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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伊都不敢抬头看谢映,和朱绰一起回帐里去了。
朱黛自然也被朱菁拉走了,一边走一边还在啰嗦:“怎么认错了,邵表哥难道不是邵从意吗。”
见谢映和颜凤钦都看着自己,谢邵道:“走吧,阿映,回帐里。”
连颜凤钦都要佩服谢邵了,这种情况下还面不改色叫谢映一起走。
谢映道:“我还有事。”说着站起身先行离开。
颜凤钦来到靖海王帐里时,颜玉儿也在,靖海王看看异常沉默的儿子,道:“凤钦,你心不在焉在想什么?”
这是故意问的,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颜凤钦在靖州是个玩世不恭的,虽然有女人,却惟恐被女人过多纠缠,更不会强迫谁,潇洒至极。做出掳走小姑娘这样的事,本就叫他大感意外了。再看他现在这一副深沉的样子,靖海王当然知道儿子被那个禧贞公主迷得三魂丟了两魄。
颜玉儿也发现了,她哥哥连性格也有所改变,定然跟朱伊脱不了干系。她知道,那一晚若非谢映已先将她整治得够凄凉,她哥也定然要教训她的。
靖海王道:“女人罢了。得到之后,就不会这么念念不忘了。”
颜凤钦看靖海王一眼,没有说话。他知道靖海王不支持他娶朱伊。
只因颜太后对朱伊的评价是,若非生在天家,如此颜色不知要惹来多少祸事。将来谁做了禧贞的驸马,定力若差些,只怕是沉迷于闺闱难以自拔。不赞同颜凤钦尚禧贞公主。
靖海王则是不希望提前与谢映为敌。
靖海王又道:“都到鹿岭了,可不是想女人的时候。你给我警醒着!”
颜凤钦答是。
各家都懂,朱家政权已在累卵之上,皇帝不把银子省着打仗用,还来鹿岭劳民伤财,自是已布下了陷阱。
当然,皇帝不可能一网打个干净,毕竟藩王们肩负着戍卫边关之责,死多了会引起大动荡,但最有威胁的几个就危险了。
谢映自然是来到了朱伊帐里,而朱伊也正等着他,一见到对方,立即笑着上前,将他拉到床边,按着他的双肩让他坐下。
小公主的态度让谢映轻轻挑眉。
朱伊知道谢映最介意的一直都是谢邵,而不是颜凤钦。但也是到最近,她才琢磨出了整个原因。
在来鹿岭的途中,众人聚集的时间较多,朱伊细心观察后发现,魏宁王与谢映的关系的确不怎样。
比如魏宁王面对谢邵时,不时会带上笑意,与谢邵的交流也很多。但对着谢映时,朱伊发现魏宁王的目光嫌弃又不耐。
这显然就是魏宁王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偏心。朱伊虽然感激谢邵,但相比之下,当然是不可免俗地更偏向谢映。
她站在谢映面前,捧起他的脸,认真表着心意道:“谢映,你相信我。魏宁王喜欢谢邵,但我只喜欢你。我心疼你都来不及了,是不可能去喜欢谢邵的。不管他是不是邵从意。”
谢映目光微动,朱伊倒是细心。
朱伊总觉得自己男人受了委屈,像心疼自己的孩子一样将谢映拥进怀里,谢映坐着,她站着,男人的脸刚好埋在她胸前。
“……”谢映呼吸一窒后,开始心安理得享受软玉温香。实在是太软了,又香又软,他最喜欢。
有小公主的安慰,老爹的嫌弃算什么。
感觉到谢映在自己胸前蹭,朱伊的身体瞬间僵滞。这么感动的时候,他怎么能这样呢……
一夜宁静。
第二天皇帝让众人休整一天,毕竟经历了连日的车马劳顿,称次日进行第一场围猎。
虽说是休整,却也不是闲坐着。
空阔处搭起了高台,皇帝与诸王,重臣依次入座。观赏由善扑营表演的马术、摔跤、勇射等……
连妃嫔女眷们,也在隔得稍远的另一边专搭了个台子,悬挂着珠帘,观看表演。几个公主坐在了第一排的边上,都看得津津有味。
后来新科的武状元和榜眼也上台了,和善扑营的佼佼者比试射箭和剑术。
朱菁道:“不是听说以往还要考校藩王世子们吗?怎么不见世子们也上去比比射箭,摔跤什么的。”
朱黛撇嘴:“这还用比吗?要比,当然是我表哥得魁首了。所以就不用比了。”
朱绰笑道:“你怎么知道一定是你表哥呢?”朱绰对谢映没意见,对朱黛有意见,见不得她得意。
朱黛哼了声:“不信等行围的时候瞧。”
这边几个小公主还在争论,那边的皇帝突然道:“朕家中很快要出一件喜事,今日众卿皆在此,权当同贺吧。”
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孙青,从小太监的托盘里取出圣旨,迈前“啪”一声展开,声音尖细而高:“陛下有诏,靖海王世子颜凤钦接旨——”
颜凤钦微怔,离座行至皇帝面前跪下:“臣颜凤钦听旨。”
“皇三女禧贞,禀粹佳懿,淑敏聪慧,适出阁之龄,今有圣母皇太后之侄孙,靖海王世子颜凤钦,嘉行毓德,文武兼备,深得朕赏识。奉太后慈谕,今下旨将禧贞公主下嫁于颜凤钦,交由礼部择吉日行出降大礼。”
第99章
念圣旨的时候; 全场自是安静无声。
在孙青念出第一句“皇三女禧贞”时,颜凤钦脑中有一瞬轰然; 他深深呼吸一下; 以连他自己都意外的速度迅速冷静下来。
靖海王的拳头捏着青筋暴起,皇帝实在奸猾,把颜太后给笼了进去; 令他想称颜凤钦在靖州已定亲都不成。
靖海王知道太后可不属意朱伊,但他不能当众拆穿皇帝,尤其是现在的特殊时期; 颜家不能抗旨不遵。他看向自己儿子,对方已上前朗声道:“臣颜凤钦接旨,叩谢陛下,太后隆恩。”
看颜凤钦接过圣旨,皇帝笑容和蔼:“凤钦偿愿; 的确得好生感谢太后才是; 这都是长辈怜恤小儿女们的一片慈心。凤钦可要不负朕的厚望,继续为国出力。”
皇帝此话一出,百官都恍然领悟。偿愿,道明是颜世子有意求娶禧贞公主; 特地向太后求的懿旨赐婚; 难怪颜凤钦一点吃惊的神色也没有。而这个“小儿女们”,说明禧贞公主也对颜凤钦有意。
颜凤钦答是,他一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在他旁边的梁信王世子等人就低声道:“恭喜凤钦老弟。”声音无不艳羡; 娶到禧贞公主,是个男人都要春风得意。
女眷的看台上,朱伊也成了众人焦点。但她的头实在垂得太低,看不清表情。
朱菁抿着嘴娇笑:“你们看禧贞姐姐,都害羞得不好意思抬头了。”
朱黛哈哈笑了两声:“恭喜啊,禧贞!咱们姐妹中终于有第二个人要出嫁了。”
朱绰看看朱伊,拉住了她的手,发现朱伊的手心冰凉,且颤个不停,她吃惊地看看朱伊,这绝对不是害羞的表现。朱绰皱了皱眉。
这时,皇帝又看向谢映,道:“守煦。”
所有人也随着皇帝一起看向谢映。至于谢邵、韩允嵘、容霆,早就是一直关注着谢映的任何细微举止。
知情的人手心里都捏着一把汗,不知情的百官则按常理推断,这次藩王入京觐见,皇帝把禧贞公主赐给颜凤钦,算得上是恩典。那么又岂能厚此薄彼,不给谢映恩典?这定然是要给谢映赏赐了。
可众人很快发现不对劲。
皇帝叫了谢映,谢映居然恍若未闻坐得纹丝不动,目光幽深,不应声也不站起。
四周怔愣之后,开始传出窃窃私语。
朱伊抬起头,担心地远望着谢映。谢邵低声道:“阿映,先忍一忍。”
“守煦。”皇帝对谢映表现出对任何人都没有的耐心和慈爱,提高了声音:“你在走什么神?”
谢映半阖的目中全是讽刺,上前道:“臣在。”
皇帝温和道:“守煦为大周征讨瓦刺,卧雪眠霜,凡战必胜,功绩有目共睹。朕今日赐你龙纹弓,金鈚箭,明日行围可就看守煦大展身手了。”
此语一出,周围都在点头,果然是要赏赐谢映。这等殊荣,可不比尚公主来得差。
须知龙纹弓是太。祖生前的心爱之物,以海中异怪的骨头为彛疚郏⒔钗遥び獯蟀敫鋈烁撸煜轮淮艘徽牛环钤诔略钍游浔Α=疴t箭更是以帝王、皇子之尊才能使用。
龙纹弓看着轻巧,实则十分沉重。被两名士兵抬出来呈到谢映面前。众人便见谢映谢恩后,抬手轻飘飘地取起了龙纹弓,不免让文臣对这种力量感到悚然。
皇帝道:“不过此弓不是轻易能开满的,之前朱修敬拉过,只开了六成。不如守煦让大家开开眼界,看看宝弓威力。”
对谢映有一定了解的人,都发现他今日出其沉默,皇帝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句话也不答。
谢映便抽出一支金鈚箭,朝着两百步外的一座靶子慢慢将弓弦拉成十成十,阳光在箭镞的金尖跳跃,像燃起一簇火。
风吹得谢映的头发飞舞,张满的弓弦不断蜂鸣,谢映突然调转了方向,箭尖对准帝座的方位,一人一弓,充斥着如潮涌动的压迫。
谢映面无表情,明明瞧着丰神俊朗,眉眼的肃杀却如索命修罗,阴鸷得叫遍体生寒。
孙青大骇,只差没喊出护驾二字,皇帝不料谢映居然如此大胆,抓着扶手的手因太过用力近乎发麻。容霆作为皇帝此行钦点的近身护卫,就站在皇帝身侧,第一次对谢映露出疾言厉色,翕动的嘴唇无声喝道:谢映!
一切看似悠长,实则只在瞬息。
谢映突然冷笑了笑,抬高拿弓的左臂,金鈚箭吃足猛力,朝着正好高高飞过皇帝头顶的一只黑耳鸢破空射去。
刺耳的鹰嘶响起,咽喉中箭的黑耳鸢重重摔在擂台上挣扎,谢映垂目道:“没有杀虎大典,臣杀一只鹰,以贺陛下神威。”
谢映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在不知内情的百官看来,也不过是他正好发现了有鹰飞过,射落了下来,甚至有敬仰谢映的武将叫好鼓起掌来。
惊出一身冷汗的皇帝按捺下心中的滔天怒意,咬紧牙再松开,以谢映的口碑声望,不允许对方死在他手上。
皇帝缓慢道:“好,好,太。祖称龙纹弓不传皇子皇孙,只传勇士,今日给守煦名至实归。退下吧。”
经此,皇帝也无心再观看善扑营的表演,大典不久后就散了。
彤贵妃知道朱伊心里有疙瘩,随她回了帐中。摒退宫人,正要劝导朱伊一番,却见对方已跪在她面前。
“禧贞,起来说话。”彤贵妃去扶她。
朱伊不愿起来,道:“母妃,我不想嫁给颜凤钦,禧贞求求你,你与我一起去求父皇收回成命罢。”
彤贵妃叹口气:“傻孩子,若是你父皇私下传旨也就罢了。可今日你也看到的,你父皇是在诸王百官面前下的旨,这如何能收回?”
朱伊道:“可是母妃,我真的不想嫁到靖州。”
彤贵妃将朱伊扶到榻边坐下,道:“我儿可是担心你已与谢映……新婚之夜被那颜凤钦嫌弃?你不必害怕,宫中自有嬷嬷随嫁处理好此事。”
朱伊也顾不上害羞,道:“不是,我……”
彤贵妃哪能不知朱伊是喜欢谢映,不想嫁给别人,截断她的话道:“我儿,我就与你明说罢,皇上将你们这些个小公主金尊玉贵养到今日,为的就是希望你们为本朝作出贡献,不可能会改变主意,你还是早些想通为好。”
又轻拍朱伊的背抚慰道:“就凭我们禧贞的模样和性子,嫁给谁不是被捧在手心的?等你嫁给颜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