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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丫鬟匆匆过来说陈大奶奶再次吐了药,陈厚蕴变了脸色,陈厚温也就只得离开了。
相较着整个京城浓重的喜悦和热闹,庆隆十年的新年,因为陈大奶奶的病,陈府的喜悦显得有些小心翼翼,浓郁的红色也淡了几分。但好在,陈大奶奶总算是又有惊无险地熬过了这个新年,到了春暖花开的时候,她的肚子也有七个月了。
陈大奶奶瘦的厉害,青色的血管都能透过苍白的皮肤露出来,看的有些吓人。伺候她的丫鬟没回替她沐浴擦身的时候,都是十分的不忍看——
透过薄薄的肚皮,她们甚至能够清楚地看到里面胎儿的情况!
但陈大奶奶却日日都很高兴。
因为大夫说了。她的孩子长的很不错,而且是个男孩。
“一定一定要保孩子。”陈大奶奶总是日日不忘叮嘱预定的大夫和产婆,道:“我是无论怎么也活不久的,但孩子却是好好的,能够长大的。”她又特别告诫陈厚蕴:“……你一定要懂得如何取舍!别犯傻!不然,我就是去了,心也难安!”
而随着她的肚子越来越大,陈府里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稍微有所动静,大家就会紧张起来,就怕是陈大奶奶院子传出来了不好的消息。这种悬着心的感觉很不好受。以至于陈二太太不禁暗地里嘀嘀咕咕……好在陈二老爷一直没有离开京城。这让她也顾不上嘀咕其他的了。
“姑娘,郡主派人给你送了玉兰帖。”碧冬将一张印刷精致的帖子呈给沈柔凝,犹豫地问道:“您会去吗?”
“去。”沈柔凝道。
“那……舅太太那里……”碧冬迟疑着提醒沈柔凝。
陈大奶奶正在关键时候,沈柔凝却是去外出赴宴。会不会不合适?
“就是舅太太特意告诉我要去的。”沈柔凝道:“待在家里。一个比一个紧张。反而更加紧张。不如放松心态,该做什么做什么。表嫂那里,我也已经提过了。她很高兴。”
陈大奶奶总是很乐观,沈柔凝也就从不在她面前忧虑。前一阵子她看到外面桃花开了,就提到了玉兰会,鼓动着沈柔凝一定不要错过:“姑娘家大了,总是要交际。不然,谁会知道咱们府上有个表姑娘国色天香,想要来求娶呢?”
除了陈大奶奶这一点,明嘉郡主也是一再邀请,她不好总是推却。
陈大太太很快给她送了新的衣服首饰来,样样的格外精美,又关切地问道:“……到时候我陪着你一起去?”一脸的担心,生怕她会处理不好似的。
“有郡主呢。”沈柔凝笑着道:“舅母忘了,我可是外出游历过一年,去过南洋的。”
“知道你胆子大。”陈大太太不禁笑道:“但这种聚会,却是与你在外游历大不相同的。许多女孩子在一起,应酬起来并不是那么轻松的。不过有郡主照顾,她们都是头一回见你,总得先观望一番,才好做打算。”
她并不太担心沈柔凝会如何。
只是免不了要叮嘱一番而已。
“若是你绩表哥能赶得回来,有他陪你一起,才更热闹了。”陈大太太想着陈厚绩不禁露出笑容:“大军要班师了,上面也在论功行赏……这一仗,大庆怕是要多出好几家的勋爵新贵来,但你绩表哥的功劳只怕不够封爵的。”
陈厚绩的和资历还是低了。而且他还一直都是秦叙的副将,跟着秦叙的职位走的。这么一来,论功的话,秦叙总是在他前面。
而且这仗打的太快太容易了,总显得他们那些年轻人的功劳都不够分量似的。再者,大庆一直对爵位的封赏十分慎重。
“年轻人之中,一个是秦叙,一个就是你那位邓家表哥。”陈大太太不禁望了沈柔凝一眼。说来奇怪,沈柔凝不怎么应酬交际,宴会更是一次没去过,但偏偏最近大出风头的年轻人她却都认识。
比如秦叙。比如邓长年。这二人是战场上拼的。
再有就是那个纪童。南洋商行风头无量,朝廷为了表示其稳定粮价有功,很是赞扬了一番。而纪童作为大东家和总管事,则被封了一个从五品的虚职,已然是个官身。
只要有品级有人脉,虚职变成实职并不难。而且,谁不知道他年少多金?
还有一个叫云九的,比上面几个人当然差很多,但最近也是闹出了不少风雨……至少,让她这个近些日子不怎么走的内宅夫人,都听说了他的名字。而他却是从岳阳来,受过沈家的恩惠……
陈大太太收回思绪,继续说道:“这两人身后,一个有秦国公府,一个有明义候府,说不定能挣到两个爵位……而这两个人居然都是没有定亲的英俊少年郎,一但回京参加玉兰会,不知道要有多少姑娘家要疯狂呢!”
说到这里,陈大太太不禁悄悄地关注了沈柔凝的神色。她知道这二人都与沈柔凝相识,而且颇有交情……少年俊杰,或许沈柔凝会心动?
但让陈大太太觉得惋惜的是,她根本没能从沈柔凝脸色看出什么来。沈柔凝脸色那些笑意,仅仅是没没有某种含义的笑意罢了。
☆、315 年轻人
晚间的时候,陈大太太便与陈大老
“夫君,你不如写信问问阿凝的父亲……”她道:“这阿凝住在咱们家,是不是有让咱们帮着相看人家的意思?你问清楚了,我这心里也好有个数。”
“这事儿得问妹妹吧?”陈大老爷愣了愣。
“我这不是怕问妹妹也是白问吗?”陈大太太不禁白了陈大老爷一眼,一副“你忘了她那性子”的神情。
陈大老爷呵呵笑了笑,随即道:“行,那我回头就写信问。”顿了顿,他又道:“不过阿凝年纪还小,多看两年也没什么。”
“多看两年,好人家都让人给挑没了……”陈大太太嘀咕道。
让陈大太太觉得遗憾的是,到了玉兰会那一天,陈厚绩并没能赶的回来。她只能送了沈柔凝的马车除了二门。
这一日清晨,天晴的很好。
建宁城的郊外,桃红柳绿莺燕齐飞,春光格外的明媚。
远远的,官道上数匹骏马飞奔而来,踏着春日尘土飞扬。临近城门,进出城门的百姓们很多,骏马终于渐渐地慢下来,人们这才发现,骑马之人乃是十几位年轻人,虽然只是武者打扮未着甲胄,那周身的铁血之气,一看就是军中回来了。
“怎么都是年轻人?”有路人侧目,看清楚之后,不禁议论起来。
“谁知道。”有人不在意:“咱们大庆去打仗的娃儿那么多,这一行都是年轻人。也不算啥吧?”说话之间,这些路人都主动让开了道路,对着骏马上的年轻军人露出真诚的笑脸。
都是自家的兵。
打了大胜仗,将北金国都给占了,他们身为大庆人,怎么能不看着这些军人格外尊崇。
领头几个年轻人对让道的路人们报了报拳,其中一人朗声说了句“多谢”,就再次纵马,眨眼就进了城门。
“刚才那个,是不是陈二公子?”一个城卫军低声问身旁人道。
“哪个陈二公子?”
“就是陈老尚书家的陈二公子!”那城卫军道:“陈家大公子三元及第状元郎。二公子却是从了军。听说也是军功赫赫,已经当上了将军了!我以前见过他收拾几个无赖,几下就将人给打趴下了!”
陈二公子陈厚绩,为人热情仗义。京城许多人都认得他。
“你这么一提。我也想起来了。好像就是他……”几个城卫军不禁议论起来,言语中都是格外羡慕。他们这些城卫军,都没捞上去战场。当然也就没有立功的机会……谁能知道,这举国之战,居然这么容易就打赢了呢?听说,大庆军的折损很少很少,一场仗打完,绝大部分人都活着立功了……
且不说这城卫军在后面议论纷纷,那几名骑马而行的年轻人进了城后,京城车水马龙的,路人也终于不再关注他们,更是没法子像在过城门的时候给他们让路,于是他们的速度不得不慢下来。
“哟,今天是什么日子?”一个年轻人道:“怎么瞧着有好几辆马车载着娇小姐们过去了。”
“游潜,你眼睛这么好?”陈厚绩开了口,道:“我怎么没留意?”
“我这乡下人头一回进城,眼睛当然要毒一些。当然,主要是我鼻子厉害。”那位叫游潜的笑了笑,故意嗅了嗅,拿马鞭一指身边的一辆马车,道:“这里面就坐着一位姑娘,用的脂粉价格不菲,肯定是大家闺秀。”
游家世居巴蜀,家里开着马场,在当地十分有权势。这一次大庆出兵白金,游家看准机会向朝廷上贡了五千战马,让家中幼子随军出征,就是这位游潜。
游潜骑术高超,武功也不赖,十分的好战。且大庆军方看在五千战马的面子上格外照顾他,他一入军中,当真是如鱼得水,很快就立了不少战功,成为了军中有名的少年将军之一。
他们这一行十来人,都是年纪轻轻家世不薄的少年将军,除了陈厚绩,秦叙和邓长年也在其中。另外还有郑家旁支的两位小子和秦家的两个后辈,以及齐家的一位公子。其余便是几人带着的亲卫,的确没有年纪大的。
“你这鼻子,够厉害!”陈厚绩竖起一根大拇指,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是开胭脂铺子的呢!”
“你怎么知道的?”游潜故作诧异:“我娘就开着蜀中最好最大的胭脂铺子!”
陈厚绩哈哈大笑。
游潜却是不理会他了,凑近了秦叙身边,问道:“秦少,你脑子厉害,也是京城高人,就告诉小的,今天有什么日子没有?这些姑娘家都往哪里去?”
秦叙遥看一眼,道:“玉兰会吧。现在正是玉兰花开的时候。”
“玉兰会?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个好地方……”游潜忙问道:“在哪里开的?主要是干什么的?咱们能进去吗?”
“这玉兰会啊,可是应王妃办的……”不用秦叙开口,旁边一个郑家小子就得意非凡地介绍起来:“……去当然能去,不过咱们这风尘仆仆才回来,又没有名帖……”
“这你郑五哥就不懂了吧?”游潜一仰头:“自古美女爱英雄。咱们这样,一看就是从沙场征战回来的,英武了得的很,往园子里一站,立即就能将那些没用的公子哥儿比下去,让那些娇小姐们脸红心热!换了衣裳,打扮打扮,还没这气势了呢!”
“咱们反正也没什么急事,这就过去吧?”游潜鼓动几人道:“让我这个外乡人也见识见识呗?”
“这……得问问秦少和绩少。”那郑家小子道:“他们跟郡主相熟,咱们没了名帖,到时候才不会被拦。”
“不去。没那功夫。”陈厚绩忙道:“要去你们自己去……你们现在都是朝廷功臣,才从战场回来的,保管没人拦你们。”
“但我们不是没穿戎装吗?”游潜苦恼地道:“尤其是我这个可怜的外乡人,谁认识我,只能我的身份?绩少,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呗?”
☆、316 调头
陈厚绩不肯答
游潜这个人是个自来熟的性子,嘴上几乎难以安静下来的时候,哪怕是打仗时候勇猛冲锋的时候也一样。陈厚绩此时不肯答应,他怎么肯甘心?于是一路上就不停地翻来覆去地磨。
“不要这么无情么,陈二哥……”游潜道:“你真不领着兄弟进门,一会儿兄弟问了路找上门,若是他们不让进,兄弟我就直接喊郡主嫂子,看她给不给我面子……”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