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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给自己买过很贵很好的东西,虽然他用的理由是他不看重物质享受。
她在他生日的时候送他的那双一千块一双的鞋,他宝贝得不得了,几乎没拿出来穿过。
他从来不喝饮料也不吃零食,虽然说的是不喜欢,但她每次以吃不完的理由硬给他喝给他吃的时候,他吃得眉头都不皱一下。
每次她说要一起出去旅游,他都会刚好有急事不能去。
每一回她跟他说小时候出国玩的事,他就会异常地沉默,只听不说。问起来,他就说没什么可说的,出个国而已,又不是多了不起的事儿。
细枝末节的疑点太多了,所以后来苍夏就不提这些跟钱有关的事了,也不出去玩不出去吃了,逛街也只在学校外的一条街逛一逛,买点便宜衣服,甚至以减肥为理由连零食饮料都戒了不少。
她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所以才会在真正闹崩分手的时候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才能刚好刺到魏沈骏的痛点上。
想想当初说的话,连她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很毒,也难怪他到最后被她骂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眼睛通红地瞪着她,一副恨透了她的模样。
一个不舍得自己花钱喝十几块一杯果汁但却舍得给她买的男人,就算坏,又能有多坏呢?
“夏夏!”魏沈骏下楼了,小跑到她面前,脸上扬着笑好像有什么开心事。
“你怎么这么慢才下来?”苍夏看他后背上有点白灰,给他拍了拍。
魏沈骏有些得意:“没什么,我之前不是接了几个活儿吗,有一个做得挺好的,导员想把我的作品拿出去评个奖,因为这件事,有一家公司找到学校来,说想要我去他们家。”
苍夏顺势夸他:“哇,这么抢手啊。”
魏沈骏看来是真开心,嘿嘿嘿地笑个不停,说:“这个公司给的待遇也挺好呢,没有海立儿的工资高,但是因为公司小人也少,才在创业起步阶段,上升空间大,要是真的做起来了,应该会很好,所以我在想要不要拼一下。”
“那海立儿呢?不去了?”
苍夏还没忘了刚刚从石印松一行人那里听到的话,海立儿是石印松家的产业。
这事儿她上回面试完后就已经去搜索过了,看到海立儿的董事姓石的那位的照片后,她就猜到了一些,再加上一系列事情,还有很久以前石印松跟她偶然提过自己家是做电器行业的,一联想,心里也就有了数。
能想往面试名单里塞人就塞人,又是主面试官之一,就算她不猜,年级里也早就有了很多说法。
苍夏说:“海立儿这个机会其实真的挺好的,咱们一个级,也就取了十几个人,我觉得你不用因为……”
“不是因为石印松。”魏沈骏平静地说,“我有自己的打算,不是因为他,他也不是那种会给人穿小鞋的人,面试都没卡我,就算整去了也出不了什么问题。”
竟然帮石印松说话了。苍夏有些惊讶。
魏沈骏看得出她惊讶了,不高兴道:“你这表情什么意思?我看着是那么小肚鸡肠会说人坏话的人吗?”
苍夏:“……”以前天天在她面前诋毁石印松的时候还少吗?失忆了?
魏沈骏见她一脸“没错”的神情,生气了,去食堂的一路上都没再跟她说话。
不过生气归生气,拉手还是拉着。
去了食堂,他先去上厕所了,苍夏给他打了饭。他回来后要给她给钱,她死活不要。
苍夏把钱硬给他塞回去:“你再这样我又要给人说吃软饭了。”
魏沈骏一愣:“话怎么能这么说,你是女生……”
魏沈骏还是要把钱给她,她脸一码:“你非要让我跟你吵架才行吗?”
魏沈骏讪讪地把钱收回去:“那算你请我的。”
苍夏说:“别再拿你老古董思想过日子了,这个世界就是女人养家,钱你拿好……昨天我爸妈又给我打了五千块,这几天翻译合同的五百块也拿到手了,奖学金也发下来了两千,加上之前你还我的卡,里边还剩五千多,我现在手里差不多有一万三,不乱造的话,再做做兼职,都够咱俩大四的开销了。”
“但是……”
“魏沈骏,你要是想咱俩不分手的话,以后花钱的事咱们就得这样,你出钱我也出钱,不然的话……”苍夏把到口的“分手”吞了回去,顿了顿,缓和了语气重新说,“骏哥,我们真的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
魏沈骏深深地看着她,半晌“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了。
两人安静地吃着饭,谁也没玩手机,各自心里都想着事。
吃完准备收盘子的时候,魏沈骏才忽然说:“其实我昨天……”
苍夏都站起来了,看到他似乎有话想说,又坐了下来。
今天是周三,下午全校没课,他们来吃饭又来得晚,他们在拐角坐着,四周并没有几个人。
魏沈骏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跟她说:“我昨天咨询好了一家医院,预约好了时间,就这周周末……”
这几天以来,虽然谁都没再提这个事,但是……谁都知道,有一个人一定要先提的。
苍夏不知道魏沈骏一个大男子主义重成那样的男生是以怎么样的心情面对她冷静地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决定,但她知道,如果是她,如果她是处于魏沈骏的位置……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简直糟糕透了。
第三十五章
自从魏沈骏跟她说了要去医院的事后;苍夏连着三天都没睡着觉。每天只要有时间,就会在网上查关于相关的事情。
【人流的危害。】
【无知少男人流后失去生育能力。】
【我快结婚了,刚知道男朋友以前为别人打过胎,忽然不想结了我有错吗?】
【不自重的男人,别怪别人不重你。】
【我怀了孕,想要孩子,但是女友想让我堕胎,我该怎么办?】
苍夏其实从小都不怎么哭,是出了名的皮厚人倔,自从小学过后不挨打了;好像就再也没哭过了。
但这几天,她几乎每天晚上都在流眼泪。
尤其是想到那天魏沈骏跟她平静地说要已经预约好了时间要去医院做手术的时候;她眼泪流得根本停不下来。
潘雨晚上睡眠浅;听到她这边的动静不太对,悄悄爬过来问她怎么回事;她不敢说魏沈骏的事,只说自己做了噩梦,有点害怕。
“小孩儿一样;怕什么呀。”潘雨让她往里头睡;“我跟你睡;看你弱的,做个噩梦还哭。”
晚上潘雨陪她睡,她就没敢再有动静,假装自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费潞潞看见她俩睡一床;都震惊了:“你俩……竟然背着我偷情???”
潘雨:“偷你弟!”
费潞潞笑死了:“潘雨你低头瞧瞧你腿中间那玩意儿?”
潘雨一低头,登时恼羞成怒,一个枕头朝她砸扔了过去。苍夏听见费潞潞的话也去看了下她腿间,真是……一柱擎天啊。
习茜在下头一边刷牙一边模糊不清道:“一个宿舍两个巨,真是令人柠檬啊。”
一时间,宿舍里嘻嘻哈哈打闹成片,前段时间的隔阂好像就在这样的笑闹中逐渐消失。
苍夏忽然才明白,自己曾经的一些想法有多幼稚。
世界上哪儿有完美的人呢?她不完美,她的舍友不完美,魏沈骏不完美,甚至连石印松……也不是完美的。
大家都在变,没有人停在原地。
去医院的头一天晚上,她跟魏沈骏在学校里散步,散到一处无人的地方时,她抱住了他。
魏沈骏也抱着她,两人静静地相拥着。
她跟他说了很多声“对不起”,魏沈骏都静静地听着,听她说完,也跟她说“对不起。”
这天的星星很多,夜空很漂亮也很宁静,像很多个曾经他们在一起的夜晚美好,只是曾经他们没有人去注意过这样的美丽。
魏沈骏等着她在他怀里默默哭了一会儿,才掏了纸出来给她擦眼泪,柔着声音跟她说:“没事儿别哭了,不是什么大事儿,我都问好了,医生说没什么风险,不会出什么问题。”
他平时又尖酸又刻薄,嘴毒得不得了,一般情况下抓着人痛脚就要狠踩,得理不饶人,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温柔过。
温柔得一点儿都不是时候。
苍夏本来都没想哭了,他这样一说,眼泪又要往下掉。
作为一个女人中的硬汉,苍夏的眼泪是从来看不到的,不要说眼泪,连她沮丧软弱的时候都没见过。
她跟个铁人似的,不要说拧瓶盖儿修自行车这种小事儿了,就算是摔破皮发高烧生大病,来月经肚子疼到说不出话,她都没有在他面前哼哼过半句。有时候他故意想关心一下,她还都不让,搞得他好像小题大作。
苍夏老说他难相处,其实他还觉得苍夏难相处呢。
谁会喜欢铜墙铁壁的人啊?
苍蝇都还不叮无缝的蛋呢,就苍夏那皮糙肉厚的样,他想当个苍蝇都当不了。
魏沈骏面上温柔又体贴,心里都乐坏了,给她擦完脸又把她抱在怀里占便宜,仰着头对着星空嘴咧得老大。
但声音还是很正常,继续攻其弱处:“这事儿要说也得怨我自己,跟你没多大关系,套是我自己摘的,药你给我买了也是我自己没吃好,我怨谁呢?只能怨这辈子第一次当女人,没走心。”
苍夏一听,这话说得真情实感的,哭了。
还哭出声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这样,骏哥呜呜呜呜……孩子呜呜呜呜呜呜……”苍夏连声儿都不收了,看来真是给伤心坏了。
魏沈骏其实对肚子里这玩意儿没什么实感,他只是单纯想用这个激起苍夏对他的同情心而已,装模作样好几天,没想到真起了效果。
可是……这也哭得太厉害了。
不会玩过头了吧?
魏沈骏连忙低头看苍夏,见她哭得眼泪汪汪的,连嗝都打起来了,一下子心疼了:“哎,我都说了没事了,多大事儿啊,花点钱都完事儿了。”
医生都说了,三五分钟就搞完了,根本不是事儿,也不影响其他,所以他也不怎么担心。
“哎哟别哭了,有人看呢。”
旁边过路的情侣听见这边有人哭,朝着他们这边看。变了性的世界里,流血不流泪的成了女人,所以女人哭……还挺稀奇的。
魏沈骏心说自己逗过火了,连忙搂着人去了一边儿没人的地方。
等着苍夏哭完了,他才嘀咕着说:“不知道的还以为做手术的是你呢,我都没哭你哭这么厉害,要让你们系里人知道她们系的铁血苍姐这么能哭,估计眼睛都得吓掉。”
苍夏擤了把鼻涕,哽咽着说:“你肚子里的可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
魏沈骏:“……”总觉得听起来怪怪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觉得里头除了今晚吃的面条,啥也没有。生命啥的,他没感觉。
就算真从第一回开始就有了,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就一个半月。
一个半月而已,能是个啥?他又不是没上过生理课,那不就是一团什么什么组织吗?跟生命有啥关系?
这时候的魏沈骏心大得不得了,但当第二天他们去了医院,就不是他以为的那回事儿了。
他们去的是“夫”科专科医院,因为去得够早,医院里的人并不是很多,见到的大部分都是男性,年轻的中年的都有,鲜有女性,就算有也是夫妻俩,像他们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