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柴婧吸了口气平复着见到堂兄后的少许宽心,疑道:“只有大哥你一人回来?阿蘅呢?你也舍得不把她带走身边?”
听见“阿蘅”二字,柴昭一路严峻的面庞露出发自肺腑的喜悦,柴婧见他如此,也是猜到了几分,红唇轻张道:“见你这样,是不是。。。有了柴家的喜事?”
柴昭低笑了一声,点头道:“阿蘅。。。已经坏了我的骨肉。”
“果真如此!”柴婧欢喜道,“柴家终于有后了。”
柴昭嘴角泛起难掩的笑意,“一路颠簸,阿蘅初有孕也不便折腾,有云修在,你我不必担心。”
“云修?”柴婧抿着唇道,“指望他?你还不如指着阿蘅自己。”
柴昭端起茶盏一饮而尽,按下道:“你为何不问我,重元怎么没有跟着回来?”
柴婧自若的给柴昭斟满茶水,清澈的杏眼凝视着翠色甘冽的茶水道:“我交代送信的那几人,要把密函亲手交给你。想必大哥收到密函的时候,就知道此事我也不想让重元知道。”
“不错。”柴昭点头道,“重元是我的亲信重将,又是柴家的郡马爷,任何信笺,尤其还是王府的来信,一贯都是必经他的手,方可呈到我这里。府上的亲卫直言要亲自面见我,我自然知晓了你的意思。”
柴婧将茶盏推到他手边,轻叹了声道:“此事关系重大,父王也只和我们二人说起过,既然是父王的意思,也只有暂且避开重元,待柴家事成。。。相信他自会明白吧。”
柴昭摩挲着茶盏却没有递到唇边,沉默片刻张口道:“叔父临行之前,可有再三交代你什么?”
柴婧道:“你回来之前,王府决不可轻举妄动,还有就是。。。让大哥你,做自己想做的事,万万不能交出虎符兵权,就算他真的迈不出皇宫,也绝不可以交出。”
“我离开军营之前,已经交代过殷家兄弟。”柴昭缓缓道,“强攻雍城,以昭显我柴家军誓夺梁国之意。”
柴婧会意道:“想必也就这几日,长公主便会派人到军中宣你退兵回京。楚王纪冥一定也会收到消息,只等着柴家军撤回,以解雍城之围。此时强攻不止,便会乱了纪冥的心思,不知大哥你到底是何打算,是不是甘愿弃了自己叔父的性命,也要踏平梁国,一统山河。”
“不错。”柴昭幽幽道。
柴婧秀眉微蹙继续道:“如果我们预料的不错,紧接着,纪冥便会设法让柴家军上下都知道,柴少主只顾自己的野心霸业,不顾对自己有重恩的叔父生死,此少主狼心狗肺,让人发指。。。”
“到时候军心动摇,再难驾驭。柴家军不战自败。”柴昭露出鄙夷之色道,“在此关头,长公主出此狠招,她与纪冥一定是私下有所勾结,要一起置我柴家于死地。”
“你我行事迫在眉睫。”柴婧按住桌角,“还有就是。。。军中你所依托的那几人,能不能替你镇住这一时,撑到你我救出父王,扭转乾坤。”
见柴昭面色凝重,柴婧又道:“阿蘅和云修自然不必多说,殷家兄弟。。。大哥,你觉得他们可以真可以帮到柴家这次?”
“当用之,必用。”柴昭果决道,“殷崇诀是可以不顾一切谋事的人,他立功心切,只愁无处施展,有此机会他一定会拼尽全力助我。我信他可以做到。”
“大哥看人与父王一样,从不会错。”柴婧站起身道,“王府暗卫八百人,皆已就绪,徽城那边我们的人也已经准备妥当。大哥比我预料的还要快上几日,徽城那边定是始料未及,我们的把握又大了些。”
柴昭环顾王府,见柴婧眼中仍有星星点点的不安,似笑非笑的扯开话道:“若大事可成,我与叔父说,迁都云都可好?”
柴婧先是一愣,随即笑道:“我自小也觉得徽城远远比不上咱们云都,虽不知道是哪里欠缺了些,可还是觉得云都无城可比,才是最好。”
“因为王气聚在云都。”柴昭扬起唇角的弧度。
“若是失手。。。”柴婧的声音低了下来,试探着道。
“绝不可能。”柴昭灰眸闪出让人不敢直视的精光,“柴家拖到今日,不过是不想背上窃国谋逆之罪名,而今是南宫一族负我柴家在先,她要挟叔父将我逼上绝境,柴家覆灭,大周必亡。我与你这次进京,并非窃国,而是。。。”柴昭饱含深意的看向柴婧。
“而是。。。”柴婧的面颊泛起久违的血色,“护国!”
第65章 笑眸清颜
柴昭灰眸闪出让人不敢直视的精光,“柴家拖到今日,不过是不想背上窃国谋逆之罪名,而今是南宫一族负我柴家在先,她要挟叔父将我逼上绝境,柴家覆亡,大周必灭。我与你这次进京,并非窃国,而是。。。”柴昭饱含深意的看向柴婧。
“而是。。。”柴婧的面颊泛起久违的血色,“护国!”
雍城外,军营。
十日,整整十日,李重元和吴佐吴佑都未见到柴昭一面。
雍城久攻不下,一贯沉稳许多的吴佐也有些难耐,几次三番绕着帅营打转,终是憋忍不住,扯着嗓子喊道:“少主,吴佐求见!还望少主见吴佑一面!”
云修不耐烦道:“你怎么也学着你弟弟那个德行,没事一天来喊个三五次,也不怕扰到了少主和少夫人。”
吴佐正欲辩上几句,只听身后有人喏声道:“吴将军是不该吵吵嚷嚷的,少夫人有孕在身,最怕有人扰到,惊了胎气可就不好了。”
吴佐退到一旁不敢吱声,云修见沈泣月端着碗盅款款走近,心里也是明白了几分,抱肩道:“沈姑娘还是绕道吧。”
沈泣月盈盈一笑,娇声道:“云修将军,我可不是来求见少主的,这是我炖的羹汤,安神保胎最最好了,军中吃食粗糙,少夫人和腹中的小少主怎么受的住?还望云修将军让泣月进去,放下羹汤就会立即离开。”
“这。。。”云修装作为难的转了转眼珠子,“我去问问少主的意思。”
“让沈姑娘进来吧。”帅营里,岳蘅高声道。
沈泣月心里微微一颤,也不曾想过自己这寥寥数语便可得以进帐。
“沈姑娘请。”云修掀开帐帘示意沈泣月可以进去。一旁的吴佐咧嘴看着,那帐帘又急促的落下,吴佐眯着眼也看不清柴昭的身影。
沈泣月怯怯的缓慢走近,抬眼小心翼翼的朝帐中看去——
柴昭一身平日的黑衣束服,半搂着岳蘅的身子悠悠倚靠在案桌边,大手包裹着岳蘅的酥指,执着狼毫笔埋首在纸卷上写着什么。岳蘅倚着他端坐着,盘起的发髻挡住了身后丈夫的半边面庞,听见沈泣月渐近的步子,岳蘅抬头看去,微笑着道:“沈姑娘放下就好,有劳了。”
“额。。。”沈泣月愈发走近,嘴里低低应了声,“少夫人客气。”
柴昭就在自己咫尺之间,沈泣月竭力看着,他低垂的长睫确是柴昭的眼廓,可沈泣月看不见那双灰色的瞳孔;他冷峻分明的侧脸也似柴昭那般英俊,可却无法确定他就真真是柴昭,柴少主。
见沈泣月放下碗盅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岳蘅笑了声道:“沈姑娘是要看着我喝下去么?”
“不是。。。”沈泣月知道自己有些失态,赶忙退后了几步拘了个大礼,“泣月这就出去了。”
“柴昭”靠着岳蘅更近了些,贴着她的耳背低哑道:“阿蘅还想写些什么?我带着你。。。”
岳蘅执正狼毫笔,口中喃喃道:“不如就写,此生永乐。。。”
沈泣月摇摆柳姿转过身去——“愿吾妻婧儿,此生永乐。。。”
云修目送着沈泣月走远,抚着心口轻轻吐出一长串气。
岳蘅描下最后一笔,见殷崇旭还紧握着自己的手,脸燥的发起热,“大哥。。。”
“嗯。。。”殷崇旭触针似的弹开身子,起身背对着岳蘅,满是愧意道,“大哥失礼了。。。”
岳蘅揉了揉被殷崇旭攥了好一阵的手,收起桌上的宣纸轻松道:“大哥是怕那沈泣月再半途折返回来吧。看不出大哥样子纯良,行事倒也是十分小心妥当。。。”
殷崇旭当然知道岳蘅是帮自己开脱解去尴尬,歉意又是从心底涌出,竟是无言以对。
岳蘅收拾好东西,笑嘻嘻的看向殷崇旭道:“大嫂和阿蘅都怀了身孕,不如。。。你我在这里替两个没出世的孩子做个主。。。”
“阿蘅是想。。。”殷崇旭眼眸闪动着。
“虽是有些俗气,可柴昭想的一定和我一样。”岳蘅抚着小腹道,“要都是男孩,就让他们结为兄弟,要都是女孩,就让她们结为姐妹,若是一男一女。。。”岳蘅扑哧笑出了声,“大哥你怎么这幅呆傻的模样,不觉得有趣极了么?”
殷崇旭望着岳蘅展开的欢颜,却没有笑,认真道:“亲事也不能我们二人就给孩子订下。”殷崇旭竭力压制着心底的悸动,“总要他们自己钟意才行。”
岳蘅止住笑声,像是听出了殷崇旭话里的深意,顿了顿道:“大哥说的也是,柴昭那个莫测的性子,他的孩子指定也不好应付吧。”
殷崇旭挤出笑来,那一声低低的叹息,盘旋心底。
见沈泣月从帅营出来,李重元疾步上前拉过她问道:“如何?可有亲眼见到少主?”
沈泣月回头看了看远处的帅营,垂下头道:“见到。。。又像是没有见到,我也是说不准。。。”
“这是哪里的话?”吴佑急道,“见就是见到,没见就是没见,沈姑娘这话我可是听不大明白。”
沈泣月楚楚的看着李重元因焦虑而紧蹙的眉头,轻声道:“帐中确实有位少主,与少夫人依偎着习字闲谈,甚是亲昵的模样。。。可是。。。”
“可是什么!?”李重元也有些按耐不住的追问着。
“可是。。。”沈泣月鼓足勇气道,“自始至终,直到泣月离开,泣月都不曾见到少主的真容。那张脸。。。”沈泣月合上双目回忆着,“像是少主,又像不是。。。可声音低哑,又与少主相似。。。”
沈泣月忽的想起了什么睁开梢眼,李重元像是又看见些许希望,“沈姑娘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可疑之处?”
沈泣月虽然没有看见岳蘅身后那人的全容,可她清楚的记得,那人紧覆岳蘅的英武身姿,小心翼翼,却又深情难掩,仿若珍惜着在她身旁的每一刻,再也不舍离开——这份自己都可以看出的爱意,也只有柴昭了吧。
“应该。。。就是少主。。。”沈泣月咬着唇尖道,“也只有他,会待少夫人这样。。。”
李重元叹了声撇过脸,“沈姑娘说是,应该就是少主。看来是我们想多了,强敌当前,少主又怎么会弃大军而去。重元大胆,怎么会有这样荒谬的念头。。。”
“少主就在帅营,为何不愿意见我们!”吴佑不甘道,“那殷崇诀却是进城自如,实在是气死我了!”
“少主器重他们兄弟又不是这几日的事。”吴佐按了按弟弟的肩宽慰道,“再说,人家有本事也是不假。军中上下要团结一心,你这个毛躁性子,切勿再惹出什么事来。此事到此为止,千万不能在军中掀起什么浪头,听见了没有?”
吴佑不情不愿的哼哼了几声。
次日清晨。
“重元大哥!重元大哥!!”吴佑上气不接下气的挥着手里的信笺狂奔而至,“大事不好!”
“慌慌张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