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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用扎针。
芮毓眨了眨眼,心下了然,微微叹了口气,以前她害怕的时候,也是这么骗师父的,原来他也怕呀。
芮毓挑出一根银针,又抬手在沈绪背上拍了两下,那双大眼一闪一闪的,像是在说,不疼的呀。
沈绪看出了芮毓不信,嗓音同脸色一道沉了下来:“是谁和你说我病了?”
第19章
19
芮毓下意识回望门外,眨了眨眼又转过头,手边的银针已经被放回布囊中,扔到老远的地方。
她叹气,颇有点老道的感觉,这模样还是从她师父那里学来的。
芮毓只好先把凉了些的药端上给他,沈绪也不知道这到底治什么病的,但总归喝不死人,在芮毓热切的目光下一饮而尽。
碗底与木桌碰撞咚的一声,正好赫北推开门:“殿下,徐国公家的姑娘来了,说是替徐国公来看殿下。”
赫北说着,还拿眼睨了芮毓。
徐国公是太沃帝在时最拥护太沃帝的大臣,同时他也深受太沃帝信任,但却同左相窦齐鸣不同。
这个徐国公是个忠君爱国的,却是愚忠,太沃帝说什么他做什么。
沈绪蹙了蹙眉,他没等来徐国公,这个徐大小姐倒是先来了。
赫北早前就听闻,徐家姑娘饱读诗书,为人沉静,有平城才女的美称。并且前两年徐国公有意将女儿许给太子殿下,要不是皇后拦着,恐怕事情就成了。
皇后拦着,也是怕沈绪得了徐家支持,对沈廉不利。
徐明珠心下惶惶不安,走到门前才朝领着自己进来的赫北缓缓颔首:“麻烦公子了。”
声音清和温柔,大方得体,果真是才女。
只是徐明珠在门外踌躇两步,做好心理准备推门而入时,推门的手一顿,就看见有个女子,屈膝跪坐在太子床边,从布囊中搜搜摸摸,摸出一颗糖往太子嘴里塞。
徐明珠难得表情僵硬惊讶,都顾不得要请安什么的。
沈绪抬眼看到了来人,也没阻止芮毓,反而由着她往嘴里塞东西,舌尖触及到一丝甜味儿后,他轻轻蹙眉:“糖?”
芮毓抿着唇点头,药很苦的。
沈绪不喜甜,胡乱抿了一会儿便吞下去。目光落在芮毓的宝贝布囊里,好奇她还能从里头掏出什么来。
“还有么?”他抬下巴指了指布囊。
芮毓为难的伸手进去掏了掏,好像没了,这是凝香给她的,最后一颗。
忽然,在芮毓将手抽出来时,一颗圆滚滚的核桃飞了出来,正正好打在徐明珠的脑门上。
只听门口的人狠狠倒吸了一口气,脑门印了个红印子,她似乎也没想会这样,疼的眼眶都红了。
“殿下……”
一袭紫衣飘然,泪眼婆娑委屈兮兮的,听这声殿下门外的几人都浑身一怔。
赫北那厮心下不平衡了,芮姑娘亏就亏在不会说话!
芮毓瞅瞅徐明珠,又瞅瞅沈绪,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手足无措,紧紧揪着布囊坐在床边,盯着门边那颗核桃看……
沈绪淡淡朝她徐明珠看去:“徐国公让徐小姐过来,可是他老人家身子不好?”
徐明珠一愣,也忘记额头的疼痛,支支吾吾道:“家父确实身子有恙,没能来给殿下请安,请殿下恕罪。”
徐明珠说着,便交叠至额头,跪在地上。
芮毓不知是什么情况,只觉得核桃的事情好像过去了,隐隐松了口气,连带着捉着布囊的手都狠狠一松。
沈绪分神看了她一眼,才又让徐明珠起身。
徐明珠今儿是一时脑热才找上门来,甚至还用了父亲的名义,可真的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太子殿下,又半个字都说不出。
她本就只在宫中匆匆见过他三两回,能有什么可说的呢。
沈绪赐了座,徐明珠便端端正正的坐在那,双手交握放在腿上,再看那一头的芮毓,歪歪扭扭的靠在床榻,从她的视角看过去,好像同殿下睡在一块似的。
徐明珠实在好奇,便问:“这是殿下的贴身丫鬟?”
想来想去,也只有贴身伺候的才能离他这么近吧。
谁知此话一出,沈绪目光便暗了下来,面上的不快再明显不过,淡淡道:“不是。”
徐明珠一噎,不敢再继续猜下去。只是瞧着芮毓一脸轻松的坐在那里,又想起脑门上的红印子,心中有些不悦,不管是谁,伤了人总要说声抱歉吧,这姑娘可真是……
芮毓算着时候,沈绪的药喝了有一阵,该睡下了才对。她眼巴巴的盯着徐明珠,想说,这人怎么还不走呀。
越等越焦急,芮毓一连换了好几个姿势坐着,沈绪察觉到她隐隐的不耐,抬头看她:“坐不住了?坐不住就出去玩会儿。”
芮毓回望他一眼,并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只是微不可闻的叹了声气,怎么还不走……
沈绪的眉间立刻染上了几分不悦,他最不喜欢这般,她不说话他便猜不到她的心思。
也顾不得徐明珠还在这儿坐着,沈绪唬着脸:“说出来,想要什么?”
芮毓动了动嘴皮,又紧紧闭上,像嘴里有金子似的,不肯让人瞧了去。
沈绪换了个法子,瞥了眼坐在那跟雕塑似的徐明珠:“你方才是不是不小心打伤人了?要不要道个歉?”
芮毓这才有所动容,十分为难的抬头飞快的瞥了眼徐明珠,心中似乎有团麻绳缠在一起,纠结的很。
她又环顾了下四周,神情焦急了起来,怎么办,这里没有宣纸吗?
像是看穿了她的心理活动,沈绪出声打断她:“没有纸,说话。”
徐明珠忙站起身,颇识大体的朝沈绪说:“殿下,不要紧的,臣女无碍,别为了臣女为难姑娘了。”
芮毓感激的对徐明珠弯了弯眼睛,这一下把徐明珠看愣了,放眼整个平城,她还从未见过姿容如此出众的女子。
心下还来不及泛酸,徐明珠又被沈绪黑着脸看了一眼,像是在责怪她多管闲事。
徐明珠不知到底那句话说错,悻悻然坐下,就听沈绪不悦的对那姑娘说:“你不说话别人怎么知道你要什么?”
她惊诧的抬头,还来不及思索便说:“姑娘是哑巴?”
霎时间她便觉得不对,忙挥手说:“我的意思是,姑娘姿容出众,没想到却不会说话,有些可惜……”
芮毓委屈巴巴的撇过头,她不是哑巴……
但是张了张嘴,却又真的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沈绪感到床边一轻,小姑娘跳下床,背对着他往门外走,那背影似乎还带着极大的怨气。
沈绪终于沉下脸:“退下吧,回去告诉你父亲,让他好好想,人到晚年,可别犯蠢。”
徐明珠身子一抖,不解的抬头对上沈绪那双冷飕飕的眸子,她是做错了什么,说错了什么吗……
徐明珠走后,沈绪木着张脸问杨威:“人呢?”
杨威摸了摸脑袋,不解道:“徐小姐不是刚走吗?应该还没走远,属下去将她拦下来?”
沈绪脸更黑了:“不用。”
他扭头看了眼外面火辣辣的太阳,往门外唤了句:“赫北。”
赫北探出头来,以为太子殿下有什么要交代。
就听沈绪幽幽道:“领罚。”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还记得这个核桃吗
第20章
20
夜里,凝香等人都熄火退下后,芮毓悄悄下了床,摸着黑从小几上拿了本书册,靠在窗边翻了起来。
她一手压在书角,一手指着一个字,眉头打了个结,看起来像是被难倒了。
废了老大的力气开口,舌头却不听使唤似的,还没说出一个字就把自己舌尖给咬了。
芮毓丧气的合上书,歪着脑袋闷闷的想,她真的是个哑巴。
——
等了几日,左相终于是肯来了。
不过带来嫡子窦扬邵可以理解,毕竟如今禁军调令在窦扬邵手中,可这窦大小姐来做什么?
窦良孝与窦扬邵一左一右随在左相身后,窦扬邵侧过身子扬嘴一笑:“你真舍得康廉王?”
窦良孝阴冷冷说:“什么舍得不舍得,我是要做皇后的,谁能让我当皇后,我就依附谁,从前是康廉王势大,如今是太子,哥哥你说呢?”
窦扬邵哼笑一声:“那倒是。”
后头这二人有闲心说悄悄话,可左相就没有这个功夫了。本来他与右相就不对盘,结果今儿个还要递上拜帖来他梁府,哪儿哪儿都不得劲儿!
窦齐鸣回首打断两个兄妹:“行了,要见太子嘴都给我管严实点!”
一行三人还未走到屋前,就见门外的守卫朝里揖手一拜,里头出来个女子,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
窦良孝只远远看了眼芮毓的背影便直觉不好,不由疑惑:“没听说太子身边还有人,是丫鬟?”
可谁家丫鬟穿那么好的?
揣着一肚子疑惑,窦良孝随着父兄进去拜见了太子。
左相先同沈绪假假寒暄了几句,后因牵扯到政事,窦良孝兄妹只好先退下。
窦良孝站在门外,身子朝方才芮毓走的地方看了两眼,后边是还有个园子吧。
她扭头朝窦扬邵说了句:“我四处走走。”
提着她那身贵气的衣裙,窦良孝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往后院走,一眼就看到了方才的那个背影。
芮毓撑着脑袋坐在石桌边,凝香秋水伺候在身后,一人打伞一人磨墨。
窦良孝走近时,眉头一拧,这画的是什么,平城最差劲的画技恐怕也比这个强几分。
芮毓看了下砚台里的水不够,伸手拿起便要再去滴两滴水进去,谁知后头还有人,她转身便受了惊,那砚台打翻,墨汁滴在窦良孝好看的裙摆上,显得突兀又滑稽。
秋水凝香皆是被吓了一跳,却无人顾及这莫名其妙出来的女子是何人,只怕芮毓哪里受了伤,太子殿下责罚。
就连一向看不惯芮毓的秋水都围了上来:“姑娘手上可受伤了?”
看到两只手白白净净的没有伤痕,秋水便也松了口气。
窦良孝瞬间气红了脸,但她到底还是识大体的,这是梁府,此人看起来身份也不一般,窦良孝硬生生把这口气憋了下去。
芮毓惊吓过后抬起头,窦良孝也看过来,两眼直直盯着芮毓看,半响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敢问这位姑娘是?”
芮毓自然不会作答,只仰着头去看这个从未谋面的女子,安安静静的,却叫人心发慌。
凝香替她说道:“我们姑娘是夫人认的义女,你又是何人?”
义女?梁府的义女?
窦良孝神色变了又变,原来是她。满平城都在传她们窦家的小姐欺负梁府义女,原来是她。
窦良孝深知如今局势,她自认为同窦良俏那个蠢货不同,以为她们左相府还能狠狠压右相府一筹。
太子显然偏帮右相梁安,这时候窦府万万不能与梁府结怨。
芮毓的裙角也沾了些墨汁,窦良孝忙赔不是:“是我唐突了,本来随父亲过来看望太子殿下,没想到惊扰了梁小姐,梁小姐快去换身衣裳吧。”
凝香闻言,自然能想到此人是谁。今日冬雪园的贵客只有一位,可不就是左相么。
虽然她不认得窦良孝,不知到底是窦家哪位小姐,但只要一想到是窦府的,不由蹙眉说:“我们姑娘姓芮。”
窦良孝面色尴尬的笑了笑,没再多说,由着秋水凝香二人一左一右带芮毓去屋内换衣服,而她只能将就这一身墨汁在园中立着。
一会儿还要见太子,窦良孝心烦意乱的瞥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