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陆修琰。”秦若蕖脸蛋贴在他的心口处,听着里头有力的心跳声,唇角带着甜甜的浅笑。
“嗯?”陆修琰亲亲她的发顶,柔声应道。
“你真好!”有些害羞,又有些甜蜜的娇语。
“不,还不够好……”他叹息着搂紧她。
这般柔顺,这般可人疼的小妻子,再怎么宠也不为过,而他,做得还不够好,够不上她带给他的幸福与欢喜那么浓烈,那般深重。
***
秦家在京城并无半点根基,秦季勋父子虽有功名,但均无一官半职在身。为着女儿/妹妹的婚事,秦氏父子又额外在京中置了一座三进的宅子、数百亩良田及十来间铺子作为嫁妆,虽然比起皇室及端王府的聘礼,这些简直不值一提,但多年倾力积攒下来的嫁妆,足以与京城任一世家贵胄小姐的相提并论。
故而,当日秦若蕖出嫁,说是十里红妆亦不为过。
如今,秦氏父子便暂住在岳玲珑名下的宅子里,等候着女儿/妹妹三朝回门。
秦若蕖由内侍引着到了中堂,甫一抬头,便对上父兄激动的神情,眼圈一红,快走几步上前。
“……爹爹、哥哥。”
“好、好、好。”秦季勋眼中泪光闪耀,抖着唇道。
在内侍的引导下,秦若蕖勉强按下激动,朝着端坐上首的父亲行四拜礼,又与秦泽苡彼此见了礼,陆修琰方含笑过来牵着她落了座。
下一刻,以秦叔楷为首的秦氏族人鱼贯而入,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乍然出现,让毫无心理准备的她险些惊呼了出来。
秦府几房人早已分家,而陆修琰与秦若蕖的亲事从正式下订到成婚,短短不到一年时间,加之秦若蕖又是从岳梁出嫁,而后直接便到了京城,这当中根本没什么机会见到这些亲人,故而今日是她跟随兄长到岳梁后头一回见到他们。
“这……”她望向一旁的父兄,见他们神色如常,再看看那些许久未见的亲人。
长辈唯有秦叔楷夫妇,其余的便是各房堂兄弟姐妹,至于秦老夫人、秦大夫人及秦仲桓夫妇这四人则不见身影。
陆修琰心知肚明,看来那位大夫人及二房夫妻还是有些廉耻之心的,只是那位老夫人……忆起当年在秦府所见所闻,他暗地叹了口气。
撇去秦老夫人在秦卫氏之死当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不提,至少这些多年来,她确是真心实意地疼爱秦若蕖这个孙女儿的,否则当日长英又怎会借故将张五公子之事捅到她跟前去,若非她真心为孙女儿着想,为着秦府前程,张家的亲事也应应下,而不是大发雷霆痛斥了大房夫妻二人,强硬拒了与张家的亲事。
“三伯父、三伯母,大堂兄、二堂兄……”一一见过久未谋面的亲人,秦若蕖欢喜得眉眼弯弯。
陆修琰的视线始终落到她的身上,见她便是对着秦泽耀、秦三娘等秦伯宗的儿女亦并无半分异样,若有所思。
看来这丫头仍是记不得那晚之事。如此也好,他的妻子,只需无忧无虑地过好每一日便可。
男女各自分开,陆修琰与秦叔楷、秦季勋兄弟二人到了书房谈事,秦泽苡则负责招呼秦泽耀等兄弟去了前厅。
而秦若蕖与三夫人等女眷则由岳玲珑引着到了后院正堂。
三夫人拉着秦若蕖的手落了座,见她似是有话单独与秦若蕖说,岳玲珑想了想,便引着秦二娘众姐妹到了园子里赏花。
三夫人眼神温和地上上下下打量了盛妆的女子一番,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气色不错,看来王爷待你甚好。”
“三伯母……”秦若蕖害羞地低下了头。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如今过得好,你娘泉下有知也该放心了。”三夫人笑着拍拍她的手背。
秦若蕖头垂得更低了。
三夫人为她扶了扶发上凤簪,顿了顿,接过一旁侍女抱在怀中的锦盒,迟疑片刻,轻轻地塞到她的手上。
感觉手上一沉,秦若蕖讶然望向诺大的锦盒,抬眸不解:“三伯母,这是……”
“这是你祖母留给你的嫁妆,临行前她特意嘱咐我带来。”
秦若蕖喉咙一哽,黯然垂眸,闷闷地道:“祖母她、她身子可好?”
“前几个月病了一场,老人家年纪大了,身子自是大不如前,只精神还好,听说你要嫁人,又从你二姐姐口中得知王爷待你甚好,这段日子气色都好了不少,连饭都比从前多吃半碗。”三夫人一五一十地道。
见她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她暗地叹了口气,却是不知该从何处劝说。
秦府那夜□□,谁也不敢再提,后来遭遇的一连串报复及打击,秦叔楷也不准任何人告知秦季勋一房人,若非秦二娘被拒婚后整日以泪流面,郁郁寡欢,他也不可能会将她送到岳梁秦泽苡处去。
如今秦府出了个端王妃,什么报复、什么打击自然而然便也停了下来,族中不乏有想着借端王之势谋前程的,但均被秦叔楷骂了个狗血淋头,连他的儿子也不例外。
她只知道自己的夫君放言,谁敢打着端王府的名号在外头行不轨之事,立即逐出家门。如此一来,几房人也渐渐歇了这心思。毕竟,族长都放出了话,表明了态度,谁也不敢去触这个霉头。更何况,他们虽未必清楚当日分家起因,但亦隐约听到风声,似乎是说他们几房人有负四房一家。
此时的书房内,陆修琰问及了秦叔楷在官场上之事,见他神情坦荡,公私分明,更是绝口不提当初被人刻意打压,暗自点头。
秦氏兄弟四人当中,为官者三人,除却死了的秦伯宗,辞了官的秦仲桓,唯有眼前这位是个踏踏实实、真真正正为百姓谋实事的。
秦府在益安被人刻意打压报复之事他一清二楚,冷眼旁观了这般久,甚至默许、放纵,也有替妻子出气之意。
将近两年的打压,早就将阖府父父子子的骄傲、意气打击得七零八落,唯有这个秦叔楷,始终不言不语,默默地尽着自己应尽的职责,一个人支撑起风雨飘摇的秦门。
未来秦叔楷在官场上能走到哪一步,他不会干涉,但是,若他能一直保持当下这份心思。他想,总有一日,他会在朝堂上重遇他。
与秦叔楷兄弟、父子等人用过了午膳,自然有府中下人引着他往秦若蕖歇息的屋子去。
“……二姐姐,你也不用在此炫耀自己与她的亲近,我知道,她是今时不同往日,亲王妃嘛,咱们拍马也赶不上,有本事,你倒是让她给你说门好亲事啊,至少也要弄个诰命夫人来当当,如此方显得你俩是好姐妹嘛!”不阴不阳的声音从假山石后传来,陆修琰脚步一顿,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三妹妹,你又何必说这些戳心窝子的话,我何尝有这个意思,不过是……”是秦二娘的声音。
“够了!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你如今身份不同,有个当族长的爹,被人拒了亲又算得了什么,说不得还是件好事,也不耽误了日后另嫁豪门……”
陆修琰听得眉头愈发皱得紧,再也听不下去,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回到屋内,见妻子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样,他愣了愣,连忙走过去抱着她,亲亲她的脸蛋:“怎么了?”
秦若蕖依偎着他,指向对面桌上的诺大锦盒:“祖母托三伯母给我的嫁妆。”
陆修琰只扫了一眼:“你不喜欢么?”
秦若蕖摇摇头,搂着他的腰闷闷地道:“陆修琰,我好像有些奇怪,心里似乎很惦记着祖母,可又像一点也不想她。”
陆修琰将她抱到膝上,柔声道:“你若是想她,我陪你到益安探望探望。”
秦若蕖在他怀里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是想还是不想。反正、反正我有你就够了……”
陆修琰胸口一窒,随即轻笑出声,心软得一塌糊涂,这丫头说起甜言密语来简直能要他的命。
70|
回门后的次日,秦若蕖便得到了父亲将启程返回郦阳及兄长授命为国子监监丞的消息。
对于兄长能留在京城她自然异常高兴,只是听闻爹爹将要离开,她又有些闷闷不乐。
“爹爹为什么不留下来呢?郦阳除了一座空空的宅子什么也没有。”
陆修琰安慰性地拍拍她的背脊,想到那日秦季勋的原话——
“泽苡已经成家,阿蕖终身亦有所依靠,我这辈子也没什么放心不下的了,也是时候回到自己该去的地方。”
什么是他该去的地方?想来便是他与原配妻子一起生活的郦阳秦宅了吧!在那里,有着他此生最美好的回忆,挚爱的妻子、聪明伶俐的儿女,如今虽然一切物是人非,但回到那里,何尝不是抓住随时光渐渐流逝的过往回忆。
至于秦泽苡会同意留京,他是一点儿也不意外,唯一的妹妹远嫁,身为兄长的又怎可能放心得下。况且,任职国子监与留在岳梁书院任教,其实也并无过多差别,一样可以安心地教书育人做学问。
秦若蕖并没有去送离京的父亲,并非她不想,而是秦季勋不许。她因此闷闷不乐了大半日,陆修琰心知肚明,不愿看她这模样,牵着她在后花园里散心,还不时挑些趣事哄她,很快地,便又见她绽开了灿烂的笑容。
他的小妻子真的是一个非常容易满足的姑娘。
爱恋的眼神落到身侧的姑娘身上,看着那明媚的笑靥,他忍不住伸出手去轻抚着,感受那幼滑细腻的肌肤。
秦若蕖歪了歪脑袋,长而卷的眼睫扑闪几下,不解地望着他。
陆修琰微微一笑,长指一曲,在她鼻端轻点了点,重又牵着她缓步园中。
婚后的日子平淡甜蜜又幸福,没有繁忙的政事打扰,每日睁眼醒来第一个见到的便是身侧睡颜甜美的妻子,白日陪着她或赏花或闲逛,又或者心血来潮与她对弈一番,看着臭棋篓子撒娇耍赖的模样,愈发引得他开怀大笑。
有时甚至什么也不做,只静静地相拥着坐在一起,感受彼此的心跳声,也能闻到幸福的气息萦绕周遭。每个夜晚恣意怜爱着似水般的娇娇姑娘,看着她在身下绽放出别样的妩媚风情,忍不住将她抱得更紧,直到彻底餍足,这才心满意足地搂她在怀沉沉睡去。
闲暇的日子总是会过去的,仿佛不过眨眼间,宣和帝许他的七日假期便已经过去了。
这日醒来不见熟悉的身影,秦若蕖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只一听青玉回禀,说王爷上朝去了,她才愣愣地‘哦’了一声。
往日都是他早早醒来,练完武沐浴过后才亲自将她从梦乡中挖醒,搂着她半哄半强迫地亲手侍候她更衣洗漱,直到她彻底清醒。
这段日子一直同进同出,同桌而食、同榻而眠,她已经习惯了身边有那么一个待她体贴入微,会哄她笑,也会逗她急的人,如今只剩下她一人,便是对着满桌色香味俱全的膳食也觉得索然无味。
“唉……”她托着腮撑在桌上,望向窗外重重地叹了口气。
正在一旁整理着屋子的青玉闻言回头,也忍不住叹道:“王妃,再叹下去,你都快要把王府都叹塌下来了。”
“人家无聊嘛!陆修琰又不在,家里什么事也不用我做。”秦若蕖委屈地噘起了嘴。
那个人将一切打理得妥妥当当的,根本什么也不用她操心。
“若是无聊,不如到园子里逛逛?方才经过园子,见那秋海棠开花了,远远看去可美极了!”青玉诱哄道。
“有什么好看的?一点儿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