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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尚未到最坏的地步,还能挽救防范。”陈厚蕴道:“阿凝,你画好之后,亲自让娘或者明嘉陪你进宫一趟吧,直接将属于澜太妃的恩典给求回来,以免出现万一。”
只要双胞姐妹分开了,只剩一个清太妃,在不缺美人的皇上眼中,已经是全无特点,纵然将来他养好了胆子再继续背着太后胡闹找刺激,也不会对朝阳宫有什么兴趣了。
“我正是这样想的。”沈柔凝心道,至少,在将来朝阳宫当真有什么不好的情况发生时候,太后娘娘能看到她沈柔凝的面子上,少怒几分,不至于波及到整个沈家。
“文昌候府的爵位没了。”陈厚蕴似乎也与沈柔凝想到了一起,轻声叹道:“即便是廖氏已经足够谨小慎微,也没有用。听说,廖家老太爷准备让所有的族人都辞官归田,从京城搬走,回乡下去了。只不知道太后愿不愿意放人。”
廖皇后罪行,已经让太后对廖氏无比厌恶!本来太后为了颜面怕还能放廖氏一马,但如今又出现了廖太嫔的事情!在太后眼中,定然是廖太嫔勾引了皇上,其死了还不够,整个廖氏都不足以抵罪!
沈柔凝跟着轻叹一声。
晚饭前,她和陈厚蕴将两幅字画给陈大老爷送了去,又在正院用了饭,陪了陈承方一会儿,才重新回到了碧心院。想着朝阳宫的情况,沈柔凝没有睡意,同陈厚蕴说了一声之后,拿了画笔又再次静心涂抹起来。
☆、491 入宫
三日后,沈柔凝与陈厚绩明嘉郡主以及小郡主,一同走进了皇宫。
任姑姑在宫门前笑着迎上来,身边是备下的软轿,一边见礼,一边道:“娘娘早早醒了,一直盼着呢。”
明嘉郡主问道:“皇祖母一切安好?”
“这两日精神好了些。”任姑姑道:“尤其是知道小郡主要进宫,饭都多用了几口。”
“如此新月也算是立功了。”明嘉郡主笑着亲了新月一口,又问道:“皇上和皇后呢?不知今日有没有空接见我和将军?”
任姑姑道:“这个就奴婢能知道的了。”
明嘉郡主点点头,在任姑姑的指引下坐上了软轿。软轿备下了两顶,沈柔凝坐了,陈厚绩一个大将军,当然不好意思坐。
明嘉郡主一路与任姑姑闲话,谈着太后娘娘的起居饮食,很快就到了慈宁宫。一路上并未遇上什么人,偌大的宫廷,显得有些空旷。而这空旷偏偏又不能让人觉得心胸开阔,反而会生起一股压抑和森冷。
冬天的阳光已经不能带给人暖意。
“快,让哀家看看新月。”众人才一行礼,太后娘娘就迫不及待地向明嘉郡主招手,一边又埋怨道:“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就拾掇着过来了,这不是遭罪么不是……”
明嘉郡主抱着孩子走上前去,太后双手接过襁褓,眼睛落在孩子脸上就有了湿意,道:“看看,这小脸冻得红红的,可是冻坏了哀家的小心肝……”
慈宁宫里已经升起了炭盆,烧的温度有些发烫,只让人觉得身上热气要蒸腾起来。
明嘉郡主忙道:“皇祖母,您这里热的跟八月天似的,新月这是热的!”她伸手将新月外面裹着的银狐皮脱下来给了一边的宫女,佯作埋怨道:“一定是皇祖母您太心疼新月,又没想到今天是个大晴天。将这里烧的太热了!”
太后娘娘也没阻止她,满足地看着小郡主,一边道:“哀家老了,才进冬月就觉得这身上暖和不起来。才早早就让人点了碳。其实哀家有眼睛,能看的出来,平日里她们进来多待一会儿都要冒汗的……是哀家自个儿身体不成了。明嘉你们自便,别在意哀家这个老婆子。”
不涉及到大事的时候,太后一样是个很和蔼的人。
几个人脱掉斗篷之后。也没有觉得太热,倒不用失礼地在太后面前再脱下去,以至于衣衫不整,不够庄重起来。
太后与明嘉郡主自然而然地说了好一阵的家常话,在明嘉郡主的提醒下,太后这才将抬起目光看向陈厚绩和沈柔凝二人,开口问陈厚绩道:“你也是年轻有为,明嘉嫁给你,哀家一直都很满意。”
她并不觉得陈厚绩常驻在外小夫妻分居两地怎样不妥——或许有些遗憾,但男人要建功立业。就不能只顾着留恋温柔乡,整日里陪着妻儿的,又有什么出息!
“是臣让郡主受委屈了。”陈厚绩忙道。
太后摇摇头,没有就这个问题纠葛下去,而是问道:“你驻扎北地,那边的军政都还稳定吧?哀家偶尔听王皇上和王爷说起几耳朵,说北边土地上的老百姓们都大概稳定了下来,已经将自己当成是大庆子民了,是不是真的?”
“回太后,这是真的。”陈厚绩道:“从前北金暴政。苛捐杂税重的很,老百姓们辛辛苦苦种一年的粮食,往往都留不下一口。正经日子过不下去,许多人才不得不落草为寇。如今大庆施仁政。加上有军队镇着,踏错路的百姓们就都回乡了。尤其是今年秋天收成不错,绝大多数百姓们家都有了足够过冬的粮食了。”
他说的很实在,并没有一味的夸大赞美,这种态度让太后觉得满意。
“大庆不缺他们地里的那点儿粮食。”太后淡然地道:“大庆给了他们活路,若是再不知感恩。那就是一群愚民了。”
“太后说的是。”陈厚绩恭敬地道:“幸好,百姓们或许没怎么读过书,但为人处事的朴实道理,都是不敢忘的。”
“嗯。”太后点点头,道:“这些国家大事,哀家都是不管的。你去乾清宫走一趟吧,将你在外面的见闻说些给皇上听听,好让他知道咱们大庆江山万民,到底是怎样的。”
陈厚绩领命告退。
他离开之后,太后娘娘才打量着沈柔凝几眼,淡淡地道:“新月的画像就是你画的?挺不错的,从前倒是没有听说过你还有这门技艺。”
“回太后的话,臣妾从前所绘,多是臣妾弟弟妹妹,画像也都被及时收藏起来,所以才少有人知道。”沈柔凝轻声回答道。
太后娘娘点点头:“画像不是其他的作品,的确不适合在外展示。”
沈柔凝便将带来的画轴亲自呈向太后娘娘,道:“臣妾大胆,请太后娘娘过目。”
太后娘娘看着那画轴,情不自禁露出几分激动之色。
明嘉郡主将新月从太后怀中抱回来,任姑姑上前接过画,小心翼翼地展示给太后娘娘看。
太后娘娘望着画中人,立即泪流慢面。
沈柔凝见状,觉得此时自己不适合留在这里,就向明嘉郡主示意之后,跟着一个宫女悄悄地退出了宫殿,走到了外面。
没多久,任姑姑走了出来,对沈柔凝行礼,询问道:“夫人是想要去朝阳宫看太妃?奴婢这就送夫人过去。”
“多谢姑姑,我正想着怎么要与娘娘说一声呢。”沈柔凝感激地道:“我与太妃太嫔是多年不见了,也不曾拜见过公主,实在是失礼的很。”
“想来太妃和公主见到夫人,一定会很高兴的。”任姑姑一面说话,一面送沈柔凝向慈宁宫外面走。
几个人才走到门口,正好遇上一身盛装的皇后娘娘,连忙避开路边,躬身行礼。
皇后娘娘并不认识沈柔凝。她打量了沈柔凝几眼,像是有些惊讶于沈柔凝的容貌,道:“这位就是显文候世子夫人吧?当真是国色天香!”
“臣妾请皇后娘娘万福金安。”沈柔凝恭敬地道:“臣妾粗陋,当不得娘娘盛赞。”
☆、492 姐妹
“你长得好看,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本宫哪里赞错了。”皇后娘娘不以为意,又有些心不在焉,迟疑了一下,才问道:“听说你是陪着明嘉进宫来的?”
“是。”沈柔凝恭谨地道。
皇后娘娘站在那里思索了一会儿,又道:“那你现在是要去朝阳宫了?”
沈柔凝再次恭谨应了是。
“如此,你自去吧。”皇后娘娘摆摆手,放过了沈柔凝。
沈柔凝行礼,后退几步,才重新走了。走了一段,她再次回头,却见皇后娘娘依旧在原地,看着慈宁宫徘徊,一直没有进入慈宁宫去。
任姑姑也看过了。
只是沈柔凝并没有像一些诰命夫人那样,总想方设法不断地从她这个太后娘娘身边大宫女身上不断试探着,想要从她这里挖出任何一点儿有价值的消息来。这让任姑姑有些惊讶。
但转念一想,有明嘉郡主在,宫里的消息的确不太需要这位夫人费心从自己这里打探……任姑姑微微一笑,也放松了些,轻松地引着路,同样没有与沈柔凝多做攀谈。
任姑姑将沈柔凝送到朝阳宫之后就离开了。
沈柔凝也见到了沈柔清,和柔雅公主。
柔雅公主与沈柔湲略小一些,面容精致,但却十分懵懂不知事,偶尔看沈柔清的时候,竟然还有一些隐隐的怯意,似乎很快沈柔清责骂她一般。
沈柔凝送给了她一串红玛瑙串成的长长项珠,和一些民间里小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儿。小公主很开心。只可惜她才流露出想要亲近沈柔凝的神色,就被沈柔清给打发了出去。
“领公主下去玩吧。”沈柔清迫不及待地道。
沈柔清的神色看起来不怎么好,眼中有血丝,眼底也有暗沉,一张俏脸十分阴冷,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烦恼和怨恨。她打量着沈柔凝娇花一样的容颜,忍下心中冒出来的恶毒嫉恨,道:“四妹总算舍得进宫来看本宫这个姐姐了!本宫原以为,我们姐妹要老死不相往来呢!”
“娘娘言重了。”沈柔凝含笑笑意。道:“宫规森严,那里是随意进的。今天若不是跟着明嘉郡主一起,说不定我依旧没有机会进宫呢!这么,才一进宫。就来拜见娘娘了。”
“你身为显文候世子夫人,往宫里递个牌子能有多难!”沈柔清显然不乐意听到沈柔凝的托辞,不满地道:“你就是不乐意见我们!找这些借口有什么意思!”
“娘娘也知道,我嫁做人妇了。”
新妇无不战战兢兢看婆家人眼色行事,什么时候站稳了脚跟。才能喘口气儿,能有点儿自己的主见。但沈柔凝嫁到的自己外祖家,情形又不太一样。
她这一句话果然让沈柔清更加不满,但却不再计较这一点儿忍下来,道:“算了,说这些没意思。四妹刚才从慈宁宫来,见到太后她老人家没有?”她问的有些小心:“她老人家情绪如何?”
“郡主抱了小郡主来,老人家挺高兴的。”沈柔凝也收敛一些笑容,看向沈柔清,道:“小郡主才满月。明嘉郡主狠心领她出来,还不是因为想着看着小孩子,老人家能够开心一些?要说,这宫里不太平,老人家恼狠了,总不会再容忍下去,说不得会有霹雳手段。”
沈柔清闻言不禁一颤,咬唇低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沈柔凝道:“娘娘在宫里,总该听说了慈安宫有人不安份了,丢了性命不说。又怒了娘娘,连家里好不容易得来的爵位也丢了。明明当今皇上有自家血脉在,但他们如今却惶恐难安担心有今天没有明天!”
“三年前,廖氏明明抓着天下最好的一副牌。偏就因为出错了招,落到了今日这样戚戚的地步!”
“娘娘您入宫已有数载,想必体会比我这个站在外面的人,要深刻的多了。”沈柔凝缓缓地道。
她的语气有些尖锐不够客气,沈柔清咬着贝齿,神色阴沉。变幻不定,看着沈柔凝俏脸面无表情透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