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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春院-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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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罚。总之猜忌花样百出,让人啼笑皆非。
    
    知情的不过就那么几个,皆不是爱嚼舌根之人,是以也无人对嘴声张,只是过了许久,才慢慢的传出了那红裳乃是犯了盗窃之罪,偷了主子的物件被发现了,这才被发现给撵出府了。
    
    这斗春院里知情的有几个,那揽月筑的也有几个猜测到内情的,到底从哪里传出来的,便不得而知了,这宅门似海,哪里事事瞧得真切呢?
    
    不管因何原因,反正那红裳走了对这斗春院里算是幸事一件呢。
    
    红裳走后不久,书房里的归莎便被提升了一等丫鬟,书房里被空出了一个名额,那沈毅堂把夏铭叫到跟前,得知春生那小丫头会读书认字,一时有些讶异,便吩咐将她安排在书房里伺候。
    
    因她年纪小,也不过是做些由书房往正屋里跑腿的伙计,甚是清闲,只是在那书房里得时时瞧见沈毅堂,春生一时有些无奈苦闷!
    
    第48章 问话
    
    春生复又歇息了一段时日,只觉得心中苦笑,到这府里头不像是伺候人的,倒专门变成养病的呢。
    
    这次瞧着比上回要狼狈许多,皆是因为伤在脸上了,那红裳是往死里挠的,幸好她当时反应快及时护住了脸,只被她的长指甲尾部扫了下,看着有几道血痕,实则并不深,不然闹得毁容便得不偿失了。只是臀部被挨了几板子,有些行动不便而已。
    
    没想到上次剩下的那半瓶药膏又起了作用,虽后边夏铭姐姐又送了些过来,直道是“主子爷赏的!”,她却是不敢在受用了,若是再这般没玩没了下去,那她这条小命可真经不起折腾呢。
    
    红裳就这样被送了出去,春生一时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倒不是说愧疚,那红裳本就是自作自受,咎由自取,这样的下场本就是她该得的,即便不是现在,将来终有一天也必会重蹈这般覆辙,甚至更甚。
    
    只是,很多事情不说并不代表不知道,很多时候不做并不代表不会做,看得多了便也不足为奇。这宅门里头的浑水永远也趟不完,她原本便不乐意掺和到这样勾心斗角的算计中去,只是很多时候事情来了,避无可避而已。
    
    只是,自从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春生心里头的茫然更甚了,一时觉得,同红裳那般轻飘飘的被送走何尝不是一件好事,陷在这院子里出又出不去,待着却又整日里觉得前途未卜,不知何去何从。
    
    待到第二日,蝶依告假回来了,只第一时间被叫去问了话,蝶依不明就里,见了那沈毅堂有些害怕,只有些紧张地唤道:“爷···”
    
    沈毅堂坐着,跷了个二郎腿,见蝶依有些颤颤巍巍的,只懒洋洋道:“你不用紧张,此番叫你来,是有几句话要问你,你照实说便可。”
    
    蝶依只恭敬道地直点头。
    
    沈毅堂只道:“昨儿个那红裳犯了事儿被撵出府了,想来你还不知道此事,此番叫你过来乃是有一事须得与你证实,你得如实说来。”说到这里,沈毅堂只盯着她的眼睛质问道:“你是否曾撞见过那红裳行盗窃之事?”
    
    蝶依原本听到说那红裳被撵出府了,只觉得大惊,后头又听到沈毅堂所问之事,只觉得有些不明就里,连连摇头道:“奴···奴婢并未曾瞧见过···”
    
    沈毅堂挑眉道:“哦?你确定?”
    
    蝶依见那沈毅堂目光锐利,一时无所遁形,只丝毫不敢隐瞒道:“奴婢确定,奴婢并不曾瞧见过红裳姐姐做那般不苟之事!”
    
    沈毅堂听了,所有所思,只摆了摆手让她下去,蝶依顿时松了口气,顿了顿,又听到他道:“今日之事不要外泄出去了。”
    
    蝶依只点头弓身,连连称是。
    
    待蝶依下去后,那沈毅堂摸了摸下巴,直自言自语道:“好个有勇有谋的小丫头片子!”
    
    原来那个小丫头连一开始道出所谓的人证都是假的,不过是为了迷惑红裳,造成已经戳破事实的假象,然后在趁机激怒红裳从而由她亲嘴承认自己的罪行罢了。
    
    当真是心思缜密,好一番滴水不漏的筹划啊,便是连他听了都忍不住赞叹一声。
    
    这沈毅堂心中竟兴致勃勃,欲有探一番究竟的冲动。
    
    一时无事。
    
    待春生歇了几日身子利索些后,便被安排着进入了书房。
    
    书房里另外一个伺候叫做莞碧,十四岁,是府里的二等丫鬟,身材稍矮,偏瘦,皮肤白净,笑的时候左脸还有一个可爱的梨涡。穿得也光亮鲜艳,发鬓上插着如意金钗,手腕上套着一个五福图案的银镯子,光鲜体面。
    
    这莞碧虽年纪不大,但早已在这书房里侍奉两三年了。她虽也是个家生子,但是家里头体面,她爹是元陵郊区庄子里头的庄头,一把手,是个极为有脸面的人家。哥哥早早的便入了府,现在跟在大房长子沈之敬跟前侍奉,这沈之敬可是沈家的长嫡子长孙,是个金贵的人物,只要悉心跟着伺候着,还怕无发迹的时日么?
    
    只春生以往与她并无甚交集,是以并不熟络。待相处下来,只见这莞碧性情随和,笑语晏晏地,性子稍稍跳脱,说话直接不拘小节。
    
    莞碧之前听过春生的事宜,对她深表同情,上上下下的将春生打量了好几遍,便亲热的拉着手直问她身体是否好些了,待熟悉些了便又问她家住哪里,知晓她也是在庄子里长大的,一时直觉得亲切。
    
    知道春生前几日被牵扯进了那桩板子事件中,便知她是当事人,一时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想打探下八卦内情,探究那红裳到底是因何时被撵出府的,可是又见春生自个也因此被牵连了,便一时又忍了下来,想着来日方长,他日再问也不迟,反正不会跑了去。
    
    莞碧原先与归莎一块儿在书房当值,归莎为人稳重,处事严禁,经常指挥莞碧做事,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个被她指挥的,莞碧只觉得激动万分,直拉着春生的手道:“往后咱们就是好姐妹了,我带你去书房里头瞧瞧。”
    
    便拉着她便絮絮叨叨地介绍道:“爷往日里在书房待得少,但是自从前些时日在外当值后便来得勤了些,不过···”说到这里,莞碧四处张望,小声凑到春生耳边道:“爷在书房也没瞧见做过什么,通常寐会子觉打发下时间便走了,咱们清闲得很···”
    
    一时间,莞碧拉着春生进了书房。
    
    只见里头布置得相当讲究,一进门便见墙壁悬挂大理石挂屏,两边墙上挂有对联,正中间摆放着一张方形石木几案,后边摆放着一把手扶榉木雕花太师椅,上面垫着厚厚的软垫,案桌上文房四宝一应俱全,旁边还闲置着一副棋盘。
    
    北边是镂空木兰窗,南边墙面设有一整片书墙,威武壮观,两边个挂着一副侍女图,临窗设有一张雕花红木贵妃榻,旁边设有小几。
    
    整个书房布置庄严又不失雅致,既可在此深思,修身养性,又可在此招待友人,谈天说地,皆乃上好去处。
    
    第49章 书房
    
    莞碧走到窗户边,轻手轻脚的将窗户打开支着,对春生道:“爷爱敞亮,往后进了书房得先将四处敞开了,好让其通风透气,待到晚间在合上。”
    
    边说着又走到一边的案桌旁,上面置有一文玉莲花香炉,莞碧点了点,空气中随即燃起一股子龙涎香,清气凝神。
    
    待焚香完后,便又对春生道:“咱们巳时前须得把书房打扫完毕,屋里的摆件金贵,须得轻拿轻放,切莫碍手碍脚碰坏了。赶上天气好的时候得把书架里的书拿出来晒晒,去去霉味。”
    
    说着又絮絮叨叨的挨个嘱咐了许多,哪件摆件得用什么擦拭,哪件物件须得轻拿轻放,哪样东西万万碰不得,诸如此类。
    
    春生连连点头并用心记好。
    
    莞碧叮嘱完了后便道:“上午打扫完后便无事了,一直到晌午皆较为清闲,通常这个时段爷不会待在书房,咱们可以一人守着一人轮着去休憩。待到晚间爷回了才会需要咱们侍奉左右。”
    
    见春生站在那面大书墙一直好奇的盯着,想伸手去摸,又有所顾忌的收了回来,莞碧便随口问道:“你莫不是识字不成?打从进屋起便见你不住的往那书架上偷瞄···”
    
    春生点了点头道:“嗯,我小时候跟着娘亲习过一些。”
    
    莞碧听了有些诧异,她本是随口一问的,要知道,这识文段字可是富贵人家少爷小姐才学的东西,如今这世道,寻常人家连温饱都成了难题,哪里还有多余闲情逸致去操弄那些。她小时候听爹爹说道,亏得年幼时在隔壁教习先生那里习得一两百个大字,这才在主子跟前得脸,便有了往后的际遇。
    
    寻常人家的男子都尚且不认得几个,更何况是身居后院的妇道人家呢?莞碧一时有些诧异,一时心中又有丝探究,抬眼细细看着她,竟忽然觉得她小小年纪身上便有股子独特的气质,她未曾读过书,一时无法形容,只觉得春生与寻常这个年纪的孩子略有些不同。
    
    莞碧一时反应过来,见春生对那些东西产生兴趣,想了下便对她道:“这书房里的东西皆非凡品,你瞧见那墙头上挂的那副侍女图没有,便是这样一幅画就价值千金,可见里头样样是珍品,主子爷屋里头的这些东西我可做不了那个主。”
    
    又道:“若是你实在是想翻阅那墙上的书籍,估摸着得私底下向爷讨个恩典呢,爷平日里不爱捣鼓这些,约莫着是会恩许的。”
    
    春生只摇摇头道:“主子的东西我这个做奴婢的怎敢乱碰,姐姐说笑了,我只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书籍,一时被震撼住了。”又道:“我不过只粗略识得几个字,怎敢在爷面前班门弄斧了。”
    
    莞碧只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很快便把这件事丢在后头去了。只忽地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对春生嘱咐道:“这书房乃重地,一般人等轻易不要放了进来,否则扰了爷的清净,务必要挨罚的。”
    
    春生听了只心中疑惑道,这一般人的定义何在,寻常丫鬟小斯自是算作一般人,像是东厢房的通房袭云,揽月筑的林姨娘,或是那凝初阁里的太太呢?这里头皆是沈毅堂的妻妾,应该算是不一般的人吧,到时该做何定论呢?
    
    一整日下来不算忙碌,但是也比不过原先在院里跑腿自在,原先大部分在后院,夏铭姐姐安排好活计,便每每做完了便无事可做了。现在在前院人多口杂,出入行走间遇到好些人,免不了迎来送往,阿谀奉承一番,春生不爱凑热闹,倒是情愿待在无人的书房里。
    
    自红裳走后,院子里氛围要轻松许多,往日这正院里的丫鬟走路皆是轻手轻脚,生怕一言不合便被红裳挑刺挨骂,现在大家说说笑笑,一派和睦。夏铭姐姐为人和善,只要大家拘着各自的本分,一般是不会轻易牵制于人的。新提上来的归莎虽为人严苛,但是不似红裳那般仗势欺人,是以院子里有了一番新气象。
    
    期间,蝶依摸着过来与她聊了会子家常,细细打量着她,道:“你气色瞧着要比前几日好多了,便是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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