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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纪童点点头,又有些疑惑。
她一开始看到这些消息的时候,也很是吃惊。
但很快,她就留意到邓嫔的名字,很快意识到这邓嫔大约就是邓长年的那位堂姐邓心月。沈柔凝没有忘记,陈厚蕴曾经与她提过一次,说现在的邓家以及邓心月因选秀与北金勾结,在玉兰园放火,硬生生地将选秀推迟了些时日,让邓心月得到了资格……没想到,她进宫之后倒是升的很快,已经是一位高品阶的娘娘了。恩,沈柔凝也没有忘记,陈厚蕴曾经让邓长年拿这个消息送给明义候府,而后明义候府又将此消息给了皇后娘娘,换取郑廖两家联姻,最后以郑元斌的死廖蔓茹进宫而结束……
想的远了。
总之,既然这邓嫔的底细这么多人都知道了,北金居然还能借着邓嫔安排成功这一场刺杀?反正,沈柔凝是不太相信,这随随便便一场刺杀,就能弄掉这么多贵人的。
“纪少,你想想,这么多年了,北金也好,西夏也好,亦或是其他什么人也好,想要刺杀皇上的人少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成功,为何现在这个时候,皇上和那些大臣们居然麻痹大意了,请了戏班子和杂耍班子进宫,又搜查不严,让刺客混进来了不说,还刺杀成功了?”
“皇上和大皇子都生死不知?”沈柔凝摇了摇头。
☆、288 风雨
“即便这消息是真的,我也不信京城轻易会产生大的混乱。”沈柔凝轻声道:“皇上仁明,朝中多忠臣良将,怎么会准许京城乱起来?那些老大人们,绝对能够控制住局面。”
“若是……”纪童往天上一指:“为了那把椅子呢?”
若是为了皇位,肯定会有一番头破血流。
沈柔凝看了纪童一眼,没有开口。
纪童自个儿笑了笑,与自己道:“是我想的太多了。”
就算庆隆帝和大皇子真的没了……现在正打着仗呢,为大局计,在才十来岁的二皇子和应王爷之间,朝臣们定然会支持已经成年且德才兼备素有名声的应王爷。这时候,应王的那点儿腿部残疾,是根本不足以拿来说事的。或者退一步,成为摄政王……
他们既不是朝中大臣,人又远在万里之外,想这些根本没什么意思。纪童很快终止了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想了片刻,道:“沈姑娘的意思,这场刺杀,很可能只是麻痹北金的?”
“或许吧。”沈柔凝不再说这个话题,问道:“纪少,商船定下出发时间了么?”
“定下了,就在三日后的清晨。”纪童忙道:“沈姑娘的作坊和香蕉园,我会暂时安排个人替你照应着……姑娘最后什么时候派个负责人过来……”
……
京城。
春雨已经缠绵了好几日了。
路上行人缩紧衣衫匆匆而行,枝头红梅被打落在地。越发显得凄楚冷清。
乾清宫的宫门已经紧闭了多日。
太医们嘴巴合的比河蚌还紧,一个字也不肯透露皇上和大皇子的情况。但从他们黑沉难看的脸色上看,显然,这两位大庆最重要的贵人,现在的情况应该很是不好。
二皇子几次硬要往乾清宫里闯,但却无情地被拦了下来。任他如何闹,守卫们也不肯放开。他甚至又一次发狠拔剑往一个侍卫身上刺了一个窟窿,却已经没能闯进去。
幸好,除了太后和应王和几位忠臣,皇后娘娘也是能够自由出入的。
就在刺杀事件之后不久。太后亲自下了懿旨。懿旨曰:皇上养病期间,由应王代为执政,五位大臣共同协助。另外,限制京城进出。以搜捕缉拿刺客。再有。春闱照常举行。不得延误。
京城表面上平静了下来。
但有一个消息却在悄悄地流传——
兵部下旨,前线军队固守不攻,以待后命。这是情理之中的命令。但却有人说,有将军不知处于何种心思,竟然率领麾下部队,悄然往京城撤退!
二月七日晨。
细雨之中的京城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惊醒:前线战报,北金联合西夏共五十万大军猛然攻城,大庆急切之下抵挡不住,大败而走,一口气后撤了一百里!
之前大庆所获取到的土地,这一仗就又丢掉了进一半!而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败绩,正是因为之前那种私下传言,大庆军多半居然都不在前线!没有人,如何能守得住地!
战报回京,朝廷想瞒,但建宁城肯定渗透有无数北金和西夏的细作,又如何能够瞒得住!
北金西夏联军百万众南下,气势如虹势如破竹!
大庆接连溃败!站死无数!
一时之间,建宁城风雨飘摇,人心惶惶!
二月十日,敌军再进三百里,直逼建宁城!
而就在这时候,朝廷发文:邓嫔极其身后邓氏一族,勾结北金,行刺杀之举,乃大不赦之罪……邓嫔死,邓氏家产充公,邓氏一门十几口人,即刻抓监问斩!
这种通敌叛国之罪,本该灭三族……但太后慈悲,不愿多造血腥,仅仅是处决了邓氏本家一门,并未牵连过众。而在邓家的家谱之上,邓长年和他的那位痴傻兄长的名字早就被逐了出去,当然也就不在处决之列了。
邓嫔和邓家的境遇,在皇上和大皇子生死不知,军队溃败敌军压境的情况下,根本没有多少人留意到,更没有什么人为了这邓家唏嘘感慨了。
但总有人会注意的。
沈柔凝看着“邓氏叛国,抄家灭门”这八个字,久久没有言语。
她想起了那一天在船上,她看到的那几个少年男女。他们的相貌,笑和恼,都还是那样的生动鲜活,充满了生机。他们品行的很恶劣么?
或许是,或许不至于死……
但现在,他们一个个的,在最青春最好的年华,没了性命,再也不能笑不能怒,再也活不过来了。
沈柔凝丢下纸条,回到船舱,对碧冬道:“伺候笔墨,我要画画。”
就在这样的时刻,她异常想要将自己记忆中的他们给画下来,趁着她的记忆还没有褪色忘记的时候。说不上来为什么,也不需要给一个为什么。
只是想画,就画了。
而就在沈柔凝凝神忘我地绘画之时,就在这同一片月光之下,邓长年将手中的纸条捏城了细粉,抬头仰望着一轮明月。眼泪是否到了眼眶,却无法流下来,又默默地倒了回去。
月光很好。
却让灰蒙蒙的树林下的一切越发的朦胧,模糊不清。
四周安静极了,只听过风吹过光秃秃的树枝的声音。
一片云过来,遮住了月亮。一声如同夜枭般的长长鸣叫声接替在树林之中响起来,邓长年垂下头,看向前方,一脸冷硬。突然之间,静寂的树林宛如活过来了一般,移动了起来!
邓长年冷眼看着那蜿蜒而来的火把慢悠悠原来越近,那黑压压无数人马的喧闹声就在他们前方不足百丈处,看着他们开始停下来休整扎营,升起篝火架起锅开始烧水,看到那些人已经下马去掉甲胄,开始舒坦放松地围着篝火坐下来,等待着一会儿能喝一口熨帖的热水,甚至烫个脚解去一路的疲乏好睡过好觉……
“啼——”
邓长年听到一声凄厉如血的啼叫一声,当即握紧刀柄,向身后一挥手,沉默无声地冲了出去!
……
“大捷!大捷!”
“我大庆兵马在野牛口设伏,冲散敌方百万敌营,斩首十万!”
“我们赢了!北金和西夏人被打的狼狈逃窜!哈哈,太好了!我们赢了!”
☆、289 局
“我们赢了!”
紧闭了数日的乾清宫大门轰然打开,庆隆帝一身龙袍盛装,站在高高的台阶上,面对着台阶下的数百官员,振臂抬手,高声呼喝道:“我们赢了!”
在他身后,是一身盛装的皇后娘娘和大皇子。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跪倒俯身。
庆隆帝和大皇子都好好的!如此还有谁会不明白,之前所谓的刺杀,就是诓骗北金的一个局!所有的动荡,溃败,都是麻痹敌人的诱饵!
难怪军报中说“大败、溃败”,却全都没有写准确的伤亡数目!
这根本是骄敌之策,诱敌深入,才好攻其不备,取得这样一场大胜!
“众卿平身。”庆隆帝难掩激动,道:“这些日子,众卿辛苦了……你们都很好,朕心甚慰。”这些日子,大庆风雨飘摇,北金西夏细作活动频繁,不断去收买朝中大臣……万幸的是,背叛的总归是极少数。
这极少数,会有时间清算。
庆隆帝目光缓缓扫过众人,道:“前些日子,陈爱卿给朕一个策略,布下陷阱,欲以三月为期,一举将北金西夏联军绞杀殆尽!”
“打仗,拼的是粮食,拼的是银子,拼的更是我大庆子民的性命!”
“粮食,我们有!银子,我大庆也不缺!”庆隆帝沉声道:“但我大庆每一个子民的性命,却是珍贵的!”
“陈爱卿。陈公,他不忍心这战争持续下去,打个三五年,拼掉无数大庆子民的性命……朕更是不忍心!”庆隆帝道:“所以,朕同意了他的策略,设下了一个刺杀局,一个陷阱!”
“……”
“朕要御驾亲征!亲眼见证这山河统一!”
携大胜之威,庆隆帝的声音慷慨激昂,仿佛一直回响在皇城的上方。
退朝之后,无论是之前有资格参与到计划中的重臣。还是那些被蒙在鼓里的官员们。再看向陈老爷子的眼神就都变了。
那样大胆的谋划,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他如何敢提。又如何不出一点意外地完成了。立下了这滔天之功!甚至可以说。他才是这一场战争的统帅!
而刚才庆隆帝竟然当着所有臣子的面,称陈泽复为“陈公”!
这个称呼从天子口中说出来,就不单单是如在民间一般仅仅是一种客气敬语了!这莫非是向所有人传递。他欲封陈泽复以“国公”!
自古历朝,都是军功封爵。军功爵位,得到的还是比较容易的。
仅有那立下旷世之功的文臣,才有资格被授予爵位。这种爵位,难之又难!
众人一想到这个可能,看向陈老爷子的目光,复杂至极。
但若是这一次真的能够一举绞杀两国大军,一鼓作气统一南北的话……这等功劳,封公受爵,又有何不可呢?
……
“将军!”
“说!”
“将军,敌方败军已经收拢集结大半,共约三十万,快要退到此处了!”
“三十万!怎么还有这么多!”陈厚蕴不禁开口道。
他们这三万人马,就是最开始战报中说的“悄然撤回京”的那一批中的一部分。他们当然没有往京城撤,而是悄然撤入僻静山林藏了起来,留下了一个空营地和少量军人,佯作大败,故意放了那号称百万实则有六七十万的大军南下,逼近京城!
他们留在这里的作用,当然是要再一次出其不意,将地方收拢聚集的军队再次击溃绞杀掉一部分!不然,真让他们零零散散地跑回北金之后再武装集结起来,以后再想要一口吞掉就难了!
之前那场大捷,斩首十万,那也还剩近六十万!
这些人若是回去了,谨守关隘不出,这仗怕是还要不知打到何时去了!
但他们才三万人。三万人想要吞掉三十万人……陈厚绩张了张口,觉得有些噎得慌。
“军容如何?”秦叙眼角余光看见陈厚绩的动作,嘴角一抽,玉面冷冽,问那侦查队长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