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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幼香越发觉得不好意思了。
不过很快,她就又调整过来,虽然依旧红着脸。但却能淡然说话了。面向沈柔凝。邀请她道:“阿凝妹妹,你是头一回来雷音寺吗?我倒是来过几回了,不如我领着你去逛一逛?”
沈柔凝自然应了下来。
她们二人在前面缓步而行。陈厚蕴施施然跟在后面,俊脸带笑,丝毫没有半分觉得不妥的意思。这让黄幼香觉得十分别扭,面上红霞,许久都消不去。好在沈柔凝并不在这个时候与她说话,不然,她真的怕会不听不清楚沈柔凝在说什么。
好半晌,她才恢复了大半。再一看,她们离放生池已经不远了。
陈厚蕴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吩咐了长远去买来了三五只小龟,放在两个小草篓子里,分给了黄幼香和沈柔凝二人。到放生池边的时候,游客三三两两,陈厚蕴也从后面赶了上前,站在了沈柔凝旁边。
“你看这放生池,天天都有过来放生,池水却依旧清澈,少见鱼龟。”陈厚蕴对着两女说道:“虽然佛门慈悲,但这里的小生物却也是白日放夜里又被捕捉出去,反反复复罢了。而锦鲤往往无法经受住这种反复……小龟却是无妨的。”
若是每个人在放生池里放生的锦鲤乌龟之类的小生物都不被打扰地活着,只怕不用多少天,这池水也就盛不下这许多小生物了。
“但若是寺庙派人看护不许人反复捕捉贩卖的话,这小小的空间又养活不了多少小生物,大部分依旧会死去。”陈厚蕴背着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现实总是残酷又无奈。
沈柔凝立即将这种想法抛开,见黄幼香已经被他这番话给听住了,沈柔凝轻笑着,不乐意地道:“表哥,听你这一说,我们来放生就一点儿没有意思啦!”
陈厚蕴回神,笑道:“是我错了。”
黄幼香也没有再纠结沉思,拉着沈柔凝走下向水的台阶,道:“阿凝妹妹,你很喜欢放生么?”
沈柔凝摇摇头,想了想,道:“这是头一回。”
大约是她转世而来,心中少了些细腻和同情吧,她也到过不少寺庙了,却从未有想过放生这件事。恩,又或者,她心底早就清楚了陈厚蕴那番话所表达的意思,所以早就 不肯这么虚伪地多此一举了?
黄幼香因为沈柔凝的答案怔了怔,随后弯腰将一个小乌龟放入了水池,看着它试探地游走了,才开口道:“我记得自己头一回来礼佛的时候,已经有九岁了。因为姐姐们都告诉我,放生很有趣小生物们也很可怜,所以我来到寺庙的头一件事情,就惦记着来放生池看看。”
“那是个傍晚,我悄悄地来的,就我一个人。”黄幼香轻声道:“就是那天,我看见一个一个老僧人拿着网,就在这里,将放生池里的小鱼和小龟都捞了出来,鱼儿放一桶,小龟放一桶。”
“我那时候不明白他在干什么。而那个老僧人面相又生的凶煞,我一个人也不敢出来问他,只能悄悄地跟着他。那老僧将一桶鱼儿和一桶龟儿提了一间茅屋中,然后就走了。”
“我也走了。”
“一大早,我惦记着那两只桶,就又悄悄地跑到茅屋边,见没有人在,就溜进了屋,看到了那两只桶。阿凝妹妹,你知道吗?那木桶里的鱼儿死了好些个,翻着白花花的肚皮,飘在水面上,密密的一层,我甚至都看不清楚,到底其中还有没有活着的。”
“我看呆了。”
“那个老僧人很快就过来,我被堵在了屋里,吓得几乎要哭了。”黄幼香看着沈柔凝,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婢女落葵,道:“这个时候,外面有人喊道,妹妹,你怎么在这里?快出来……”
推荐作者君完本作品《第二春》
一场灾难,林家被下了大狱。
林氏出嫁女也跟着倒了霉,低头做人之下,也免不了被送进佛堂别院,得到一纸休书也是稀松平常。
林宜佳悲怆之下心底又有一些庆幸,因为她的丈夫更加体贴她了。只是,在喝过夫君亲自送上手的安神汤之后,再醒来时,突然回到了十二岁那年,母亲开始为她精心挑选夫君的时候。
☆、228 廖曼茹
原来,这就是陈厚蕴与黄幼香之间的缘分。
“我当时瞧着一个小姑娘居然发现了这放生池的秘密,就好奇地跟了一会儿,顺便就出口帮了一声。”陈厚蕴微微笑着接话。他本以为,那个小姑娘会被吓住从而不知所措甚至只会哭泣,因为那个僧人面貌生的十分可怖,小姑娘被抓在当场,难免会失态顾不上其他。没想到,看起来那样一个小姑娘,却立即就抓住了他的话,一溜烟地从那僧人腋下钻了出来,亲密地挽了他的手,亲热地叫着“哥哥”说着家常话,自然而然就走远了。
而后,小姑娘又坦然大方地向他到了谢。而不是故作羞涩扭捏什么话都不说就离开。恩,也没有非要追问他的身份,好攀上什么。实在不像是一般的小姑娘。
所以,他记住了她。
显然,当初那场变故在黄幼香心中也是难以磨灭的。她或许没能立即就认出陈厚蕴来,但陈厚蕴刚才那番话一说,她立即就想起来了,再看陈厚蕴的目光,就又不同了。
“真是让人羡慕啊。”
沈柔凝嘀咕一声,故作幼稚地一股脑儿将几只小乌龟当成石头块儿一般全都丢进了放生池里去,一下子溅起许多水花来。
她们这一行人尚未说话,就听见旁边“噗嗤”一声笑,随即两个衣着光鲜的婢女簇拥着一个面若皎月一般的明媚少女走了过来。见沈柔凝转头看她,她脸上的笑容毫不掩饰。对着沈柔凝笑意更深。
这笑容,倒也不是嘲讽。
沈柔凝辨认了一番,含笑点头,算作了回礼。
“蕴公子,黄姐姐……这位妹妹是?生的可真是好看!”那少女生的明媚,性格也是明朗而又活泼的,说话间含着笑意打量着沈柔凝,一点都不令人生厌。
陈厚蕴同黄幼香见到来人,立即十分默契地收起二人之间的旖旎温情,同来人稍作见礼之后。才介绍道:“这是我的表妹。姓沈。阿凝,这位是廖家大姑娘。”
“见过廖姐姐。”沈柔凝擦了手,微红了连有些羞赧,低声道:“让廖姐姐见笑了。”
“不会。我也觉得十分有趣。”廖曼茹眼波流转。对沈柔凝一见如故。沿着台阶走到沈柔凝身边,将婢女手中提着的小陶瓮拿了出来,优雅地屈膝半蹲。将那小陶瓮瓮口没入水中,很快又几条漂亮的小金鱼游了出来,在清澈的池水中欢快地游着。
它们真的很漂亮。
原本略显沉寂的池水顿时因为它们就活泼明亮又生动了起来。
但廖曼茹却是有些遗憾似得,目送着小金鱼儿都游的很欢畅了,歪头对沈柔凝道:“下次我也找些小龟放生……阿凝,恩,我叫你阿凝妹妹可以吧?”见沈柔凝点头,她继续说道:“阿凝妹妹你知道吗?我小的时候,最喜欢往水中丢石子儿玩,听动静儿,为此没少挨训。后来长大了,就更没机会放肆了……”
“有长辈在的时候,我也不敢的。”沈柔凝不好意思地道:“今天难得放肆一回,还被姐姐抓住了。”
两个人聊了几句,便上了岸,去了放生池边上的凉亭。
廖曼茹是与沈柔凝聊的很好,所以自然地跟着了一起去了。陈厚蕴在凉亭略坐了一坐,便找了借口告辞离开了。剩下三个姑娘家,却是在山风之中,煮了一壶山泉茶,坐了好一阵子,一起回了寺庙之后,才各自分开。
“我以为阿凝会很快回来呢。”陈厚蕴坐在院子的梧桐树下,边百~万小!说边等她。一本佛经,他也看的津津有味。
沈柔凝知道陈厚蕴这话是什么意思。无论是在京城,还是在地方上,她都很少出门宴会应酬。陈厚蕴大约以为是她会不喜欢,亦或是应付不来。
她告了一声罪,回到屋里更衣之后,才再次来到了院子里在陈厚蕴身边坐下了,道:“表哥小看我?还是小看黄家姐姐?我就算是不知道说什么,黄家姐姐也会替我补救的。”
“那倒是。”陈厚蕴点点头,道:“她一向擅长这个。”
将自己做个听众,听旁人侃侃而谈,又会留意着引导话题,不至于冷场了。
沈柔凝觉得有些气馁。
她想用黄幼香去调笑陈厚蕴,看他是不是一直都不会难为情……没想到这个人无论她怎么提起他都是坦然无比,一副高高在上的长兄神态,压着她无法反抗,动弹不得。
好吧。
陈厚蕴根本就不是正常的青年郎君。他内心强大的简直就像是看透世情的老头子。与他计较,太不值得了。
沈柔凝在心中找了个借口劝说了自己之后,目光转了转,好奇地问道:“刚才那个廖姑娘是怎么回事?”
“那阿凝觉得,是怎么回事?”陈厚蕴反问道。
“我觉得,她像是另有所图。”沈柔凝微微沉吟。
廖曼茹是皇后娘娘的嫡亲侄女。她身份高贵自不必言……对黄幼香态度热情不说,对自己一个七品县令的女儿也是青睐有加,丝毫没有架子。
当然了,有些人就算是同一个乞丐说话,也一样能热情亲切。这种热情亲切,骨子里就带着高高在上的味道。端不端架子,她都是一样的高贵难攀。
“廖家曾两次提过要与陈家结亲。”陈厚蕴没有隐瞒,神色坦然的就像是那欲结亲的对象不是他一般:“一次是几年前伯夫人提的,一次就是前阵子皇后提的。都被拒绝了。”
廖曼茹和陈厚蕴?
沈柔凝恍然大悟,眯着眼睛笑道:“她瞧着可比黄家姐姐漂亮……表哥你拒绝她两次,她心中肯定要恨死表哥你了。”真是难为了那廖曼茹,居然还能在陈厚蕴和黄幼香面前言笑晏晏。
不过,这也正说明了廖曼茹的深沉厉害之处吧?
换成一个一见两人就避让扭头就走的,亦或是直接甩脑色的,倒完全不用担心什么了……
担心?
沈柔凝抓住刚才掠过脑海的这两个字,心中颤了颤,有些笑不出来了。
☆、229 丫鬟
但沈柔凝转念一想,她都能想到的,难道陈厚蕴会想不到?
若是自己一而再地提起这些个乱七八糟的担心,难免会让人觉得她特别的重心思没意思。所以,沈柔凝眯了眯眼睛,靠在椅子上,晒着深秋的阳光,有一搭没一搭地与陈厚蕴说着话,不动声色。
廖曼茹并未回到廖家禅院里去。
她往寺庙深处走,穿过了重重屋舍,一直都到了后山,眺望着山坡中之中,枫叶殷红如火,烧红了她的双眸。
陈厚蕴。
她以为自己能够坦然、能够释然,因为他即将成亲,所有的一切已经无果,她是廖曼茹,她……但时隔两年,仅仅是看着他的背影,心底她以为放下了的那些感觉再次涌上来,天旋地转。
但她是廖曼茹。
她远远地注视着,终于能明媚地笑着,走上前去。
但越是走近,她的心就越是颤抖着战栗着,涌动的厉害。她怕控制不在自己,因而都不敢与他说话。而她同样不愿意与那个黄幼香多做交谈——
那个黄幼香,她那里好呢?
琴棋书画,德容言功,她浑没有一点儿出色之处!
面目模糊!
毫无特点!
她凭什么配的上那个男人!
越是近处面对她,越是审视打量她,廖曼茹心中就越是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