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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姑娘离了一阵府,再次回来的时候,基本就留着素素与司竹在屋里伺候着,菱兰不常伴随身侧。
然而近日,爷日日早出晚归,每每姑娘不是睡下,便是还未曾醒来,她与司竹每日轮流伺候,便又渐渐习惯了如此细致入微了。
倒一时忽略了姑娘的存在。
待后知后觉回过神来是已经来不及了。
想到主子的那番话,想到那样淡漠发沉的眼神,菱兰只觉得心中一紧。
一时,又忽而想到方才姑娘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脑海中一时回响着昨夜司竹的那番话——
姑娘那般聪慧,怕是未曾不曾察觉吧。
菱兰只忽而觉得手脚一阵冰冷。
菱兰退下后,春生还一直望着她下去的方向,未曾收回视线。
沈毅堂低声咳了一声。
便瞧见春生抬着眼,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沈毅堂面上有些不大自在。
又假意咳嗽了两声。
大步走到春生跟前,只挑着眉假意低声喝斥着:“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一时,又觉得有些怪异。
具体如何怪异,却又说不上来。
许是觉得自个有些怪异,又觉得春生的神色表现的有些怪异吧。
以往,他最是爱招惹些漂亮丫鬟了,便是与院子里的伶俐丫鬟调笑取乐亦是常有的事儿。
只不知何时,已经习惯与一众女人保持些距离了,或者又是自个的性子变了,变得暴敛,喜怒无偿,亦是无人敢轻易靠近他。
久而久之,便养成了丫鬟们对他退避三舍,而自个从未将任何人瞧在眼中的习惯。
冷不丁瞧见竟有人敢偷偷靠近他,竟还是当着春生的面,若是以往,沈毅堂怕是早搂在怀里揉弄了。
然而此时此刻,不知如何,沈毅堂除了下意识的排斥外,竟还有些微微的不自在。
当然,更令人觉得怪异的要数春生的表现了。
若是旁的女子,遇着了这样的画面,怕是早该将丫鬟喝斥出去了吧。
又或者得在他跟前闹啊,吃醋之类的,然而这个小丫头,竟然看戏似的,竟然还随着取笑他。
沈毅堂心里顿时有些不爽,又觉得委实怪异,按常理,不该是这样的啊!
沈毅堂见春生只笑着不说话,又瞪了她两眼,沉了脸道着:“还不快过来给爷更衣!”
春生目光在他脸上打转。
半晌,只轻轻挑眉,笑模笑样的道着:“横竖有的是人乐意替您沈五爷效劳,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您还是唤别人吧,我也好顺道瞧瞧,看私底下到底还招惹了哪些···”
“讨打吧你!”沈毅堂盯着春生死死瞧了一阵。
忽而走到春生跟前,拉着春生的手,只手将她拉到了怀中,揉了揉,嘴里沉声道着:“招惹了哪些,你不知道?这大早上的,差不多得了啊,惹了爷,看怎么收拾你!”
沈毅堂半是威胁,半是解释着。
他明知道春生是说笑着,可是心中还是有些发急,一股脑的便解释着,嘴上随意,实则心里还是有些紧张。
这毕竟曾是他的本性,在她的眼前,是上演过的,已然发生过的事,便是如何后悔,皆如何都抹不掉的。
沈毅堂心中清明,春生嘴上不说,心中定是介怀的,或许曾就是因着这一点,才待他若即若离的吧。
沈毅堂不想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只在春生耳边低声催促道着:“饿死了,快些替爷更衣洗漱···”
春生抬眼看了他一阵,见他满脸不耐烦,只得抬起手替他解着领口的扣子。
又替他将腰间的翔云玉腰带给解了下来,伺候着更衣。
第254章
春生替沈毅堂解了衣裳; 又到柜子里重新取了一套家常衣裳过来亲自替他换上。
沈毅堂张开双臂; 垂着眼静静地看着她; 只要瞧见她围着他忙前忙后,他心里头便觉得无比舒坦。
又见春生认真细致; 微微扬着头正在替他系着脖颈处的扣子,一直系着到腰际; 系好后; 又取来腰带替他戴上。
她与他挨得极近。
他甚至可以瞧见她脸上毛茸茸的透明毛发。
肤若凝脂; 螓首蛾眉。
面目绝色; 然而沈毅堂更多的却觉得此刻的春生温婉贤淑; 软玉温香; 身上散发着一种平静而温柔的气息; 更令他心安踏实。
芙蓉如面,满面春风,偶尔还能露出一丝小女儿的娇态,瞧着春生这幅小模样; 沈毅堂心中不由发软; 如何都移不了眼。
沈毅堂忽而问着:“这几日心思有些沉; 是不是在屋子待着有些闷,还是为着方才那桩事儿?”
春生闻言; 只有些诧异; “哪里心思沉呢?”
一时,只见他静静的瞧着她,神色认真专注; 春生便垂着眼道着:“唔,是有些闷,镇日里无事可做···”
一时,替沈毅堂系好了腰带,又对他笑着道着:“方才那桩事儿?”
沈毅堂摸了摸鼻子,面有尴尬。
春生笑了笑,又替他理了理衣裳,转身去拿巾子,又往银盆里浸湿了。
春生走到哪里,沈毅堂便下意识的跟到哪里。
春生一转身,瞧见他就在身后,也并不觉得惊讶,握着沈毅堂的手替他擦手,擦完了一只,他倒是自觉的递来了另外一只。
便听到沈毅堂忽而又道着:“晓得你这几日待在府里无趣,不是压着不许你出府,实在是这几日京城乱得紧,出府不安全,爷这几日确实忙活不开,许是抽不开身,待会子还得出府一趟,待忙完了这一阵,爷哪天领你到郊外走走,可好,或者叫夫子给晋哥儿放几日假,陪你几日···”
原来这几日沈毅堂整日早出晚归的,偏生又不让春生独自出府,以往春生无聊时还可以往个铺子里转转,这几日沈毅堂特意交代了,竟门都不让出了。
便是想要去江府走走,也不许。
春生想了一下,只漫不经心的问着:“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呢?”
沈毅堂沉吟了片刻,低声道着:“京城目前形势森严,沈家本日前就处在这场漩涡的中心,切莫大意才好!”
关于涉及朝堂的事宜,春生懂得并不多,沈毅堂平日里亦是不会在她跟前提及,此时闻言,便觉得应当比较严重,春生想了一下,便对着沈毅堂点了点头。
沈毅堂满意的往春生脸上捏了捏。
见她这日好似极为好说话,沈毅堂只忽而盯着春生看着,若有所思的想了一阵,忽而试探着对着她道着:“沈家不久将要办喜事,府邸会忙碌不堪,爷许是得回老宅住上几日,丫头你···”
沈毅堂说到这里,话语顿了顿,只试探着开口,轻声的问着:“届时,随着爷一道回府住几日,可好?”
似乎,怕春生拒绝,忙道着:“随你的意,爷没有迫你的意思···”
沈毅堂声音中似难得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春生见沈毅堂如此神色,面色只有些复杂,又见沈毅堂不错眼的盯着她瞧着,见她久久无语,他忙低声道着:“你不乐意便算了,就当爷未曾说起过!”
春生见状,沉吟了片刻,忽而垂着眼,轻声道着:“这便是当日你所说的交代么?”
沈毅堂闻言面上明显一愣,见春生神色不明,忙伸手抬着春生的下巴,看着她的眼道着:“自然不是···”
春生双目微闪,长长的睫毛轻颤着。
沈毅堂捏着春生的下巴道着:“看着爷!”
春生轻轻抬目。
两人四目相对。
沈毅堂微微抿着嘴,面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似斟酌了片刻,只伸手摸着春生的脸道着:“爷在谋一桩事儿,若是成了,爷便可以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了···”
春生只觉得抚在她脸上的大掌宽厚,结实,她竟一时有些留恋。
又见沈毅堂这日语气凝重,便觉得心中一紧,忙下意识的问着:“若是失败了呢?”
沈毅堂闻言,看着春生,忽而一把将她搂在了话中,搂得紧紧的,低身俯在她的耳边道着:“失败啊···”
这几个字说的极轻,轻得好似呢喃,仿佛不存在似的。
然而下一瞬,只觉得语气陡然一变,沈毅堂只一字一句的道着:“不会败的,这世间从来只有爷不想办的,却没有爷办不成的···”
那声音低低的,然而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决绝,前所未有的高傲自大。
春生虽瞧不见沈毅堂此刻面上的神色,却依然能够感觉得到那股子凌厉气势,令她觉得陌生,却又熟悉。
在这一刻,春生只觉得忽然又瞧见到了沈毅堂另外一面,不同于以往那般纨绔风流,也并非后来的森严冷面,只觉得身上散发着一股气势凌云,雄浑磅礴之气,深不可测,令人由衷信服。
春生不由自主的伸着胳膊,试探着环上他的腰,脸埋在了他的胸膛。
沈毅堂身子微微一顿,只将她紧紧的搂在了怀中,半晌,只低声道着:“丫头,你若是想知道,爷什么都可以告诉你!”
春生想了一阵,只忽而摇了摇头,闷声道着:“我什么都不问,我信你。”
沈毅堂微微一愣,只忽而觉得胸腔里一阵酸涩,忽而只往春生发鬓上吻了一下,喉咙里轻轻地“嗯”了一声。
声音低低的,有些沙哑。
随即,面上便又扬起了淡淡的笑意,仔细瞧着,便可瞧见那双原本深邃的眸子里忽而藏着些许湿意。
一时,二人相拥,并无任何言语,却仿似胜过一切言语。
第255章
用过早膳后; 春生坐在贵妃榻上做针线活; 沈毅堂后脚便跟了进来。
见她低着头一脸认真的在穿针走线; 沈毅堂大步走了过来,摸着下巴冲着春生道着:“这些针线活回头交给下人们做就是了; 可别伤了眼睛···”
春生闻言抬眼瞧了他一眼,便又垂下了眼。
只将手中的布料翻了过来; 在后头打了个结; 又用牙咬断了针线。
做完这些后; 忽而站了起来; 对着抱着臂膀的沈毅堂道着:“你站好些···”
沈毅堂有些疑惑; 看了春生一眼; 慢慢的将身子挺直了。
春生又道着:“转过去···”
沈毅堂挑了挑眉; 嘴上道着:“转过去作甚啊!”
说完还是乖乖地将身子转了过去,边转还边掉过头来张望着。
只见春生将手中的面料摊开,霍然瞧见原来是一件做了一半的衣裳。
春生踮着脚尖,将衣裳的尺寸照着沈毅堂的肩; 腰比划了一阵; 又将尺寸收了半寸; 这才对着沈毅堂道着:“好了,转过来吧···”
说完; 自个又径自坐了下来; 低头整理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