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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我日日对着温多娜?”柴骏问得甚是有理,且理直气壮。一句话便又再次表出他的痴情与专情。
沈画竟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驳,扶住额头,顺手抹了把脸,苦笑一瞬,“好。我跟你学,不过……小侯爷,不用开口就是这句吧?”
柴骏微微将头调整到三十度的恰到好处,又是这般理直气壮,“莫非温多娜用不上?还是你哥不愿听?”
这令沈画不仅想起前世,许多人但凡对一种语言有兴趣,必先学会这一句或是一句粗口才算起了头。甚至一国语言,别的没一句会,却独独都会这一句,且是古今中外、恒古至今、但凡只要乃有情之人必会的一句金玉良言。她居然敢违背这逻辑……
如今他二人情窦初开,最最想听、也最最需要听的便是对方诚挚的表白,因此这句话不谓不重要。
柴骏既说得极有道理,沈画若推辞,岂不是不给面子?
因此纠结一阵后,终于勉为其难说了出来。
柴骏听完声色不动,“不太对。跟我念。”
隧又重复一次,沈画很认真听,又跟着他念了一次。
谁知他仍不满意。
因此在接下来的半刻钟时间里,两人就这般你一句我一句地互道钟意。以至于在这中秋之夜,花好月圆之时,沈画竟感觉到了一丝无风的凉意,激起一身鸡皮。
其实上辈子语言课对沈画而言的确是一门颇为令人头疼的课程,因为没有丝毫技巧可言,全靠日积月累。因此为了掌握这门技能,沈画日日必背着一个学语言的神器……复读机。有空便在听,因此眼下头一回无比思念前世的高科技。
需知道对着这么个长相极佳,又气质不俗的人一直说这句话,会很容易动情。
“好了。接下来你自己练。练到我满意为止。”原以为柴骏已心满意足,却没想他竟然得寸进尺。
沈画终于忍不住发脾气,“柴骏,好玩么?”
真的有意思?不是真心想说的话,听着也不嫌逆耳?
不等他答,沈画即刻站起身便走。可刚迈出一步忽的腕上一紧,被一股力道拽回去,生生跌进他端坐着的怀里。
此时天色已沉,别院里烛火通明,不知什么时候起四周已无人走动,寂静的前院就剩下她与他两人对月成双。
皎洁的月光凉凉洒在两人身上,更是勾勒出他精妙绝伦的面部曲线,淡淡又柔柔的,别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精致。
“沈画,我确实喜欢你。不用兜弯。”依旧是郑重且认真的神情在柴骏那张无可挑剔的俊脸上凝滞。
沈画的心不经意漏了一拍。
相视良久,她忽的一笑,柔声道:“小侯爷……”
“叫我名字。”他打断道,“我知道,要你信我不易。但你无需虚情假意,委屈自己。我喜欢你,你受着就行。”
不求回报?
的确,沈画确实不敢信他,因为他睿智过人。他能分清她什么时候是真心,什么时候是假意,可她却分不清他的。他是她有生以来第一个看不透的人,或者说不敢看得太清。这赌注太大,且她并不是个好赌之人,因此注定她在他面前必须时时警醒自己要清醒。
尽管他对她说她将会是他的唯一,是她很想很想去拥有和珍惜的。
许是见她一声不吭,柴骏修长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耳廓,将几缕发丝亲手替她别在耳后,沉沉道:“与我齐心,铲除严氏,这是正事。往后的日子终会证明我所言非虚。”
沈画觉得这的确是个好主意,毕竟眼下大敌当前,的确不该是儿女情长的最佳时机。
“可我一介女流,其实也帮不了你什么。”这可不是她想偷懒。
若真有机会,沈画也想帮老爹做些事,可偏偏在这重男轻女的封建皇朝,女儿家注定没做惊天大事的命。她虽不认命,却也不敢多做一点点不该她去做的事,除非瞒着老爹。
“你不正帮着么?解我后顾之忧。”柴骏一双凤眸满含期待,倒不似平常那般冷。
哎!她这脑子注定成就不了什么丰功伟业,用来学学南湘话倒是成,再说他今日可是为姜凯。
如此做,无疑是替她先保住了姜凯的命,也是在免她家的后顾之忧。这便是他的诚意。即便将来燕帝反目,也要掂量下人家南湘国的分量,不敢轻易动这南湘国的驸马爷。
沈画承认,此举让她有些感激,她若这都不肯,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好!我答应你。就算再难学,我也定会学会的。只不过能不能换种法子?”
就这会儿沈画已想到一个更为妥帖的法子,这都要归功于上辈子的知书识礼。
“什么法子?”柴骏饶有兴致地问。
沈画遂四下张望一阵,好不容易才逮住一偷偷出来替老爹取酒的下人,吩咐他去取油灯与文房四宝。
这才同柴骏解释:“在你教我南湘话之前,我先教你一点东西。”
他给她出了这么大个难题,她怎么也要回敬他一下吧?否则如何对得起自己接下来要付出的艰辛?
许是猜不透她意欲何为,柴骏倨傲地扬起下巴,一声不出地等着。
接下来半个时辰里,柴骏一身本事着实令沈画膛目结舌。
原以为至少可以留难他一两日,至少让他也好生尝尝被人折腾的滋味。没想汉语拼音六十三个音节他仅仅用了一个时辰不到,一遍便已学得只字不差,发音极准。
无论沈画如何翻来覆去考他,他均牢记在心。
他竟然过目不忘?沈画佩服得五体投地。这种神技她从前也只是从书本或电视中见过,以为只不过是杜撰,没想竟有幸能与精通这门神技之人面对面坐着。顿时对他的崇拜之情油然而生。
遂又故意将如何运用传授于他,他更是一点就明,省下沈画不少唇舌。
直到学完,沈画才认认真真盯着他那脑子问:“你这脑袋……什么做的?”
二十年!里面究竟装了多少东西?如果有可能,她真想剖开仔细瞧瞧,有生以来头一回想做一次科研。
显然,为此柴骏颇为自豪,甚至有那么几分得意,“这法子倒是不错。不过你还是需学。”
其实今晚惊喜的人不仅仅是沈画一个人,原来靠得越近,越发觉有意思。
事实上沈画在做这件事之前的确想过投机取巧,却没想彻底偷懒。可被他这样一提,她倒生出几分来,看来与脑子好使的人混在一起的确很不错,偷懒的法子都不用自己动脑子。
嗯嗯,沈画问:“为何?”
柴骏直直凝着她道:“不想再生出误会。”
呵呵,沈画扶住额头,这麻烦竟是自己惹的,自作孽不可活啊!
沮丧完,沈画认真地对他说:“其实吧!我信你了。你看,温多娜已照你安排喜欢上我哥了,绝不会再有可能与你生出什么误会。且你又不会接触旁的南湘国女子,即使会,也多半衬不起你小侯爷的身份。我学南湘话实在没多大意义。你觉得呢?”
放过她吧!她好不容易绞尽脑汁,受他点化才想出这么一个绝妙的脱身之计,就当可怜可怜她好么?
许是沈画的可怜状十分逼真,柴骏无语将她看上许久,终究动了恻隐之心:“好!不过往后绝不许再提替我纳妾一事。否则……”
不用他否则沈画已毅然选择与他一双人过下去,“好!我也答应你。”
这世上居然还真有男人不花心,夫人想让他花心,却被他严辞拒绝且威胁的怪事。
“那么,一言为定。回头我整理一本册子,命人交与温多娜。你负责想法子将今晚教我的东西亲手教给她。我陪着你。”
沈画即刻点头应下。终于摆脱了这足以令她头疼许久的麻烦事。
此时已是明月当空照,某人准备要回巢,站起身随手打理了一下直裰,看着沈画露出一抹几不可见的浅笑,“早些歇着。明日再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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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更3000。第二天。
一向勤劳的香香求包养。O(∩_∩)O
我能说有电的日子真幸福么?
前三天连续三个晚上没电,感觉好难受。
不仅没空调,甚至连风扇和基本的照明都没有。
好像真的回到了古代。
而且还停水。天鸽这次的破坏真的是很给力的。
目前珠海市区很多地方都还没恢复供电。
平常的旅馆已经炒到了近3000一个晚上。
据说5星8000+
还好昨晚凌晨三点香香家住的片区恢复了正常供电。
昨晚发的那章都是在弱电状态下发的。
希望世界平安。
☆、040
将柴骏送出门,沈画方感觉今日过得实在很充实,这才将将到猎场便经历了不少事情,尚不知接下来几日会是怎样的光景。看来真得养精蓄锐,随时准备以最好的精神面貌应对这几天可能发生的事,因此懒懒洋洋回到内院去休息。
见到老爹与姜凯正对坐廊下把酒邀明月,遂收起那丝懒洋洋的充实走过去拿起酒壶替自己满上一杯,坐下问姜凯:“何时动的心思?老实交代。”
这家伙压根儿不太可能是个会对人一见钟情的货色。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才会选择胳膊肘往外拐,定是在沈画不知道时便已对人有了情愫。
此时虽是夜,借着廊下灯笼散出的烛火,本该看不太清姜凯的面色,偏偏这家伙那抹脸红竟不是一点点,因此被沈画捕了个一目了然。
姜凯涨红着脸不肯道明真相,沈成业许是顾及他脸皮薄,这才噙上一口酒,咽下解释:“自打南湘国这王子王女进京,下榻驿馆后,皇上便极为重视二人的安危,你哥的五城兵马司自然担起了护卫职责,你哥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如此重要之人,他定会亲自过问。平日里难免会有些往来,对这王女自是有几分了解。你哥也不小了,对人家有点儿心思实属再正常不过的事。你做何像审犯人般审他?他又没做错什么。”
原来如此。
想来定是如今流行暗恋,男子竟都玩起了偷偷摸摸。柴骏如此,姜凯又如此,还有萧誉。真是属于沈画这些女汉子的黄金时代啊!
事实上沈画觉得真相应该是姜凯的确与人家有些接触,但是不是故意安排就难讲了。也正如老爹所言,在见了人家庐山真貌后对温多娜有些好感,毕竟大燕的女子哪个能在婚前露出真实的样子?自然便没了比较可言,好歹温多娜的确明艳动人,性子又直率可人。加上前几日某人奉旨时常与这两位一同出门游山玩水,心细如尘之间看出了猫腻,发现姜凯对人家温多娜有那么一点点情愫。因此早已动了心思,打她家姜大人和温多娜的主意,或许有的事原本就是他安排的,只是缺少一个适当的机会提起。
正暗中谋划之际,谁知天公作美,今日又正好被他撞破人家兄妹二人的确有与大燕联姻的意思,因此顺水推舟将这事给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