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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他的习惯。但是,那只是在通常的情况下而已。
而现在,在我们面前那个拿着刀的精灵游侠并非如此。他唯一的那只眼眸冷漠无神,却又偏偏散发着慑人的气息,让人不敢面对。他对海伦娜说的那些话平缓而冷静,几乎听不出任何的感情色彩。他的面色铁青,嘴唇气得发抖,而双手却十分稳定。现在的红焰,就好象是一潭寒水,看不出一点亮色。当他用刀逼住海伦娜的咽喉时,没有人看清他的动作,更不用说去阻止他。精灵们屏住了呼吸,看着这难以置信的场景:他们的咏者用利刃威胁着自己的姐姐,却没有一个人试图去解救刀锋下的海伦娜。红焰的怒火仿佛可以用我们的双眼来分辨,它将姐弟俩紧紧裹住,让人无法靠近。
看见红焰现在的表情,没有一个人怀疑他真的会杀了海伦娜,如果她依旧像这样污蔑凯尔茜的话。
这不能责怪红焰,他有理由这样做。海伦娜恶意的揣度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恋人能够容忍的范围,这不是一顿痛殴就可以宣泄的普通敌意,它触摸到了足以令红焰疯狂的心理底线。或许精灵们无法理解,但我们知道,凯尔茜是个多么痛恨拐卖人口的姑娘。为此,她曾经在大海上违背自己的善良的本性劫持官船,甚至对我们的商人朋友休恩拔剑相向。不仅是对于红焰,即便是对我们来说,这也是对朋友无可原谅的诽谤。
而更难以原谅的是,她居然说凯尔茜接近红焰另有目的。
她没有目睹这两个精彩的生命轨迹相碰撞是迸发出的璀璨光芒,她不曾在生死关头见证这对情侣的忠诚。可是现在,这个自负傲慢的人居然把最恶毒的判断扣在了凯尔茜的头上,并且还带着不容质疑的态度。
即便是邪恶的兽人也不会做出这样的猜测,即便是身为人类的我们都想都不愿这样去想。可是海伦娜,一个以善良优雅著称的精灵,一个咏者的女儿,一个地位崇高的女性,居然会有这样卑劣的想法。
她究竟怀着一颗什么样的心?她究竟有一个什么样的灵魂?
有一瞬间,我真的希望红焰的双刀就这样划破她纤细的喉咙,让这个带着丑陋想法的女性永远闭上她的嘴。听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我觉得恶心。
“嚓!”红焰收起了刀,转身向我们走来,把脸色苍白惊慌的姐姐独自留在了身后。海伦娜看起来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她身体僵直地站在那里,直到红焰离开之后也一动都不敢动。
“还记得我想你提的要求么,弗莱德?”红焰急切地说,他的语气里带着几乎压抑不住的兴奋,和片刻之前那种愤怒的感情完全不同。
“给我两千士兵!”他说。
“马上就好,我的朋友!”弗莱德立刻回答,“我们一起去。”
随即,不去理会那些目瞪口呆的精灵们,我们开始了紧张的集合忙碌。一队队士兵集合起来,一起加入编队的还有一些身强力壮的矿工们。
“高贵的咏者,您这是在干什么?里格希斯还没找到,您想做什么?”一头雾水的卡斯特长老满脸困惑地向红焰问道。当然,他是无法看出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的,因为毕竟他不像我们那么了解凯尔茜。
“还不明白吗,卡斯特长老?”对于他的纠缠,红焰既有些不耐烦,又忍不住高兴地大声说,“凯尔茜不可能带着里格希斯离开,这一点我很清楚。她还在这座山里,或许真的遇到了危险,等待我们去援救。但是她没有离开我,你知道吗,没有,永远都不会!”
说着,红焰指向眼前层叠的几处山峰,用无比坚定的口气说道:
“我知道她在这里,她只能在这里。只要她还留在这片土地上,我就一定能找到她。”
“我发誓!”
第一百四十一章 搏,弓箭与双刀
我喜欢雨天,尤其是小雨的天气
在这样一个湿润的时候,一道道清澈透明的丝线从天而降,将天空和大地悄悄地连接在一起。无数的雨点敲打着地面,溅起晶亮的水花,就好象是天空的私语,只说给大地听。
在这样的时节,总能发生许多让人欣慰的事情。比如说,看见共用一把伞的亲密恋人;比如说,赤脚玩水的顽皮的孩子;比如说,贪杯的酒客找到了迟些回家的借口,将口袋中最后一枚铜子儿换成酒浆,豪爽地倒入自己的口中,然后伏倒在酒桌上,沉沉睡去。
可是现在,从前天下午开始的这场如丝小雨阻碍了我们的视线,让我痛恨不已。
我抖了抖湿透了的外衣,举手擦去额上那层细密的雨水,望向班驳陆离的丛林深处。前方依旧是明暗相间的嘈杂一片,和我这两天来曾经走过的地方没有任何不同。尽管如此,我依旧强打起精神,抬腿向前走去。
这已经是搜寻凯尔茜和里格希斯的第三天了,我们将从矿区到月溪森林之间的土地几乎全部掀翻了一次,可还是一无所获。现在,我们已经将搜寻的步伐扩展到了矿区外围的几座山上,希图在这里会有些发现。
艾斯特拉带着几十个警觉的成年精灵正在我们右侧搜寻,现在,从这个杰出的精灵射手身上已经看不出一丝精灵高傲端庄的神态了,他的双眼因为得不到良好的休息而布满血丝。精灵族特有的洁癖也没有在他身上发挥什么作用,他就像条饥饿的野狗一样在山林间穿行,钻入狭窄的山洞、翻过堆满秽土的坳口、在散发着臭气的泥浆水沟里探索……他现在身上的衣服恐怕就连食人魔看见了也会大皱眉头,可他全不在乎这些……
“我要去找凯尔茜,艾斯特拉,里格希斯一定在她身边。你也来么?”三天前的那个上午,在我们即将出发开始搜索的时候,红焰这样大声向艾斯特拉问道。
“你这是在浪费时间!”海伦娜不甘心地冷然说道。这一次她站在所有精灵的身后,有些不自然地看着红焰,“他们早已经走远了,我们都知道。这些卑鄙的人类……”
艾斯特拉那时矛盾地低下头,不知道该听信谁的好。仇恨和希冀的表情不断在他脸上交替闪现着,告诉我们这个勇敢的精灵的内心中正做着多么剧烈的挣扎。
“你拿什么保证你的话?”他向红焰问道,“你凭什么相信那个女人?”
“不凭什么。”红焰坦诚地回答,“我拿不出任何证明,可我就是知道。我相信凯尔茜胜于相信我自己。我想,这种感觉你也知道吧。”说着,红焰将目光转向了正站在一旁的菲西兰。
正靠在叶塞琳达长老身边的菲西兰瞬间羞红了脸,她不敢看向艾斯特拉的方向,既羞怯又有些期待地低下了头去。
“就算你谁也不相信,也总要给里格希斯一点信心吧。他是个聪明的孩子,知道应该如何选择自己的朋友。”
说到这里,红焰转过头去,轻轻地补充了一句话:
“除非你自己相信,你永远都不会再见到他们了。我绝不相信,所以我一定会找到凯尔茜!”说完,我们的朋友就带领一队士兵走向山林。
“等等!”终于,艾斯特拉下定了决心。他大叫着追上我们,跟在我们身边。他的许多精灵朋友们也同样紧跟了上来。
“我信你这一次,佐布尔。可是如果一切都像海伦娜所说的那样,你就要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艾斯特拉严肃地说。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我的朋友。”红焰微笑着将手臂搭上艾斯特拉的肩膀,亲切地对他说道,“而且,我很高兴你又喊我佐布尔,我可讨厌死你板起面孔一本正经地喊我咏者的样子了。”
艾斯特拉对与红焰亲密的肢体接触有些不习惯,他反射性地摇了摇肩膀,但终于还是这样露出了几分笑容。
“你这家伙,真希望你是对的……”
就这样,一群精灵加入到了我们的搜索队列中。
在这三天时间里,艾斯特拉为我们显示出了一个兄长对弟弟不尽的关爱,当他在丛林间用已经嘶哑的嗓子大声呼唤里格希斯的名字时,即便是对精灵极度反感的罗尔也会不忍心地叹息。
昨天中午,他终于敌不过疲惫的侵袭,晕倒在一片积水的泥塘里,在昏迷中,他不住地喊着弟弟的姓名,向他道歉,向他忏悔,发誓一切都依从他、永远保护他,只要他能回来。菲西兰见状焦急地跑过来,把一些不知名的药草放进艾斯特拉的口中。可怜的精灵射手在半昏半醒中错把菲西兰当成了他的弟弟,他一把将菲西兰抱在怀中,激动而喜悦地大声说着:
“太可怕了,小里格,我做了个噩梦,梦见你失踪了!感谢自然女神的庇护,那只是个梦……”
可当他彻底清醒过来,看清自己抱着的人时,激动的表情即刻被绝望所替代。
“对不起。”他麻木地低声说道,随即放开了怀中双颊绯红的美丽精灵,挣扎着站起来,摇晃着身体执着地向着望不到边际的树林走去。菲西兰呆呆地站在原地,既然心疼又有几分哀怨地看着艾斯特拉蹒跚的背影。
在我的周围,有些士兵被这意外出现的景象逗得忍不住轻笑了起来。他们的笑声谈不上节制,声音传到了站在一旁的精灵们的耳中,引得他们有些生气地看着我们。
只有艾斯特拉,他没有听见这不和谐的声音。他已经将全部的精神都投入到自己的搜索中去,再也无暇顾及其他无关的事情。我相信,即便他听见了士兵们的笑声,也绝不会回过头来表示些什么。此刻在这个可怜的精灵心中,有一件事情无比重大,重大得超过了他自己的颜面,那就是小里格希斯的安危。他宁愿忍受身边这些异族人不怀好意的嘲弄也不会浪费哪怕仅仅一瞬的时间去寻找与他血脉相连的手足兄弟。
我知道,我不应当责怪那些士兵,艾斯特拉失态的表现也确有他可笑的地方。但我却笑不出,反而觉得心底里有些东西正在被触动着,让我隐隐感到有些酸楚和心痛。
我略显粗暴地制止了他们的嘲笑:
“都他妈的别笑了?难道除了看笑话你们就想不出更好的事情做了吗?”我冷着脸大叫着,“今天搜不完这座山,谁也别想吃晚饭!”
我想我的态度让士兵们吓了一跳,他们立刻收敛起笑容,重新抖擞起精神,投入到这次搜索行动中去了。看见他们这个样子,我多少有些惭愧。我本不应这样对待他们的。他们都是些很好的年轻人,尊敬我,尊敬红焰,同样对失踪的红巾女海盗怀着深深的敬意。在这三天时间里,他们一丝不苟地探寻的凯尔茜的下落,几乎真的把所经道路上的每一块草皮都翻开来寻找过。他们是出于对凯尔茜由衷的爱戴而不是我们的命令来做这件事的,我觉得我自己有责任为此感激他们。
可是,对不起了,我真的无法接受他们对艾斯特拉的嘲笑,而这仅仅是出于我自己心中的一点小小感触。
我取出贴身的酒壶,紧走两步,赶到艾斯特拉身边。
“喝一口,暖和暖和,我想你需要它。”我把酒壶递到他面前。
“我不接受人类的馈赠。”有着“银手指”称号的高傲精灵战士拒绝了我的好意。他的目光始终注视着树林中幽暗的角落,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
我并不为此责怪他。
“这不是一个人类的馈赠,只是身为一个弟弟对一个兄长的敬意。”我说,“我有个哥哥,他是个很了不起的人。你让我想起了他。”
说到这里,我再次举了举手中的酒壶:“相信我,这东西对你有好处。要是你病倒了,谁还能像你这样尽职地寻找你弟弟?”
听了我的话,他微微一愣,然后迟疑着接过了我手中的酒壶,缓缓将里面散发着馥郁香气的液体倒入自己干涸的嘴唇里。
“谢谢。”他将水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