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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刚跑出院门口的她又噶然停下,脸黑的望着对面穿小长袍的男孩以及他身后一排没有表情的黑衣人。
男孩看她的眼神依旧冷漠,“王爷要见你。”
说完这一句,他转身朝东面方向走去。
那些黑衣人没跟他离开,而是朝她围拢过来。
夜颜捏着拳头,瞪着那小小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她的手腕绝对是这个小屁孩割的!
伏戾王想见她?
怎么,是血不够,还想吃她的肉吗?
…
尽管太阳已经升起,可站在封闭的石房中,依旧是雪窖冰天的感觉,冷得人骨头都隐隐泛疼。阳光比月光明亮,可从大门口照射进来,一样然并卵,不明不暗的光线反而让石屋多添了许多阴沉的气息。
这里,就像是另一个世界,与外面的天与地完全隔离。
夜颜冷冷的瞪着圆台上的男人,当看到男孩从男人腿边拿走一只空碗,那空碗里还有余留的血迹时,她心火蹭蹭上涌,直感觉自己快要炸了。
这不人不鬼的东西,还真的是要喝人血!
等男孩离开石房,她咬牙怒道,“说吧,想怎么吃我?”
圆台上的男人一直都没动,甚至当她进石屋时都没掀一下眼皮,如磐石雕刻成的塑像般安静的打着坐。
唯一不同的是,夜颜能感觉到他有呼吸了。
听到她的话,男人缓缓的掀开眼皮,冰冷刺骨的眸子先是直视着她的脸,紧接着在她纤细的身体上扫了一遍,只见那薄唇轻启。“为时尚早。”
夜颜眸子大瞪,“你!”
妈的,他是真要吃人啊!
就在后背冷汗涔涔,想着要不要杀出一条血路逃出去时,男人又直视着她的脸,“为何把自己弄得如此丑陋?”
夜颜下意识的往后退,这一下,更是震惊得心跳加速,“你、你说什么?”
在京城,见过她真容的只有诸葛昌明,以及他的夫人张荞茵和女儿诸葛婉儿!
对上他冰冷到没有温度的眸子,她猛的直起身,一脸决绝,咬牙溢道,“我告诉你,别以为你这幅样子就能把我吓到,我要是狠起来连我自己都怕!你喝我血我忍了,我就当施舍,可你要是敢吃我,我就算死也要先把自己毒死,你吃了我的肉你也会不得好死!”
说着,她从怀兜里摸出白色的阔口瓷瓶,装腔作势的举给他看。
“……”
男人冰冷的眸子微眯,抿成直线的薄唇上,唇角微不可查的动了一下。
☆、【4】你算哪门子恩人?
他不说话,夜颜也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但她已经迈出恐吓对方的这一步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威胁他,“我现在要离开,识相的就别让人阻拦我,否则,我这瓶子里的毒气一旦放出来,定要让你付出代价!哼!”
语毕,她转身就走。
可脚才迈出第二步,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流朝她背后袭来。
她握着白瓷瓶的手感受到无比寒冷的气息,指骨瞬间传来麻麻的痛意,让她忍不住惊呼并下意识张开五指。
“啊!”
她惊叫着想去救瓶子,可瓶子并没有落地,而是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飞到了男人的手中。
“你!”回过神,她想都没想的冲向他,欲把瓶子抢回来,“混蛋,快把瓶子还我!”
然而男人身躯依旧纹丝未动,只略略的抬了抬眸子,冰冷的眸光像利剑般射向她。
伴随着他没有温度的眸光,他另一只空闲的手如影般晃动,又一股无形的冲击力从他弹开的指上射出,夜颜感到肩膀不受控制的震了一下——
瞬间,她眼里露出惊恐。
因为她发现自己居然动不了了!
就在离他一尺远的距离,整个身子突然僵住,别说动不了,就喊她喉咙里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这还不算,她因为着急那只能改变自己模样的瓶子,准备扑向他把瓶子抢回来。突然被定住,刚好在她脚后跟抬起的时候,这么一僵,根本立不稳,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以一个无比夸张的姿势栽倒——
好在男人也没躲开,她整个脸没撞在石台面上。
但下巴却碰在了他盘坐的小腿上!
呜呜呜……
生疼的感觉让她瞬间泪崩,眼泪顺着眼角倾泻而出。
她从考入警校到正式成为一名合格的女警,什么苦没吃过,什么危险的场面没见过,但自从走进这个叫魂殿的地方,她才发现,以前吃的那些苦根本不值得一提。
如今遇上的,才真他妈叫苦!
魂儿差点吓没了,还差点被他身上的怪力伤成瘫痪人士,紧接着又被针扎又被割腕放血,此刻此刻还被整成活体僵尸,动不了就算了,他妈连话都说不了……
穿越这档子事她认了,可她不甘心的是,没被诸葛昌明算计死,居然被面前这个不人不鬼的男人不声不响不费吹灰之力就搞死了!
而临死前,她连个帅气的姿势都没有……
甚至连这个异世清新的空气都没认真吸一口……
就在她闭上眼流着绝望的泪水时,耳边传来冰冷到刺骨的嗓音,“本王被你坏了修行,取你一碗血,算是你对本王的赔偿。”
夜颜能说什么?
她特么连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活了两世,她第一次遇见这么不要脸的人。割她血管放血,还如此理直气壮,好像她不该生气,还应该对他感恩戴德……
男人只说了这么一番话,随即盯着手中的阔口瓶子,修长的手指打开瓶塞。
看着瓶中淡黄色的膏脂,他低垂的冷眸中总算起了一丝波澜。
但晃动的眸光也只是一瞬间。
将瓶塞塞回瓶口,他将瓷瓶放在女人手边,不染温度的眸光落在她蜡黄又满是斑点的脸上。
“你就是靠此物伪装容貌?”
“……”
夜颜没想到自己的秘密就这样被他识破,睁开眼看着手边的瓷瓶,她也没再流泪了。
男人突然又出手在她肩上点了两下。
她身体一震,四肢瞬间恢复动弹。
抓住瓶子的瞬间,她迫不及待的往侧面翻滚,离他一米之远的距离,死死把他瞪着。
感受着她的恨意和惧意,男人轻扭脖子,眼角斜睨着她,“不用怕,本王不会要你的命。”
夜颜忍无可忍,“你是不要我的命,可你想要折磨死我!我只不过不小心闯入了你地盘而已,你用得着这么对付我吗?”
男人冷眸微眯,眼角瞬间变得凌厉,“你就是如此对待恩人的?”
此时此刻,夜颜已经不怕他了。跟这么一个恐怖的男人在一起,尝够了要死不活的滋味,只剩下了豁出去的念头。
对他的话,她忍不住冷笑讽刺,“恩人?我都差点死在你面前了,你算哪门子恩人?”
男人收回眸光,轻合上眼皮,“你坏了本王修行,险些让本王走火入魔,本王看在你无意冒犯的份上不与你计较。”
夜颜都被他正儿八经的样子逗笑了,“呵呵……意思是我还得感谢你了?”
她脸色瞬变,咬牙切齿,“就算我承认不该碰你,受伤也是我自找的,可你让一个小屁孩拿那么长的银针扎我,差点没把我扎死,这么对待一个弱女子,我问你,你良心不会痛吗?”
许是接受不了她如此冒犯的质问,男人又扭动脖子,眼皮轻掀,冰冷的眸光定定的落在她激动不已的脸上。
“你是在指骂本王眼拙吗?本王只看到一个以下犯上、不知好歹、目无尊卑的悍妇,何来的弱女子?”
“你……”夜颜脸色瞬间铁青,被堵得心口颤抖,差点又像那晚一样吐血晕死过去。
“你被本王内力反噬,伤及肺腑,若不是小羿为你施针,此刻你早已身亡。哼……”
带着冷哼声,男人又合上双眼,仿佛不屑再与她多言。
夜颜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怎么都不愿相信他的解释。
臭男人,敢骂她是悍妇?
最让她没想到的是,这男人的嘴皮子功夫居然如此厉害!
好,算她倒霉,这口恶气她忍了,毕竟好女不跟恶男斗!
将药瓶塞回怀兜里,她从圆台上跳到地上,屁股都没拍一下,准备走人。
而就在她刚准备抬脚时,门外一道稚嫩的声音传来,“启禀王爷,丞相诸葛昌明求见。”
这一声,让夜颜脸色瞬变,抬起的脚不自然的收回。
好家伙,这都两天了,诸葛昌明那虚伪小人居然还在附近找她!
☆、【5】顺从
回头朝圆台上的男人看去,他居然掀开了眼皮,正用那双冰冷到没有人气的眸子盯着她。
她后牙一咬,“多谢伏戾王这两日来的收留,小女子不敢再打扰您静修,就此告辞。”
语毕,她一头冲向门外。
说不愿多留都算客气的,她恨不得长对翅膀瞬间飞出这里。
与其在这个鬼地方承受心理摧残,还不如回丞相府呢!
在诸葛昌明那里,她还有利用价值,至少她能吃饱穿暖,性命不会受到威胁。可在这鬼城一样的魂殿里,简直如地狱般,不但身体遭受摧残,特么连心灵都要经受折磨。
瞧瞧她这两天,都经历了些什么?没变成伤残人士,也差点崩溃疯魔,不赶紧离开,难道还打算在这里长眠?
盯着她决绝的背影,男人眯着眸子,本就冰冷的眸光更多了一丝阴鸷,放在腿上的双手十指缓缓收紧,指关节发出‘咔咔’的脆响声。
很快,十来岁的男孩从门外走了进来。
感受到石屋内不同寻常的阴冷气息,他低下头,毕恭毕敬的靠近圆台。
“启禀王爷,夜小姐已从墙洞离开。”
“嗯。”
“王爷……”男孩抬起头,虽然五官还很稚嫩,可神色早已脱离稚气,如成年人般冷肃。
“说!”男人还是打坐的姿态,闭目清修,彷如不耐烦被人过多打扰。
“既然王爷已经认出她是炽焰宫的人,为何还要让她离去?留她在身边,对您也大有益处,不是吗?”
“她会回来的。”男人轻启的嗓音依旧冰冷,但语中充满了笃定。
…
没错,夜颜怎么来的,就怎么离开的。
诸葛昌明已经找到魂殿来了,她不可能从大门正大光明的出去。
顺着来时的路,她一路赶回丞相府。
得知她回来,丞相夫人张荞茵带着女儿诸葛婉儿很快来到她所住的闺房。
没有外人在场,诸葛婉儿一脸怒气,张嘴就指骂她,“你去何处了?为何半夜私逃?你可知道我们找你找得有多辛苦?”
张荞茵忙给女儿使眼色,随即上前拉着夜颜的手,难过的说道,“颜儿,你心中有何不快可以对娘说,你这样跑出去,我们都很是担心。答应娘,以后不要如此任性了,好吗?”
对她们,夜颜心里早就恶心了。
可寄人篱下,她也只能跟她们一样虚假。
“娘,婉儿妹妹,我承认我错了,让你们担心了。等爹回来,我会亲自向她认错领罚的。”
“哼!”诸葛婉儿冷哼着扭开头。
“婉儿妹妹,你别生我的气嘛,让你们如此担心,我真的知错了。”夜颜过去轻挽着她的胳膊。
“婉儿,既然颜姐姐知错了,你就不要再生她的气了。她回来就好,回来我们就放心了。”张荞茵温柔的劝道。
“我没生她的气!”诸葛婉儿嘴上说着,可看夜颜的神色还是充满了厌恶。
对她的厌恶,夜颜当然懂。
她五岁被诸葛昌明带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