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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都是。
女子说得再深切,面前的人也不可能体会得到,无情到了极致。
祁塍渊转身走进了太子府的正院,并不再理会伏跪在外院的女子,只有去而复返的傅长泽看着这一幕,愤恨的用拳砸在圆柱上。
血淌了出来,却感觉不到半点的疼痛。
到底,这个无情的男人有什么好的?除了权和貌,别无事处。
宁曦太傻了。
……
祁塍渊那边发生怎样的变化都和陆璇无关紧要,回到了鸣凰馆后,就以安胎的名义,拒绝了皇帝的好意。
只给皇帝带去一句话,药材什么时候准备好了,她就可以什么时候炼丹药。
自那天参宴后,各方也知道李淮是真的如传闻中那样身体有疾,而听那话音和包裹得严实的样子来看,是真的时日无多了。
很快,金医公子真实身份的这股风吹出了炎国,传了出去。
不过,还是有大部人是不信这‘谣言’的。
虽然可以利用高超的易容术来掩盖那个事实,可是他们并不觉得可以把这样厉害的金医公子杜撰成麟国的太子妃。
其至还有人专门去打听了这件事的真伪,得到的结果是麟国太子妃一直在深宫之中养着,根本就没有出过麟国。
所以金医公子就是陆璇的事实纯属是扯蛋,是谣言!
蒋文高很震惊,因为这是他亲眼所见,做不得假。
就连日夜跟在李淮身边的属下,也被吓着了。
最苦恼的就是寂离了,发现自己几次的误会,替太子妃打抱不平,完全是一个玩笑话,心情非常的复杂。
现在金医公子摇身一变成了女子,又成了他们的太子妃。
接受无能啊!
没有那层伪装的必要,陆璇恢复了女装,恢复了陆璇真正的容貌。
郁参商走进陆璇的阁楼,瞥见全身通黑的李太子,暗暗的瞄了好几眼,只能看见李太子冷冰冰的面具和冷漠无情的黑眸。
“郁谋士来见在下,可是七皇子那里出了什么事。”
陆璇的样子恢复了过来,连声音都变了。
如此完全陌生的一个人,郁参商无法与之前那个少年连合在一起,这根本就另外一个人。
可这语气又分明就是金医公子。
郁参商真正见识到了金医公子易容术的神奇之处,竟连佛迦主子那种厉害的人物也未曾发现什么异常。
陆璇的医术着实绝世无双,否则也不可能骗得过这么多人。
“七皇子听说了金医公子的事,好奇,想要见一见金医公子……不,是麟国太子妃。”
郁参商皱了皱眉,如果没有当场揭穿,还真的没有人往陆璇的身上想像去。
“我陪你一起过去,”李淮不等陆璇开口,半扶着她的手道。
陆璇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七皇子都那个样子了还能对自己如何?
李淮也不管她眼中的拒绝,拉着她的手就走。
郁参商跟在身后,看着麟国的太子和太子妃相处的模式,真正的感受到他们之间的相爱气息。
脑中闪过祁塍渊对陆璇的态度,有什么东西计算了上来。
只是还未敢成形,这件事还得和七皇子相商过才行。
郁参商压下眼中那点阴谋之色,快一步走到他们的面前,引路!
抬头看阴沉沉的天际,眯了眼。
炎国的天……要变了。
☆、268。力量碰撞!
七皇子楼阁,处处布满暗点,穿透空气的杀气四溢。
从陆璇踏入这里开始就感受到了与往常的不同,祁塍镝害怕他们……如果不是害怕不会无故调来整个鸣凰馆最好的杀手蹲点。
虚弱躺在榻上的七皇子看到进门的绝丽女子,一时愣住。
实在无法将金医公子和陆璇放在一起相提并论,今日一见,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可能的了。
眼前女子神色清冷,一言一行都有金医公子的影子,除了样貌和性别突然变动外,她仍旧是那个冷情的金医公子。
“咳咳……”七皇子连连咳嗽好几下。
立在床榻边的柳琤琤看得傻了,回想几次对金医公子施美人计的行为,恨不得将自己藏起来才好。
简直是丢脸极了。
“七皇子,”现在陆璇的身份是麟国太子妃,自然是不用给这位七皇子行礼。
更不用说站在旁侧的李淮了,他从一进门连半眼都没给过榻间的七皇子,黑呼呼的一道影坐在后边的座位上,看着陆璇。
李淮突兀的占位,让屋里的冷气下降几个点。
坐在那里又不出声,也不做其他,杵着给人制造压力。
“麟国太子妃这是何意?”七皇子瞥眼过去即收,深眸定住在陆璇静丽绝姿上,阴沉着声质问。
“不是七皇子叫在下来的吗?话应该是在下来问才是,七皇子弄这么一个排场,又是何意。”
话音落,陆璇眸染冷色,盯着榻间动弹不得七皇子。
阁楼内上下都排着层层防御,外边更是安排了密密麻麻的杀手,想必是鸣凰馆自己本身训练出来的人。
“麟国太子妃从一开始就身藏阴谋,想要取而代之,如果不是这次意外,麟国太子妃是要一直隐瞒下去,直到七殿下真正的相信你。”
郁参商踏步上前,喝指陆璇,眼中全是指责之意。
“郁谋士口中的取而代之又是什么意思,想要取而代之的是郁谋士吧,以郁谋士在鸣凰馆的地位,七皇子一去,独揽大权的人只会是郁谋士。外人再强大,也比不过你这个家贼。”
“殿下,莫要听她胡言,她女扮男装,欺天下人,暗中对殿下您动手落得如此下场,今日被识破,必不能再让他们轻易离去。来啊,将他们拿下。”
郁参商未等床上的七皇子发话,大手一摆,厉喝一声。
鸣凰馆内的人听令,将中央的陆璇团团围住,瞬间叫这座楼阁水泄不通。
暴裂的气息在压迫着人心,剑拔弩张,只需要一个动作就能将这座阁楼移为平地。
陆璇从容笑笑,清冷道:“看看,七皇子养的狗反咬了一口,现在七皇子尚且有一息在,还能开得了口下令。然而,郁谋士却越过一步,先给七皇子做了决定。”
“咳咳……”七皇子除了咳,完全说不出话来。
陆璇的话刺激了他,郁参商的行为也是另一部分的刺激。
两者的参杂下,把七皇子憋得满脸涨红,咳嗽不断,一口血哇地吐出,这才感觉好一些。
“你,你……这是干什么。”
“殿下,属下也是为了您好,趁着时机将二人拿下,只要有了功,皇上就会再次对您刮目相看。”
郁参商根本就没有要认错,更不觉得自己越权有什么不对。
理直气壮得让七皇子狰狞了双眼,抖着手指指郁参商,老半天说不出半字。
眼看着活生生被气死,郁参商终于上前一步,给他顺气。
“殿下,机不可失,”声音压低。
“滚……”七皇子气短地挥开他的好心安抚。
“你们……在等什么……都退下……”七皇子横目扫过围得水泄不通的人。
没有人动。
他们的眼始终是看向郁参商的方向,对七皇子的命令置之不闻。
七皇子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
自己竟然被自己的人给反了?就在他动弹不得的时候反了他。
多么的讽刺,多么的可笑。
七皇子想笑,却已没有了力气笑。
“好……好个郁参商。”仰倒在榻上,独自发笑,瞧着很是凄凉。
落得如此下场,难道真的是他自己的错?
祁塍镝想到皇帝当时放弃自己的眼神,掩面自笑,其中凄苦只有他自己能体会,生在帝王家,也有很多无可奈何啊。
他的命,从来就不是他自己的。
他早就该想到的……不是吗?
“父皇啊父皇……到底儿臣做错了什么,如此无情……竟如此无情待儿臣……儿臣哪里做错了。难道就是因为没有任何价值,你就放弃了儿臣吗?我是你的儿子啊……”
祁塍镝靠在床榻上,对着门口的方向嘶喊。
郁参商敢这么做,其实早得了皇帝的授意,鸣凰馆佛迦院不会接收,但必须落在皇帝的手里。
权和力量是个好东西。
即使是它原本是属于自己的儿子的,一样可以杀子夺权。
就像每朝每代子杀父夺位一样,只不过,有的时候也可以反过来。
帝王家,就是如此的残忍。
陆璇回头去看仍旧静坐在身后的李淮,他眼中无波无澜,不知在想什么。
麟国皇帝,何偿不是这样待他的。
回过头来看床榻上气息浮弱的七皇子,眼里光彩在喊出那些话后,全都从眼里散发了。
鸣凰馆易主,覆灭他的朝代。
弱肉强食,你不强,只能被吃。
陆璇抿了抿唇,恻隐之心起,银针一抖刺进祁塍镝的穴道。
郁参商眉宇一扬,正抬手阻止,只听榻间的人道:“金医公子可觉得本殿有救。”
“无救,可以替你续命。”
“续命?”祁塍镝了无生气地一笑,“那就不必了。”
“当真不需要?”陆璇冷冷地撤回自己手里的银针,负手退回去。
“拿下。”
郁参商没再多言,退一步,清喝。
“哧哧!”
划空而去的银针穿过屏障,直刺向郁参商的脑门。
郁参商疾退,伸手欲挡去,陆璇身后的黑影徒然间动了,在他后退瞬间扼住了他的脖子。
丝丝冷气从皮肤钻入骨,透彻的冷。
“谁敢动,”李淮阴煞如鬼的声音响起,刺激得人头皮一麻,谁也不敢上前。
郁参商被这个可怕的男人制住,咽了咽口水,脸上保持镇定。
“是要拿孤还是她,你的主子已经交待清楚了吧。”李淮冷声问。
“什么?”郁参商心里一慌。
因为他发现,这个李太子比想像中的要难以琢磨,更难对付。
一眼望穿他的心思,如此的可怕。
难怪可以做佛迦主子的对手,也只有这个人才配做佛迦主子的对手吧。
“佛迦院主,你的主子竟是佛迦院主,”陆璇一听李淮的话,哪里猜不到郁参商是谁的人。
尚有气息在七皇子闻言,瞪了瞪目。
他以为是皇帝的人,没想会是祁塍渊。
祁塍渊控制了鸣凰馆,成为真正的炎国霸者,这下,就连皇帝都要弯腰让位了。
“李太子不是已经猜到了吗,这里的布署就是为了拿下李太子……”郁参商知道事已经瞒不住,索性都交待了。
“你还挺惜命,”李淮冷然道:“可惜,孤不会留你一命。”
“哧!”
陆璇素手翻动,在郁参商暗中动作前,一枚淬了毒液的银针扎进他的喉咙。
郁参商滑到手上的匕首被陆璇的银针终止,当啷的一声落地。
李淮皱眉,将人丢出去。
柳琤琤吓得脸白,往七皇子的床榻边靠近。
郁参商被折,陆璇就靠向李淮的这边,二人背靠着背,静立。
不似被人包围,反而有一种鸣凰馆要被他们给毁灭的错觉,他们仅是在正当防卫而已。
“啪啪!”
两道击掌声落,一条曼妙的身影从黑影退开的道幽幽走来。
“李太子和太子妃真是好眼力,好手段,不过,能不能过这一关,就看你们自己了。哦,对了,佛迦主子的意思,只要麟国太子妃肯低个头,佛迦主子随时可能将李太子放回麟国。关键还得看你识不识相了,麟国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