髻。
熟悉的体温隔着衣衫传来,文君紧绷了许久的神经,在这一刻彻底松开,那一瞬间,她仿佛卸去了一身的力气。她抬起头,迎上他如水的目光,他瘦了很多,五官更显分明。文君心疼不已,伸出手捧着他的脸颊,反复的看他。
良久,她方颤声道:“萧郎……我以为你出事了……”说罢,再度抱住他,生怕再次失去他。
这时,陆离忙提醒道:“侯爷和夫人先进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文君和萧雨歇这才回过神来,有些讪讪的不好意思,旁边还有陆离,竟给忘了他。进殿后,陆离从外面将门关好,在门外放哨,反正这长乐宫里近期也没人来,唯一需要担心的便是兰旌被发现,所以侯爷并不能留太久。
文君和萧雨歇在贵妃榻上落座。
“你可有受伤?”文君急急的关切道。
萧雨歇轻抚她的鬓发,听她这般问,笑笑:“受了些,但不致命。”
不致命?那便是很严重!文君忙问:“伤在哪儿了?”
萧雨歇摇摇头:“不要紧,先让为夫好好看看你。”文君听了这话,略有些心虚,怕妆容不对,被萧雨歇看出什么。但见他凝望许久,并无异色,想来没有觉出,文君方才宽了心。
这时,素娥上前回话:“夫人,热水和伤药已经备好。”
文君点点头,素娥识趣的退下。萧雨歇确实想沐浴,身上的伤也得处理,刚才文君那一抱,怕是又有些开裂,在牢里这么久,他委实不想现在这个样子跟文君呆在一起。
他并不想让文君看到他的伤口,怕她忧心,捏捏她的手:“我先去沐浴,你等我便是。牢里呆的久,好在陆离带来的衣服干净,不然恐怕你不愿为夫在你身边呆这么久。”
文君不由失笑,她怎会嫌弃他?文君自然知道萧雨歇的意思,他怕是不想让她看到他的伤,于是点点头。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