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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陌生的感觉,以至于他当时不敢细究,不敢停留,但到现在,他已经知道了,他对这个女人志在必得。
☆、044
男儿们径直走去了南边的书房。
他们不过是路过的; 但也惹得姑娘们芳心暗动。
见王慧光痴痴看着远处,丫环轻声提醒道:“姑娘,莫再看了。”
王慧光回过头; 暗叹一口气。
比起瘦弱的书生,萧隐高大挺拔不说; 偏生还十分的俊美,剑眉凤目,便是与赵括站在一起,身上也是有不输于他的高贵之气。去年他从边疆回来,自己一眼就看上了他; 然而当时皇后娘娘却是要把刘云珍嫁给萧隐,她十分的失落。
后来刘云珍也没有成,听说萧隐只娶绝色。
她哪里算得上呢?今日早上对镜梳妆,母亲让她好好相看一众年轻俊才,她说起萧隐; 母亲也叫她死了这条心,还说萧隐已经有意中人,她询问,母亲又不说。
王慧光越想越伤心,都没有兴致招待客人了。
“我们去池边观鱼罢。”她勉强打起精神; 请姑娘们换个地方观景。
陈家姑娘们也随之而去。
那里有几位夫人在,陈莹起先没有在意,沿着河边朱栏款款而行,丫环们拿来吃食让她们喂鱼玩耍; 陈莹也拿了一些,正是要抛掷时,瞧见身侧走来一位夫人,抬起眼细细一看,整个人都僵住了。她实在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沈夫人。
三十来岁的妇人花容月貌,周身华贵,是让人看到就心生钦慕的,但陈莹却只有厌恶之感,早前她对这个人有多想亲近,此时就有多厌恶。
将手里吃食尽数撒在水里,她转身就走。
“陈姑娘。”沈夫人却叫住她。
陈莹挑眉:“您有什么事情吗?”
沈夫人轻声道:“还请陈姑娘在这边说话……”
“我恐怕没有什么话与你说。”
“溶儿他今日……”沈夫人的声音更低了些。
听到沈溶的名字,陈莹心头一滞,她对沈夫人是恨不得远远避之,此生不见最好,可沈溶呢?要不是沈夫人,那是会与自己白头偕老的男人。
她对此曾有过多少的憧憬?多少的期盼?
陈莹走到边上,低声道:“沈公子他怎么了?您又到底想如何?”
“陈姑娘,溶儿他对你确确实实是真心的,今日王家邀请,要不是为见你,他原是不想来的。”沈夫人轻叹一口气,擦拭眼角,“还请陈姑娘能尽释前嫌,答应溶儿,嫁给他罢,只要你愿意,我们沈家明日就来陈家提亲,好吗?”
是这样吗?
陈莹冷笑,她看着沈夫人:“那您也是真心想要我做沈家的儿媳吗?”
沈夫人目光幽深:“我只希望溶儿能开怀些。”
真是无可挑剔的母亲啊,为了儿子,好像能牺牲一切,可她要真的如此,难道不是应该直接就提亲吗,用举动来证明她的真心,还来问了作甚?有些人,可能永远都只会说,不会做,陈莹不可能再相信沈夫人,她只相信,自己要真嫁入沈家,只会后悔。
除非沈溶……
她叹口气,她不能让沈溶不要自己的亲生父母。
她这样的人,也许也不值得沈溶付出那么多,陈莹心想,假使她真的那么喜欢沈溶,是不是龙潭虎穴,也该往里面跳呢?
可她不是。
心口忽然十分的闷,陈莹淡淡道:“您放心好了,我知道如何与他说,只望您将来真的能为沈公子好,真的是个好母亲。”
年轻的姑娘目光清澈,又锐利,好像一下看破了自己,沈夫人面色有些红,她朝陈莹一颔首,转身而去。
陈莹低垂下头,说不出的难过。
她静静坐在池边,陈静与陈敏看见了,过来询问,她低声道:“我今日有些事情,你们若相信我,便不要管,好不好?”
那两个当然不知,只见陈莹的脸色很是严肃,陈静点点头,与敏儿道:“我们去别处吧。”
也许是因为未来堂姐夫,是不是堂姐要跟堂姐夫偷偷说什么事情,要避着别人?陈敏想到萧隐,十分高兴的走了。
过得一会儿,便是有个小丫环佯装不认识路,过来问石燕,她偷偷塞给陈莹一样东西,那是沈溶惯用的伎俩,陈莹心想,这应该是自己最后一次见他了。她站起来,将两个丫环差使走便是自己一个人去了附近的竹林。
远远便看见沈溶站在那里,颀长的个子,穿了一件湖绿色秋袍,好像等得有些焦躁,他来回的踱步,远没有印象里的从容。
陈莹双脚好像灌了铅似的抬不动,她深吸一口气,到底还是走了过去。
“莹莹。”沈溶见到她,眸色发亮,几步迎上来道,“莹莹,我很想你,但是我怕……”他拉住她的手,“那天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去与母亲说话,将你一个人留在那里,你放心好了,这种事再不会发生,莹莹,你不会怪我罢?”
陈莹抽出手:“没什么怪不怪的,我现在来见你……”
她声音淡淡的,似乎没有什么感情,沈溶心头一跳,下意识就不想听下去,他沉声道:“舅父的事情我已经想过了,我也该相信你,此事不仅仅是舅父……母亲也是不对的。”他说的有些艰难,“但我保证,没有谁还会为难你。”
他亲口承认沈夫人也参与其中,那是十分残忍的事情,陈莹听到耳朵里,只觉呼吸都透不过来,沈溶为她做得太多了,她又能回报什么呢?她不会与沈夫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面的,沈夫人不喜欢她,便总有防不胜防的时候,她难道要逼沈溶去时时提防他自己的亲生母亲吗?
陈莹摇摇头:“你不必如此。”
“我怎么不必如此?”沈溶见她从始至终都是冷淡的语气,实在是受不了,他以前那个见到他就会脸红,见到他就会笑的小姑娘去哪里了?他握住她肩头道,“莹莹,你是知道我的心的,我在浮山的时候就想要娶你,我这辈子也只会娶你!”
陈莹的眼泪差点落下来,她怀疑自己再听下去,兴许就要动摇了,兴许她又会相信沈溶的承诺,毕竟他是真心的。
他只是太好,为人处世不够狠心。
“沈公子。”陈莹略微撇过脸,沉声道,“你想不想娶我,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是不想再嫁给你了……”
“你撒谎!你看着我!”沈溶盯着她逐渐发红的脸,“你要是不想嫁给我,当初怎么会愿意让我见你呢?你怎么会让我拉你的手,你怎么会这么辛苦坐牛车去宣府,就为看我一眼?”
陈莹咬着唇不说话。
她不能否认这些事情,沈溶说得越多,她便知道曾经她多么想嫁给他。
“莹莹。”沈溶的声音越发温柔了,“你再信我一次好不好?等我们成亲了,我会请求圣上,去江南任职,我们住到江南去。”
三年之后,他与陈莹生下孩子,难道父母还能如何呢?他就不信,他们仍不会喜欢陈莹,人心都是肉长的,陈莹那么好,他们一家总会慢慢融洽的。
陈莹抬起头,见到他眸中深深的情意。
江南,这兴许是个好地方吧?
“我……”她正想说什么,却听到一个男人冷厉的声音,“她哪里也不去,她只会留在京都!”
因没想到会有人在附近,沈溶晃了下神,就这瞬间,从林中出来的萧隐一下就将陈莹拉了过去。
力道过猛,陈莹没站稳,额头径直撞在他的胸口,他伸手索性就搂住了她,将她死死压在怀里,不让她动弹。
“王爷?”沈溶才看清是谁,他手里空了,心里也一空,沉下脸道,“你放开她!”
萧隐刚才已经听得几句了,此时正当怒火中烧,他怀疑自己要是不现身,陈莹恐怕就要答应沈溶嫁给他了,而今沈溶说放手,他怎么肯?
他冷笑起来:“沈公子是不是弄错了,这句话原是该本王说的,你何故纠缠她?”
“她是我未来妻子,倒是王爷此举,是不是太过不妥?”沈溶十分恼怒,他本来都要说服陈莹了,萧隐却横插一脚。
“未来妻子?”萧隐眉头挑了起来,他将陈莹下颌抬起,当着沈溶的面,低头就吻了下去。
陈莹惊得魂飞魄散。
沈溶却好像被千刀万剐般的剧痛,他怎么会……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对待陈莹呢,他只觉四肢好像麻木了一样,可浑身血液却在沸腾着,这种感觉想让他冲上去,狠狠捅萧隐一刀。
“这可不是第一次。”萧隐抬起头看着陈莹,“你说是吗?”
陈莹手掌冰冷。
她不清楚沈溶此刻的心情,但她知道,她绝不可能再嫁给沈溶了。
但这个“是”字,她好像也说不出口,她慢慢转过头看向沈溶,轻声道:“沈公子,请你走吧,往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难道还不清楚吗,她是要嫁给萧隐的。
她的眼神已经说了一切,沈溶想到她此前的淡漠,来前的决绝,终于明白她的心思,原来什么都已经变了,就在他犹豫不决,就在他自以为想处了绝好的办法,就在他……就在这段时间,陈莹已经做出了决定。
他深深看她一眼,转身走了,一个字都没有再说。
背影如此寂寥。
陈莹看着他走远,突然想起第一次见时,他的样子,他那时才十六岁……
眼泪好像决堤般落下来。
在他面前,她为一个男人这样哭,萧隐捧起她的脸,狠狠吻了下去。
☆、045
他吻得很重; 好像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像猛兽吞食猎物,陈莹又伤心又不舒服; 她一步步往后退,一直退到边上; 后背抵住了墙。
退无可退了,萧隐却还不放过她,陈莹差些窒息,她伸手推他,可男人毫无知觉似的; 身如铸铁纹丝不动,陈莹却觉自己要晕倒了,忍无可忍,猛地咬了他一口。
血腥气立时在口中蔓延出来,带着些许咸味; 萧隐吃痛,一下抬起头。
怀里的美人儿梨花带雨,柳眉紧锁,瞧着他的眼眸,又羞又气; 他一时才想起自己做了什么,刚才怒火冲天,不知如何待她,却是用了平生原不会的法子; 也才知道那种方式好像是会吸食心神的。他越吻越是失去了理智,她要是不咬他,也许他就要做别的了。
手指拂去她眼泪,萧隐挑眉道:“还哭吗?”
他见不得她为沈溶哭,上次已经哭过一次,竟还有两次。
陈莹抿唇不说话。
她也不是那么想哭,来见沈溶之前便已经做了打算,她是想潇洒些的,可不知为何,见到沈溶离去的样子,控制不住。
也许她心里清楚,这辈子是错失了沈溶,她也知道,他必定受了很大的伤害。此刻想起来,心里也难受,在萧隐面前,实在是没有办法顾虑那么多了。
“你是不是还想本王再做一次?”他轻轻一压,就将她抵在墙上。
陈莹轻叹一口气:“刚才发生了什么,王爷想必最是清楚的,您到底想要我如何呢?我与沈公子的事情,您也知道……”
他把什么都看在眼里的,端午节在她待的厢房也见过她哭,这来龙去脉,她觉得不必再多解释。
萧隐捏住她下巴,脸凑过来,险些抵在鼻子上:“你心里是不是还想嫁给他,只是没有办法?”
这瞬间,男人言辞里的醋味很浓,也很露骨,陈莹心头一动,想到他此前的所作所为,好像是已经把她当作自己的人了,可她还没有嫁给他呢,竟就成了他的吗?这个人,真是太过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