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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官发财死后宫-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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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完,拱手一礼,步伐漏泄出几分情绪波动,让陆栖鸾收在眼里,沉思半晌,觉出几分熟悉。
  “……蜀王幕僚,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她喃喃道。
  ……
  请柬送去枭卫府的当夜,陆栖鸾没睡着,坐在窗边听外面的动静,大约到了三更时分,臬阳公府外院骤然响起一片斧钺钩枪之声,间或掺杂着惨叫声,乱作一团。持续了半刻钟之久,方才止息。
  不多时,便听见花巧巧嘶痛着到了后院,大声抱怨道:“师父,你下回配药的时候还是下猛一些吧,那苏统领根本不是人,中了毒还能撑这么久!”
  “所以抓住了吗?”
  “抓住了,由陆侍郎押着送到刑部了,还逮着个追过来拖他回去的枭卫,这下赵玄圭麻烦大了。”
  陆栖鸾听见是她弟抓的人,本来还稍稍有些担心,这下心便放进了肚子里,揉着肩膀回榻上睡了。
  门外的交谈声近了,片刻后,有人嘘了一声,推开门,走至榻前,又坐在榻下,枕着双臂看着她,轻声问道:“你睡着了吗?”
  陆栖鸾模模糊糊嗯了一声,道:“怎么了?”
  “府里有个老人家好像不行了。”
  陆栖鸾睁开眼,翻过身来问道:“可是臬阳公?”
  夙沙无殃微微点头,道:“我忽然想起来,你我拜堂时,是没有高堂在的。”
  陆栖鸾现在伪作失忆,自然是没有高堂,便问道:“你父母呢?”
  夙沙无殃笑着说道:“你看我这样子,像是有父母教养的吗?”
  陆栖鸾垂眸道:“你若不当我是那个叫‘阿瓷’的人,以后我就是你家人。”
  他的眉梢又染上欣悦的神色,笑意漫出眼底,道:“你放心,阿瓷的别人的过往,我不会当你是别人。”
  “嗯,那就好。”
  ……
  刑部大牢,最偏僻的一处牢房。
  苏阆然冷眼看着那年久失修的铁窗,并不足以关得住他,也不知易门对他估算过低,还是对刑部信任太高。
  “……此为西秦古法幻毒,非东楚境内所有,下毒之人有杀人之心,所幸这小子身法非人,沾得少,用解毒膏一涂便无事了。”
  陆池冰带去抓苏阆然的刑部差役,只是被那把毒粉波及了一点点,一个个都昏死过去脸色发紫,把顾老带来是怕苏阆然被毒死了,哪知道虚惊一场,根本就没什么事。
  顾老大半夜被薅起来,心情甚是不美,丢给苏阆然一瓶解毒丹道:“这丹药是老夫独门秘药,可解西秦诡毒,不过这次来京城太急,只带了一粒,你……”
  “能解桃僵散吗?”
  顾老摸着胡子道:“你想留给陆丫头?”
  “嗯。”
  顾老笑道:“你可想好了,西秦招阴师身旁有十位顶尖高手化身的毒人,人称十殿阎罗,昔年曾屠过一城,你要杀招阴师,必先和毒人交手,怕是比陆丫头更需要这解药。”
  “无妨,”苏阆然活动了一下毒伤的手腕,道,“十殿阎罗不过尔尔,反倒是她留在曹营太久,该是时候回来了。”


第126章 故人归
  “雁云卫大统领苏阆然; 残杀臬阳公及折冲校尉高赤崖,择日斩首;枭卫府府主赵玄圭藏匿钦犯,即日起; 夺兵符,停职候审……这皇帝动作倒也快,都在南王意料之中。”
  “听你这口气不像是后知后觉的; 赫连霄难得有眼; 招了个能人。你又不像本王伪饰身份; 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在下面上曾受火灼; 恐伤南王之眼。”
  “昨日你来时本王忙于婚事; 倒是忘记问你的名讳了。”
  “在下姓陈,名陈隐。”
  这自然是个化名,来的正是昔日枭卫府劫狱案例逃得一命的陈望,搭上聂家的商队辗转去了西秦; 因才华过人,让喜好诗词的蜀王纳入麾下; 此番回楚; 亦是主动请缨。
  起初从蜀王处得知; 在西秦国内向来不露面的南亭延王要把郡主嫁来东楚,还当是他真有个女儿; 没想到竟然是本人。
  西秦国中; 蜀王虽权势日盛,但观察了一载有余,却发现蜀王唯独听南亭延王的话; 看他那诡谲手段,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惑人毒术。
  ……所以,想在幕后把蜀王控制在手里,非得先从他背后的这位南亭延王下手。
  夙沙无殃看罢蜀王的密信,淡淡道:“陈幕僚,这信上有言,赫连霄上个月便想动兵,是你说为时过早,还不到东楚朝堂征伐最烈之时不宜动兵,他才按捺下来,可有此事?”
  陈望不卑不亢道:“南王见笑。”
  夙沙无殃道:“我西秦之人向来行事果断,能早不能晚,赫连霄又是个固执之人,能让他改变主意,足见你能为不小。本王刚刚还着人拿了扶乩推演了一卦,竟见你怀有官命,既不是西秦之臣,那相必是东楚之臣了?”
  他在楚为臣时,为取信蜀王提过两句,此后无人知晓,这南王又是如何得知?
  陈望面上倒是没有表露出什么,道:“昔日为楚臣,受朝廷倾轧,幸得蜀王赏识,从此愿为明主笔砚,一伐山河。”
  夙沙无殃道:“那你该当知晓,此番让你来楚,是为西秦一统山河。”
  陈望垂眸道:“南王的意思,蜀王亦与在线深谈过,西秦东楚终有一统之战,如今西秦国中兵强马壮,而东楚朝堂党争倾轧不断,又是幼帝当朝,当为百载难逢之良机。”
  将手上的密信点了烛台火舌燃尽,夙沙无殃冷笑一声,道:“一听你就是官场打过滚的,东楚国内本还有救,是我等蓄意将女侯劫持,杀人乱朝纲,这才给了西秦可趁之机……”
  陈望道:“南王知道便是,西秦的将士却是不愿听见这个说法的。”
  “哦?”夙沙无殃笑道:“看来你是真的恨殷楚。”
  陈望道:“十年寒窗一场空,陈某不过凡人,自然也有怨憎。”
  夙沙无殃稍稍放下心,让花巧巧拿出一面乌玉牌,道:“带着这只玉牌去见蜀王吧,五日内我要听到进攻东楚的消息,至于京城,待你们入关时,我会给你们一个惊喜。”
  “……是。”
  待出了门后,陈望问跟出来的花巧巧道:“壮士,南王的意思是,还要留在京城动作?”
  花巧巧道:“陈幕僚只管策应好进攻事宜,余下的,便是我们江湖上的手段了。”
  ……西秦有传闻,南亭延王封地有一小城,阎罗夜巡,满城死绝。
  ……
  “火云掌魏觉、天罗枪宁长缨、毒手青公子……夙沙一贯是好找些高手挑战,胜了便要败者做他的毒人,江湖上的人都以为那些与他交手的人死了,却又偶见那些人还活着跟随他左右,便称他有招阴之能。”
  “宗主,那十殿阎罗屠城之事可是当真?”
  隔着一重牢门,叶扶摇摘下斗篷帽,对身陷囹圄的赵玄圭道:“在我易门里,若是听见什么传闻,还是宁可信其有的好。”
  那是在夙沙无殃成为易门招阴师不久后,随着欲瘾发作,性情越发狠戾,偶然间遇见从前宗门之人,想起被打废了丢出去与野狗争食的流离之痛,便带着刚刚炼好的毒人回宗门。
  那宗门虽坐拥一城,却绝无能与易门相抗,待夙沙无殃叩山后,先是派门人试探挑衅,被尽数屠光后,其掌门这才出面,竟说夙沙无殃乃是其私生子,当年将他扔出宗门自生自灭,并非是因他盗窃门中机密,而是因怕事情败露,无法与凶悍原配交代,随即便交出原配人头妄图求得和解。
  当时跟在夙沙无殃身边的易门中人以为他要和解了,回去禀告宗主,可再次去拿宗门时,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夙沙无殃便犯了疯病,毒人失控,不止屠光了那宗门山头,还杀下城中,将城中围来的人一并杀光。
  此事惊动了城池所在封地之主南亭延王,盛怒之下亲自领兵要剿匪,却反被抓去替代了身份。加之西秦朝中本来就有易门之人控制,见他杀了南亭延王,便索性让他来做这个南王。
  好在夙沙无殃不发病时也算识时务之人,多年以来,这个南王做得还算顺手,有些西秦官员知道内情的,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赵玄圭虽在狱中,却并无半分恼恨之色,道:“只是如今因他设局,让枭卫脱离我手,莫非他是想如当年屠城一般,对楚京如此下手不成?”
  叶扶摇眸底浮现出几许耐人寻味的笑:“这事怪我,我惯出来的人,自然什么都敢。”
  “他疯了不成?!”赵玄圭头皮发麻,复又有些不信,“他那十殿阎罗,再怎么说也只是十个人而已,楚京乃国都,高手众多,怎能容他四处杀人!”
  叶扶摇道:“夙沙此人虽然痴了点,但也绝非傻人,他要杀的人,必定是能动摇局势之关键。”
  “可是他怎知……”
  “你忘了高赤崖死后,那张皮现在落在谁手里了?”见赵玄圭一窒,叶扶摇淡淡道,“你将手伸出来。”
  赵玄圭不疑有他,将手递去后,叶扶摇翻过他的手背只看了一眼,手中执一把匕首,直接将他手背划开,挑开他手背上的皮四下旋搅了片刻,挑出一根碧幽幽的丝线。
  “宗主,这……”赵玄圭乃练武之人,这点痛咬牙自然能挺得过去。
  叶扶摇将那碧丝挑至一侧的油灯前,一触到火,那碧丝便活了一般卷曲扭动,片刻后烧成灰烬,散发出一股迷离的香气。
  “你日前私下见夙沙时,大意了。他在你身上留印记,只怕今夜便有阎罗循着这蛇香蚓找上门来要了你的命。”
  被一语道破私下见招阴师的不忠之事,赵玄圭面露惭色,道:“宗主恕罪,属下再不敢二犯。”
  “二犯三犯也没什么,我早已说过了,正如夙沙一样,我不愿换身边的人,并非是不能换,只不过是觉得重新培养起来要多费些功夫。玄圭,莫要学夙沙,消磨我的容忍,可明白?”
  赵玄圭背后发冷,道:“是,属下谨记。只是宗主……除我以外,招阴师还想杀谁?”
  “别的太远,他能在京城动得到手的还是宋睿之流,恰好臬阳公新丧,正是朝中显贵聚集在一处的时候,此时若不动手,就枉费我教他这么多年的手段了。”
  赵玄圭捏紧了牢柱上的铁皮,道:“宗主,属下如今无力相护,封骨师又不可靠,还请宗主退避自保。”
  “我为何要自保?”叶扶摇仿佛未有感受到半分威胁一般,拉下斗篷的帽沿遮住意味不明的眼眸,道,“同门要成婚了,喜帖已递到我手中,多半是与那杀人之时同天,”
  ……
  臬阳公府,入夜时,府里出现了诡异的一幕。
  前面是臬阳公的灵堂,来吊祭的人络绎不绝,无论是王公贵族还是朝中权宦,悉数到场。只是入了丧宴席,却少无人动筷,都愣愣地看着有仆人将那后苑一座奠字改作了囍字。
  臬阳公英雄一世,便是太上皇都要礼敬有加,无论是东沧侯与宋睿都到了场,在这种情况下,聂府余下的唯一一个主人忽然换了奠字,所有人都觉得不妙。
  “这……成何体统!”
  宋睿新得兵权,身边拥趸回归,当即发声怒斥:“聂夫人呢?府中下人如此无礼,到底是什么意思?!”
  “西秦人就是西秦人,不知礼!”
  “相爷,我们走!去禀告圣上代死去的聂世子休了这西秦妇人!”
  丧宴本就不是什么好吃的,那官员率先离了席,刚要踏出苑门,便看见一个黑影立在门外,青色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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