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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
唯一一个有着这段记忆的郭擎天在听到他的声音时,竟像是忽然有了知觉一般,整个人往上狠狠一弹。
这动作太大将他身边的司空摘星惊了一跳,下意识就凑了过去:“擎天?”
郭擎天双眼紧闭,看上去似乎是在挣扎。
司空摘星小心地守着,生怕将人惊动了一点。
然而镇西王见了却是慢慢走了过来,他每走一步都是吃力的很,脚上的镣铐实在是太重又太过坚实,在场的人武器饶都是神兵利器,也不敢轻易砍下去,所以只能听着这压抑的声音响彻整个暗道,看着镇西王一步步走向郭擎天。
“让孤看看他。”镇西王说着,却也似是有些自嘲。
司空摘星看了镇西王良久,最后默然让开。
倒是陆小凤伸手将他轻轻一拦:“镇西王,我有一句话要问。”
“你在怀疑我……”镇西王苦笑道:“你说。”
“世子为何将您束缚在此?”陆小凤看着镇西王的眼睛,没有任何一个人在说谎的时候眼睛不会泄露秘密,镇西王也一样。
他身上的小猴子正憨憨睡着,看不出半点防备的意思。
镇西王看了陆小凤良久,最后微微笑了笑:“因为他要制成孤的傀儡,将孤制成傀儡,从此永远听他摆布。”
这番话说出口,似乎是费了镇西王好大的力气,他就那样定定地看着陆小凤,似乎是要倾尽他的一切。
陆小凤问:“还有救吗?”
楚辞朝这样的悬壶世家,最擅长的就是望闻问切,此时没办法直接切脉,只好径自近了一些看镇西王的脸色,楚辞朝的神情凝重不似往常,半晌方才道:“抱歉。”
镇西王笑了笑,似乎是对这样的结果早有预料:“让孤看看,或许还有法子,不然他就要这样晕上一辈子。”
一直沉默着的宫九忽然开口道:“世子的去向,镇西王可曾知晓?”
镇西王微微一怔,眉宇之间尚有犹疑。
“这就是知道,”宫九冷笑一声,拔剑出鞘,立在了镇西王身前,“孤认为你是世子派来的奸细。”
镇西王那双浑浊的眸子死死盯着宫九良久,最后低声笑了出来,那笑声起先还很小,然后愈发尖利起来,听着微微有些慑人。
半晌他方才笑够了,慢慢伸出手示意:“孤就要死了,手已经黑了,骨血消磨殆尽,”他看着面前的人,眼底似乎是有些悲哀:“就算是将他说出来,你们追上了,也是无法的。”
宫九挑了挑眉,一言不发。
倒是祁明远慢慢攥紧了拳头,眼底有些隐隐的焦虑,隐在那副云淡风轻的神色下,看不分明。
镇西王慢慢道:“他就顺着这条路向前,所有有标记过火焰的路就是他的路,路上机关重重,没有他你们是开不了的。”
“那么你呢?”楚辞朝问道,他看了镇西王良久,最后淡淡说了出来:“如若是你给我们指路并且告诉我们郭擎天解毒的方法,我或许还可以给你续上半年的命。”
镇西王看着楚辞朝,眼底有些叹息:“半年的时间,对于孤而言什么都算不得。”
“不,”宫九忽然笑了,他的笑意没有到达眼底,最后变成了如斯薄凉:“你需要去做一些事,而这半年,就足够你将这些事完成了。”
镇西王犹疑片刻,最后默然颔首:“是,孤还有心愿未竟,就这样死了也是可惜,”他顿了顿方才狂笑道:“只是你们想要本王去对付的,是我的儿子!”
“你也知道那不过是个孽畜,他根本没把你当成他的父王。”宫九眉眼之间尽是讽意,他的剑鞘就摁在手心,随时提防着镇西王发难。
然而镇西王没有,因为他一直用一种古怪之极的神情看着郭擎天,半晌方才走了过去,似乎是中了邪似的想要摸上一把郭擎天的脸:“你……”
司空摘星几乎想要直接将他的手打下去,只因为郭擎天的脸上早就不是前番镇西王世子的模样,他想不通这人怎么就会用一种近乎眷恋的目光看着自己家的男人!
只可惜事情就是在这时候有趣起来的,因为郭擎天动了。
他的动作并不大,却足以惊醒旁边一直守着的人们,他在周遭看了一圈,最后将目光顶在了面前的男人身上,苦笑了一声:“父王。”
这声音依旧是很微弱,带着一种久病未愈的感觉,然而却足够让镇西王狠狠一怔。
很显然,更加震惊的是司空摘星一众人。
司空摘星几乎要将手里的东西丢了出去,他死死盯着面前的郭擎天,好像这人被鬼附了身。
哦不,这种情况或许就是鬼附身才是。
“父王……对不起……”郭擎天的嘴唇翕动着,眼底却是慢慢渗出泪意。
“你……”镇西王几乎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你什么意思?”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抵死的颤抖,却死活不肯将话说通。
郭擎天的眼神一点都不像是他往常的样子,他那种带着桀骜与凌人的目光与镇西王世子如出一辙,让司空摘星觉得陌生无比,几乎要将手里的东西捏碎了。
“父王,”郭擎天慢慢站起身,动作有些飘忽:“我要回去了。”
然而这一瞬,他的动作越是吃力,镇西王愈发觉得心有些绞痛,他想要伸出手去拉自己的儿子,却又想起自己身上的毒没有伸手,只好将小猴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郭擎天的肩上:“你回哪里去,这不是你的身体,你又要炼傀儡了?”
“这是我,我就是他,”世子飘忽微笑:“我要和父王回去,我们找个没有人的地方,一起终老。”
镇西王一把胡子几乎要飞起来,他看着自己这个大儿子,忽然觉得旧事重回,太多的记忆一遭回炉,带着让他猝不及防的感慨:“那么去皇宫的那个你呢?”
世子微微偏了偏头,似乎是有些疑惑。
镇西王索性一鼓作气说了下去:“有一群你的傀儡已经去皇宫实施你之前的计划了。”
“爹?”世子打断了他的话,眼底尽是狐疑:“我们不是在家么?”
“你忘记了?那么父王这副模样是拜你所赐,你也忘记了?!”镇西王猛然提高了声调,眼底带着些许恨意。
世子摇摇头,他看向面前苍老颓败的镇西王,眼底慢慢涌起泪意:“爹,我们去杀了那个孽障,我养您到老,对不起……爹,对不起。”
镇西王想过太多种可能,却是没有想到过,在他的儿子做了那么多孽以后,居然将灵魂寄在了一个陌生人的身上,而这样的一个灵魂,却莫名地纯净了。
太多的巧合混在一起,让镇西王几乎没办法承受突如其来的事实。
他死死看了眼前被遗忘了太多年因爱生恨的儿子良久,方才慢慢颔首:“好,父王就随你去杀了那个孽障。”
他慢慢走在前头,浑浊的眼底却是微微泛起笑意来,时不时回头看上一眼自己太久未曾谋面的大儿子。
带着郭擎天身体的世子慢吞吞地跟在后头,脸色苍白,显然也是受了很大的刺激。
受了更大刺激的众人已经不知道该作何表情,只有司空摘星面上一直沉沉的,看不出任何情绪。
镇西王走得很慢,世子却忽然拉起了司空摘星的手,在他的手心轻轻划了几道。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燕子,三观,萧梓,阿芮,小船,青梅,小软的评论支持╭(╯3╰)╮
然后最近实在是太抽了QAQ……所以我就不放图了掩面!
第189章
很明显;那是一个“等”字。
司空摘星肃然的面容在收到那个字以后就慢慢平静下来;甚至于伸出手指小心地攥了一下郭擎天的指尖,男人指尖冰凉;触在一起带出令人难受的心痛来。
然而纵使如此;郭擎天也没有再回应,重病未愈的他只是慢慢跟在了镇西王的后面,一步一步走得很慢。
镇西王的动作也不算快,他看着不知何时又一次跳到祁明远肩膀的毛毛,只好苦笑:“看来我这副模样;连毛毛都是怕了。”
“没有的事……”郭擎天苦笑,他的语气不知何时又一次与世子同步了:“你一直是我的父王,永远都是。”
镇西王没有再应声。
倒是楚辞朝轻轻捏了一下宫九的手指,似乎是有些不忍的模样。
宫九笑了笑;眼底含着些许厌弃,他最喜欢玩弄的就是人心。与此同时,最擅长的亦是人心。在镇西王眼底,大概郭擎天就是从前他那不受宠的世子,当他得知真相以后,或许会怨天尤人,或许会含恨而终。
然而那与宫九都无关。
只是此时他却到底还是伸出手将楚辞朝的手紧紧包在手掌心,一言不发,却是无声的劝慰。
太多的因果,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
有镇西王带着,一路饶是机关重重到底也是毫无妨碍的。
“镇西王……”不知走了多远,郭擎天脸色灰败,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偏生又担心事情的进度隐忍不言。司空摘星见状,立时便开口叫人。
镇西王回头一看脸上便是微微一惊,然后目光就在司空摘星脸上逡巡了一圈:“你是……?”
司空摘星心知适才的反应似乎是有些过激,只好摇摇头:“楚兄是神医,或是可以看上一看。”
镇西王也来不及再多思索,只好转过身来小心地碰了碰郭擎天的头发:“你这毒,是碰了什么?”
“傀儡,”郭擎天的语声很疲倦:“我的傀儡。”
“怎么碰到的?”镇西王面上冷淡下来。
就听郭擎天靠着墙壁一字一字道:“孤杀了那个傀儡,结果就成了这副模样。”
楚辞朝就站在他身边悬丝诊脉,然而这都不过是治标不治本。
作为一个老中医,楚辞朝比谁都明白。
想到这里,他只好微微叹了口气,又给郭擎天加了个握针,觉得不放心索性加了一个春泥护花护盾方才问道:“你可曾记得你对那傀儡做了什么?傀儡碰到过你么?”
“他似乎能够进入我的思想,事实上我根本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傀儡,我……”郭擎天说上一句话就要歇上好一阵子,他这次话说的有些急,整个人都有些气虚。
镇西王的神色终究还是慢慢缓和下来,复又蹙起眉头:“前头是处悬崖,越过去就是地道的尽头,可是你现在这幅模样,我觉得可能是有些危险。”
如果定要说危险,估计也不至于,毕竟在场的人个个都是轻功高手。
如若是全盛时期的郭擎天,想必还可以再带上一个,至少带上他们家司空摘星半点压力都没有。
可惜眼下每个人都是危机重重,更何况是还要演戏的郭擎天。
所以镇西王有些担忧地看向了郭擎天:“你要不然就不要从这里走?”
“不……”郭擎天的声音很虚弱,然而他的眼底却是不可动摇的坚持:“我要自己去。”
镇西王叹了口气:“从小就是这样的倔脾气,和你那个娘那么像……”
他是在叹息,却也带了些许试探的意思。
可惜郭擎天已经不理他了,从镇西王世子那里得到的记忆算不得多,眼下就是一点,多说多错。
能够努力模仿镇西王世子已经不容易了,唯一应当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