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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方徽对于自己的母亲能力自是信任无疑,当年她能将许氏除去,现在难道连一个傻了的宋方池都会对付不了吗?宋方徽这样想着,心里舒了一口气。
可而后他又似想到什么般,开口:“可是,母亲。宋方池身边的那个沈念……”
陈宣一想到沈念,眸中就满是厌恶。这个小姑娘就和她母亲一样,是她心中的毒瘤,若不除去她在这后宫都坐立难安。
“我何尝不想将那个小狐媚子给收拾了,可你也不看看,你父王护她护成什么样子了!上次我挑唆李贵人去找她麻烦,便是想试探大王对此女的看重程度,没想到我们的大王当真是对他那位师妹用情至深,为了她的女儿,一个四品贵人,说处置便处置了!我若再插手,大王说不定连我的妃位都得废除!”
说及此事陈宣便再无往日的淡定,她也曾也怀着少女最美好的愿望嫁给这位当世英王,暗自以为自己幸运的获得了他的真心,但当那个人出现后,她才明白自己不过是一个替代品。从此所有美好的念想都被打破,她在这勾心斗角的后宫再无安心的倚靠,只有凭着狠辣的手腕一步步往上爬。而沈念的存在简直时时刻刻都在打她脸,提醒着她这一切屈辱残忍的事实。
宋方徽想起那个长满刺的野玫瑰般小姑娘,眼神暗了暗,他说:“母后,若是儿子能将那名女子纳为妾侍,那父王断不可能再宠幸于她,而且成了我们的人,母后想怎么对她还不是任凭母后做主……”
“住口!”陈宣立即斥责道:“愚蠢,为了一个女人你难道想彻底得罪你父王吗!万一大王真对她有意,你岂不是在和你父王抢女人?你认为大王会允许一个敢骑到他头上的儿子当储君吗!”
宋方徽低头,掩去眸中的情绪,恭顺道:“是儿子思虑不周,望母后勿因此动气。”
陈宣也不想太过严厉而伤了母子情分,见他低头态度便软了过来。“关于那个小贱蹄子,母后自有安排,你切不可轻举妄动。”
“是。”宋方徽答。
陈宣看了看自己越长越高的儿子,挑眉问了句:“那个小贱蹄子美是美了一点,可我看安阳丝毫也不输于她。怎么?近日和安阳相处的不愉快?你们两人还没成婚,你就想着要纳妾了?”
说起安阳,宋方徽又想起她那似怒还羞的娇美模样,那柔弱无骨的小手,不盈一握的纤腰每每抱她入怀他都忍不住心神荡漾。
不知从何时起,安阳慢慢的没有那么排斥他,或许因为半年前两人已经是御赐的未婚夫妻,她好似认命般,渐渐开始接受他,对于他偶尔的无礼之举也只是含羞推拒,不再如同先前般满是厌恶。甚至有时会陶醉于他刻意的温柔浪漫之举。
果然是聪明女人,宋方徽想。
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安阳,毕竟如此绝色美人,只要是个男人,谁能不爱?况且想着安阳从前心属他大哥,那种一点点将佳人芳心掠夺的成就感,无疑更加满足了他作为男人的虚荣心。
所以他现在也毫不吝啬的表现出对安阳的好。只是,也仅限于此,他不可能为任何一个女人付出真心,也不可能只停留在一个女人身上。
想到此他笑了笑,回应母亲道:“儿子与安阳自是再好不过,过两日儿臣便去亲王府看她。”
作者有话要说:
此文走感情线,宫斗政斗神马的都不太会有。
只有小两口的腻腻歪歪啦。
第46章 相约赏花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百花齐放。沈念栽种的太平花也开花了,嫩黄的花蕊与雪白的花瓣交相辉映,清新可喜,似梨花又似雪莲,团团簇簇,美不胜收。
沈念为了栽种这花可谓是费劲了心思,当初严冬来时,由于养太平花经验不足,差点使花受冻枯萎。最后实在无可奈何只得再去找承又白帮忙,才将花给救治过来。
由于这花在她手中经历过这样的生死之劫,沈念对于养这花便更是小心爱护,日日悉心研究、照料。偶尔承又白进宫,便也会绕道至清和园对她进行指点,两人一同交谈养花心得,或是谈论其他。这么一来二往的,竟然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
沈念对于这位风度翩翩的公子是相当欣赏的,能与他为友也是乐意之至。所以当她看见太平花开的如此喜人,这和她一同分享这份喜悦的自然想到的是承又白了,况且这花种本也是他送的。
正当沈念想着让苏怀姑姑去丞相府送个消息,让承公子前来赏花。
于是她从院内走到厅内,正巧便见到端着茶水的苏怀姑姑,于是道:“姑姑,我瞧着这太平花开的甚好,还想劳烦姑姑给我去丞相府带个消息。”
苏怀姑姑笑道:“小主子是想邀承公子赏花吧?”
沈念点点头。
苏怀笑意更浓,她朝殿内偏了偏头道:“这承公子与你倒是心有灵犀,你刚说想请他来,他这就已经在殿内等着你了,我本打算泡了茶端过去后便去叫你。”
“啊?”那可真是巧啊,沈念面对苏怀姑姑有点调侃的笑容不自觉的用手挠了挠头发,然后便往殿内走去了。
果不其然,承又白已在殿内恭候多时。
沈念走过去笑道:“刚想叫你一同赏花,没想到你倒自己来了。”
承又白也弯唇浅笑:“方才大王传召我,既然入宫,我便想着来看看你。”
沈念道:“走吧,跟我一起去看看花。”
承又白点头:“好。”
两人一同来到内院,站在花团锦簇的太平花海中,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花清香。沈念忍不住张开双臂,面朝天空,深深的呼吸一口气。
承又白看着盛开正浓的花,笑道:“这花现在能开成这样也是不容易。”
本是沉浸在花的香气中的沈念听这话忍不住一怔,等看到承又白略带戏谑的笑容才反应过来,原来他在取笑她当初差点没将花给养死。
她挑了挑眉,突然弯下腰对着花道:“花儿啊,你可得好好感谢这位玉树临风的承公子,要不是他,你们可能熬不过去年冬天了。”
承又白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装模作样的来了这么一句话。见她一本正经与花交谈的样子,承又白忍不住笑了笑。
沈念本就心情很好,见同伴笑了,于是也跟着笑了起来。
清风拂过,香气飘散,偶尔也有片片花瓣在空中飞落,沈念笑着拿手去接,接着接着便捧了一手。
承又白看着她白嫩的两只小手捧着一小堆雪白的花瓣,脸上是天真烂漫的娇俏笑容,突然觉得此情此景,难能可贵。
可就当他觉得沈念甚是可爱时,淘气的小姑娘便将捧了满手的花朝着他的脸洒去,猝不及防的扑鼻花香让承又白反应过来自己被暗算了一遭,不免觉得好气又好笑。
他怎么就忘了,这个小姑娘看上去娇俏可爱的,其实从来都不是和安分的主。
他拂去落至肩头的花瓣,正欲开口批评教育这个不知事的小姑娘,却目光一瞥,看到了另一人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他们。
承又白觉着,这情景似曾相识,好似一年前他将沈念送至长生殿时,不巧也被宋方池给撞见了。而现在……怕是好巧不巧的,殿下已经站在那看他俩好一会了。
沈念见承又白竟然没反应,于是朝着他的手臂锤了一拳,喊了句:“喂,你看哪呢?”
可承又白并未理会她,反而朝着他目光看向的方向行了一礼然后道:“见过殿下。”
沈念这才发现不远处的树下还站着一个人。
鉴于上次宋方池看到承又白后那系列的不良反应,沈念是不太愿意他俩见面的。
之前她不太理解,为何两人既然是挚友,承又白却一直避而不见。后来顺义告诉她,那是因为承公子太过耀眼,而殿下失忆后又自卑又脆弱的,经受不住这强烈的对比。
沈念听着也觉得有点道理。
可如今他俩还是碰巧见着了……并且宋方池这眼神怎么有种不太对劲的感觉?
沈念咳了声,走到宋方池面前笑道:“你来了怎么不和我打招呼呢?”
宋方池转头看着她,一脸哀怨:“我不是怕打扰你的正事么?”他还特地在正事二字上加重了音量。
“你胡说些什么呢?”沈念瞪他。
然后琢磨着,他这一年来病也好些了,也没那么自闭了。此刻看着承又白应是受得住的吧……
听他语气也不像是自卑,反而有种嘲讽意味,好似责怪自己做了对不起他的事般。
就在沈念担心承又白的出现会不会对这个小傻子再次造成心理阴影时,聪明的承公子显然比她想象中还善解人意的多。
承又白对着她道:“既然殿下有事找姑娘,那在下便先告退了。”
沈念听他这样讲觉得有点愧疚,可鉴于优先照顾病患的原则,她还是顺势点点头道:“那改日再请公子来园中赏花。”
她说这话时完全忽略了身边宋方池的眼皮跳了跳。
而承又白则是笑着应道:“好。”
他说完便起身朝殿外走去,只是沈念并未曾注意到的事,他临走之时,目光微微倾侧,与宋方池擦肩而过的同时,两人眼神交汇,只是短暂的一瞬,目光又分开,好似什么都未曾发生。
第47章 最好的人
承又白走后,院内便只剩下沈念和宋方池两人。
沈念道:“说吧,今天来找我所谓何事?”
宋方池目光看着满园盛开的太平花,淡淡道:“很喜欢?”
“喜欢什么?”沈念有点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宋方池将目光移到她身上,对上她疑惑而无辜的眼神,他看了她会,然后伸手拂过她的发丝。就当沈念以为他要做什么而心跳骤停一拍时,宋方池又收回了手,然后他白皙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片雪白的花瓣。
“这个。”他说。
“哦,原来你是说这个啊!”沈念顿时就放松了,接过他手中的花瓣,笑着道:“对啊,我自小便喜爱花种,这太平花更是我的心头之爱。““恩,我知道了。”他垂下头,长长的睫羽遮住了他所有的情绪。
“我原本以为这种花在宋国很好养活,没想到我还是差点将它们都种死了。所以说这养花还是有许多讲究的,像这太平花虽“喜燥恶湿”,但仍需及时补充所需水分,且每个时节浇水的量都有所不同。还有啊……”
话题说到自己喜欢的事物时,人都是兴致昂扬的,沈念自是不例外,她又满怀热情的跟宋方池说了一些种花的心得以及介绍了几种适宜种植且极具观赏价值的花种,她说的眉飞色舞,神采飞扬。而宋方池就在一旁这么静静听着,不发表任何想法。
时间过了一会,沈念终于意识到只是自己单方面的热情,身边的人显然对她说的话没什么兴趣。
看着他这副沉默不言不语的样子,沈念害怕他是因为刚才受了点承又白的刺激所以不太想说话,而此刻自己又跟他讲这些他不太懂的知识,他是不是又在觉得自己无能没用和别人差距甚大之类的……
这么一想沈念心头又有点不是滋味,在看到宋方池低头敛眉又乖顺又可怜的模样,她真真觉得自己做的真是不对,不该只顾自己讲所爱之物,忽略了他的感受。
沈念收住了话,却不知道该重新开启一个怎样的话题。
宋方池见她也突然变得沉默,于是说:“对不住……扫你的兴了。”
“没有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