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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为灭楚拥秦,实则是以你为主。夙沙与你早有积怨,迟早反骨横生,你还犹然在此纠缠于儿女情长,叶扶摇,你年岁几何?”
叶扶摇笑道:“我自然晓得已非少年时,便是知天命而慕少艾,也总归碍不到正事。”
“哦?是吗?那你可知夙沙绕过你的耳目去见了赵玄圭?”
叶扶摇气定神闲道:“不知。”
王师命心道也亏得他还沉得住气,冷笑道:“夙沙智计不行,独杀人惑人少有能抵,他既然动了心思要挖你身边的人,自然是有了你的把柄欲至你于死地,此番你允他来东楚,怕是要闹出乱子。”
“他闹不出乱子。”叶扶摇淡淡道,“他来,无非是见一旦东楚分兵向东,西秦有机可乘,便再不需我布局,妄图凭借那一张天演遗谱取我而代之。”
王师命道:“你都知道了,想必已有对策?”
一线萤火自远处的灯火迷离处飞来,擦过叶扶摇的指尖又,待他的目光追着那萤火没入黑暗后,才轻身说道:“夙沙此人自负精明,不可欺之以谋,有意思的是,对他反倒是可以欺之以情。”
王师命一怔,却又见他回眸看向陆栖鸾消失的巷子那头,接着说道:“陆栖鸾,最擅欺人以情。”
……
“……南夷诸国,以鬼夷国为首,本是说好等朝中回复,哪知前日一早,不宣而战,竟敢渡东海踏上瀚州!”
“弹丸小国,安敢如此!”
入了中夜,街上的情侣们大多散去了,多的反而是从各家的席面上退下来的官宦人家,听说了南夷兴战后,有人醉酒上了街头,便直接骂开了。
路人弄不明白,却是方便了陆栖鸾。
东征之事她虽早有安排,但刚刚一见王师命找的是叶扶摇,却又改变了想法。
之前她检查过,叶扶摇背后并没有被剥皮的痕迹,是以无法确定他就是那个天演师,但可以确定的是,封骨师王师命在南夷一带活动,招阴师显然是西秦的,这个地理分布就不得不让她多想了。
南夷、西秦、东楚。
陆栖鸾捡了枝树枝在地上的沙地上随手写下这三个词,片刻后,眼底一沉,将地上的字迹抹去,又找了个脂粉摊子,挑了许久,才看见一个绣着南飞雁的香囊,便买了下来。
南飞雁,要他去查看南夷那诸小国之内,是不是已经沦为易门操纵。
刚走上街头,忽然背后猛力冲撞了她一下,陆栖鸾踉跄两步站定,只见得是个利落短打的男孩,额角青紫,恶狠狠地看向推他的人。
人群后面走出几个华贵衣衫的少年人,大多十五六岁的模样,神态看着却都仿佛小痞子一样,还学那些烟花巷里的大人,手里捏着两个文玩核桃,看包浆都是新的。
“苏小临,你那杀神叔叔就算回来了,也是要砍头的阶下囚,神气什么?!”
……这不是苏阆然家的那个总是被罚扛枪的小侄子吗?
苏小临抹了一下嘴角被磕出来的血,怒道:“你胡说!我小叔叔才没有杀人!”
“证据确凿,乱臣贼子就是乱臣贼子,还一门忠烈呢,呸!”
陆栖鸾只听了他们两句便晓得了,这些个小痞子向来往日受过苏小临的教训,现在苏阆然伪作叛臣,他们便趁机冷嘲热讽,把苏小临给惹恼了。
苏小临再能打,也不过是个十岁的小娃娃,哪能是七八个少年人的对手,陆栖鸾一时心软,碰了碰他的额角,道:“疼不疼?”
苏小临本来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一听这声音熟悉,愕然回头,因离得近,透过那帷帽能看见陆栖鸾那熟悉的轮廓,失声道:“陆——”
“嘘……”陆栖鸾轻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即对那几个小痞子道:“不过口角而已,有什么深仇大恨,何必打成这样?依我看难得佳节,两边各退一步,这就散了吧。”
她是刻意把声音放得柔软端庄的,配着那素衣一裹,纱面飘飘,竟有几分月娥意味,让那几个爱学大人的小痞子看愣了。
小痞子们互相看了看,纷纷望向年龄最大的那个痞子。
“大哥,这怎么办?”
大痞子想了想,道:“咱们已经这么大了,不用怕大人训斥,她想护着苏小临就是和我们作对,教训教训她!”
小痞子连声称是:“可大哥,要怎么教训她?”
大痞子也没有这个经验,只得临时从脑子里刨书上的法子,道:“把她绑起来卖到烟花坊去!”
苏小临虽然浑身疼,但一听他们敢这么说,横在陆栖鸾身前喝到:“你们敢!”
痞子们叉腰道:“我们就敢,你能拿我们怎么样?!今天爷几个就要把这不知好歹的女人卖到烟花巷去,卖个一百两!”
身价一百两且不知好歹的陆栖鸾沉默了片刻,提醒道:“各位爷,都这个时辰了,烟花坊早关门了,要不然咱们明天再说?”
痞子们以为她怕了,嘿嘿笑道:“女人,你敢多管闲事,就要承担后果,现在晚了!”
说着,他们便直接扑了过来。
——啧,得抽空去整治整治京城毒害少年人的话本了,都学的什么白烂套路这是。
陆栖鸾一边腹诽,一边抱起苏小临转身想跑,忽然背后感到一阵劲风扫过,几声响亮的巴掌声,随后便是周围路过百姓的惊呼。
“卖?卖你妈的肚脐眼卖!砍脑壳的,信不信老子一把毒糊到你见祖宗!”
陆栖鸾抱着苏小临,整个人被吓得一怔,只见身后有人一顿粗口把那群小痞子连打带骂赶走,随后回头,傩神面具摘下,露出一张姣若好女的脸。
他不着妆时,这张面容倒是有几分年轻人该有的英气。
——对不起,听你这骂人的劲头,我私底下再也不嫉妒你的妆画的比我好看了。
夙沙无殃见了她愣愣地看着,也不顾周围路人的指指戳戳,直接一俯身,掀开她帷帽上的纱,脸庞靠近,欢喜道:“我就知道我和夫人有缘,夫人这么好,我日后怕是要看紧了,怎舍得让旁人轻薄了去……这小子是?”
陆栖鸾默然片刻,道:“听叶大夫说我有六个不清不楚的前夫,这个估计是哪个前夫的儿子,相公公,接盘吗?”
“六个?”
“是。”
陆栖鸾本以为他眉梢一挑要发火了,却又听他点头,甚至有些仰慕般叹道:“太刺激了。”
陆栖鸾:“……”
——这都什么人,你们易门怕是要完犊子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易门,都是变态√
第124章 连环套连环
“小子; 你也姓苏?你们苏家的人可真是纠缠不清啊。”
苏小临听见夙沙无殃称陆栖鸾为夫人的时候就惊呆了,这会儿被他话头上一怼,当即怒道:“你才纠缠不清!陆侯; 他是谁?”
陆栖鸾自然是一脸困惑道:“怎么人人都叫我陆侯、陆大人的,我一个妇人怎能做那么高的官?夫君,你知道吗?”
一声夫君喊得夙沙无殃心花怒放:“许是夫人与那高官相像; 让人误会了吧。”
苏小临忽然想起了先前陆栖鸾让他噤声的神色; 表情一僵; 又见夙沙无殃似乎十分得意地把他从陆栖鸾怀里拎出来。
“岭花再高如今也已有主了; 小孩儿还是回家去玩儿吧。”
苏小临被拎起来; 锤了两下没锤到人,怒道:“你等着,我小叔叔会替我打你的!”
……你小叔叔大概已经打过他了。
陆栖鸾看夙沙无殃脸色不善,忙把苏小临抱过来放在地上; 拿了只小香囊给他:“这个赔给你,回家去吧。”
“可……”
陆栖鸾摸摸他的头; 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总归不会是我的。已夜深了; 还是勿让你家里人担心吧。”
言罢,她便与夙沙无殃转身没入了人群。
苏小临捏着香囊愣愣地看着陆栖鸾走远; 脸上的不解越来越浓。
——这两日陆侯不是忙于东征之事吗?怎么有时间出来夜会他人?
他在原地站了许久; 正想回去问问叔公,背后忽然撞上两个尾随而至的陌生人,那两个陌生人二话不说; 直接捂着苏小临的嘴把他拖到一侧的小巷里。
“唔!”
苏小临正以为他们是人贩子的时候,他们亮出一块令牌,低声道:“我等是陆侯亲随,陆侯递给你的信呢?”
苏小临茫然道:“什么信?”
陌生人道:“那她可给过你什么东西了?”
苏小临愣了愣,捂着心口那只香囊道:“这是陆侯给我的,不是什么军情吧。”
陌生人道:“是不是军情你说了不算,我们看了才算。”
说罢,也不顾苏小临反对,直接把那香囊夺了来,只见得是个绣着南飞雁的香囊,便匆匆揣上离开了。
……什么人呐。
苏小临有些委屈,揉了揉鼻子,只觉得那两个人步伐雄沉,看路数不太像是军队里出身的人。
“……哼,我去告诉叔公去。”
……
“……除了这香囊外别无他物?”
“是。”
无人的酒肆里,一张桌案,两只空酒盏,对饮之人刚走,王师命接过那只香囊,在指间转了两转,轻轻笑起来:“南飞雁,欲调雁云袭南夷?好一个围魏救赵,她还是这般聪明。”
适才那两人竟是鬼夷来客,闻言垂首道:“可要对雁云卫动手?”
“不必,四卫不会出楚京,着人去给东征军添点乱子便是。”
那两人领了命,又问道:“宗主那边……”
“夙沙指使他那徒儿在朝中作乱,已经引起朝臣不满,叶扶摇会适时把宋睿放出来,他与女侯积怨已深,一旦东征大军受挫,必会趁势而起。”
那两人点头,其中一人看了看王师命,又道:“可那陆侯,主人还……”
提到她,王师命放下那香囊,笑道:“你可是觉得,易门三师因为这么一个妇人抢来抢去,闹了笑话?”
“属下不敢。”
王师命道:“放心,夙沙是迫不及待,而叶扶摇与我,都是秋后算账的人。”
“那……大计定后,就不抢了?”
“不,就私心而言,抢还是要抢的。只不过叶扶摇与夙沙迟早要因过往之事见个高下,我又何必在此之前白费力气?”
……
“六个是哪六个?”
“不说?还是不记得?”
“我又不是爱吃醋的人,告诉我也不妨事不是?”
——先前你扮女装的时候可没看出来,你废话原来有这么多?
陆栖鸾现在自诩仙女小白花,轻咳了一声道:“告诉了你,你要么是去找那六个麻烦,要么是来找我的麻烦,还是算了吧。”
夙沙无殃道:“我怎敢找夫人麻烦,只是夫人都身经百战了,我只想求个雨露均沾,很难吗?”
陆栖鸾:“……”
夙沙无殃又叹道:“我都喊了夫人这么久了,夫人连牵牵手都羞,是不是我哪点不及前面那六个好?”
陆栖鸾微笑道:“没有,你哪点都好,我哪点都不好,配不上你。”
“夫人的不好在我眼里也是好的,不信咱们街上找个人问问?”
夙沙无殃像是故意似的,在街上找了个喝醉的官爷模样的人,拉到一侧问:“你看我夫人好不好?”
那喝醉的人像是个金门卫的武官,忽然被人这么一拉,有些恼火:“去去去,要拉皮肉生意到别的地方去,老子不打野食!”
陆栖鸾无语了一阵,扯了扯夙沙无殃的衣角道:“你在街上找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