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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双手正稳稳地牢牢地抓住她的两边上手臂上。
两个人之间,留有足够的空隙,让看到这一幕的人,难以生出误解。但便是有些空隙,也是彼此呼吸相闻!
沈柔凝只觉得一阵热烈的男儿气魄扑面而来,蒸的她面颊绯红身子发软!她再次踉跄一下,而后才猛然意识到什么,受惊一般急急后退,错乱的脚步差一点就让她再次跌倒!
红缨及时扶住了她。
陈厚蕴此时已经发现了沈柔凝的不对劲儿。
从她不到十一岁的时候,他就认识了她。那时候她年纪一点点,却练就了一派镇定从容,几年之中,陈厚蕴从来都没有见到沈柔凝如此惊慌失措过。
到底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
刚才在老爷子那里,就算她看见了自己的名字真的在秀女名册上,她不也十分镇定,没有一丝惊慌焦灼吗?
陈厚蕴不禁皱了一下眉。
“表哥,母亲在等你,我就不耽搁你了。”沈柔凝却没有意识到这些,此时羞恼不敢抬头,盯着陈厚蕴的靴子,匆匆行了一礼,就与红缨疾步而去。
月白色的裙角翻飞生风,仿佛落荒而逃。
☆、378
陈厚蕴皱眉凝视片刻,摇摇头,心道:这丫头,真是的。
“走吧。”陈厚蕴对那小丫鬟说了一句,再次不疾不徐,往荷池凉亭走去。至于沈柔凝到底怎么了……看她的方向,正是从凉亭过来的。所以,问问沈四太太,也就知道了。
沈四太太沉默地注视着陈厚蕴走过来,心中一阵轻叹。如此风华内敛,却偏偏又藏着万事握于股掌之中的强大自信……沈柔凝会选择他,真是一点也不奇怪。
“姑母。”陈厚蕴行礼,温声道:“您叫侄儿?”
沈四太太神色严肃,示意那小丫鬟下去,注视着陈厚蕴一阵子,才开口道:“是,我有些疑惑,希望你能诚实地回答我。”
陈厚蕴收敛了笑容,正色道:“姑母请问。”
“我问你,你是在什么时候,对阿凝动了心思的?”沈四太太直言问道:“你的妻子才去世。阿凝一直年纪不大。”
沈四太太不相信陈厚蕴是在黄氏去世之前,在沈柔凝很小的时候,就生出了心思的。那样,无疑是龌蹉不堪的。沈四太太相信,陈家男儿,不会出那样不堪之人。
陈厚蕴面上微变,随即又仿佛释然,慎重地道:“姑母目光如炬。”
他顿了顿,才开口 道:“黄氏去世之后,黄夫人和承方身边的几个丫鬟见阿凝常去探望承方,与侄儿也言语亲切,十分和契,便是她们先生出心思,忧虑我陈家会不会亲上加亲,让阿凝嫁进来。”
“她们先与母亲说了,母亲便暗示我与阿凝相处之时,多注意一些。”陈厚蕴道:“侄儿也没想到,这一番话,却反而让侄儿有了启发,渐渐意识到。自己待阿凝,亦非是单纯的兄妹之情。”
“意识到这一点,再看见阿凝身边有少年俊杰爱慕,侄儿一想到阿凝会嫁给他们之中的某一人。心中便难以平静。”陈厚蕴抿了一下唇,道:“侄儿总是觉得,无论是秦叙也好,还是邓长年也好,虽然都是心仪于阿凝的……但都不如侄儿了解阿凝。”
“她。真的不是一般的姑娘。”
所以,他对少年们越来越挑剔不满,越来越在意阿凝。只是,那些时候,他还以为自己能够忍下而已。但他又是一个十分冷静理智之人,当真的意识到自己的感情之后,又如何会甘心忍耐,选择放弃?
但他却无法开口。
而无论是秦叙,还是邓长年,或者是其他一个出身品格良好的少年人来向陈府提亲。陈府都没有拒绝的道理,他陈厚蕴更没有拒绝的道理。
所以,他才大胆设计了这选秀风波。
不仅仅是将其他的少年人都从沈柔凝的选择中刷下去……而且,沈柔凝嫁给他之后,总是要出门交际的。随着他的官位提升,她的诰命也会越来越高,很快就有资格进宫去参加一些宴会。不将庆隆帝这一关解决掉……难道他日后都要忧心忡忡?
而且,一但想到在沈柔凝成为他的妻子之后,庆隆帝会对她生出觊觎之心,他就难以平静。无法忍耐!不知道到时候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所以,庆隆帝那一关,必须趁着沈柔凝尚未成年之前,给解决掉!
他的心思。就连陈老爷子都没有完全看出来。
陈大太太那里,虽然有所猜测,也不知完全。
没想到,沈四太太才进京没多久,就心细如尘,将他的心思行事猜了个通透。
他这个姑母。果然如当年一样聪慧异常。
沈四太太默然片刻,没有对陈厚蕴的言论有所置评。她面无表情,既没有激动赞赏,也没有生气愤怒。她缓缓点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陈厚蕴的话,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直接向老爷子说明这一点?陈氏有了个能站住脚的理由,老爷子上书反对,也能有力许多。”
“姑母。”陈厚蕴轻声道:“黄氏才去世不过三月余。若陈氏说出侄儿已经与表妹定亲之事……怕是外界会将这一切说的极其不堪的。”表妹在表嫂重病的时候住进了府里,才旧人没去世多久,就与表兄有了婚约……这怎么能不让人心生遐想来!
“至于选秀这一关,姑母放心,侄儿已经有了安排。哪怕阿凝必须要在初选中走个过场,也一定会平安无事地回来的。”陈厚蕴深深对沈四太太行礼,道:“还请姑母相信,侄儿一定能做到。”
沈四太太再次默然看了他许久,才轻叹一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安心看着了。但姑母还是要提醒你……一但有些事情发生了,便是追悔莫急,你自己当心吧。”
“侄儿明白。”陈厚蕴再次深深行礼之后,见沈四太太想要与自己说的话说完了,便想起了刚才沈柔凝的异常,开口问道:“姑母,刚才我见阿凝走路神思不属的,似乎也是在为了选秀之事忧虑?”
沈四太太摇摇头:“不,是我问她,若是要在表兄之中选一个定亲的话,她会选择谁。”没有让陈厚蕴追问,沈四太太便轻声道:“她选择了你,所以我就找了你过来。”
“如今看来,你们到算是彼此有情,我便也没有多余的话要说了。”沈四太太想了想,又道:“只是现在你暂时不愿意公开这一份情愫,你们二人如何相处,分寸要拿捏住。”
陈厚蕴情不自禁地笑起来,道:“是,侄儿明白。最近一阵子,侄儿会减少与她见面。”
原来,她也选择了他。
真的很好。
再好没有了。
如此,有些事情,是绝对不能成的了!陈厚蕴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站直了身躯,爆发出强烈的气势冲天而起,仿佛利剑出鞘,以斩杀面前一切困难!
推荐作者君完本作品《第二春》
一场灾难,林家被下了大狱。
林氏出嫁女也跟着倒了霉,低头做人之下,也免不了被送进佛堂别院,得到一纸休书也是稀松平常。
林宜佳悲怆之下心底又有一些庆幸,因为她的丈夫更加体贴她了。只是,在喝过夫君亲自送上手的安神汤之后,再醒来时,突然回到了十二岁那年,母亲开始为她精心挑选夫君的时候。
☆、379 当时
徐州府。
北方的冬日,竟然比江南的冬日更加好过一些——
纷纷扬扬的大雪总是能积尺余深,冻的又干又硬,仿佛是那最好的雪盐一般,便是太阳出来的时候,也不会融化,不像南方,下雪的时候总是伴着小雨,落在地上很快就融化了,又湿又冷的风自接能透过厚厚的衣裳钻入了人的骨髓血液之中,让人情不自禁地发抖,格外觉得寒冷一些。
暖炕烧的暖烘烘的,盘膝坐在上面,只让人从内到外都觉得暖和。
沈柔凝穿了一见银红色的薄棉袄,正拿着一个特制的炭笔去教小阿湲画些简单的线条。她勾勒从容,几笔下去,小动物们便是栩栩如生,但沈柔湲却更喜欢胡乱涂抹,几个来回,就能将纸上的图画破坏的看不清楚样子,而后快活地笑起来。
“姐,你就惯着她吧。”沈端榕从外面走进来,搓搓手,将宝蓝的皮裘大氅脱下来挂在衣架上,看清楚屋内情形,露出些无奈的笑意。他走过去,坐在炕边,嘀咕道:“这样的小画拿出去,一张怎么也有好几两银……阿湲,等你长大了,我要扣你的零花钱!”
沈柔湲却是听不懂沈端榕在说什么,看到他来了十分高兴,捏着炭笔就用那黑乎乎的小手去往沈端榕身上扑,立即就将他干干净净的衣裳弄出了几个灰黑色的印子。
沈端榕再次露出无奈,将沈柔湲手中的炭笔拿走,招手让丫鬟拧了热帕子,仔细地将沈柔湲的小手擦干净了,不禁问沈柔凝道:“姐,我小时候,是不是也这样?”
沈柔凝让人收起炕桌上的纸笔,一边用热帕子净手,一边含笑道:“你倒是比阿湲爱干净,不怎么爱玩炭笔……不过。在其他时候,你可比阿湲粘人多了。比如说背诗……总是让我一遍又一遍地念给你听,而你分明早已经记住了。口干舌燥的感觉,可不好受呢。”
沈端榕哪里记得幼年时候自己做过什么事。
此时听沈柔凝这么说。他不禁脸色一红,道:“难道姐姐您没让别人念吗?”
沈柔凝睨了沈端榕一眼,那意思在说:他肯让旁人念吗?
沈端榕讪讪,讨好地道:“自然是阿姐待我最好了。”又问沈柔湲:“阿湲,你说是不是?”
沈柔湲这一次听懂了。忙点头不迭。
三人轻松谈笑了一会儿,沈柔湲困了,就被人抱着下去睡了。
沈端榕这才露出忧虑之色,道:“姐,你说,父亲还能做官吗?我刚才有听到有舟叔与父亲在讨论,要不要将这宅子卖了,回沈家村去。”
八月里,发生了不少事。
那选秀的名册一下,陈老爷子次日便上朝递上一本奏折。先是弹劾沈三老爷沈重墨欺君媚上,未征求沈四老爷的沈重晏的意思,因听信谣言说皇上欲便纳沈柔凝入宫并有意筹谋废立之事,便行投机之举,私自将沈柔凝的报选秀女,罔顾兄弟亲情不提,更是擅自揣测君心,误解圣意,与皇上声名有碍,人品鄙薄。不配为官!其中洋洋洒洒,列出了一二三点,证明了庆隆帝乃明君,不会纳沈柔凝。动摇内廷……
反正,都是沈重墨动了小人心思,才有了沈柔凝选报之事。也就是说,若是庆隆帝仍坚持纳沈柔凝入宫,便就是沈重墨揣测的不错,违背了那一二三点不纳的理由。也就不是明君所为了。
奏折又道:沈重墨乃是他这个礼部尚书的属下,他管理不力,愿意自罚,请求致仕养老。并直接说他异常疼爱这个外孙女,欲留其在身边尽孝侍奉,求庆隆帝恩准,将沈柔凝的名字从秀女名册上划去,体恤老臣,以正视听。
也就是说,他愿意一礼部尚书的位置,保下沈柔凝来!
在朝众大臣无不震惊哗然。
庆隆帝脸色也极为难看。他盯着跪在殿上依旧脊背挺直的陈老爷子,仿佛看到了一柄绝不肯屈服的长枪利刃,刺的他瞳孔一缩,微微生痛。
庆隆帝并未因为陈老爷子这一番奏对就有所决意。他撇开了选秀和沈柔凝,直接开口不许陈公致仕,并加抚陈公金银若干,表达着自己的决议。
陈公并未与庆隆帝争执。
递上了奏折,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