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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少收入一些罢了!
更是没有饿死人的情况!
所以,当太子波澜不惊地继承大宝,在新年到来之后改年号为庆平。宣布减免赋税,大赦天下之后,当春风暖阳降临江南大地之时,人们心中再没有了关于灾年的任何痕迹,喜笑颜开满怀希冀地迎接新春了。
庆平元年。
冰雪消融,春回大地。
沈家村里的月湖也解了冻,几十只大白鹅闲适地在湖水上飘摇,看见有几匹骏马踏着石板路进入了村子,只是拍了拍翅膀,又继续去波动着清波。
“端榕少爷!您回来了!”有路边人认出了来人。亲热地打着招呼。
来人便就飞身下马,向着路边人寒暄几句。正是从京城回来的沈端榕。
没多久,沈家几位老爷得到禀报匆匆从祖宅出来,看了沈端榕一眼,立即就将目光落在了一位青衫青年身上。沈三老爷出列,拱手恭敬地道:“陈大人光临寒村,当真是贵客临门!”
陈厚蕴连忙还礼,道:“陈厚蕴拜见各位长辈。在下前来,是为探视长辈,三老爷客气。”他是沈四太太的亲外甥。沈家几位老爷。都是他真正的长辈。
“那我等就托大,唤你一声世侄了。”沈三老爷满面笑容地道。
“理当如此。”陈厚蕴十分谦逊。
一番客套之后,沈家几位老爷领着陈厚蕴往沈氏祖宅而去,摆宴宴客堂招待。才坐下没多久。陈厚蕴便给沈氏送来一个绝好的消息:
“新帝登基,大赦天下,正是两位长辈复出的好时机。”陈厚蕴含笑望着惊喜不已的沈三老爷,道:“两位长辈若是没有他事,不妨早日去京城,也好权衡打算。”
“当真?”沈三老爷情不自禁地追问一句。而后又忙道:“实在的,汲汲营营了十几年,这突然退下来,闲了这么久,真的很不习惯。不怕世侄笑话,若是再无好消息,我恐怕就再难维持平静之态了。”
对于陈厚蕴这样才智双绝凌驾于他的晚辈后生,沈三老爷绝不敢将自己摆在长辈的高度,也不敢故作清高。反而这样出心中话,才显得自己是真性情不作伪,也更容易博得陈厚蕴的好感。
至少沈三老爷能够肯定,他这样的话,绝不会让陈厚蕴反感。
陈厚蕴果然露出一丝赞赏,又看向沈四老爷。
沈四老爷沉吟片刻,摇头道:“那个,厚蕴,我现在还不能给你答复,总要问问你姑母的意见。”
陈厚蕴头微笑。
沈大老爷和沈二老爷不为官,却也十分高兴。沈三老爷和沈四老爷能够起复,就明沈家之前的危机真正的过去了!他们出去与人交际,也能挺直腰杆堂堂正正,再无需退让顾忌!
就是沈四老爷没有想好做不做官……但心中也为自己高兴,为自己的妻子高兴,为自己的女儿高兴!
宴客堂的气氛立即热闹了起来,听着陈厚蕴讲解着京城的局势动态,和对于天下大势的估计。他站在京城中心,看的多,知道的多,才智卓绝,眼光见解自然非同一般。几位老爷都大有所获,又问出心中疑惑,听陈厚蕴解答指,不知不觉,便过去了很长时间。
沈端榕一开始还老老实实地听着。
渐渐的,他感觉到自己长辈们所问之言都是他平日里已经向书院里的先生们请教过了,便是陈厚蕴也教过了他,就渐渐少了一些兴致。但他也没有丝毫表现出来,束手而立,听的认真。
沈端松突然出现在堂外,看向沈端榕。
沈端榕见状,向沈四老爷低语一声,后退几步,悄悄地出了宴客堂。沈端松已经离开了宴客堂门口,站在角落的湖石边盯着他。他身后,有一株美人蕉已经高过了湖石,肥大的叶子十分浓绿,随风轻摇。
☆、424 贵客
沈端榕露出笑容,快步走了过去。
“五哥!”沈端榕热情地招呼道:“怎么不进去?要知道,你们一家恐怕很快就要启程回京了!”
沈端松仿佛是愣住了。
在他发愣之时,沈端榕已经快步走到了他面前,张开双臂向他重重一抱,又惊叹地后退半步,抬高仰望沈端松,道:“五哥,你什么时候长这么高了!又这么壮实,我简直都不敢认了!”
“那你怎么认出来的?”沈端松沉声道。
他面无表情,看起来十分可怕。
沈端榕没有在意他的表情语气,笑着道:“我刚才问了一下父亲,父亲告诉我的。”
沈端松抿着唇,没有立即话。
但沈端榕敏锐地察觉到,沈端松遍布周身如同刺猬一样的敌意已经消散了一些,心底就是一松,笑容也更加的亲热起来。实话,面对扳起脸散发着凶狠之意的沈端松,若不是他这两年历练许多,若不是沈柔凝已经再给他的信中提过关于沈端松的问题,沈端榕自筹还真的有儿不敢靠近他,与他笑。
但沈端松摆出这么一副不话的样子……若是一年前没入学院之前的他,还真的会觉得十分尴尬和为难。不过,此时的他自信已经能够应对自如了。沈端榕心中突然想要在沈端松身上检验一下自己的交际能力,便忽视了沈端松的带着抗拒的沉默,笑着拉着沈端松往一旁石桌石凳走,边走边道:“来,五哥,我们坐下话……”
拉动了沈端松,沈端榕心中就又是一喜,越发自信起来,在二人坐下之后,笑着问道:“五哥,能回京城了。你不高兴?”
沈端松没有再沉默,开口道:“没有什么可高兴的。回了京,还不是更加不能出门?”他不傻。在沈家村,他惹不出什么大事。但一回到京城。按照他的脾性,一但出门,恐怕轻易就会不知道惹到了谁!沈三老爷和沈三太太恐怕要将他看的更紧的!
想到此,沈端松的脸色阴沉下来,身上立即多了几分烦躁和凶狠。
沈端松佯作愣了一下。问道:“怎么会?”
“我爹娘怕我惹事!你会不知道!”沈端松冲着沈端榕低吼:“若是我惹到了惹不起的,你是沈家人,也落不到好!”
“你别摆出这么一副假惺惺不相信的样子!”沈端松放在桌面上的拳头已经紧紧握起,眼底也露出红血丝,低吼道:“你们是去学院,我能去哪里!都是坐牢,在哪里不一样!老六,你告诉我,我有什么可高兴的!”
沈端松蓦然爆发,沈端榕刹那就苍白起来。
见沈端松的情绪就要失控。仿佛下一刻他那两个偌大的拳头就会落在他身上,打断他几根骨头都是轻的!
这让沈端榕怎么能不骇然!
他心知此时不是害怕的时候,逃是没有用的,必须想出些什么来……强迫自己冷静,沈端榕的头脑飞速转动。须臾,他露出一抹苦笑,在沈端松凶狠的目光压迫之下站起来,冲着沈端松施了一礼,道:“五哥,是我错了话……你别见怪。”
沈端松再次愣住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道。沈端榕既没有害怕逃跑,也没有嘲笑讥讽,而是向他施礼,郑重道歉了!
为什么?
沈端松的气势不知不觉。缓和下来。
沈端榕心底一松,歉然地看了沈端松一眼,而后再次坐下来,皱眉沉思,道:“五哥,你无意向学?”
沈端松阴沉着脸。没有开口。
沈端榕再次抱歉地看向他,坦诚地道:“我没想到五哥却对读书向学如此反感……不过,人各有志,五哥不喜欢读书,也不算什么错处。”
“你我没错?”沈端松沉声道。
“自然没有错。”沈端榕十分肯定地道:“咱们沈家是耕读传家不错,但能比得上我外祖陈家是书香门第吗?陈家都能出一个绩表哥是大将军,凭什么我们沈氏子弟就一定要从书本里找出路?不读书,又不是一定要去走邪路,能有什么错!”
沈端松眼底涌出一阵激动,很快就平息麻木下来,冷哼一声,仿佛是对沈端榕言辞十分不屑。
沈端榕却反而积极为沈端松着想起来一样,打量着沈端松的身材,眼中一亮,低声问沈端松道:“五哥,你有没有考虑过……去投军?大丈夫马革裹尸热血埋骨,更是真英雄!我要不是胆子,怕军营不收我,我都想去!”
沈端松看向沈端榕没有开口,眼底却有了一丝意动。但就在这时,他突然站起来,向沈端榕道:“我要走了!”话音未落,他就匆匆离开了。
留下沈端榕不禁愣在那里,左瞧右看,也没有找到是什么让沈端松匆忙离去了,不禁摇摇头。
姐姐的很对。
沈端松这脾性,实在难以琢磨,古怪至极。他还是不要追着他往跟前凑吧。
再沈端松从宴客堂离开,匆匆回到三房所在,碰见沈端柏,见沈端柏神色一缩,情不自禁就露出了害怕畏惧,又掩藏着一些厌恶不喜,心中立即涌出愤怒来,高声道:“老七!你到哪里去!”
沈端柏低着头畏惧地走近几步,离沈端松几尺远就停住了,道:“娘让我去宴客堂去看看。”
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
一奶同胞的兄弟,居然害怕他,更瞧不起他!
沈端松双眼立即通红,他冲上前去,踢了沈端松一脚,将沈端松踢了一个趔趄,才从其身边飞快地经过,往自己院子里冲过去。
一路上,所有的丫鬟仆妇全部飞快地躲闪开来,如同躲避蛇蝎猛兽!
沈端松回到自己的屋里,对着丫鬟厮吼道:“都滚出去!”
丫鬟厮连忙飞快地出去,生怕慢了一步挨打!
沈端松一阵气血翻涌,猛地一脚将房门揣上,再向屋里的大方桌上重重地砸了一拳,感觉到了猛烈的疼痛,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神色颓然晦暗,身上蔓延出了浓浓的嘲讽和哀伤。
☆、425 上山
明皎院。
陈厚蕴施施然站在院中打量,看见墙根边新发的绿芽轻挑一下眉:“喇叭花儿?”
“喇叭花儿。”沈柔凝含笑肯定了他:“这里仅仅是个山村吧。”是山村,自然就有些田野里天生地养的野花野草,而非是那些需要放在温室之中不经风吹雨淋的娇贵名花。
陈厚蕴笑意深深,没有再谈喇叭花,看向沈柔凝,道:“阿凝,听黟山山峰秀美云海瑰奇……不知阿凝是否愿意携手一观?”
携手……
沈柔凝面颊微红,轻轻头,道:“阿凝自当尽地主之谊。”
陈厚蕴看见她粉薄如花瓣一般的娇颜,原本并不平静的心湖更是涟漪阵阵,眼中脉脉含情。
沈柔凝面颊发烫,静默不言。
仿佛有清风一直在两人身边盘旋缠绕。两个人分明隔了一尺远,却如同没有半儿间隙。
陈厚蕴并不能在沈家村多留。
他想游览黟山风光,时间就定在了次日。
沈四老爷和沈四太太知道之后,仅仅是嘱咐了心,并没有拦着。沈柔湲已经能够听明白一些大人间的谈话。她听到“上山”两个字,就闹着想要去,却被沈端榕抱起来哄走了。
很明显,所有人都希望她和陈厚蕴能有一番独处的时光。
而她自己,在陈厚蕴提出让她陪同他上山的时候,就明白了他仅仅是想她陪着……而她自己心底,也隐隐不希望有其他人一起去。哪怕是沈端榕。如今她和陈厚蕴的心思被所有人洞悉,陈厚蕴还是十分自在,但沈柔凝隐隐听到沈端榕哄劝沈柔湲的声音,却是难得羞涩起来。
沈四老爷抚掌大笑。
沈柔凝面颊再红,含怨地瞪了沈四老爷一眼。
难道见到女儿露出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