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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朝元从凳子上摔下来六回。
试了很多次后她才琢磨出一个稳妥的办法,底下三个圆凳组在一起,中间再架一个。
幻想中最完美的搭法。
可是院子边缘的土并不平坦,凳子就没放稳过,单独站一个就够摇晃了,何况是架两层?
自然是又失败。
摔第七次的时候,沈朝元的脸终于摔向了侍女的卧房,她这才看到夹在房屋和墙间的梯子。
这里竟然还有一架梯子?
沈朝元无语地走过去把梯子扯出来,随手一抬,高度够了,太够了。
“我真是笨。”沈朝元自嘲地笑了一声,话音刚落,便拎着梯子怔住。
发了会儿呆,她不笑了,沉默地把梯子架到墙上。
等她爬到墙头往下一看,墙的另一面竟然有人在,双手抓着一根木杆似乎等候多时了。等她露头,这侍卫先开口劝说,“县主,您不要为难小人,自己回去吧。”
“我能出去吗?”沈朝元无视他的话,提出自己的问题。
侍卫回答:“不能,这是上面的命令,抱歉了县主。”
说完,他举起木杆,将梯子打翻。
沈朝元伴着梯子一起跌在地上,虽然先落地的是梯子,然后是臀,她仍半天没爬起来。
墙那头突然传出呵斥声:“谁让你动手的!”
“是副统领说绝对不可以让县主出来,我只是听命行事而已!”
“你不能好好劝她自己回去?一句话就动手?你有没有脑子?”
虽然这人是替她说话,沈朝元还是觉得自己的心上挨了好几箭。
痛。
头顶传出歉疚的声音:“县主,对不起,我帮您揍了那混账一顿,您还起得来吗?”
沈朝元抬起头,看到的人是文思。
她突然来了一堆邪火,从地上揪起一团泥巴朝他扔过去,文思没躲,被泥团砸了一脸。
“对不起。”文思诚恳地说。
“我本来不用回来的!”沈朝元红着眼睛说。
“对不起。”文思趴在墙上,“我不能过去向您道歉,如果您受伤了,不严重的话……”
他扔过来一卷纱布。
沈朝元莫名生出一种受到羞辱的感觉。
“您先自己处理吧。”文思说。
沈朝元举起纱布砸了回去。
她从地上爬起来,问文思:“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这是上面的命令,县主。”文思叹了口气,将纱布重新扔回来,“您先自己处理一下吧,就算您真的受伤了,也暂时不能让太医来看。”其实,如果沈朝元病入膏肓,快死了,也不是不能通融,虽然太子妃的命令是禁足,但沈朝元要是死在院子里绝对是大事。她已经是有封号的县主,如果因为禁足一事而身亡,哪怕下达命令的是世子妃也会受惩罚。
所以,沈朝元最好老老实实地待在里面,别闹幺蛾子。
这也是文思选择耐心说服她的原因,他不敢给她一点刺激,但这些话是不可能说的。
以沈朝元为了出来连爬墙的事都干了可见,如果他说她病入膏肓就能见外人,她会怎么做?
在白天发生的事,虽然不一定传到外面,但晋王府内几乎是人人皆知了。
文思都没想到,他亲自带回来,相处了一个月之久的县主竟然脑子有问题。
她什么都敢做,也不在乎后果,他绝不敢给她指一条找死的路。
他只能慢慢地劝了。
“那我能见别人吗?”沈朝元问。
“如果上面说可以,应该就可以。”文思委婉地说。
“我想见杨柳。”沈朝元道,“郑婵也可以。”
“她们也被关起来了。”文思选择回答一句实话。
“为什么?”沈朝元又问。
“……”文思认真考虑,如果他回答是为了她,这算不算刺激沈朝元?
“我是不是不能见她们?”沈朝元自己琢磨出来了。
“对。”文思顺着她的话,给了一句肯定的附和。
“你们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沈朝元的话根本不停。
文思干脆也叫属下搬来一架梯子,他要老是靠自己的力量吊在墙上现在两条手臂早就废了。
如果对话能让她放弃爬墙逃走的无用功,他乐意陪她聊一晚上。
“我不清楚。我们只是遵守上面的命令而已,刚才那人也是,虽然他这个人有些莽撞但并不是和您有私怨。属下一定会惩罚他,您不要生气,他太固执,只听上面的命令。”文思没忘记替自己的手下解释。
“那你不固执,可以让我出去吗?”沈朝元道。
文思相当苦恼,这话题怎么又绕回来了?这没法聊啊。
“请别让属下为难,我是没权力能让您走的。”文思道。
“那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呢?”
“这,我也不知道。”
“你们把整个院子都守住了吗?”
“是的,我们会连夜看守,是绝不能让您出去的。”文思诚实地回答。
“唉。”沈朝元摇着头往卧房的方向走,而后关上门。
文思迷茫地看着她的背影,直到过了很久她都没有从房间里出来,他才呆住。她真的走了?就这么走了?没下文了?接受现实了?虽然,虽然她愿意接受现实很好,不过,她刚才明明还很不情愿,怎么接受得这么快?文思从梯子爬下来的时候还有些诧异。
那莽撞的侍卫笑着对文思说:“文统领,她肯回去这不是好事吗?您不用担心啦。”
“你闭嘴吧。”文思冷冷看他一眼,“刚才她在我才给你留点面子,你干的什么蠢事?上面传达下来的命令是将正月园锁起来,不能让县主出来,但只是禁足而已,谁告诉你你能伤害她了?如果她从梯子摔下去出了什么事,你十个头都不够杀!”
之前远远看到那一幕,文思心都凉了。
要是沈朝元摔出好歹,这侍卫怎样他不管,他这统领起码也是第二个要倒霉的。
幸好沈朝元皮糙肉厚,起码刚才走回卧房的步子还挺平静,应该没骨折,也没扭伤。
至于一些小擦碰,免不了,后果他也能承受得住。
那侍卫还在小声嘀咕,文思更生气了,“待会你别吃晚饭,县主饿着,你就陪着她饿!”
“啊?为什么?”侍卫喊道。
“你还敢问我?”
……
沈朝元是很容易接受现实的人,无论这现实是不是她想要的。
既然正月园真的被严密看守,而且也无法通融,那么她何必再说?回来休息吧。
那么她放弃了吗?
没有。
睡了一觉到深夜,沈朝元安静地睁开眼睛,悄悄地掀开被子,轻轻推门来到院子里。
在四面高墙外,万籁俱寂。
沈朝元走到墙边,把梯子捡起来,不触地地提到了相对的另一面墙旁。
她比着高度,为了不惊动人,将梯子架得很低,一端刚碰到墙头,另一端架不稳,就在地上挖两个小坑,把梯子卡住,用力按了几下确认这梯子不会滑动,沈朝元便笑眯眯地爬了上去,一阶一阶往上走。
真简单。
不错,你们想不到吧?
沈朝元得意地越过墙头,一露脸,就和文思来了个对视。
她差点从墙头滚下去。
“你怎么在这?”
那打翻过她的侍卫竟然也在,手里还拎着一根竹竿,笑嘻嘻地说,“文统领,她还真来了!”
原来一切都在文思意料之中?
沈朝元很郁闷:“你知道我会从这里走?”
文思叹了口气,“县主,回去吧,院子里有任何风吹草动,我们都能听见。”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出来了?”
“从您推门的时候。”
“……哼!”沈朝元吸取经验,返回卧房。
☆、金城公主
隔着门,她听到文思的喊声:“您好好休息吧,也许明天就能出来了。”
这是为了劝说她放弃的麻痹之语!
等明天?
今天就没有晚饭,再过一天,她哪还有力气逃跑?
沈朝元不情不愿地回到床上蛰伏,等待下一次突袭。
不过,这次不小心真的睡着了。
等到沈朝元醒来的时候,不,确切地说是一个庞然大物压在她身上,使她呼吸困难,沈朝元才不得不睁开眼睛,这时,天已经亮了。她模模糊糊的忘记了前事,低头看到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是杨柳,还以为一切如往常一样,忙说:“你赶紧起来,我快被你闷死了。”
“哦,好!”杨柳飞快地爬起来,“县主,你醒了?”
“这是怎么回事?”沈朝元迷糊地问。
“您失忆了?你穿越了?你是谁?”杨柳的目光陡然变得警惕。
沈朝元莫名其妙,“我是元娘啊。”
杨柳迅速恢复正常,“那就好,您放心,禁足已经解除了。”
“什么禁足?”沈朝元挠了挠头发,慢慢想起了前一天的事,对了,她要突袭!
沈朝元迅速爬起来,正要跳下去,才后知后觉想起刚才杨柳说的话。
她猛然抬起头,“禁足解除了?”
“是啊,我们都回来了,您现在想起哪就去哪,哦,出府不行。”杨柳道。
“为什么?”沈朝元茫然地问。
她莫名其妙被禁足,又莫名其妙被放出来,一直没人告诉她理由。
“不知道,婢子昨天也是跟您一样,无缘无故被抓走,今天早上又把我们送回了正月园,一个个还好声好气的,似乎生怕我们不高兴。”杨柳好奇地说,“婢子还以为是您做了什么厉害的事,原来您也不清楚。也许郑婵姑姑知道。”
对啊,郑婵一定知道。
“郑婵呢?”沈朝元问。
“我不清楚,昨晚郑婵姑姑倒是跟我们关在一起,但回来后就不知道去哪了。”杨柳答道。
“你帮我把郑婵找来吧,不然,问问其他人。”沈朝元道。
“行。”杨柳干脆地答应,“婢子这就帮您找人,一定帮您找回来。”
她去了。
沈朝元又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就掀开被子跳下来。她不用换衣服,昨晚为了准时突袭,她就没脱过衣服,穿得整整齐齐睡得四体贴服。一下床,她就看到了凳子上摆着毛巾水盆水杯和水四件套,想想能记得这个的多半是杨柳。
她洗漱完,正打算出门溜一圈,没想到有人进来了。
“杨柳?”她以为是,但很快看清了脸,“郑婵?”
杨柳从门那里露了个头,“县主,我把郑婵姑姑找回来了,你们慢慢聊,我给你们看门。”
然后利落地退出,关门。
郑婵就摇摇晃晃地朝着沈朝元走过来了,沈朝元正要问她,就见郑婵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捂脸大哭。这画面——怎么这么的熟悉呢?沈朝元无奈地扶她起来,“昨天到底怎么回事?今天又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
虽然她说得乱七八糟,但是她相信郑婵一定懂她的意思。
如果郑婵想。
但现在的郑婵显然只想哭,沈朝元扯她都扯不动,郑婵伏在地上捂着脸痛哭不止。
怎么回事?
沈朝元有点慌了,能让郑婵哭成这样,事一定不小吧?“难道比昨天的笄礼更可怕?”
她话一问出口,郑婵总算放开脸抬起头,眼睛里一串串泪珠往下滚,“小姐,奴婢对不起您!”
这话十成十不是对她说的。沈朝元有把握。
郑婵多半又是看着她的脸,想着她的娘呗。
“你慢慢哭。”沈朝元放弃跟她交流,走出卧房。
“里面怎么回事,郑婵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