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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从坏的方面来讲,以冷酷铁血的手段闻名于世的姆拉克中将是个纯粹的战争狂人,为了达成胜利的目标,他才不介意将更多无辜的人们强拖入这场战争之中,这一点从他果决残忍地驱逐圣狐高地的土著居民就可以看得出。这种事情是宽厚仁爱的路易斯太子绝对干不出来的。而且,尽管比诸路易斯太子还有所不及,但姆拉克中将仍然不失为一个战功赫赫的用兵家。他贪功好斗喜欢夸耀武勇的性格让他的用兵格外犀利,而他在战场上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聚集起强大的兵力,以雷霆万钧之势摧垮实力远不如自己的对手,从中得到某种病态的乐趣。他的一些作为我们也曾在以往的战争中曾经有过一些耳闻,这或许算得上是他的破绽,但对于我们来说,这绝算不上是一种幸运。
而他,正是红焰的族人们正在面对的敌人。
当我们终于赶到战场上时,有些事已经无法挽回了。
在月溪森林西北方,一场毫无公平可言的战斗正在进行着。一些尚且存活着的精灵们被包围在一个小小的土山顶上,他们的数量已经不多了。形形色色的尸体从山坡零散地铺到山脚,他们大多是中箭身死的温斯顿人:在精灵族人传奇般的箭术面前,温斯顿人的全身甲胄并没有起到应有的保护作用。没有一个温斯顿人身上插着两支以上的箭支,而那仅有的一支致命的羽箭也总是从面门处穿入,直透过他们的后脑,带着碎裂的骨渣将红白相间的体液挤出他们的颅骨。
可是这种程度的伤亡对于温斯顿人来说完全不算什么,数万温斯顿人已经将这座土山团团围住。那些闪亮的甲胄在日光下反射着刺目的光芒,就像是一片泛滥着死亡泡沫的冰洋,准备着随时吞没眼前这座相比之下十分渺小的土山。
在温斯顿人的军阵中,红焰看见了几乎让他丧失了理智的景象:那些温斯顿人将许多重伤被俘的精灵战士捆缚在高台上,在战阵之前对他们施用暴虐的刑罚。他们用小刀剐剔着这些不幸的异族俘虏身上的肌肉,挑断他们的韧带,敲碎他们的指骨,割下他们的耳朵,向他们的伤口中撒盐,用烧红的烙铁在他们身上灼烧他们的身体,想尽各种办法增加他们的痛苦。这仅仅几十个精灵们痛苦的哀号撒满了整个战场,即便是数万大军的人声马嘶也无法掩盖得住。有的精灵在鲜血流干之前就死在了这超越了极限的痛苦之下,而事实上,他们是幸运的,因为他们得到了彻底的解脱。无论那些丧失了怜悯之心的侵略者在用什么方法摧残、凌辱他们的尸体,他们都会再感受到痛苦了。
优雅、高贵、文明、美丽……这些经常被加诸在精灵头上的美好形容此时都已荡然无存。那些出身于高傲种族的战士们此时全身血污、无力挣扎,他们痛苦的嘶叫和哀求只能换来温斯顿刽子手们更无情的对待。这是极可怕的一幕,我肯定你无法想像一具具如名画雕塑般俊秀英挺的精灵躯体是如何一点点变成一堆污秽的骨肉,让你就连看一眼都觉得恶心的。
又一个奄奄一息的年轻精灵被捆上了高台,一道恐怖的剑痕横穿过他的小腹,大量的鲜血流淌出来,让他的挣扎无力而虚弱。我肯定这道伤口极大地损伤了他的内脏,就算温斯顿人什么也不做,他的生命也不会太久了。
一个刽子手狞笑着走近,他空着手,什么凶器也没有拿。受伤的精灵惊恐地看着他,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声音。
两只强壮的手臂按上了精灵的伤口,它们在鲜血迸流的地方用力地撕扯、掏挖着,把那道伤口撕得更大更深。原本濒死的精灵此时发了疯一样挣扎起来,巨大的痛楚以生命为代价,挖掘出了他最后一丝力量。他竭力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几乎连两旁的温斯顿士兵都按不住他。他的哀嚎听起来就像是布帛撕裂的声音,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你根本无法想像这种恐怖的音响居然发自一个生物的口中。
“培林……”山顶上传来一声绝望的叫喊,一个精灵战士哭嚎着冲下山坡。他脚步踉跄,手里拿着尖细的刺剑,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他根本没有机会使用自己的武器,数百支利箭淹没了他的身体。虽然没有擅射的精灵们那样的技巧,但成队弓箭手的齐射同样可以灭绝一个生命生存的希望。
高台上,痛苦的尖叫声突然停止了。虽然战场上仍然嘈杂喧闹,但我忽然觉得整片空气变得空荡荡的,就好像什么东西忽然断裂了。
断裂的,是一个年轻精灵的生命。
那个施刑的刽子手此时哈哈大笑地站起身来,他的手中拿着一块猩红色的东西,看上去就像是个破裂的包裹。
这是那个精灵的胃囊,它已经被空手挖了出来。
红焰在我们身边发出了野兽般的嘶吼,他几乎要像先前那个为了拯救朋友而赴死的精灵一样鲁莽地冲出去了。事实上,如果不是我们死死把他按在地上,他一定已经这样做了。任何一个良知尚且没有完全丧失的人都不会对这样的景象无动于衷,更何况身为与被害者血脉相融的精灵同族,更何况红焰还是这些精灵的领袖、是他们的兄长、是对他们的生命和前途负有责任的人。
红焰的眼眶中布满了经络和血丝,简直要让人担心他是否会自己仅有的一只眼珠瞪出来。他碧绿的瞳子几乎收缩成了一个小点,死死地盯住高台上那个得意狂笑的刽子手。
“我要杀了他!”他高喊着,“我要杀了他们,放开我!”
“红焰,他们已经没救了!”弗莱德揪住红焰的衣领,严厉地对他说道,“我们只能救你山顶上的族人,或者和他们一起死在这里!你想选择哪种方式。”
红焰愣住了,片刻之后,他狠狠地一头撞在草地上。他的右手抓起一块干燥的土块,然后用力把它捏成碎末,就好像那是仇敌的头颅。
“你听着,红焰,我和杰夫率领一半骑兵从这个方向杀过去,清出一条通往山顶的通道。你和凯尔茜率领剩的骑兵随时准备从侧翼接应我们。我们的生命、凯尔茜的生命、你族人的生命都掌握在你的手中,绝对不能贪功恋战,听到了没有?”
红焰紧咬着牙关点了点头,几丝血痕从他的齿缝中流出来。
“艾斯特拉先生……”弗莱德继续说道,“你现在是我的步兵指挥官了。如果温斯顿人追赶我们靠近树林,你就下令放箭逼退他们,掩护我们回来。或许我没有这样的权力,但我还是要命令你不许和他们交战。听到了没有?我不许你因为自己的感情让我的士兵丧命!”
艾斯特拉同样艰难地点了点头。作为一个智慧的精灵,他能够分辨对错。但感情上的矛盾绝不是简单的一句对错能够克服的。
“那么,为了我们精灵族的兄弟,为了丧失的国土,为了我们亲人的血仇……”弗莱德翻身上马,擎起了他的战刀……
“杀!”
“杀!!”
“杀!!!”
一个人的喊杀声变成数千人的喊杀声,从我们所处的月溪森林的边缘传了出去,带着浓重的血腥气息,向着我们的敌人飘去。
当一支流光溢彩的骑兵部队从温斯顿人背后冲出时,他们还没有料到发生了什么。当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我们就像是一柄蘸满了剧毒酸液的匕首,从背后深深扎入温斯顿人的背心,瞬间腐蚀了他们的皮肤,然后一层层地穿透他们的肌体。
温斯顿人试图抵抗我们,但这毫无用处。倘若他们的数万大军聚集在一起,那就绝不是我们这几千魔法骑兵能够正面对抗的力量。但是,为了包围海伦娜他们据守的土山,他们把自己的兵力分散得太开,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防御。很快,我们冲开了一个狭长的缺口,直向山顶冲去。
“跟上,精灵族的朋友们,跟着我们冲出去!”在土山顶上,弗莱德扬刀跃马,对着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精灵们大喊道。看见我们的到来,这些几乎绝望了的精灵们纷纷回过神来。他们喜悦地呼喊着跑出山顶的小树林,来到我们的马前。他们很少有身上不带伤痕的,每个人的衣夹上都沾满了泥浆和尘土。有些精灵受伤不轻,被自己的同伴搀扶出来的,口中还在不住呻吟着。几乎整整两天的战斗让他们损失惨重,现在还能活着见到我们的精灵,总共可能还不到一千人。他们看起来十分疲惫,就连手中的刺剑和弓箭都拿不稳。
“都在这了吗,活下来的人?”我揪住一个精灵,冲着他的脸大吼。
“海伦娜在里面,她还在里面……”那个精灵伸手指了指山顶。
“该死的女人,她还在磨蹭什么!”我低声咒骂着,回过头来对着弗莱德喊了一声:“弗莱德,等一会!”向着山顶奔去。
一看见海伦娜的样子,我就愤恨不已。她现在正拿着一把轻刺剑,站在山顶的一块岩石上向下看着。她的表情依旧冰冷高傲,一点也看不出畏缩和害怕的样子。如果不是知道她干了多少愚蠢透顶的事情,你或许真的可能会把她当成身经百战临危不惧的女英雄了。
“海伦娜小姐,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你还在磨蹭什么?”我大叫着走向她,“快跟我们离开,马上!”
“走开,人类!”她忽然转过脸,冰冷地对我说,“你们杀死了我的父母,残害我的族人,你们还打算干什么!”她的目光中带着几许不正常的寒意,就好像在看着她的杀父仇人。
“还要救你的命,你这个蠢女人!快点,我们就要没有时间了!”真他妈的,我想,这个女人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发疯,她以为她是谁?我抓住她的胳膊就要向山下跑。
“放开我,放开你肮脏的手!下贱的人类,我不允许你碰我!”她奋力挣脱了我的手臂,忽然对着我歇斯底里地大喊着,“我是精灵,高贵的精灵。我要杀了他们,用他们的鲜血祭奠我的父母和族人!人类都是卑鄙的,就算是吃人的野兽也不会比你们更卑劣,你们……”
“把这些混帐话留到回去以后再说吧!”我的胸口一阵翻江倒海的翻腾。真的想不到,我们冒着生命危险冲破数万温斯顿人的防线来援救她,得到的居然是这样的一番话。我真想就这样把她留在这里,随她去自生自灭好了。可是我不能。尽管我很讨厌她,可她毕竟应该算是我们的盟友,是红焰的姐姐。更重要的是,我的心中总是隐约觉得温斯顿人是我们引到这片高地上来的,我们应当为精灵族的死伤负责。我无法看着海伦娜就像那些可怜的精灵们一样惨死在我面前,我的良心不允许。
“杀戮、嗜血、愚蠢、肮脏、贪婪、虚伪……所有种族的卑劣本性都能在你们身上看得到影子。你们是整个法尔维大陆罪恶的根源,要我接受一个人类的救助,我宁愿死……”她仍然自顾自地罗嗦着,丝毫没有接受帮助的意思。山脚下,温斯顿人已经在集合。弗莱德的声音带着很大的火气传了上来:
“杰夫,你在磨蹭什么!快下来,我们要离开了……”
“好吧……”我咬咬牙,啐了口带血的唾沫,大步走上前去。海伦娜看起来有些慌张,她把手中的轻刺剑对向我。
“你想干什……”她的斥责还没有说完,我的拳头已经重重地击在她的小腹上。一阵厚实却有带着几许轻柔的感觉透过我的指根传遍我的全身,让我的感觉很不好。
“……么……”她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
“该死的女人!”我扯起她的腰带,重重地把她掀在我的肩膀上。她的分量很轻,几乎和一个十六七岁还未发育完全的人类孩子一样。隔着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