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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鑫儿身份毕竟不同以往,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章王府、代表着殿下,父皇与母后又是那样疼爱他,他更要懂事知礼才行。”曹氏侍候他脱下身上大氅,道。
“你做得很好,父皇虽是下了旨意不准知情人外道,只到底此事也是鑫儿淘气所致,总得严加管教才是。”陆宥诚点了点头。
略顿了顿,他又道:“还有皇兄那里……”
“殿下放心,妾身已经亲自上门致了歉,还送了不少补身的名贵药材。”曹氏明白他的意思,忙道。
“你做事我自然放心,不过明日你得再准备一份厚礼,我与你再亲自上门一趟。”
“妾身明白,妾身会安排的了。”
侍候着陆宥诚用了膳,见他去了书房,曹氏一个人静静地坐了一会,想到这两日发生的事,心情又一下子变得异常沉重。
“将上回母亲带来的伤药给染梅送一瓶过去。”她低声吩咐。
正叠着衣物的侍女闻声连忙应下,转身去取药。
曹氏靠坐在软榻上,轻抚着手上的玉镯,片刻,嘴角勾起了丝嘲讽的笑意。
此事是鑫儿淘气所致?连亲生骨肉都能如此利用,她这个不曾给他生过一儿半女的妻子在他心中又能有几分地位?
不自觉地想到方才无色那句‘我讨厌你’,她的笑容又添了几分苦涩。
是该讨厌她的,她明知一切都不是他的错,可为了给某些人一个表面上的交待,她不得不……
她发出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其实,她此番作为,也算是助纣为孽了吧?
对于这个名义上的儿子,她一开始确是有几分抗拒,可长久相处以来,却是添了真心喜爱。
那个孩子单纯率真,活泼开朗,似一缕艳阳般照入她阴暗的内心,这样的孩子,又怎会让人不喜欢?
可是……
却说无色愤怒地跑了出去,一口气跑回了自己屋里,重重地关上门,将追过来的茗忠挡在了门外。
“大公子,大公子……”茗忠担心地敲门。
“走开走开,我讨厌你们,讨厌!”
茗忠劝了又劝,可里面的小主子却仍旧不肯开门,无奈之下,他道:“可是染梅她们已经把高嬷嬷带回来了,高嬷嬷受了伤,她一定很疼……”
话音未落,门‘吱呀’的一声便从里面打了开来,下一刻,无色的身影便出现在他的眼前。
小家伙也不理他,迈着小短腿“噔噔噔”地跑了出去。
茗忠二话不说便跟了上去。高嬷嬷是大公子生母身边的老人,对大公子的疼爱不比府中任一人少,大公子平日也最听她的话。
今日王妃借故发作了高嬷嬷,小公子又怎会不恼!
“呜呜呜,嬷嬷……”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高嬷嬷,无色再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高嬷嬷勉强冲他笑了笑,柔声安慰道:“公子莫要担心,嬷嬷没事,公子是男子汉,可不能轻易掉眼泪。”
小家伙打了个哭嗝,呜咽着道:“母亲不好,我不要喜欢她了。”
“公子千万莫要这般说,王妃都是为了公子好……”高嬷嬷急了,挣扎着想去拉他。
“嬷嬷,王妃命人送了疗伤的药来。”染梅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手中拿着曹氏命人送来的药。
高嬷嬷一听,忙拉着无色的手语重心长地道:“公子你瞧,嬷嬷可有说错?王妃她心里是很疼爱你的,若不是看在公子的面上,她又怎会特意赐下药来?”
无色低着头,小手揪着衣角,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他低低地道:“嬷嬷,我想师傅,想大师兄他们了……”
屋内一阵沉默。
染梅将手上的药交给身旁的侍女,让对方为高嬷嬷上药,而她则拉着无色到了外头,柔声哄道:“将来若有机会,公子还是能见到他们的。”
小家伙照旧是垂着脑袋,少顷,闷闷地又道:“我想皇叔祖,想芋头姐姐……”
端王爷与王妃?这个倒不难。
染梅松了口气。
“那奴婢立即便传信到端王府,请王爷派人来接你过府可好?”
“好……”
***
“小皇叔,你此话是何意思?”郑王府内,陆宥恒吃惊地望向身前的男子。
“我的意思是,我全力助你取得那个位置,但却有一个要求,那便是将来清算时,莫要牵连妇孺。”陆修琰盯着他的双眸,一字一顿地道。
陆宥恒沉默良久,幽幽地道:“是为了鑫儿?”
除了这个,他着实想不出还有什么原因让一向不愿插手他们兄弟之事的小皇叔如此明白地表明立场。
“是!”陆修琰无比肯定地颔首。
“……鑫儿在你心中便是那样重要?”
“他是我的责任,不论何时,我都必要护他万全,这是我当年给予万华寺众僧的保证。”陆修琰不紧不慢地回答。
陆宥恒叹了口气,靠着软榻半真半假地道:“小皇叔,我真的有些嫉妒了。”
夺嫡路上凶险无比,他并没有必胜的把握。他不曾将他牵扯入夺嫡的漩涡里,便是顾念着多年的情分。
毕竟,以端王的身份及心性,只要他不参与当中,将来无论是哪一方得胜,他的地位都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可一旦他参与了,万一站错了队,只怕日后……
只可惜,他处处为他打算,希望他能独善其身,可最后他却为了别人,而一脚踏了进来。
陆修琰望入他的眼底,道:“那日之事,你亦有顺水推舟之意。”
他的语气是相当的肯定。
陆宥恒脸色一僵,默然不语。
不错,他在察觉异样下便顺水推舟摔下了马,否则,凭他武功及骑术,哪怕是被下了药,又岂会轻易便摔下马去。
他只是觉得,自己近来锋芒太露,再这般下去必会引起父皇不满,倒不如借受伤一事暂且隐下,也可避避锋芒。
陆修琰眼神异常复杂,片刻,转过身去缓缓地道:“宥恒,我此生从不做后悔之事,可如今,我却非常后悔当年将鑫儿从岳梁带回京中。若知皇室血脉亲情淡泊如斯,我宁愿他一辈子都是万华寺的无色大师,也不愿他成为如今被人利用的陆淮鑫!”
“小皇叔……”陆宥恒怔怔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喃喃地唤。
对无色这几日经历之事,陆修琰并没有告诉秦若蕖,并非有意瞒她,只是因为她如今仍在病中,他也是怕扰了她养病。
收到染梅派人送来的信息时,他想了想,到底也是担心那小家伙会受委屈,遂唤了长英进来,让他亲自前往章王府接无色过府。
“酒肉小和尚要来了么?”秦若蕖从书房里间走了出来,自然而然地将手交给他,由着对方将她搂在膝上坐好。
“嗯,醒了?”陆修琰探探她额上温度,又摸摸她的脸蛋,见情况已有明显好转,这才放下心来。
“都睡了好久,你怎的也不叫人家……”秦若蕖嘟着嘴,娇声抱怨道。
陆修琰抱着她的腰,柔声道:“你病尚未全好,自然得多休息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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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蕖在他怀里哼哼唧唧,咕哝道:“我的病早就好了,头也不沉,嗓子也不难受,连药都不用喝了。”
她的身子一向极好,甚少得病,记忆中生病的次数屈指可数,当然,那个“夜游症”不算。
陆修琰亲了亲她的脸颊:“肚子可饿了?”
“不饿不饿。”秦若蕖摇摇头,下一刻眸光闪闪亮地问:“等酒肉小和尚过来,咱们一起烤鹿肉可好?”
这傻姑娘,对那几块鹿肉可真够执着的。
陆修琰无奈地笑笑,柔声应允:“好,等他来了,我便亲自给你们烤。”
“当真?”秦若蕖眼眸更晶亮了,环着他的脖子飞快在他脸上亲了亲,甜甜地道,“陆修琰,你真好!”
陆修琰轻笑,额头抵着她的问:“只是给你们烤几块肉便算好了?”
“这是当然,试问世间上有谁能请动端王为她烤肉啊?”秦若蕖得意地道。
陆修琰哈哈一笑,用力在她唇上亲了一记,相当赞同地道:“可不是,世间上也只有本王怀中这个能有此荣幸。”
秦若蕖闻言更加得意了。
两人说说笑笑一阵,秦若蕖问:“青玉什么时候能把酒肉小和尚接来?”
“想来这时候他们已经在回府的路上了。”陆修琰把玩着她的长发回道。
他原本只是让长英去接无色,只转念一想便又让青玉跟着一起去,一来长英与青玉分别是他与秦若蕖身边之人,最能代表着他们夫妻二人;二来青玉与无色相熟,加之又是女子,容易出入后宅查探了解无色在章王府中情况。
而此时确如他所说的这般,长英与青玉将无色从章王府中接了出来。
“染梅姐姐,你记得好好照顾嬷嬷,不用担心我的。”青玉正欲将无色抱上车,小家伙却突然止步回身认真地叮嘱身后的染梅。
“大公子放心,奴婢会好好照顾嬷嬷的。”染梅点头保证。
无色这才放下心来,也不让青玉抱,自己相当利索的爬上了车。
马车辘辘前行,一路往端王府方向驶去。
另一侧路口上停着一驾青布马车,怡昌长公主得体地与几位夫人道过了别,便吩咐侍卫长准备回府。
身材魁梧的侍卫长似乎有些许失神,并不似往日那般反应及时,还是他身后的一名侍卫轻轻碰了碰他的手以示提醒,他这才回过神来。
怡昌长公主自然没有察觉他的异样,放下车帘那一刻,她脸上扬着的笑容立即便敛了起来,冷冷地问车内的侍女。
“那贱人如今怎样了?”
“怕是不行了,想必也只是这几日之事。”
怡昌长公主轻抚着腕上的玉镯子,慢条斯理地问:“可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长公主放心,不管是驸马还是那边府里之人,谁也不会怀疑。”
“如此便好,你做事,我自是放心。”怡昌长公主嘉许地点了点头。
那侍女迟疑一阵,轻声道:“长公主,方才有消息传来,沈柔跑了……”
“跑了?”怡昌长公主脸色一沉,磨着牙低压声音恼道,“那么多人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都看不住?跑了多久?可派了人去找?”
“昨夜才发现她不见了,已经立即便派了两队人马去找。如今大雪纷飞,她身无分文,又拖着那副残躯,想必也跑不了多远。”
“不管怎样,绝不能让她回到京城!”怡昌长公主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传我命令,若是找着了,原地把她解决掉!”
“是,奴婢知道了,立即便通知下去!”
约莫不到半个时辰,马车便在长公主府门前停了下来。
怡昌长公主施施然地下了车,换坐上府内的软轿,一直到了正院才停了下来,自有院中侍女上前将她扶了下轿。
“驸马何在?”回到屋里,她端着热茶喝了几口,随口便问。
“驸马、驸马在朱姨娘处。”
怡昌长公主缓缓地放下茶盏,轻拭了拭唇角,淡淡地道:“人之将死,多陪陪她也是好的。”
正要迈步进来的驸马卢维滔听到这话脚步一滞,随即便大步跨了进来。
屋内侍女忙上前行礼,而后静静地退了出去。
“我记得前阵子府里还有几株上好人参,可方才我命人前去取,怎的说没有了?”卢维滔问。
“郑王殿下受了伤,昨日我便让人送过去了。”怡昌长公主不紧不慢地回答。
“你明知道珊儿如今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