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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官发财死后宫-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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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明桐轻咳一声,下面安静下来,道:“你们这些小蹄子,拿着陆侯写话本,还让陆侯念,岂不是太为难了,还是读些寻常的吧。”
  说着,她挑了一本《湘中记》递给陆栖鸾,小声道:“今日七夕,就这本吧。”
  湘中记故事颇为经典,乃是一富家书生,回家路上被一窝山匪劫走,却让山匪的女儿救了的故事。匪女救了书生后,便与书生回家成了亲,岂料成婚当夜,山匪下山,洗劫了书生家,匪首要杀书生,女儿却要与书生同生共死,匪首无奈,只得逼迫女儿与书生恩断义绝……
  “……清儿得父令,出见卢生,泪眼难掩,背身轻笑。”
  或许是因为所历者太多,让她想起了青帝山的旧事,诵读间,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一丝悠远的隐痛……
  “夫郎,我今生负你性命,你需得将妾每一寸青丝,每一寸蛇蝎心肠都记好,来世相见,莫谈风月,只述情仇。”
  素纱郡主听得几分入神,却由在陆栖鸾读的那一声夫郎后,听见身侧一声细碎的瓷裂声传入耳中。
  他疑惑地用余光扫过,只见饮酒者,似是一贯地眉目疏懒,而眼底……却殊无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陆大人的女粉:夫君抱我!
  陆大人本人:???
  不是很懂你们年轻人的圈儿……


第107章 素纱·夙沙
  ——有意思了。
  来了东楚这么多时日; 夙沙无殃终于遇到一件能令他提起兴致的事。
  十年前甫与这妖人见面时,夙沙无殃刚因偷师宗门异术,被废除武脉逐出门墙; 沦落街头与乞儿争食。
  叶扶摇便在那时出现了,拿出一把匕首,一只馒头; 让他与那群乞儿选; 其他的乞儿饿疯了; 都扑向了馒头; 只有他看了片刻; 选了匕首,然后用匕首把争食的乞儿都杀了,把馒头抢了过来。
  当时,叶扶摇说他其实是与友人打赌; 赌他会活下来。
  夙沙无殃不解,叶扶摇又说; 他看一个人; 有时候不需要算; 就知道他是个聪明人,而聪明人的心肠总是最狠的。
  自那之后许多年; 叶扶摇就一直是这么个看不透的缥缈存在……直到今天; 这还是夙沙无殃第一次看见他这般失态。
  相对而言,表露到能让他看出来的地步,那的确是一种失态。
  ——是因为她吗?
  琥珀色的瞳仁映出亭中的女子; 舌尖不由得轻轻扫过下唇,随后唇角微勾。
  他有一个戒不掉的坏习惯,总是觉得别人的东西就是好的……越是被人藏得深,越是美妙。
  这么想着,不由得又想起了池州那夜的陆栖鸾。
  醉得迷离的眼眸,泛起粉色的脖颈,裹在禁欲的官服下的少女身体。
  ——想抢过来,越来越想抢过来了。
  ——想用招阴术迷惑她的神智,勾到手里,然后听着周围人暴怒的声音吻她。
  脑海中的妄念还未更进一步时,一声碎瓷片磕碰的声音轻轻响起,扯回了夙沙无殃的神思。
  “你的老毛病又犯了。”
  “怎么?你能允许封骨师下手,为何我就不行?”
  “他能自制,你不能。”
  叶扶摇将手中的碎瓷片闲闲丢入香炉中,盖上炉盖,起身朝后走去道:“十年前我给你算过一卦,你死之时,必然是死在你之纵欲上。”
  “王府里的老人也这么说过我,可他都老死,我还活到了现在。”夙沙无殃支着脸侧,道,“我现在有些好奇,你和王府的老人,到最后谁活得更久——”
  话音未落,手上的红纹突然剧痛起来,顺着腕脉一路痛进肺腑里,引得夙沙无殃眼前发黑,直到叶扶摇站在一侧,慢慢地往博山炉中倒入一些香丹,待袅袅的药雾散开后,夙沙无殃心口的疼痛才暂缓下来。
  眼底的憎恨一闪而过,夙沙无殃掐着手心,平复了片刻,冷冷道:“上个月的药,你为何只给了一半?”
  “因为你今天会不听话。”叶扶摇的口气温温和和的,并无半点着恼,待拂袖散去沾身的香雾后,才望向像是犯了喘症的夙沙无殃,微微笑道:“不该你动的,把爪子收回去,可好?”
  ……
  “陆侯,那边……”
  身边的亲信低语了两句,陆栖鸾手中尚未读完的《湘中记》一合,略一点头,按着扶手起身,对旁边围着的姑娘们道:“那边的诗作已写好了,今日便读到这儿吧。”
  姑娘们不禁面露失望,但也没人敢出言留她,恋恋不舍地散开去看男人们写的七夕诗。
  陆栖鸾揉了揉发酸的后颈,见宋明桐的目光在人群里找些什么,便问道:“秦尔蔚不是今天答应来了吗?他人在哪儿?”
  “我是让他来找……在那儿。”
  一处角落里,秦尔蔚一个人站在一张墨案边,案上已有四五团废纸,而现在写的一张,似乎终于让他满意了,提起来让墨迹风干后,便忐忑地望向身后。
  那处……也正是庭中男人们目光集中的所在。
  “我东楚俊才之佳作云集于此,还请郡主点评。”
  素纱郡主今日一袭重紫罗衣,虽是裹得严实,外衫却并不穿好,松松地搭在臂上,如同刚起身一般,走动间露出优美的后颈,隐约可见脊背上妖娆诡美的红纹。
  悠闲地走过时,那涂了如血蔻丹的手指,抚上挂起的诗文纸面,又无情地拂过,偶有停驻的,诗作的主人心中便是一跳。
  正当他慌乱地酝酿着如何对答素纱郡主的提问时,却又听她出声道——
  “这府中,东楚官吏所写的诗文尽在于此了么?”
  “正是如此。”
  素纱郡主面露疑惑之色,问道:“可我怎未见陆侯的诗文?”
  跟在她身后的东楚官员咳嗽一声,道:“郡主,陆侯是女子,怕是为难了。”
  这本就是为了给西秦人选婿举办的七夕文会,就算女子要写诗,也要等素纱郡主点出头名后,其他人再写。
  何况陆侯那诗锤之才,满京城的人都晓得,自己人在国内打趣打趣还好,西秦人在场,就不方便出来现眼了。
  “诶……”拖得长长的一声失望,素纱郡主道,“可我就是喜欢陆侯呀,嫁给陆侯不成吗?”
  男人们一脸迷茫,而后面本来在赏评诗文的姑娘们,一个个都像是炸了毛一样,满脸凶狠地瞪向她。
  ——哪儿来的野鸡妖妇!
  陪客的官吏一脸冷汗道:“郡主说笑了,陆侯哪能娶妻。”
  “为何不行?在我西秦,女官身有爵位的,无论是面首还是女宠都是常事。我做正妻又不会碍着陆侯什么,若担心无后,到时再收个侍君便是了。”
  “???”
  她这一句话说出,府中一片寂静,刚走过来的陆栖鸾听见她这话,陷入了迷茫,问身边鸿胪寺来的官吏道:“西秦还有这种风俗?”
  鸿胪寺的官吏连忙摆手道:“不不不西秦绝对没有这种风俗,但、但南亭延王的封地里就不好说了。”
  西秦出身异族的藩王多,各自领地的婚俗混乱,甚至还有儿子娶继母的,一时也说不清楚。
  在场的都是正经东楚世家出身,礼教极严,哪里听过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脸上的震惊无论如何也下不去。
  “陆侯,您……要不要亲自给郡主解释解释?”
  陆栖鸾沉默了一会儿,上前摘下一张诗文,道:“郡主有所不知,我东楚以孝治国,亲人凡所逝世,需得丁忧。去岁家翁陆延仙归,本该辞官丁忧三年。圣上恩惠,令我带职留在朝中为国效力,此事已是有违孝道,再谈婚论嫁,恐怕无能为百姓之教范。”
  鸿胪寺的官员松了口气,还是陆侯有口才,若依这郡主胡言,把事情扯到两国礼教之争上,事态就麻烦了,用孝道这种天下共遵的礼教转移话题,刚刚好把场子圆过去。
  素纱郡主眉尖微蹙,道:“就是说,三年之内,陆侯不议嫁娶之事?”
  “郡主风华正茂,还请勿要为本侯耽搁了。”言罢,陆栖鸾将手中的诗文递到素纱郡主手中,道,“今日朝中之俊杰皆为郡主熙熙而来,还请郡主赏个脸。”
  递去的诗文正是秦尔蔚所写,陆栖鸾本人也是意外,这郡主如此妖艳惑人,平常人家怕是不敢娶,秦尔蔚有这分胆量,且叫他一试,省得她再回去找聂言说媒。
  素纱郡主却是眉眼索然,此时恰逢一阵夏风起,卷起她手中的诗页,飘摇落在浮满花瓣的莲池中,墨迹晕染开来沉入水底。
  “我有些乏了,小睡一阵,陆侯,请了。”
  这郡主的任性显然惹恼了不少人,但府中来自西秦的官员赶来赔罪,才没人当面骂出声来。
  文会的姑娘们是最愤怒的,拧着身边还陶醉在素纱郡主美貌中的世家子低声道:“还看!还看!小心把眼珠子瞪出来!”
  “就是,西秦人太也无礼了,明明是陆侯专门让她来选婿的,看不上也就算了,还把我夫君晾在这儿!”
  世家子委屈道:“你都称陆侯夫君了,也和那郡主差不了多少吧……”
  “哼,我是私下喊喊,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要不是夫君机智,脸面就丢大了。”
  “对,真不知羞!明桐你说是吧,要不要我们去教训教训她!”
  气鼓鼓的脸颊憋了好一会儿,宋明桐总算还想起来自己是堂堂大楚的朝臣,道:“你们别胡闹,陆侯为两国停战一事忙得好几宿没睡好,别因为一个郡主无礼就让她前功尽弃。”
  “哦……好吧。”
  宋明桐叹了口气,忽然有有一个姑娘对她说道:“明桐,你尔蔚表兄不是不能喝酒吗,怎么……”
  她转头一望,果然看见秦尔蔚两眼呆滞,倒了酒就灌。
  宋明桐见状失色,连忙跑过去道:“表兄,你不能喝酒,你不记得你上次喝酒身上起疹子了——”
  秦尔蔚喝了酒,头脑发昏,见宋明桐来拦他,不知为何有些难过,摇了摇头道:“明桐,你是不是也和陆栖鸾一样,都……都不想嫁人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
  秦尔蔚像是钻了牛角尖,喃喃道:“你也不嫁,她也不嫁,郡主也……这世道怎么变成这样了?”
  “……表兄?”
  宋明桐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后面有丫鬟过来,低头问道:“这位大人是醉了吧,可要去后院歇息片刻?”
  文会还要继续,宋明桐无奈,只得点点头让那些丫鬟搀扶他去了后院,又转身去问陆栖鸾:“眼下这情态,如何是好?”
  “不如何,”相对于其他楚臣的焦躁,陆栖鸾显得异常淡然,甚至也不在乎郡主选不选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说着,她继续与旁人聊起了税政之事。
  ……陆侯的心可真大,万一和亲不成,那可如何是好?
  宋明桐一时也猜不到陆栖鸾在想什么,只好继续操持文会的进行,不料月出东山时,后院传来一阵女眷的尖叫声——
  “来人啊!快来人啊!”
  手中的酒盏往旁边的桌上一放,陆栖鸾目光微沉,转身往后院疾步走去,去了素纱郡主居处时,只见院内一片混乱,两名府卫正把昏迷的秦尔蔚从房中架出来。
  一看他衣衫不整的模样,陆栖鸾怒道:“府卫都在做什么!不是说让他们守好郡主的安危吗?!”
  “这……小人冤枉,是刚刚郡主说弄湿了秦大人的诗,恰好见秦大人从门前过,请他入室一叙,这才……”
  “滚!”
  斥退了府卫,又让人封锁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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