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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丘,你怎么这么麻烦。”祝一夕不耐烦地哼了声,铮然言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不管要面对什么样的敌人,我也要找回我娘,他们要对付我,那就想办法让他们彻底从这世上消失,我不怕。”
燕丘沉默了良久,趾高气扬地哼道,“好吧,我大发慈悲,帮你一把。”
一直以来,他总希望教会祝一夕去防备人,去保护好自己不受伤,可他教她的,她从来学不会,似乎还把他给带歪了。
在他的认知里,只要能达到目的可以不计手段,只有他负人,从来不许人负自己,可是祝一夕这个二百五从来就不让人省心,从一开始对她那些过份宽容的鄙夷,相处的久了反而觉得可贵可爱,连以前觉得她那傻笑难看,看得久了都觉得还挺养眼了。
既然教不会她,那就尽自己之力保住她这份纯善,让她以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下去。
“是吗,那还真是谢谢燕丘大人你的慈悲了。”祝一夕笑了笑,哼道。
燕丘总对她诸多嫌弃,但很多时候面对危险,他还是会帮着自己的。
“谢得太没诚心,回去擦剑三遍,最近太偷懒了,剑鞘里都快长霉了。”燕丘嫌弃地抱怨道。
“行行行,一会儿给你换新的。”祝一夕没好气地道,这家伙果然难伺侯,几乎每隔一个月她就要给他换个新剑鞘,不然能被他给烦死。
燕丘得意地笑出声,“这还差不多。”
西陵晔见里面做得差不多了,这才出来在院中寻到了祝一夕,走近发现她不知在嘀咕什么问道,“你一个人神神叨叨干什么?”
“跟我圣尊师父说话。”她举了举手中的彩娃,又问道,“做得怎么样了?”
“现在开始打磨了,还要等一等,那玉璜是古物,所以还得做旧一点才像,再等等吧。”西陵晔说着,在她边上跟着坐下来。
祝一夕赶紧挪开了一点,换来对方西陵晔怪异的目光。
“怎么了,男女授受不清,离我远点。”祝一夕说着,随手抓起根小树枝指着对方道。
“姚青黛那样叫女的,你这样……”西陵晔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道,“算吗?”
姚青黛瞪着对方,随即不怀好意一笑道,“我不算,比你还差一截,你都比我更像女人。”
西陵晔那张颇有异域混血之美的脸,若是静静去看真是比女人还要精美几分,明明一母同胞,他这个哥哥都比西陵晔婠婠这个公主还要好看,只可惜一说话,一举手投足把那份美感全都破坏了。
“祝一夕,你存心想打架是不是?”西陵晔怒吼道。
他就是不想被人说这张略偏阴柔的面容,故而这些年潜心习武,就是要摆脱被人以貌取人,可是祝一夕却还要屡次拿此事来取笑他。
“别来挑衅,你现在打得过我吗?”祝一夕得意地挑了挑眉,笑得极其嚣张。
燕丘无语地叹了叹气,原是想把他们凑在一起,希望他们能趁着无极圣尊不在的时候增进感情,现在看来这感情是没增进,这仇恨倒是增进了不少。
他就想不通了,在一起吵了这么十多年了就不累吗?
甚至都有些怀疑,先前西陵晔的表白真的是吃错药了,不然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西陵晔咬了咬牙,忍了她,道,“祝一夕,孤不想跟你吵架,也不想跟你打架,你别惹孤。”
祝一夕瞥了他一眼,低着头拿着树枝戳着地上的泥,暗自思量着方才燕丘所说的话,一旦找到了母亲,便是一家团聚了,巫族一日不除,他们也一时难以安宁的。
这样一来,只怕就要耽误了寻找舍利天珠,也不知道圣尊师父会不会怪她了。
“那玉璜做好了,我们需要换个地方再把消息散出去,不然对方会有所怀疑的。”西陵晔说道。
凌家刚刚出了事,玉璜也被取走了,无端在这里再出一块儿玉璜,对方当然会猜出是假的,是诱他们出来的诱饵,所以得换个新地方让他们相信。
祝一夕想了想,点头道,“有些道理,那咱们去哪里?”
“我在想,要不回陵州去,那里比竟是我们自己的地方,更有把握些。”西陵晔望了望她,询问道。
他们对这个巫族了解不多,但是陵州有他们的兵马,毕竟要方便行事些。
“不行,老爹手里还有一块真的玉璜,若是来的对手太强,会连累皇后娘娘和老爹他们的。”祝一夕截然反对道。
陵州固然更有把握,但这个凶手到底有多大的本事,他们到底还不明确,若是因为牵连到了老爹他们,她才真的无法专心去应对了。
“那就只能去南华了。”西陵晔道。
“那也不能将华师兄他们家里牵扯进来。”祝一夕道。
他们学习术法,即便真有危险了,起码还可以自保,但若是牵连了凡人,必然会害了人性命。
“这是自然,东汉的那块玉璜已经被他们夺走了,所以在东汉再引他们出来,必然会让他们有所怀疑,西陵是不能回去的,那就去南华吧。”西陵晔提议道。
祝一夕暗自问过燕丘,方才点了点头道,“好,就去南华。”
两人正商议着,玉器店的伙计过来道,“二位,你们的东西做得差不多了,请过去看看。”
祝一夕两人相互看了一眼,起身跟着一起过去了,玉璜已经按着他们要求的雕好了,倒是与记忆中见过的那一块颇为相像。
“没什么大问题了,需要做得旧一些,这太新了。”祝一夕翻来覆去看了看,朝工匠要求道。
工匠和玉器店的伙计奇怪地看了看两人,不明白不何好好地要做旧,但也没有问,便按照他们的吩咐开始处理了。
玉器雕琢本就是个精细的活,两人拿到了东西回去之时,已经是夜里了。
祝一夕闻到街边的面香,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晚膳,于是站在那里伸着脖子瞧了瞧,有些挪不动脚了。
西陵晔无奈瞥了她一眼,自己到了面摊坐下,“老伯,两碗面,大碗。”
祝一夕屁颠屁颠跟着过去坐下,扭头着目光不转睛就盯着人家煮面的锅,一脸迫不及待要吃的样子。
不一会儿功夫,已经送上来了一碗,祝一夕赶紧端到了自己面前下起了筷子,生怕被坐在对面的西陵晔给抢去了。
祝一夕埋头吃面,自己碗里吃碗了,却发现肚子还是没饱,盯着对面西陵晔的碗咬着筷子。
西陵晔抬头看了一眼,嫌弃地叹了叹气,朝面摊的摊主道,“老伯再给她煮一碗。”
祝一夕嘿嘿地笑了笑,扭头又去盯着锅,专心等着自己的面。
西陵晔吃完了,眉目纠结地瞅着还在吃第二碗的女子,“祝一夕,你上辈子真不是饿死的吗?”
小时候不管是跟他打架了,还是被祝大人教训了,只要给吃的,就能给哄好了。
明明一个娇小玲珑的小姑娘,饭量却跟个男人一样大,可是吃那么多不见长肉,也不见长个子,真真浪费粮食到了极点。
好不容易等到她第二碗见了底,他见她已经打了嗝,这才起身去付了账。
祝一夕擦了擦了嘴,起身跟着往回去,毕竟刚蹭了人的饭,一路上态度也好得没话,不管西陵晔说什么,她竟都没有再顶撞一句话。
华世钧和姚青黛都在府中等着,与他们一起看过了新做好的假玉璜,一起商议了后面的计划,这才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天一亮一行人离开东汉前往南华边境,仙鹤童子已经先一步去散播了玉璜的消息,说是一个古董商人买到了一块儿玉璜,编得神乎其神。
祝一夕几人到了南华就在安排好的别苑住下,静侯着凶手自动上门,只是一连等了几天却也不见一点动静。
祝一夕眼瞅着天又亮了,疲惫地打了个哈欠,“难不成,那凶手已经发现了是假的,所以不来上当了?”
“有点耐心,这才几天,兴许是消息还没传到凶手耳中。”西陵晔道。
“可是,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只怕凶手还没找上来,我们已经先垮了。”华世钧望了望面有倦色的几人道。
姚青黛沉吟了一阵,道,“轮流守吧,一旦有异动就示警,我第一个。”
祝一夕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打着哈欠就先回房去睡了,其它几人也都跟着回房去了。
这一觉都睡到了天黑,姚青黛百无聊赖地在园子里打座调息,突地一睁眼望向夜空,朝着隐在暗处仙鹤童子示意,仙鹤童子匆匆去通知祝一夕几人。
一股慑人气息很快笼罩别苑,一对黑衣黑袍的男女从天而降,“玉璜交出来。”
“不如,你们先把命交出来?”姚青黛起身,身后的瞬间兴起数丈的波澜,卷向闯入园中的不速之客。
祝一夕几人也很快赶到了园,将黑袍男女围在园中,“终于等到你们了。”
“不自量力的凡人。”那黑袍女子一把拔出背上背着刀,那刀刃如同活物一般,跟祝一夕一交手便长出触手缠上她手中的剑。
“祝一夕,快退。”燕丘沉声喝道。
祝一夕手中剑一阵旋转,趁着那触手微松,立即后退了数步,“那刀上是什么东西。”
“那是妖刀,只怕凌家上下就是被那妖刀给吃了。”燕丘语声凝重,告诫道,“看来,你们是真的惹上了了不得的对手。”
“大家小心那妖女手中的妖刀!”祝一夕朝着其它几人大声道。
那黑袍女子冷冷一笑,手中妖刀泛出诡异的绿光,旋身一刀朝着几人劈出,那长刀瞬间便长出无数的藤萝朝几人扑来,直让人措手不及。
祝一夕和姚青黛迅速联手设下两重结界,这才免于大家被其所伤。
那黑袍女子见对手如此不堪一击,朝身后的黑袍男子道,“这里交给我,你去找玉璜。”
黑袍男子转瞬便失了踪影,祝一夕几人却并不着急,玉璜那里已经被她和姚青黛设了几套法阵,即便他能拿到,即便不死,也得重伤被困。
“一夕,雷火诀。”燕丘提醒道。
祝一夕立即施起风雷之术,夜空之上瞬间风起云涌,只是还等不及她出手,那黑袍女子已经以妖刀破开了她的法阵,一刀朝着她劈来,那些诡异的藤曼带着吞噬一切的力量朝她扑面而来。
燕丘提醒她退,却已经为时已晚,西陵晔几人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纷纷前去相救,却眼看着那些诡异的藤蔓将她整个人包围,她整个人在中间发现惨烈的叫声,想要破开那妖藤出来,却一直不得其法。
突地,夜空中两道身影转瞬落到了园中,为首一人全力一掌击向那黑袍女子,祝一夕也借着先前陶醉相赠的千年桃木钗划开那些妖藤出来,只是整个人身上都是血淋淋的,样子甚是骇人。
但是,没有一刻的迟疑,便与那突然闯进园子两名女子一起围攻了那黑袍女子,逼得对方节节后退。
不多久,那去盗取玉璜的黑袍男子回来,人似受了伤,“玉璜拿到了,快走。”
说罢,两人转瞬就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不准走!”祝一夕御剑而起,便要追去,她还没抓住他们,还没问到她母亲的消息,不能这么让她走了。
西陵晔却拦住了她,“一夕,别去了。”
她现在已经重伤,他们低估了来的对手,即便追上去也难是对手。
况且,这里还有两个不速之客,尚不知是敌是友。
姚青黛看向帮着他们击退敌人的两名女子,一个是容貌平平的