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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之间,陈岳竟坏心地想看看易长安明明气得想咬他一口,却不得不憋屈地恭贺他的样子……不过也只是一想,转念就哑然失笑。
易长安这家伙这么容易倒毛,也不知道今后在官场上怎么混,少不得还得自己多护着他一点;不过他要是再敢跟自己甩脸子,多少也要给他一个苦头尝尝才是!
就在陈岳还在转着心思的时候,易长安的马车已经在一家茶窠前面停了下来。
墨竹跳下车辕,走进茶窠看了看,回头隔着车帘子跟易长安禀报了:“少爷,这家茶窠还算干净,我们是不是在这里先用了茶饭再走?”
易长安还没有发话,莫离就先开了口:“安哥,眼瞧着天要黑了,饱着肚子摸黑赶路总比饿着肚子赶路要好啊;再说了,你这身子虽然没有大碍,到底也是晕过去一回,坐了这么久马车,下来松散松散也好。”
易长安不由失笑:“明明你年纪小些,怎么现在说话倒有些长着辈儿的味道了?”嘴里说着,却是一揭车帘跳下马车,长长伸了一个懒腰,向茶窠里走去,“那就先吃点东西吧,墨竹,你去瞧瞧茶老板有什么拿手的,让他赶紧上上来。”
莫离挑着车帘,看着易长安有些懒散得不像样子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暗自笑了一声:就这副咧咧的样子,要说出去安哥是女子,谁会相信?倒不是他说话长着辈儿,而是……
而是三师兄说过,既然是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担当,别的他帮不上什么忙,怎么对易长安身体好的事,他还是要做主的。
轻轻一甩车帘子,莫离轻松地跳下马车,却看到易长安站在前头一动不动,看着一辆逐渐远去的马车。
明明刚才上马车的只是一名妇人,虽然容貌他没有看清,可是易长安自己就是女的,有必要这么紧紧盯着一个女人不舍吗?按易长安的性格,莫不是那女子有什么不妥?
莫离立即好奇地凑了过去:“安哥,你在看什么?”
易长安摇摇头,低声道:“没什么,就是瞧着那女子头上戴的首饰似乎在哪儿见过。”
第117章 搭档
装得再像男人,到底还是女人,看来是天性对那些首饰有感啊。
莫离忍住笑,转眼就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易长安不是还有个妻子何氏么?何氏还大了肚子呢!可易长安既然是女的,何氏肚子里的那个是哪儿来的?!
易长安并没有理会莫离的心不在焉,转头跟上前招呼的茶窠老板拱了拱手:“掌柜的请了,刚才那马车就是去附近镇子的吧,是哪家闺女回娘家吗?我瞧着那妇人有几分眼熟,似乎是在亲戚家里见过,只是一时记不起来人了。”
茶窠老板笑着拿搭在肩上的干净抹布仔细将凳子擦了擦,招呼着易长安坐下:“公子这是贵人多忘事,那位太太小老儿瞧着似乎面善,只是一时也认不出人,不过应该是哪家嫁出门的姑奶奶回娘家吧。
那车夫我可认识,叫包二,他那车惯常就是接了州府跑大兴镇和小兴镇的生意;前头可不就是小兴镇嘛。”
原来茶窠老板也不认识人,易长安“哦”了一声也不多话了。
先前她瞧着那妇人头上插了两支小叶金钗,那式样瞧着似乎是以前她在定州银柳楼里看到的那对周氏母女买的重瓣攒金丝牡丹镶红宝头面中的两样东西。
那套头面是周氏女的嫁妆,那妇人却并不是易长安在银柳楼见过一面的周氏女。
按说一个女子当嫁妆的整套头面,还是在定州银柳楼打制的,应该不会拆开来送人什么的;不过女人的首饰样式繁多,或许物有相似,她一时看走眼了也说不定。
所以职业习惯问了一句后,见茶窠老板也不认识那妇人,易长安也就罢了。
一行人草草用了饭,点了马灯慢慢向滁州府驶去,直到戌时才进了滁州府城。易长安顾不得回家,先去了顾府找了知府顾维申,把怀阴案的灭门案破案情况向他禀报了。
虽然知道易长安在破案方面很有一手,但是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迅速把怀阴县那起灭门案给破了,即使后来因为锦衣卫把凶犯提走了,也没有影响到顾维申的情绪——他在滁州府能有这么一名手下,在刑狱方面是不用愁今年的考绩了。
瞧见易长安一脸倦容,顾维申心里也起了几分愧疚,说了几句漂亮话后终于抛了实惠出来:“长安这些时日实在辛苦了,自明日开始,就先好好在家里休养休养吧,横竖现在也没有什么大事,索性这个月过了再来上值好了。”
现在才三月中旬,顾维申这一开口,易长安就可以在家里休息半个月,不管怎么样都是一件好事。易长安也有些小高兴,连忙谢了顾维申告辞出来。
还是回家好,一回到家,何云娘早准备好热水了,莫离临时让人抓了药做了个药包让何云娘放进去。易长安舒舒服服狠泡了一个药澡出来,只觉得浑身血脉通畅,恨不得高声唱几句出来。
莫离倒是动作快,洗漱过了早等在了外院的正厅里,见易长安脸泛桃红地走出来,愣了片刻才开了口:“安……哥。”
易长安瞧着莫离脸色白里透红的,笑着打趣了一声:“哎呀小莫,你这刚洗洗刷刷出来,皮肤可真水嫩啊,都说灯下看美人,瞧你脸上这白里透粉的,眼馋得我真想捏一把啊。”
莫离顿时无语——这倒过来了吧,他怎么还被易长安给调戏了……
见莫离红着脸半天不开声,易长安悠哉悠哉端了一杯捧出来的?
别看莫离之前虽然是在逃难,但是身上的银票还是够他花个几年的了。不过要说自己不拿月银,只怕易长安也不肯;莫离立即点了头: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如果我要离开,肯定要提前跟你打招呼。不过我也有个要求——”
易长安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小莫你说。”
“我神医谷有条不成文的规定,凡是我们神医谷接手治疗的患者,不得再另外寻医。”莫离看了眼易长安,“今天凌晨你晕过去的时候,是我给你施诊的,今后你的身体如果有恙,也只能找我来诊治,不得另外寻别的大夫。”
就这?那她岂不是一份月银请的人,顶了两个岗位?既是她的法医搭档,又是她的专属医生?
见易长安不说话,莫离不由有些着急起来:“怎么了,安哥觉得这一条有什么不妥吗?”
其实神医谷并没有这么一条规定,莫离之所以这么说出来,是因为担心易长安让别的大夫诊脉,会被发现她是女子的事实!
男女脉相不同,只要能切得一手好脉的大夫,即使没看到人,只要切这么一只手的脉息,都能切出病患是男是女来。要是被别的大夫把易长安的事给捅出来,那可是欺君大罪了……
先不说易长安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就是凭着易长安这一手能拨云见日的断案神术,莫离就并不想易长安出事。
身为女子却女扮男装当了推官,易长安是一个异数,可是这个异数对大燕百姓来说,是好事!
第118章 死都不能认啊!
“你不怕累着自己就好……”易长安压根儿就不知道中医切脉能分出男女,因此并不知道莫离的一片好心,只是瞧着莫离一副不让他多做他就跟自己急的模样,有些好笑兼无语地答应了。
莫离松了一口气,笑眯眯地打算走人:“那行,你这些天也着实累着了,先好好休息吧,明天开始,我会给你开方子调理身体。”
莫离不会是实在技痒,打算成天把那些苦苦的中药给自己灌下去吧?易长安小心翼翼地找了个借口:“云娘还怀着身孕呢,这药味儿太浓,我怕到时冲着她——”
“你放心,我会给你做成蜜炼或水炼丸子的。”莫离很快就答了,“到时也方便你按时服药。”
那就好,眼睛一闭,把那药丸子吞下去就行了……易长安长舒了一口气,送了莫离离开,转身坐到自己的书案前,拨亮了灯芯,提笔开始记录怀阴曹氏灭门案的案情来。
怀阴县一家客栈的独院里。
灯光轻轻摇曳,光亮黯了几分,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搁下青玉笔管,取过一边的挑子,将灯芯拨出来几分,室内的光亮立时重新明亮起来。
仔细看了一遍自己写的密信,陈岳捏了捏眉心,唤了常大兴进来:“明天一早把这封信发给袁大人。”
今天审问了黄二狗后,常大兴虽然立即带人过去了,但是住在四方客栈那名叫朱远的大布商,早在一大早就已经结账走人了。
常大兴四下追寻了一番,却最终也不知道这人到底岔到哪条路上去了,只得悻悻回来复命。
陈岳估计,这个朱远可能是一听到曹勇被抓的消息,就嗅觉灵敏地立即收拾包裹走人了,至于黄二狗这里,估计是还不死心,想趁着混水摸一把鱼,结果把自己摸了进去。
曹勇在陈岳手上已经毫无价值,黄二狗留着还有用,还能指认化名朱远的这么个人;只是天地之大,这一回打草惊蛇后,要把这个叫朱远的捉回来,只怕也是千难万难了……
常大兴刚封好了密信出去,片刻后又急急转身进来:“大人,田胜那边有急信来了!”
陈岳急忙接过信拆开,匆匆看了一遍后脸上露出了喜色:“田胜在定州终于找到了些线索!大兴,传话下去,我们明天一早即刻赶回定州!”
夕阳夕照,外面还是霞光一片,定州大牢里却已经一团昏黑。
远远听到铁制脚镣拖在地上的声音,先前还在吹牛打屁的一群囚犯们一下子都噤了声,隔着铁栅栏睁大了眼睛往过道看去。
两名衙役半扶半拖着一名蓬头垢面的犯人从外面进来,将他搁进了一间牢房里,随手对牢房里另外一名拉喳的犯人交待了一声:“林,照看下这姓孙的,要有什么情况你记得叫人!”转身就锁了牢门出去了。
瞧着那两名衙役走远了,牢房里这才重新热闹起来:“姓孙那小子今天又挨刑了!”
“哎,听说他家里还打点了呢,可瞧着隔天这么一顿打,也不知道能撑多久……”
“怎么,他还没招?”
“我琢磨着,这事儿真不是他做的,人都快打烂了,还硬咬着牙不招,肯定是冤呐!”
“想不到这小子平常寻花问柳的快活,临了临了,竟然遇上了这么一桩事……”
“是不是他做的谁说得清呢?要是他跟他那表妹真的有一腿,眼瞅着他表妹嫁给别人,一时妒火中烧也说不定……”
“可怜那梁秀才,娶妻娶了个催命阎王,听说梁秀才还是梁家三代单传的独子呢……”
听着隔壁牢房那些嘈杂的说话声,林叹着气将一只盛了清水的破碗递到了孙健嘴边:“孙健,来,先喝点水吧。”
行刑中被打得昏昏沉沉的孙健茫然地抬起头来,嘴唇刚碰到水就下意识地大口大口喝了起来,因为喝得太急,一下子呛了起来,衣服前襟被打一片。
林连忙放下手里的碗,给孙健拍着后背:“孙健啊,不是哥说你,这事儿梁家追着不放,摆明了就是定在了你头上,你何苦要吃这些皮肉之苦?不如认了吧……”
因为喝了水,孙健也有了点精神,听到林的话,凄然摇了摇头:“林哥,我不甘心啊!我孙健原来虽然了些,但是真不是我做的这事,我不能认,死都不能认啊!”
认了,他家人就会受尽唾骂,这飞来的横祸,他到哪里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