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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镜觉得,这小丫头就是上天派来专克自己的,偏偏他又毫无办法,心甘情愿的沦陷。
“回禀世子,洛阳梅七公子来访,现已在前厅候着了。”来福在门外压低声音来报。
“知道了,我稍后便到。”蔺镜深吸一口气,她这个便宜舅舅还真是执着啊,巴巴从洛阳追到渤海,又从渤海追到燕北燕州城内的并肩王府。
“是小舅舅来了,肯定是我要的机关做好啦。”凌茴兴奋的双眼直放光,起身拉着蔺镜就往外跑。
蔺镜气闷,这小家伙能不能别听到别的男人来,就两眼直放光行不行,气死他了!幸亏他有先见之明,早早与她定了亲事,又占了辈分的光。同为男人,他哪里不懂梅七郎看她时,眼里的意味。
蔺镜不急不缓的拉着凌茴给他挑衣裳,他要穿最好看的衣衫去气死梅七郎这个倒霉鬼。不就是个会做机关巧术的嘛。
凌茴心思一转,突然福如灵至,明白哥哥为何如此在意起仪表来了,这两个幼稚家伙,每次见面都是一场争奇斗艳,看谁容光四射,芝兰玉树!
要她说,男要俏一身皂,哥哥穿墨色最好看,可今天姑姑成亲,这个颜色不合适,她只给他选了喜庆些的大红底子银线暗绣麒麟踏火箭袍,脚踩鹿皮登云朝靴。
她也本身就穿大红衣衫,此刻与哥哥身上这身正相宜,凌茴得逞的笑了。
蔺镜本想挣扎一下,不过瞟了一眼那只正笑的得意的小狐狸,莫名的就从了,他也觉得这样很相配,正合他意。
前厅里,梅以白茶都饮了好几盏,这才看见大老远的,蔺镜遛着凌茴,翩翩而来,做足世家贵公子矜贵自持的派头。
为什么说是遛,每当凌茴走得快些,蔺镜都不动声色的把她藏到身后,就跟凌茴遛斑点狗一样的遛法,梅以白见状,心内冷哼一声,姓蔺的都是小心眼子!
“小舅舅,小舅舅,我的机关做好了吗?”凌茴一蹦三跳的来到梅以白面前,杏眸熠熠生辉。
“小没良心的,想我了没?”梅以白想伸手摸摸凌茴的小狗头,被蔺镜一个冷眼睨住,遂只好作罢。
“想~”
“咳咳……”蔺镜故意低声咳了咳,以示警告。
“想你的机关,想的睡不着觉。”凌茴悄咪咪的转了话头,她可不想被哥哥私下修理。
“果然没良心。”梅以白只有凉凉酸一句的份儿。
“呵呵,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反正都是想了。”凌茴倒是很看得开。
梅以白眸中一黯,抬头一指道:“你看外面是什么?”
一只神气活现的白鹤立于庭间,趾高气昂,颇似其主。
凌茴巴巴凑向前去拍了拍,它还露出一声声鹤鸣,每根羽毛都清晰可见,水润光滑,如今机关都这么逼真?!
“上去试试?”梅以白引诱道。
“你靠谱吗?摔了怎么办?”蔺镜立马来了意见。
“我就是一路坐这个来的,至今活的好好的。”梅以白以身证道。
凌茴向来是个胆大的,遂领了二人到一处空旷的地方试着骑这只鹤鸟。梅以白已说了机关操作方法,她背得烂熟于心,当即启了机关。
白鹤展翅,缓缓升至半空中,凌茴顿觉新鲜极了,也不贪,极其稳当的操作了会儿,自行东西上下,待熟练之后,便渐渐放开了,特别畅快的游玩一番。
凌茴极目远望,忽见城北有一小队训练有素,着燕北平民衣衫的人,出城去了。那行为举止像极了细作。
她心内一凛,忙要追过去看看,怎知那群人一溜烟钻树林子里去了,再也寻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蔺家儿郎审美都很直男,不过有什么关系呢,有权有势长得又好看又疼媳妇儿的直男也招人喜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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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羡的活体人设大概就是高伟光的样子(????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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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看文愉快,作者菌本菌还能挣扎着去追一集《九州海上牧云记》再睡,最近换老公了,由原先的高伟光换成周一围了,敲喜欢硕风和叶!
☆、第七十一章
凌茴连忙拉弓,冲着一行人鬼鬼祟祟离开的方向射了几箭,也顾不得新鲜机关鹤,急忙停了下去。
“好端端的,怎么放起箭来了?”蔺镜一把将她接住,稳稳当当的抱她下来。
“八成有细作潜进来了。”凌茴低声在蔺镜耳边说道。
“无妨,这会他们不遣人进来才是稀罕事儿。”蔺镜胸有成竹的说道。
凌茴点点头,也不细究,左右有哥哥呢。
晌午之前,蔺羡与蔺霜拜了堂,随后凌茴行了及笄礼。
燕北十三郡一众大小官员接到消息的时候,都不约而同的懵了头,王爷行事太雷厉风行,他们吃不消啊。
等各级官员备好贺礼赶去并肩王府时,王府门前一条街都被百姓承包了,马车压根儿无法通行,众官员真是有苦不能言,又不好公然在王府脚下呵斥百姓。
只得抬着礼箱步行过去,还不一定能见到王爷的面,人家并肩王并没有邀请他们来观礼,也没有给他们准备筵席,要么出门与民同乐,要么回家自行解决伙食,就这样,来道喜的官员还络绎不绝。
并肩王成亲的消息传回尚都后,气的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莲妃娘娘当场摔了御赐的琉璃盏。听说并肩王妃姓甚名谁后,莲妃立马晕厥了过去,气的。
简直岂有此理啊,兄妹成亲,蔺羡他要乱、伦不成?!莲妃当然不甘心,哪怕她已成为宠妃多年,还是心底意难平。蔺羡如何风姿绝盛,并肩王府又是何等权势滔天!关键是蔺家儿郎一辈子只有一个女人,独宠。
而她服侍的陛下,姿容远不及蔺羡,也早已被酒色掏空身子,身边还一大群莺莺燕燕,美其名曰,为了给皇族延嗣,为帝者必须要雨露均沾。呵呵,人比人得死!
莲妃狠命控制着自己的滔天妒意,难怪自己做姑娘时,无论如何也与蔺霜交不了好,呵呵,原来他兄妹二人之间还有此等龌龊,好一个近水楼台先得月。
她想了又想,始终咽不下这口气,遂晚上侍寝的时候,在龙床上吹了吹枕边风。并肩王爷许久没有进京了吧,皇上怎么也得怜惜一下功臣不是?!
她自信只要将并肩王召进京,她有的是办法离散了他们夫妻。她得不到的宁可毁了,也断不会让别人得了便宜去。
皇帝一听也是,并肩王确实久未归京,他这心里七上八下的,睡觉也睡不安稳,遂命秉笔太监拟旨召并肩王进京面圣。
圣旨传到并肩王府时,蔺羡正领兵和匈奴打的热火朝天,听说京中来了圣旨,他马都没下,用打神鞭挑过圣旨粗粗看了两眼,留下一句话,便头也不回的拍马走了。
宣旨太监风中凌乱的一塌糊涂,他头一次听人如此评价圣旨:吃饱撑的!言简意赅到他没有办法回京交差啊。
眼见年关快到了,凌茴见边关战事稳了下来,便一门心思筹谋闯祸的大事儿,她到底犯什么事才能被关进天家大牢呢?!
所以,凤仪二十四年一开春,凌茴便从燕北动身回了凌家一趟,她要拿凌氏祖传大刀来杀魏昶,杀戮功勋之后,这罪过可以被打进天牢了吧!
王寡妇得知她回来,特特登了一趟凌家门,没错,要钱,卖人!
自凌鉴故去,凌家分家后,凌茴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把阿霄交到祖父手里教养,生怕教出第二个赌鬼来。偏偏阿霄是个拗脾气,说什么身为凌家子,怎么可以总住在季家,不像话。
凌茴当时也是分身乏术,头痛之下,把他交给小叔叔教养,恰逢小叔叔已考中探花,做官一路做到大理寺少卿,左右思量下,把阿霄交给小叔叔比交给祖父更令人放心。
而凌子风毕竟有生母在世,凌茴就没有横刀夺爱,她想着子风到底有亲母管着,别人也说不上什么来,她只要得闲便回来看看。
像今天这样,王寡妇托人抱了一卷破旧草席子,直接将人扔在彤辉院门口的,还是头一次。
凌茴满头雾水,这又是闹的哪一出儿?
“我说二姑娘,子风好歹是你爹的种,你这三五个月不闻不问的,像什么话?”王寡妇不知轻重的数落道,“沾上你们姓凌的,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福没享上一天,竟走背运了。”
凌茴自小就是被人宠大的,谁敢跟她说个不字啊,一个不入流的寡妇也配指责她?!
“啪!啪!啪!”三声鞭响,王寡妇被抽的,一个趔趄没站稳,倒在地上哎呀哎呀直叫唤。
凌茴弹了弹袖子上的尘土,将软鞭收起冷声说道:“既然你这么倒霉了,那也不介意更倒霉一下吧。”
“你……你……你好大的胆子,我好歹说也是你的长辈,你的庶母,你居然敢犯上打我?”王寡妇捂着伤口挣扎起来要跟凌茴撕撸开。
“赵何,掌她嘴!”凌茴吩咐一旁剑拔弩张的侍卫道。
那侍卫虎步生风的走过去,左右开弓赏了王寡妇十个大嘴巴子。
凌茴缓缓来到她面前,嗤笑一声嘲讽道:“我生母是前朝太医之女,我养母是洛阳世家之女,你一个外室,不过区区一个得不到主家承认的贱婢而已,哪来的脸攀扯我?我平日看在子风的面子上给你个好脸色,你得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是个什么东西。”
王寡妇被凌茴抢白的脸色难堪至极,仍不死心道:“我为凌家延绵子嗣就是大功一件,如今你们凌家不闻不问,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正说着,赵何打开草席子,不禁脸色大变骇声呼道:“主子,是鼠疫。”
凌茴急忙凑上前去,见凌子风此刻已然昏厥,露出的皮肤都化脓出血了,时不时散发一阵阵难以言明的味道,确实是鼠疫无疑。
“你就是这样照顾他的?!我每月给你的银子你都喂了狗了?!”凌茴大怒,子风是她大伯的独子,万不能有任何闪失,否则她没办法向家里交代。
凌茴气的想骂娘!也自责平时对子风关心的太少,她以为孩子在母亲身边,总能得到最好的照顾,没成想子风却被王寡妇养成这样!
“他自己偷吃死鼠赖谁啊?如今我把他送回凌家,你给我五十两银子,从此我们母子就再无瓜葛。”王寡妇嘶声道,尖厉的声音向一把刀子,直往人心最软的地方捅。
若说平时,凌茴看在子风的面子上,不跟王寡妇这着三不着两的人计较。况且子风一日日的长大,也好面子,亲母被人抽来抽去着实不体面,所以凌茴能忍便忍了。
此刻,凌茴恨不得拿鞭子抽死她:“你差点没把我弟弟的命催死,还好意思把我要钱,我看你是活腻歪了,竟也忘了我的脾气,我只消明话告诉你,你再如此别怪我剐了你。”谁闲的没事吃死老鼠?!!
侍卫见状,再闹下去就出人命了,便不由分说的将王寡妇扔出彤辉院。而后看了看草席上的凌子风,俱将询问的眼神投向凌茴。
“天气寒冷,将他抬进屋吧,别冻着了。”凌茴泄了力气,微皱着眉头吩咐道。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有小仙女说,我木有交代清楚凌子风的出生,说实话凌子风出生不重要,没有必要详写。而且他那种尴尬身份,凌茴不可能心无芥蒂的像疼阿霄一样疼子风,重点是怎样消除子风与凌茴姐弟之间的隔膜,使他们在情感上有一层升华(都是好孩子,不是乱、伦的意思啊),人设处理更复杂立体一些。
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