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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娘下意识地往易长安身边缩了缩,飞快地跟易长安解释:“长安,我想起来了,那天淑珍姐在庐加楼跟我说了一句话:‘家中已然富贵,让他收手,却反被他毒打了一顿!’”
易长安的脊背一阵绷紧:“原来关大人你才是梁上高手,滁州府这几年来的珍物失窃案,我堂兄那块极品翡翠,都是关大人你出的手吧?”
虽是问句,易长安却用的是陈述的语气。在赶过来接何云娘之前,她翻查文档后记下的最后一个嫌疑者的名字,就是关江!
之前只是按范围查嫌疑人,不过刚才何云娘那一句话,电光火石间让易长安灵光一闪,开口就诈了一句。
易长安的神情太过笃定,加上她以前的办案能力自己也曾经亲眼目睹过,关江根本没想到易长安只是在诈自己,盯着她冷笑了一声:“你果然已经查到了!”
竟然真的是关江!易长安心里好一阵后悔,当时关江也在正对着天客来那包间的万顺酒楼上,这几年一直在滁州府的武职人员,关江也在范围,但是想到关江是一州通判,易长安并没有做什么大胆假设,而是打算慢慢一步步找证据来查清那几个嫌疑人。
要是早知道……只可惜这世上并没有后悔药吃!现在她的腿受伤不便,而关江既然承认了自己就是那位珍宝大盗,按她原来收集到的证据,就那说明关江身上的功夫,至少是轻功是非常不错的。
有轻功就有内力,就算自己腿脚现在好好的没事,只怕也不是关江的对手啊……如今之计,也只能拖上一阵算一阵了,希望有别人也能看到这道求救的青烟……
易长安心里暗自叹息,眉头却紧紧皱着看向关江:“只是我没想到你居然对你身边多年的枕边人也下得了毒手!
黄淑珍这些年嫁给你,辛勤给你持掌家业,还给你生了两个儿子——如果你两个儿子以后知道是他们的父亲杀了母亲,你觉得自己还有脸去面对他们吗?!”
关江脸上的表情更加狰狞起来:“那个蠢货贱人!要不是她多事,她怎么会发现那块帝王绿?更蠢的是,她自己心里藏不住事,居然还跟何氏泄密!
我当时就不应该妇人之仁,在她念着要我收手的时候,就该把她直接弄死而不只是打一顿!要不是她——”
“要不是她过来找云娘喝闷酒,就不会酒后漏出几句话到云娘的耳朵里,而云娘又是我的妻子,你担心我会根据那些蛛丝马迹查出就是你犯的案,是不是?”
“是!”关江盯着语气有些咄咄的易长安,小心地又踏近了一步,“可惜你知道的已经太晚了!”
一想到那天何云娘和黄淑珍两个在庐加楼里喝酒的情形,关江就隐约感觉何云娘迟早会知道些什么。特别是自从他知道碧桃跟何云娘说了那些话以后,关江就觉得有些很是不妙。
何云娘把碧桃的话原原本本地转给了黄韩氏,关江虽然心惊,却深知黄淑珍兄嫂的德性,藉着仵作根本查不出黄淑珍是被谋杀的事,很快就用财物把黄淑珍的兄嫂给稳住了。
可何云娘这边,事关易长安,关江并不敢冒险,心里早就暗下了要杀人灭口的决心。只是杀何云娘容易,难的是怎么把易长安也一起灭口,免得横生出枝节来。
关江一边办着丧事,一边就在暗自计划着。没想到老天都在帮他,刚把黄淑珍下葬,何云娘就起了要给黄淑珍做法事的心思,而易长安则应了要来接何云娘。
关江立即就觉得机会来了,连夜过来谋划布局,本想着用一次意外的马车事故将易长安和何云娘两个都置于死地,没想到易长安和莫离太过警觉,反应极快,逃离了那一场泥石流。
关江虽然在暗中射出石子伤了马的眼睛引发了惊马,但是易长安和何云娘两个人命大,居然还能及时跳车出来。
看到这两人并不是随着马车直接坠崖,而是和着泥土顺着山崖滑坠下去,关江就担心两个人会侥幸不死,急忙也跟着下崖搜寻,很快就看到了那道青烟……
关江又踏近一步,几步将那堆烟火踩灭了,见易长安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匕首,浑身紧绷地盯着自己,心里缓缓放下了一截,语气瞬间轻松起来:“看来长安你伤得不轻啊。”
他知道易长安也有点身手,但是没跟她较量过,所以并不敢小觑易长安,不过现在……简直就是天赐良机!
“你为了护着何氏,宁可自己受伤,想来你们夫妻两个是伉俪情深了。”关江慢慢逼近了过来,手中的刀鞘抬起,“你放心,看在同僚一场,等我送了你上路,不会对何氏做什么的,会很快让她也赶过去陪你!”
“噌”的一声,横刀出鞘,关江一个箭步错上欺近,直奔易长安的头顶斫去——
第204章 疏离
“不要——”
“我拖住他,你先走!”
在何云娘的尖叫声中,易长安将她猛地往身后一推,自己借势往前一个翻滚,竟然突进到关江脚边,匕首横撩向他小腿削去。
她的小腿虽然伤了,但是除了外面的皮肉伤外,骨头估计只是骨裂,并没有到骨折的程度,与性命相比,这点痛,她还是忍得下的!
关江先前用小动作试探过,一直以为易长安伤得很重,没想到她还能有这样的行动力,吃惊之下立即滑步退开,回腕一刀向易长安劈去。
他手中的横刀比易长安手里的匕首要长一大截,而且很是厚重,易长安不敢硬扛,匕首一翻斜斜格开横刀,没有受伤的左腿阴狠向关江下盘撩踢。
金属相击摩擦,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易长安一个懒驴滚地躲开横刀的攻击范围,跛着脚扶着一边的岩石站了起来,只是这一番动作,刚才包扎的伤口又迸裂开,疼痛让她脸色有些发白,受伤的右本站立不住,微微地抖了起来。
匕首完好无损,横刀的刀刃上却崩出了一个缺口。关江目光在那把匕柄黑沉无华的匕首微微一转,闪过一抹:“想不到长安手里还有这等好东西!”
他的横刀是上好的军制玄铁刀,虽然不到吹发即断的锋利,却决不是什么便宜货色,没想到只一个交锋,就被易长安那把匕首给崩出了缺口,关江自然可以想见那把匕首实在是一柄宝刃;他从来都是喜爱奇珍异宝的性子,现在见了这样的好东西,哪有不眼热的?
“不过很快它就要跟着我姓关了!”瞥见易长安站立那处地面上新鲜滴下的一小滩血迹,关江话锋突地一转,手中横刀一抡,借势猛力向易长安劈下来,杀招连出。
关江并不打算在这里跟易长安多纠缠,早早处理掉易长安和何云娘两人,赶在别人来之前把痕迹都清除掉,才是他心中所念。
之前易长安想拖时间,不过是他也想借机试探和观察她的伤势如何罢了;现在发现易长安虽然还有些行动能力,却也不过如此,关江立即放下了心,连施狠招想即刻毙敌。
刀势犀利,带着呼呼风声大力劈下,一招比一招狠辣,就像鬼差手中催命的绳索,绕着易长安的脖子一点点收紧。
易长安到底行动不便,左支右拙上很快有几处见了彩,一道道血痕透过泥糊的衣服慢慢洇了出来。
被吓得腿的何云娘缩在岩洞里,用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她怕自己会再发出尖叫,影响到易长安……
腿在发抖,何云娘可以爬走,却一点也不想动,她不想先走——
易长安左脚踩到了什么,一个趔趄跌倒在地,关江抓住了时机,扬刀斩下;何云娘的眼睛猛然睁大:“长安——”
一柄横刀铮的一声从何云娘的鬓边掠过,竟直直了旁边的岩石中,另外一柄则“咣当”掉在了她脚边;一条断臂被带飞过来,正正落在何云娘的怀中,带着一串鲜红的血珠“噗”地飞溅到何云娘的脸上。
“啊——”
何云娘没有尖叫,发出痛苦嚎叫的是关江——紧紧捂着他的断臂痛得跪跌在地上,指缝里汩汩冒出的鲜血止也止不住。
一个人影飞掠过来,一脚将关江踹到了一边,把倒在地上的易长安抱进了怀里,声音急切之极:“长安,你怎么样?!”
易长安张了张嘴,眼中一片讶然:“陈岳——你怎么来了?!”
陈岳却没有回答她,目光落在她被鲜血浸红的裤腿上,忽地将她抱了就走。
易长安连忙叫道:“等等——”
“会有人过来处理!你的伤要紧!”陈岳看也不看剩下的两人,小心将易长安往怀里拢了拢,往外飞掠而去。
不远处,常大兴和雷三娘几个正急速往这边赶来……
陈岳寻了处背人的平整石头,小心将易长安放下,将她那条裤腿轻轻割开。
从山崖上滑坠的时候,为了护住何云娘,易长安狠狠撞上了一块岩石,小腿被尖利的岩石划开了一长条伤口,她身上也没有什么止血的药粉,只能从中衣上撕了一块棉布紧紧包扎起来;此时那块棉布早就浸透了鲜血。
陈岳小心翼翼地将那块浸满了血的棉布取了下来,皱着眉头看了眼那一道长长的伤口,伸手从怀里取出金创药轻轻洒了上去,刷地撕了自己的中衣一圈圈绕住易长安那条受伤的小腿,动作轻柔之极。
“痛不痛?”仔细将伤口包扎好了,陈岳这才抬眸看向易长安,见她脸上沾了不少泥泞,伸出指腹轻轻帮她擦了擦。
男人的凤眸中带着让人甘愿醉溺的温柔,易长安怔了怔,猛然偏开了头,避开了陈岳的手指,只觉得嗓子有些发紧,一瞬间心神动摇:“你、你怎么来了?”
他怎么能不来?再过几天就是九月初九,是易长安的生辰,他带来了精心给她准备的生辰礼物,而且……两人分别了这么久,他想她了,每天夜里,都想得心口微微泛疼……
可是易长安的语气却有些冷淡,还有些别扭,只怕这一段时间,这狐狸根本就没想过自己吧?
陈岳凝目看了易长安片刻,不想失了男人的硬气,声音也冷稍许:“饷银案的封赏已经定了,我调任京畿锦衣卫千户,你任燕京府推官,任命文书很快就会下来。当前有件命案正急等着我们过去。”
果然还是因为有急案要她去办……她这把利刃这么好使,怎么能轻易废了呢?易长安将刚才心中泛起的那一片细碎的涟漪重新平复下来,低头轻轻应了一声:“好。”
枉他千里迢迢昼夜赶路,只想着早一步赶到她身边,她却对自己这么疏离……是出了什么变故吗?陈岳盯着易长安的发顶,心中起疑。
不远处却传来了一名男子惊喜的呼喊:“安哥!安哥你没事吧?!”
易长安抬起头看向那处,用力挥了挥手:“莫离,我没事!你怎么样?!”
莫离被惊马掀下了马背,虽然他有些功夫,但是易长安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有生命危险,从泥石流中逃过性命;这会儿瞧着莫离身上虽然狼狈,行动上看起来倒像是没有受伤,易长安不由长松了一口气。
是因为莫离?见易长安从紧张到释然,陈岳凤眸微冷地瞥了莫离那边一眼,身上的长衫,将易长安的伤腿罩住,一把抱起她就往外疾走。
莫离急忙赶了过来:“陈大人,安哥她怎么样?我会医术,你赶紧让我给她看——”
第205章 如蚁噬心
“我已经给她上了药了,有什么回去再说!”陈岳生硬拒绝了莫离的请求,想到一会儿莫离也会摸上易长安匀亭修长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